机械化和信息化是我军建设的双重历史任务*

（二〇〇〇年十二月十一日）

　　再过二十天，人类就要迈入二十一世纪了。回首二十世纪这一百年，可以用这么几句话来形容：国际政治风起云涌，世界经济蓬勃发展，科学技术突飞猛进，进步潮流浩浩荡荡，但东西方较量长期激烈，南北差距日益拉大，战争冲突连绵不断，全球矛盾错综复杂。展望未来，还是两句话：道路曲折，前景光明。
　　冷战结束以后，国际力量对比的基本形势是：西强东弱，北富南贫。资本主义还在发展，社会主义在世界范围内处于低潮；发达国家在经济、科技、军事等方面占有巨大优势，广大发展中国家在发展进程中还面临许多困难。党中央审时度势，坚持贯彻邓小平同志提出的冷静观察、沉着应付、绝不当头、有所作为的战略策略方针，继续奉行独立自主的和平外交政策，在国际关系中精心运筹，纵横捭阖，利用矛盾，趋利避害，不断改善我国的安全环境，为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争取了良好的外部条件。我国与各大国的关系总体上在稳定中发展，与广大发展中国家的关系不断推进，与周边国家的睦邻友好合作关系得到加强。我们在国际上坚持原则，伸张正义，推动建立和平稳定、公正合理的国际政治经济新秩序，受到国际社会的好评。
　　中央已经明确，继续推进现代化建设，完成祖国统一，维护世界和平与促进共同发展，是我们党和国家进入新世纪的三大任务。党的十五届五中全会确定了新世纪初我国发展的奋斗目标、指导方针和重要任务。实现这些任务，与国际环境有密切关系。我们必须站在时代前列，用马克思主义的政治眼光观察世界，正确判断新世纪初期我国安全面临的国际环境，以利抓住机遇，应对挑战，不断开拓前进。总的看，国际形势继续趋向缓和，促进世界和平与共同发展已成为时代潮流，世界大战在一个相当长时期内打不起来。这有利于我们集中精力继续进行经济建设，推进三大任务的完成。同时，也要看到，天下仍很不太平，霸权主义和强权政治仍是世界不安宁的主要根源，影响世界和平与安全的不确定因素还在增加。对于世界局势，我们必须保持全面、清醒的认识。归纳起来，我认为有四个重要因素将长时期对世界和平与安全产生深刻影响。
　　第一个因素是，世界多极化趋势在曲折中发展，称霸和反霸的斗争将长期存在。这是影响世界和平与安全的一个基本因素。走向多极化是当今世界的一个重要特征。新世纪初期，世界各大力量和地区性强国或国家集团，将在相互交往的过程中，进一步彼此借重、相互牵制、竞争共处。由于世界民主与和平力量的壮大，未来的多极化政治格局，不同于历史上列强争霸的政治局面。这种多极化是与日益发展的经济全球化和科技进步相互结合、相互促进的，它的最终形成将经历一个漫长、曲折、复杂的演进过程。单极和多极的矛盾，称霸和反霸的斗争，将成为二十一世纪相当长一个时期内国际斗争的焦点。
　　第二个因素是，经济全球化趋势不断加快，在推动生产力发展的同时，也加剧了世界发展不平衡的矛盾。经济全球化是当今世界的一个基本经济特征。随着生产力的发展和科学技术的进步，技术创新、知识应用、贸易投资、金融活动日益国际化，各国经济的相互交流、相互依存日益加深。经济全球化，是社会生产力发展的客观要求和必然结果，有利于生产要素在全球范围内的优化配置，带来了新的发展机遇。当今世界是开放的世界，任何一个国家都不可能完全脱离世界经济而孤立地发展。如果能够加以正确引导和驾驭，经济全球化有利于各国各地区加强经济技术合作，也有利于世界经济发展和国际社会稳定。
