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给北方代表石心及河北省委信——关于建立反帝运动中无产阶级的骨干问题

北方代表石心同志及河北省委全体同志们：
　　华北的风云日趋险恶，日本帝国主义者正在调兵遣将，准备吞并整个华北，把傀儡送入关来，这一严重的局面与党的任务，在中共关于华北事件的宣言及紧急通知中，曾剀切的加以说明，望你们本着这些指示，立即开始组织群众的反日反帝运动直至武装的民族革命战争。
　　在这封信中，只是提出一个具体的问题，要求你们注意。
　　怎样建立反帝运动中无产阶级的骨干：
　　这要求党团工会集中最大的力量到中心产业。
　　首先就是矿山中的工作。
　　据报载，唐山罢工，业已停止，这是帝国主义国民党日本的汉奸一致压迫出卖的结果。在反动领导的叛卖情形之下，在国民党黄色工会用一切力量破坏开滦五矿统一战线的条件之下，唐山的矿工在坚持了将近一月的苦战以后，不得不暂时收兵，唐山的矿工在其英勇斗争中发挥了极光荣的“俨同军队”的战术，斯〔撕〕废着《塘沽协定》，反对帝国主义国民党资本家的残酷进攻，曾经用自己英勇奋发的战斗，不止一次的迫使敌人低首屈身在工人的铁拳下发抖。工人群众在获得多次胜利之后而退兵，未能达到满足自己的主要条件，这是说没能取得最后的胜利，但绝对不能认为唐山矿工已经一败涂地，不能罢战。阶级斗争的逻辑的发展的结果，将与这种失败主义的估计会完全相反。第一，我们应该看到开滦矿工不到两月之内，连续的爆发三次罢工，都是为了要争取自己所提出来的那些主要要求。这次，主要的要求，仍然没有争得，这并不是说工人群众将永远放弃这些要求。资本家的进攻，帝国主义国民党的压迫将利用工人这次暂时退守而加强，唐山矿工的经济的和政治的地位，将更趋恶劣，这就在更大的范围内重复生产着极大的阶级矛盾。很明显的唐山的矿工是为了准备更大的战斗才来暂时退兵借资喘息，蓄积力量，准备新的进攻，谁不看到这一点，谁就是不可救药的机会主义者；第二，估计到开滦实际上已经是日本帝国主义的殖民地，日本将以这些地方为根据，及经过这些地方来囊括华北，日本强盗对这些地方的群众——首先是战斗的矿工队伍，除了雇用汉奸来进行欺骗外，主要的将是采取最残酷的屠杀与镇压，这就开展着战区及河北全境内以开滦矿工为首脑的群众反日斗争的最大的前途。已经站在反帝前线的开滦矿工，已不止一次的证明他们不愿意当亡国奴，他们将是民族革命战争一枝最有力的部队，那是毫无疑问的，谁在华北危如累卵的今天看不到开滦矿工将用自己的铁拳来阻止破坏日本及其他帝国主义的阴谋，掀起极大的斗争，谁就是不可救药的机会主义者；第三，正因为开滦矿工及战区内其他失业工人是这样一个伟大的革命力量，日本帝国主义者近来雇用汉奸走狗如赵大中之流在工人中积极活动，企图在反国民党黄色工会的旗帜之下，把开滦矿工及其他产业工人笼络在自己的影响之下，因此中央曾着重向你们指出，日本汉奸近在工人中的活动是与日本帝国主义吞并华北的计划不可分离的，但由于国民党蒋介石更进一步的出卖与英日同盟的复活，而主要的由于恐惧唐山工人英勇斗争之发展，将超越日本汉奸走狗的控制，转为不利于已，日本强盗便决定了经过自己的走狗来出卖这个斗争。这自然还不能认为日本强盗自此停止其汉奸走狗在工人中的活动，这将是一种轻率的估计。但尤其重要的必须看到唐山工人受日本走狗的武断欺骗，这不是表示唐山工友都相信这些走狗，如国民党黄色工会所武断宣传的“唐山工人都是汉奸”。