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

（一九九五年十二月十七日）

    去年军委扩大会议上，我曾强调要把思想政治建设摆在全军各项建设的首位，提出要着重抓好“四个教育”〔1〕。最近召开的党的十四届五中全会，一个重要精神，就是要求全党同志首先是高级干部一定要讲政治。加强思想政治建设和讲政治是一致的。中国人民解放军是中国各族人民的子弟兵。没有一个人民的军队，便没有人民的一切。中国人民解放军又是执行党的政治任务的武装集团，它以党的宗旨为宗旨，以党的目标为目标。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我军执行的政治任务是通过武装斗争推翻三座大山〔2〕、建立新中国，就是毛泽东同志讲的“枪杆子里面出政权”〔3〕。新中国成立以后，我军执行的政治任务是维护祖国统一，保障国家安全和社会稳定，保卫和参加社会主义建设事业，也就是用枪杆子巩固政权、捍卫社会主义江山。总之，我军是人民民主专政的坚强柱石，是捍卫社会主义祖国的钢铁长城，也是体现我们党和国家政治优势的重要力量。我军在国家生活中的这种特殊的职能和地位，决定了讲政治是我军优良传统的精髓和军队建设的灵魂。因此，任何时候都必须把思想政治建设摆在首位，任何时候在讲政治的问题上都必须有更高的要求和更高的自觉性。
    讲政治，要贯彻到军队各项工作中去。根据我军建设的实际，要特别强调以下几个问题。 首先，最根本的是保证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这一点在新的历史时期尤为重要。毛泽东同志作为我军的主要缔造者，为确立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作出了巨大的历史性贡献。他在三湾改编时提出“支部建在连上”〔4〕这一建军原则，把党的组织建立在基层，从而使党得以切实掌握部队。他主持起草的古田会议决议，提出了党对军队领导的根本原则、措施和方法，明确规定党不仅要管党员、管政治工作，而且要管军事、管打仗。毛泽东同志还从政治原则的高度明确了党同军队的关系，鲜明地提出：“我们的原则是党指挥枪，而决不容许枪指挥党。”〔5〕毛泽东同志创立的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的理论及其一整套制度，对于消除一切旧式军队的影响，把我军这支以农民为主要成分的军队建设成为新型的无产阶级军队，起到了决定性作用。邓小平同志历来十分重视军队在国家政治生活特别是维护国家稳定中的重要作用，他从来都是从政治上思考和处理军队问题的。这也是邓小平同志新时期军队建设思想最显著的特色。邓小平同志指出，我们国家所以稳定，军队没有脱离党的领导的轨道，这很重要。他强调，党要管军队，军队任何时候都要听党中央的话，选人也要选听党的话的人，军队不能打自己的旗帜。最近，军委决定将邓小平同志一九九二年十月六日的重要指示传达到全军师以上干部。邓小平同志在这一重要指示中深刻总结了军队建设的历史经验，揭示了坚持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的重大现实意义，从政治的高度阐明了新时期军队建设带根本性的问题：一是军队要保持团结一致，不能容许宗派主义和山头主义存在；二是要保持老红军本色；三是要选拔培养好接班人。邓小平同志的指示高瞻远瞩，寓意深远，是他对军队的政治交待。全军师以上干部要反复学习，不断加深理解，坚决贯彻执行。
    近几年来，军委狠抓了军队党的建设，军队中各级党组织较好地发挥了领导核心作用和战斗堡垒作用，部队思想政治建设得到了加强。我军在政治上是合格的，党中央是完全信赖的。同时，必须看到，西方敌对势力为实现其西化、分化我国的政治图谋，正在伺机对我军进行渗透和破坏，他们鼓吹的“军队非党化”、“军队非政治化”那一套，就是妄图改变我军的性质，使我军脱离党的领导。军队的同志特别是高中级干部，对此必须高度警惕，始终保持政治上的清醒和坚定。
    关于讲政治，我在党的十四届五中全会上讲了六个方面，即政治方向、政治立场、政治观点、政治纪律、政治鉴别力、政治敏锐性。对军队来说，解决好这六个方面的问题，最根本的就是要保证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保证人民军队的性质。在坚持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这个问题上必须旗帜鲜明、态度坚定。如果在这个问题上含含糊糊，甚至自行其是，那是绝对不能允许的。一定要在全军牢固树立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的观念，保证枪杆子永远掌握在忠于党的可靠的人手里，保证我军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同党中央在政治上保持一致，模范地贯彻执行党的路线方针政策，一切行动听从党中央和中央军委指挥，不折不扣地执行党中央和中央军委的决策和指示。