　　我们也应看到，经济全球化是一把双刃剑。现在，经济全球化是西方发达国家主导的。他们经济、科技实力雄厚，掌握着国际经贸组织以及国际经济规则的主导权，在全球化中获益最大，而广大发展中国家总体上处于不利地位。目前的经济全球化进程，正在导致南北差距进一步拉大，一些经济技术条件比较差的发展中国家面临着进一步被边缘化的危险。国际金融市场不稳定因素很多，一旦出现金融震荡，就会对世界各国特别是发展中国家造成强烈冲击。经济全球化不仅加剧着发达国家之间、发展中国家之间、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之间在资金、技术、市场、资源方面的竞争，也加剧着一些国家内部的贫富矛盾，引发社会冲突。总之，一个发展很不平衡的世界，是不可能长期安宁的。
　　第三个因素是，世界新军事变革和全球性军事战略调整正在深入进行，西方军事干涉主义抬头，冷战结束后一度减弱的军事安全因素又在上升。随着高新技术尤其是信息技术在军事领域的广泛运用，一场新军事变革蓬勃兴起，世界主要国家普遍加强了以高技术为基础的军队现代化建设。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的军事技术形态出现又一轮“时代差”。历史上西方列强以洋枪洋炮对亚非拉国家的大刀长矛的军事技术优势，正在转变为发达国家以信息化军事对发展中国家的机械化半机械化军事的新的军事技术优势。世界军事力量对比出现了新的严重失衡。
　　当前，世界上一些军事大国都在进行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最广泛、最深刻的军事战略调整。各主要国家军事战略调整的实质是，增强军事实力，强化军事力量在维护和扩展国家利益中的职能作用，谋求在世界多极化进程中占据优势地位，争夺在二十一世纪国际社会中的战略主动权。世界军事力量的总体规模虽呈下降趋势，但一些国家特别是西方发达国家军队的质量水平却不断提高。不少国家放缓裁军进程，大幅增加国防预算，加速发展高新技术武器和更新军备。
　　第四个因素是，许多国家和地区的民族矛盾、宗教矛盾激化，由此引发的武装冲突和局部战争此起彼伏。一九九〇年以来，世界上发生的武装冲突百分之八十起因于民族矛盾、宗教矛盾和领土争端。出现这种现象，有着错综复杂的原因。随着持续半个世纪的两极格局的瓦解，一些国家和地区的民族分裂势力和宗教极端势力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活动空间，他们打着民族和宗教“复兴”的旗号走上政治舞台。南北贫富差距日益扩大，部分发展中国家的经济发展停滞、贫困化现象加剧，也给民族分裂势力和宗教极端势力滋长、膨胀提供了条件。一些西方国家，把民族问题、宗教问题作为推行霸权主义和强权政治、干涉他国内政的借口，不断插手和利用民族纠纷、宗教纠纷，纵容和支持民族分裂势力和宗教极端势力，更加剧了民族问题、宗教问题的复杂性。民族分裂势力和宗教极端势力的活动，已危及一些国家的政局稳定甚至主权和领土完整，严重妨碍这些国家的经济发展，并往往引起所在地区的动荡，对国际形势的缓和与稳定构成了威胁。
　　分析和权衡各方面的因素，进入新世纪，我国的安全环境总体上将继续保持稳定。但是，对影响我国安全形势的不确定因素，特别是有些因素在一定条件下可能突出和尖锐起来的现实，我们绝不能掉以轻心，必须全面审视，正确把握，周密部署，从容应对。
　　军事斗争准备作为我们军事战略的主要任务，牵动着我军现代化建设的全局。我军现代化水平与打赢现代技术特别是高技术条件下的局部战争的要求不相适应的矛盾仍很突出。可以说，我们抓紧进行军事斗争准备，也就抓住了当前军队建设的主要矛盾。我们要以军事斗争准备为龙头，通过局部跃升推动军队现代化建设的整体发展。只要我们聚精会神、埋头苦干，我军现代化建设就一定会迈上一个新的台阶，一定会胜利实现国防和军队现代化“三步走”战略目标〔1〕的第一步任务，并为下个世纪中叶基本实现国防和军队现代化打下坚实的基础。