这里，真实的意义是唐山工人群众多年来身受着国民党黄色工会出卖的苦的经验和血的教训，痛恨和唾弃了这些黄色走狗，唐山工人群众这种解脱黄色影响的革命化的过程是非常明显，谁炫惑于敌人的武断宣传和表面的现象，谁就是不可救药的机会主义者；黄色走狗被工人所唾弃了，日本的走狗在这种尖锐的阶级战斗中也已经就不得不开始揭穿自己的汉奸面孔，工人群众是向着革命的大道前进着，再一次的又要来最后的认识赵大中这一类走狗的作用，今天的形势，是这样便利于我们来消灭国民党黄色工会在工人群众中最后的幻想和粉碎汉奸的一切阴谋，我们的任务就是在于开展布尔什维克的群众工作。因为正由于我们工作的薄弱，才使工人群众脱离国民党黄色工会的过程被汉奸走狗所利用，而没有得到我们的坚强的革命领导，把工人群众在政治上和组织上团结在我们之下来，谁否认这个真理，谁就是不可救药的机会主义者。中央认为最后消灭黄色幻想和粉碎日本走狗的活动的客观条件，是成熟了或已经成熟着，把这个任务顺利的完成，正是准备开滦工人更大的战斗的先决条件；第四，根据你们的报告，我们在唐山林西矿和赵各庄等处得到了一些成绩，在林西发展了二百余人的赤色工会小组及在赵各庄将近卅余人的反对派，且领导了一千多群众不缴会费的斗争，这是开展开滦矿区工作很宝贵的基础。革命组织的力量的扩大，也不能不是矿工更大的战斗的因素。据四月十三日上海《申报》的消息，蒋介石已下令“停止战区里党务活动”，这当然是向日本更露骨的投降——接受日本最近向黄郛和国民党所提出来的取消国民党及其他群众组织的要求。不准工人组织工会，且在《塘沽协定》中早有明文规定。国民党蒋介石可以停止和取消刮民党的活动，但是工人群众却用自己最英勇的战斗，撕废这一卖国的协定。当然“停止一切党务活动”的命令，并不妨碍国民党黄色工会这类汉奸走狗更巧妙的与赵大中之流同伍，其为日本强盗效其犬马之劳，继续在工人群众中的破坏行动，来阻止“赤化势力蔓延”。所以这一举动是表示国民党及其御用的组织更好与日本的公开的汉奸组织混合生长，“精诚合作”来欺骗和镇压革命的工人阶级及屠杀其先锋队。因此，我们反对以为国民党黄色工会在战区里自动停止和取消，便是取消了反对国民党和黄色工会的任务，或者以为国民党黄色工会都自动取消了，那末，“天下是我们的”种种庸俗的定命论的见解，恰恰相反，今天的形势是要求我们开展更大的反国民党黄色工会的斗争。因为正由于他们的活动，助长了汉奸赵大中辈的影响。我们顺刊的粉碎赵大中这类汉奸的活动，也只有我们真正领导广大群众反国民党和黄色工会的斗争，才有可能，我们的力量也只有在这些斗争中才能增长起来。而增长我们的力量以争取在开滦矿工中左右全局的地位，这是决定开滦工人迅速的爆发战斗和使战斗得到胜利的最重要的因素。
　　研究了你们致唐山市委关于开滦头两次大罢工总结的指示信后，我们认为你们把具体的战斗的问题弄得太原则化，没有仔细的深刻的分析战斗中活的经验与教训，而不免有些“照本宣科”的毛病。关于这封指示信的批评及开滦前后三次大罢工的总结，中央和全总执行局于最近期内将有详细的指示，望你们很迅速的把最近唐山工作的情形及你们对这次罢工的意见告诉我们。