    严守政治纪律是坚持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的保证。毛泽东同志在总结我党我军同张国焘〔6〕分裂党、分裂红军的阴谋作斗争的经验时，深刻阐明了维护党的纪律的极端重要性，指出必须以党的纪律来保证党指挥枪这一原则的贯彻执行，并重申党的纪律是个人服从组织，少数服从多数，下级服从上级，全党服从中央。邓小平同志非常重视军队的政治纪律问题，指出：“我们这个军队，历来强调一切行动听指挥，强调自觉遵守革命纪律。不这样，我们能够战胜比我们强大得多的敌人吗?能够保证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贯彻执行党的路线和政策吗?能够加速我军革命化现代化建设吗?”〔7〕他一再强调军队要防止和克服宗派主义和山头主义的影响，指出：“我们的传统是军队听党的话，不能搞小集团，不能搞小圈子”〔8〕，“小圈子那个东西害死人呐!很多失误就从这里出来，错误就从这里犯起”〔9〕。部队里边如果搞团团伙伙，搞任人唯亲，就会内耗纷起、人心涣散，军队的集中统一就会受到破坏，甚至会丧失战斗力。因此，必须严格政治纪律，任何人都不得违反。遵守政治纪律就要反对自由主义。现在有一种不好的现象，就是有的同志热衷于打听人事上的消息，上至军委、总部，下至本单位，甚至传播海外媒体散布的谣言。对这种不良现象，我们高级干部要特别注意，一经发现，务必坚决制止。大家要相信党、相信群众，一门心思抓工作，不要为个人升迁去留等分心走神，更不要沾染上世故圆滑、看风使舵的坏习气。
    第二，必须加强思想政治教育。没有思想上的过硬，就没有政治上的过硬。落实军队讲政治的要求，必须狠抓思想政治教育。我们要把爱国奉献教育、革命人生观教育、尊干爱兵教育、艰苦奋斗教育，搞得一年比一年更深入、更有成效。通过坚持不懈的教育，使广大干部战士特别是各级领导干部不断提高马克思主义理论水平，提高思想政治素质，提高辨别是与非、善与恶、美与丑、荣与辱的能力，筑牢拒腐防变的思想防线。在对外开放和经济体制转变的过程中，各种错误思想倾向不可避免地会对部队产生冲击，各种腐朽思想文化对干部战士的侵蚀也不可低估。在这种情况下，在重大原则问题上注意分清是非界限，具有很重要的现实意义。比如，马克思主义同反马克思主义的界限，社会主义公有制为主体、多种经济成分共同发展同私有化的界限，社会主义民主同西方议会民主的界限，辩证唯物主义同唯心主义形而上学的界限，社会主义思想同封建主义、资本主义腐朽思想的界限，学习西方先进东西同崇洋媚外的界限，文明健康生活方式同消极颓废生活方式的界限，等等。划清这些基本界限，才能使我们的同志保持政治上的坚定和思想道德上的纯洁，才能保证党和军队的优良传统和优良作风发扬光大，才能保证全党全军全国人民团结一致，不断夺取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新胜利。军队的思想政治教育一定要适应改革开放和军队革命化、现代化、正规化建设的新形势，紧密联系干部战士的思想实际，加强针对性、系统性、创造性。军队各级领导干部的思想境界应该更高一些，一切要以党和人民的利益为重，以军队建设事业为重，带头实践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兢兢业业地履行自己的职责。针对新形势下出现的新情况新问题，要特别重视对高中级干部的严格要求、严格教育、严格管理、严格监督。总政治部根据军委指示，起草了《关于加强军队高中级干部教育管理的意见》，这次军委扩大会议讨论后将正式下发，全军高中级干部要坚决贯彻执行。
    第三，必须搞好军政军民关系和官兵关系，加强军政军民团结和军队内部团结。拥政爱民是我军的光荣传统，良好的军政军民关系是部队建设顺利进行的重要保证。军委、总部和各大单位党委历来十分重视这个问题。毛泽东同志在延安时期就讲过，从根本上说，政治问题主要是对人民的态度问题、同人民群众的关系问题。他指出：“兵民是胜利之本。”〔10〕建国以后，他又指出：“军民团结如一人，试看天下谁能敌。”〔11〕不断加强军政军民团结和军队内部团结，是军队政治建设的一项重要任务。我们的军政军民关系和官兵关系总的是好的，但在新形势下也出现了一些新情况新问题。要对官兵加强拥政爱民、遵纪守法的教育，处处体现我军文明之师的良好形象。各级领导机关和领导干部要切实负起责任，管好部队。对于严重失职的领导干部，要给予必要的纪律处分。地方各级党政机关要关心和支持部队建设，教育广大干部群众尊重军队和军人，自觉维护军队的形象和军人的合法权益，对非法侵害军人权益的行为要依法惩处。国务院有关部门和各级地方政府，制定涉及军队的政策规定，应当有利于部队战备、训练和减轻部队社会负担。军地双方都要珍惜军政军民团结，共同维护安定团结的政治局面。在官兵关系上，上级要多关心下级，干部要多关心士兵，努力帮助基层解决训练、生活中的困难，坚决杜绝侵占战士利益和打骂、体罚战士的现象。