　　第一，要努力完成我军机械化和信息化建设的双重历史任务。本世纪以来，战争的基本形态，是以机器大工业为技术基础的机械化战争，最典型的是两次世界大战。目前，军队的作战方式和作战手段呈现出崭新的面貌，战争形态也在从机械化向信息化转变。武器装备趋向智能化，攻击兵器具有远程打击、精确制导和隐蔽突防能力，各种主要作战平台具有信息传感、目标探测与引导、信息攻击与防护能力。指挥控制趋向自动化，通过C4ISR〔2〕系统把战场上各军兵种武器系统、作战平台、保障装备结合成有机的整体，从而构成陆、海、空、天、电磁多维一体的战场。以电子战、计算机网络战为主要内容的信息战开始登上战争舞台。在传统的制海权、制空权以外，又出现了制信息权问题。在高技术战争中，没有制信息权就谈不上制海权、制空权。海湾战争〔3〕以来的高技术局部战争表明，信息技术在现代战争中具有极为重要的作用。高技术战争，是以信息化为主要特征的。新军事变革，实质上是一场军事信息化革命。信息化正在成为军队战斗力的倍增器。正因为如此，发达国家都把信息化作为新世纪军队现代化建设的主要目标。可以预见，信息化战争将成为二十一世纪的主要战争形态。
　　当前，我军处在机械化任务尚未完成、同时又要努力向信息化过渡的特殊阶段。从新中国成立初期开始，毛泽东同志等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就着手进行我军的机械化建设，重点建设海军、空军、二炮部队和陆军中的技术兵种。但是，受国家经济技术发展水平所限，我军现在仍然处于机械化半机械化阶段。至于信息化建设，还只是刚刚起步。经过近十年来的努力，我军指挥自动化建设已取得很大成绩，基本完成了军队信息处理的基础设施建设，军事信息保障条件和重点部队指挥手段已得到明显改善。但是，总的来看，我军指挥自动化水平仍比较低，信息战能力还很弱，必须尽快加以改变。
　　应该讲，我国的信息技术已达到了相当的水平，在以计算机为代表的不少信息技术领域，都有处于世界领先水平的成果。党的十五届五中全会提出，要大力推进国民经济和社会信息化。这为我军信息化建设提供了有利条件。我们必须乘国家加快国民经济和社会信息化发展之势，在加强军队机械化建设的同时，加快军队信息化建设。如果按部就班地在完成机械化建设任务后再进行信息化建设，就会坐失良机，无法赶上西方发达国家军队发展步伐。当然，如果放弃机械化建设，把建设重点全面转向信息化，也不符合我们的国情、军情，还可能欲速则不达。要致力于武器的电子火控系统和作为战场神经中枢的指挥自动化系统的建设，同时对现有武器装备进行信息化改造，以信息化带动机械化，最大限度地发挥后发优势，努力争取我军现代化的跨越式发展。
　　第二，要着力构建适应高技术战争要求的现代作战体系。早在一百多年前，恩格斯写过一篇题为《骑兵》的文章，其中引了拿破仑〔4〕说的一段话：两个马木留克兵〔5〕绝对能打赢三个法国兵，一百个法国兵与一百个马木留克兵势均力敌，三百个法国兵大都能战胜三百个马木留克兵，而一千个法国兵则总能打败一千五百个马木留克兵。其原因是法国骑兵有正规的作战组织形式，而马木留克兵没有，法国兵可以通过密切配合提高整体作战能力，打败单个素质优于自己的敌手。这个例子所揭示的组织优化出战斗力的道理，是适用于任何战争形态的。现在，军队的军种有三四个，兵种一二十个，专业多达千把个，因而军队的组织结构问题变得尤其重要。由于信息技术的发展，已经有可能将各种复杂的作战要素、作战单元联结成一个紧密结合、协调运行的作战体系。现代战争不是单个或数个作战力量单元之间的对抗，而是一个作战体系与另一个作战体系的对抗。如果作战体系结构不合理、功能不齐全，单凭几件先进武器是形不成强大的作战能力的。