　　中央认为今天不是空喊“组织开滦五矿同盟罢工”，应当估计到唐山工人暂时收了兵，战后的喘息休养是不可免的，我们不应该距群众跑得太远，因为这将丢弃群众的基本队伍，应当估计到在许多矿中，我们工作还太薄弱，黄色的影响，还是存在，不应该只凭着我们先锋队的革命热情，忽视黄色走狗的破坏作用。今天的问题是怎样以艰苦的群众工作来准备当前的决斗。我们认为最近给你们关于唐山工作的指示⑴在许多方面依旧是有效的。在这里只向你们提出几个具体的建议：
    （一）调动河北党内最好的力量来健强唐山市委的领导。除了经常的对各种具体问题给以具体的指示外，省委和河北全总办事处应用一切力量保证实现最灵活的矿山工作的巡视制度，如有可能，省委应派特派员常到驻在矿山就地帮助市委的工作；
    （二）把几次大战斗中涌现出来的工人领袖和活动分子尽量的吸收到党内来，以他们为骨干来建立各矿的党的堡垒，特别是这次罢工的唐山本矿中尤应加强党的工作。省委应当帮助市委真正按照中央关于产支的决议⑵来改造矿山及其他产业支部，不是一般的背诵中央的决议，也不是笼统的要改造一切支部，首先是要在林西，赵各庄，启新洋灰场等处，来实践这个决议中所要求的改组；    
    （三）立即巩固林西和赵各庄的阵地，在林西要检查和改善赤色小组的工作，井在这些小组的周围，团结广大的群众，河北办事处和唐山市委应用一切力量在林西首先成立赤色工会的群众组织及在赵各庄成立强有力的反对派；
    （四）为加强矿区的工作，必须培养一批得力的干部，我们提议必须在唐山举办各种训练班，经费方面，可由我们给以津贴。
　　当然，这些组织任务的完成是与开展矿区中群众的工作不可分离的。你们不应该失掉一分钟地将这几次罢工的教训广泛的在工人群众中宣传，着重揭破赵大中汉奸的面目，反对逮捕罢工的工人领袖和积极分子，反对借铺保的限制来开除工人，反对国民党污蔑唐山工人通是汉奸的武断宣传，指出国民党才是最大的汉奸，反对陶尚铭公安局的压迫，要在这些口号之下继续发动工人群众的斗争，决不可脱离目前新的具体事变，而孤立的进行什么组织工作，这是不会得到任何效果的。
　　关于矿区的工作就是这样。
　　其次，就是在铁路工人中的工作。
　　北宁路，平汉路〔北段）和平绥路，这就是河北党，团，工会应该把握住的三条干线。
　　根据你们的报告，最近在几个铁路干线上，恢复并创造了党与工会的基础（平绥路，北宁路丰台段，平汉路长辛店，在这里另有五、六十个群众在我们同志的影响之下），这是开展铁路工作最初步但是最可宝贵的基础。省委要决定成立铁委直接领导这些关系和开展铁路工作，这是非常及时的。问题是在选择适宜而得力的干部来形成铁委的领导，而这个领导必须与广大群众建立很密切的联系，适应铁路上许多特殊条件来进行工作，我们认为必须认定下列原则来开始我们的活动：
    （一）要在富有战略意义的要口和大站上首先建立自己的基础，而不是平均的零星的企图在各段上一下子都来进行工作，这不但不可能，而且也不会收到很大的成效。因此在铁委成立以前，在省委这方面对于上述三条干线各要隘等，从军事的意义上已经就应该有个大体的了解，使铁委能集中自己最大的力量去加强和开辟那些最关重要的地方。这里很明显的需要省委和将要形成的铁委的同志一种革命的科学的领导和布置，集中力量打击敌人的要害，这是十分重要的；
    （二）要用一切力量开辟各大站车务处机务处的工作，这里常集中火车头和车辆，在这里建立秘密党的支部，组织破坏小组，煤栈水龙亦应注意；
    （三）首先要争取火车头的工人（开机的，升火的），因为这是在铁路工人中有决定作用的一部分工人，当然这并不是放弃在其他部分工人中的工作，如拨道工人也是十分重要的；