    第四，必须加强各级领导班子建设。军队各级领导班子是战斗指挥部，在军队建设中起着枢纽作用。党的基本路线和大政方针，党中央和中央军委的决策和指示，能否全面贯彻落实，首先取决于各级领导班子的工作。这几年，军队各级领导班子特别是军以上领导班子的建设，总的情况是比较好的。但是，少数领导班子对自身建设抓得不紧，有的执行军委、总部的指示和规定不坚决，有的民主集中制坚持得不好，党内生活缺少原则性，因而发生了一些本应避免的问题。例如，关于各级干部的住房标准，军委、总部早已明文规定，但有的单位仍然我行我素，“集体犯规”，以党委会或办公会的名义作出超标准建造、装修住房的决定。尤为严重的是，有的单位发生了严重违纪问题，主要领导提议向上级隐瞒，党委竟然作出隐情不报的决定。领导班子处于这样丧失原则和软弱涣散的状态，能够保证部队建设顺利进行吗?能够保证工作的正确方向吗?当前，对各级领导班子提出讲政治的要求，这是从大局出发的，是从爱护干部出发的。如果不重视这个问题，就会犯极大的错误。搞好领导班子建设，首先各级领导干部要认真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用科学理论武装自己的头脑和指导各项工作。坚持和健全民主集中制，对领导班子是一个极为重要的问题。民主集中制是我们党和国家的一项根本制度，也是坚持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的重要保证。加强民主集中制，必须坚持和完善集体领导和个人分工负责相结合的制度，既要强调军政主官对部队工作负主要责任，也要防止主官个人说了算、个人凌驾于组织之上。凡属部队建设中的重大问题，必须经过党委充分酝酿和讨论，由党委集体决定。部队各级军政主官应该成为坚持民主集中制的表率，能够虚怀若谷、集纳群言。领导班子中的其他成员都应该以对党的事业高度负责的精神，切实履行自己的职责，敢于坚持真理、秉公直言。要切实加强对各级领导班子的监督，包括上级对下级的监督，班子成员的相互监督，纪委、审计部门和群众的监督。还要特别重视掌握和运用批评和自我批评这个马克思主义的武器。今年上半年，各大单位党委常委民主生活会的质量有了明显提高，党组织内部批评和自我批评开展起来了，高级干部相互谈心也有明显进步。不足之处是，有些同志自我批评触及思想深处不够，相互批评还缺乏思想交锋。批评和自我批评以及谈心活动，对于分清是非、增强团结、克服缺点、改进工作、防止失误，都很有益处，是加强领导班子建设的好办法，应该坚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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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江泽民同志在中央军委扩大会议上讲话的一部分。
    注释
    〔1〕“四个教育”，指爱国奉献教育、革命人生观教育、尊干爱兵教育、艰苦奋斗教育。
    〔2〕见本卷《爱国主义和我国知识分子的使命》注〔2〕。
    〔3〕见毛泽东《战争和战略问题》（《毛泽东选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547页）。
    〔4〕见本卷《部队要做到政治合格、军事过硬、作风优良、纪律严明、保障有力》注〔1〕。〔5〕见毛泽东《战争和战略问题》（《毛泽东选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547页）。
    〔6〕张国焘（一八九七——一九七九），江西萍乡人。一九二一年参加中国共产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曾任中共中央委员、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会委员，中共鄂豫皖中央分局书记兼鄂豫皖革命军事委员会主席，西北革命军事委员会主席等职。一九三五年六月红军第一、第四方面军在四川懋功（今小金）地区会师后，任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革命军事委员会副主席、红军总政治委员。他反对中央关于红军北上的决定，进行分裂党和红军的活动，另立中央。一九三六年六月，被迫取消第二中央。一九三八年四月，借参加祭黄帝陵之机离开陕甘宁边区，经西安逃往武汉，投入国民党特务集团，随即被开除出党。
    〔7〕见邓小平《在中央军委全体会议上的讲话》（《邓小平文选》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81－82页）。
    〔8〕见邓小平《改革开放政策稳定，中国大有希望》（《邓小平文选》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317页）。
    〔9〕见邓小平《组成一个实行改革的有希望的领导集体》（《邓小平文选》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301页）。
    〔10〕见毛泽东《论持久战》（《毛泽东选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477页）。〔11〕见毛泽东《八连颂》（《毛泽东诗词集》，中央文献出版社1996年版，第210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