　　新时期军事战略方针确立以来，我军现代作战体系建设有了很大进步，整体作战能力有了明显提高，但作战体系建设仍然是我军现代化建设的薄弱环节。我军与西方发达国家军队在现代化方面的差距，不仅是武器装备技术水平低，更重要的是作战体系不适应高技术战争的需要。对此，全军特别是各级领导干部务必有清醒的认识。
　　除了信息化水平低、缺乏能够把各种作战要素紧密联结起来的必要技术基础，还有一些重要问题影响我军的作战体系建设。一是领导指挥体制还不够完善，联合作战指挥体制没有建立起来。如果诸军兵种在战时联不起来，不能有效地遂行联合作战任务，就根本谈不上形成一个现代作战体系。二是武器装备发展不够配套。现在，我们已经确立了武器装备必须形成一个基本体系的思想，并且有所设计。三是作战力量结构不够合理。我们要继续加强海军、空军、二炮部队建设和各军兵种中的高技术部队建设，以形成足够的力量捍卫国家的主权和尊严。当然，海军、空军、二炮部队也不能盲目地增加规模和数量，而应该走注重质量建设的发展道路。另外，我军军官的数量太大，机关与部队的比例也不适当，机关大、层次多、机构臃肿的问题还没有得到根本解决。各种非作战保障单位也过多。四是后勤保障体制和国防动员体制不够健全。我军已经开始实行以军区为基础、统供与专供相结合的联勤体制，后勤保障社会化方面也有了重要进展，但还要前进，目标是建立三军一体、军民兼容、平战结合的联勤保障体制。国防动员建设这些年有很大进展，但也还要在体制机制上认真解决好战争潜力的动员问题，提高快速动员能力。总之，我们要尽早建立起一个结构合理、功能齐全、反应迅速，能够充分发挥诸军兵种联合作战效能和国家战争潜力的现代作战体系。
　　第三，要坚持用改革创新的精神搞好我军以现代化为中心的全面建设。经过多年的实践，我们取得了一条十分重要的经验，就是要以现代化为中心加强军队的全面建设，使军队的革命化、现代化、正规化相互促进、协调发展。进入新世纪，我们在加速推进军队现代化的同时，必须大力加强思想政治建设，促进军队的革命化。思想政治建设一定要适应国际国内形势的变化，适应社会生活出现的新情况新问题以及军事斗争准备对部队提出的新要求，坚持用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武装全军，使广大官兵坚定理想信念，增强走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自觉性，坚持按照“三个代表”要求把各级党组织和干部队伍搞坚强，确保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确保部队高度稳定和集中统一，确保我军始终具有旺盛的战斗力，始终保持人民军队的性质、本色、作风。军队的正规化建设也要大力加强，坚持依法治军、从严治军，按条令条例、规章制度办事。各级都要强化依法治军观念，下决心解决有法不依的问题，克服主要靠会议、文件、讲话指导工作的习惯做法。今后，凡是军事法律法规和规章有明确规定的，就不要再发文件、作指示。马克思主义军事思想、军事理论的创新成果和新鲜的成功的治军经验要及时纳入法律法规。大家在工作中要认真转变领导方式和领导作风，使正规化建设更进一步。
　　军事工作、政治工作、后勤工作、装备工作，都要贯彻改革创新的精神。改革是国家发展的动力，也是军队发展的动力。要按照军队的特点，从军队的职能和任务出发，抓住军队建设的突出矛盾和主要问题，积极稳妥地推动军队体制编制、政策制度和保障方式的调整改革。要同国家有关部门密切配合，建立装备的科研、生产、采购、维修的竞争、评价、监督、激励机制。调整改革的核心是优化军队结构，理顺关系，促进部队战斗力的提高。