    （四）铁道工人经常往返于道途，这要求我们建立最灵活的组织网，俾同工人群众——首先自己的党员或会员能按列车的班次和站口取得密切的关系，希望你们能在实际经验中仔细研究铁路上党和工会的组织形式，如有可能，我们以后将详细的介绍你们关于这方面的经验；
    （五）铁路工作不该变成只是铁委的工作，沿铁路的各地方党部都应该把这一工作放在最主要的地位。铁委并不是一个独立存在的党的组织系统，它只是在省委下的一个专门的部门；
    （六）估计到前述三大干路都是贯通数省，铁路工作打下了初步基础及进一步开展时，彼此间工作上的联系将是变成绝对的必要。因此应在各该省境内各段上成立分会（如长辛店分会驻马店分会等）的基础之上，必须提出组织统一的铁路工会的任务，（如平汉铁路工会北宁铁路工会等），这在目前阶段上还未免太早，但不能不用一切力量向这个目标前进，这是毫无疑问的；
    （七）这些任务之完成与反对黄色走狗的斗争，是不可分离的，我们决不能闭着眼睛，否认黄色工会的影响，而是要打入黄色工会中去团结日益不满的下层群众，在反对强扣会费，反对各种苛捐的口号之下来组织反黄色走狗的斗争，在这个斗争中建立群众的革命反对派。
　　你们应该在实际工作中照着这些方面努力抓紧铁路工人群众的经济的和政治的要求，如平汉路每月收入达五十万元之巨，不用来改良工人的待遇，而按月的抽作进攻苏区红军的军费。最近更加残酷的向着工人阶级进攻，如取消礼拜，取消加点，不按例加资，加重工作，不发伙食津贴，任意罚工扣资（如扣了工人七天工钱的飞机捐款，强扣会费等），取消工人子弟学校，法西斯蒂包办把持工会，把工会变成一个监视强制的机关，强迫工人入帮，以分离工人阶级的团结。这是平汉路上的情形。北宁路和平绥路的状况，只有更坏些。你们应当深入下层经过自己在群众中的耳目，来了解和制定工人群众的斗争纲领，组织工人群众的战斗，以密切的联系到反对运兵和军火的斗争。但在这个问题上各地曾发现出两方面的错误倾向：或者是对工人群众的革命性和特别是对工农红军的同情估计不足，因此不敢提出反对运兵运械进攻苏区的口号，且认为现在失业现象严重，经济的不景气，“只要有东西可运，工人那有不运的道理”，因此，今天的任务，只是在于组织工人为迫切的部分的要求而斗争；或者是空喊反对运兵运械，一方面固然不了解怎样与部分的迫切要求联系起来，认为这些“小的”斗争，与拥护红军苏维埃没有什么意义，这里完全不了解目前阶段上经济斗争本身日益增长着的革命意义；另一方面便是把反对运兵运械的口号生吞活剥，不知道提出许多过渡的部分的口号，以引导群众来达到不运兵不运械的目的，如不至于提出“运输危险物品，工资加倍”等类的部分要求，这就妨碍了我们顺利的开展反运兵运械的斗争。
　　铁路是敌人运输的主要命脉，我们在铁路上工作的好坏影响于革命与反革命之力量对比者至巨，在这里正是瓦解反动统治和日本及其他帝国主义侵略的一个主要的链环。我们的党首先是铁路区域中的党在铁路上的工作，从来非常薄弱，或者是得到了成绩没能很好的巩固起来（如平绥路），这也就是解释为什么黄色工会在铁路上建筑了自己的窠巢。今天的问题是这样：如果我们不是在口头上保护幼年的中华苏维埃共和国，如果真的要撕废国民党帝国主义把中国殖民地化镇压中国革命的阴谋，如果我们在两个政权生死决斗的今日，要用一切力量把苏维埃政权扩大到其他中心城市和区域，那末，我们布尔什维克应该把铁路这个堡垒夺取下来，北方的党在完成这一个有极大革命意义的任务中是担负着特殊的责任。