　　最后，我还要强调一个问题，就是要进一步完善科学决策的机制和手段。能否正确决策是军事斗争成败的关键。现代国防和军队建设是一个庞大的系统工程，涉及许多方面的问题，现代战争更是充满着复杂的变量和不测因素，这就要求我们必须实现决策科学化。我们必须坚持走群众路线，群策群力，集思广益，从群众中集中起正确的意见，再依靠群众贯彻到实践中去。凡属重大决策，都应该先由决策咨询机构进行研究论证，广泛听取专家意见，在多种方案中选择最佳方案，努力实现领导决策与专家辅助决策相结合。进行重大决策，光有定性分析是不够的，还必须有科学的定量分析。美军从七十年代开始就将计算机模拟技术用于作战训练、武器评估、作战条令检验以及作战力量分析等方面，建立了各种类型的作战模拟系统。我军对计算机作战模拟问题抓得也是较早的，七十年代末期就建立了军事运筹学和作战模拟专门机构。这个问题要进一步抓下去，努力建设我们的国防评估系统、武器装备发展评估系统、军队作战能力评估系统和质量较高的战略、战役层次的作战模型。对关系军队建设和作战全局的重大问题特别是军事斗争问题，都要进行计算机模拟研究，以提高我们的战略决策水平。

　　*这是江泽民同志在中央军委扩大会议上讲话的一部分。
　　注释
　　〔1〕见本书第二卷《实现国防和军队现代化建设跨世纪发展的战略目标》。
　　〔2〕C4ISR，是英语名词Command（指挥）、Control（控制）、Communications（通信）、Computers（计算机）和Intelligence（情报）、Surveillance（监视）、Reconnaissance（侦察）第一个字母组合而成的。
　　〔3〕海湾战争，指一九九一年以美国为首的多国部队对伊拉克进行的战争。一九九〇年八月二日，伊拉克出兵侵占科威特；八月八日，正式宣布吞并科威特。伊拉克的行为严重违反国际法，也打破了海湾地区的战略利益格局。联合国安全理事会多次通过决议要求伊拉克立即撤军，苏联、西欧国家、中国和大多数阿拉伯国家也提出多项政治解决方案，均遭伊拉克拒绝。经联合国安全理事会授权，一九九一年一月十七日，以美国为首包括英国、法国、埃及、沙特阿拉伯等三十九国军队的多国部队对伊拉克发动军事打击。多国部队通过三十八天的空袭，削弱了伊拉克的抵抗能力。二月二十四日，多国部队发起地面进攻，迅速突破伊军防御。伊拉克被迫接受停火，宣布从科威特撤军。二月二十八日，战争结束。
　　〔4〕拿破仑，即拿破仑·波拿巴（一七六九——一八二一），法国资产阶级政治家、军事家。一七九九年十一月九日（法国新历共和八年雾月十八日），在法国大资产阶级支持下发动政变（史称雾月十八日政变），自任第一执政。一八〇四年称帝，建立法兰西第一帝国。恩格斯在《骑兵》一文中引述的话，出自拿破仑回忆录《对一八一六年巴黎出版的〈论军事学术〉一书的十七条意见》第三条：骑兵。
　　〔5〕马木留克，又译马穆鲁克，是阿拉伯语“奴隶”的音译。马木留克兵，是埃及阿尤布王朝最后几个苏丹的禁卫军，由突厥、切尔克斯、格鲁吉亚等族奴隶组成。一二五〇年，马木留克兵上层指挥者夺取埃及政权，马木留克兵演变为以军事封地制度为基础的统治阶层。一五一七年，奥斯曼帝国征服埃及，马木留克兵仍得以继续保留，直至一八一一年被当时的埃及统治者穆罕默德·阿里消灭。马木留克兵精于单兵格斗，但一七九八年在对拿破仑军队作战时被有组织的法军击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