　　关于铁路工人中的工作就是这样。
　　其次就是天津码头上的工作。
　　全国各埠的码头工人总数当在数十万以上，而集中于天津各码头者，当不在少数。他们占据着统治阶级水路运输的要害，在革命中曾发生而且正在奏演着极大的作用，码头已成了我们与阶级敌人争取广大工人群众的战场，在这个战场上的胜负，就要看我们党和革命工会怎样开展布尔什维克的群众工作，组织和领导码头工人群众的经济的和政治的斗争。
　　根据你们最近的报告，在天津，码头支部领导了两次要棉衣反对粥厂关厂的斗争，得到了部分的胜利，穷人联合会由廿余人发展到二百余人，举行了一次代表会议，选举了执行委员会，码头工会小组也发展到四十余人，这当然还是最初步的成绩。你们应该研究上海党和工会在码头工人中的工作经验和针对着天津码头上的具体情形来加强码头上的工作，组织群众的警备委员会和反日会，扩大穷人会的组织，把他变成天津各业失业工人统一战线的组织。你们必须把成立天津码头工人总工会的任务，很尖锐的提到天津党的前面。
　　其他如在纱厂市政等产业工人中的工作，亦应该特别加强，恢复和扩大在纱厂中的关系，坚决争取纱厂工人反对关厂的斗争的领导，把纱厂工会恢复起来，市政工人中的工作现在非常薄弱，这自然都是应该加强的。
　　我们同意你们把工作集中到中心城市和主要产业，因为这正是河北党和工会目前最弱的一环。建立反帝运动中的工人骨干，完全要看我们在企业中的工作，首先就是要争取和组织华北无产阶级的基本队伍。但这要求我们征服共产国际执委十二次全会曾经指出来的落后——从主要是煽动的宣传方法，转到有组织的准备和领导经济斗争与政治斗争的方法，组织上巩固自己的影响，及首先要将工作集中于大的企业，加强在黄色工会中的工作等等。在经济罢工的广大的基础上开展政治的战斗，以及组织对于一开始便是政治罢工的领导（反对公安局警察的强暴，反对战区保安队的屠杀，反对法西斯蒂恐怖，反对日本及其他帝国主义者的暴行），成了今天最重要的战斗任务。而对目前特别重要的，便是列宁所指示的“没有经济的政治的斗争之亲密的联系则真正广大的和真正的群众运动是不可能的”。（全集十五卷四四页）⑶
    河北的党和革命工会应在日常的群众的革命斗争中，使每一个无产者和每一个农民士兵知道逃出民族危族〔机〕和经济浩劫之苏维埃革命出路的纲领，应用一切力量在工人群众中进行反日反帝的工作，反对日本占领华北，反对国民党的出卖，组织工人义勇军，工人反日会等，以坚强的工人群众的组织来确保无产阶级在运动中的领导权。
　　下次我们将依次的关于河北党在农村中的工作及组织革命游击战争，怎样开展士兵中的工作和组织革命的兵变及党在少数民族中——内蒙一带的工作各问题，给你们专门的指示。希望你们能将最近的情形告诉我们。
　　中央
　　四月十四日（1934）
　　根据中央档案原抄件刊印
    注释
　　〔1〕指1934年4月3日《中央、全总执行局给河北省委及全总河北办事处的信》。
　　〔2〕指1933年2月15日《中央关于产业支部的现状及目前党的任务的决议》。
　　〔3〕这句话引自1910年列宁的《论俄国罢工统计》，今译文见人民出版社1963年7月印刷的《列宁全集》第16卷第4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