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资本实行阶级合作，还是同资本进行阶级斗争？

历史就是这样提出问题的，并且不是一般的历史，而是今天俄国的经济和政治史。

民粹主义者和孟什维克，切尔诺夫和策列铁里，已经把联络委员会[17]从隔壁那间屋子（部长们开会的地方）干脆搬到部长的屋子里了。组成“新”内阁这一事件的纯政治意义就是这样，而且也仅仅是这样。

它的经济意义或者说阶级意义是：在最好的情况下（从稳定内阁和保持资本家的统治来说），无非是从1906年起以彼舍霍诺夫为首的农民资产阶级的上层以及 孟什维克式工人的小资产阶级“领袖”都答应同资本家实行阶级合作。（在对资本家最糟的情况下，整个更替也只有个人的或小集团的意义，而没有任何阶级的意 义。）

假定情况确实很好。即使在那种场合，也可以绝对肯定，许下诺言的人是不能履行自己的诺言的。“我们会（同资本家联合起 来）帮助国家摆脱危机，使它免于崩溃，并把它从战争中拯救出来。”——小资产阶级的领袖们切尔诺夫之流和策列铁里之流参加内阁的真实用意就在这里。我们的 回答是：你们的帮助是不够的。危机比你们所想象的要深刻得多。只有革命阶级采取反对资本的革命措施，才能拯救国家，而且不仅是拯救我们一个国家。

危机异常深刻，到处蔓延，遍及全世界，同资本又有极密切的联系，以致反对资本的阶级斗争不可避免地要采取无产阶级和半无产者的政治统治形式。别的出路是没有的。

切尔诺夫和策列铁里公民们，你们想激起军队的革命热情吗？这你们是制造不出来的，因为更换内阁“领袖”，发表冠冕堂皇的宣言，或者答应采取措施以修订同 英国资本家缔结的条约，并不能激起人民群众的革命热情；只有大家在日常生活中随时随地能看到真正在实行革命政策，反对资本的无限权力，反对资本从战争中攫 取利润，即真正实行了从根本上改善贫苦群众的生活条件的政策，人民群众才会激发出革命热情。

如果不采取反对资本的革命措施，即使你们立刻把全部土地交给人民，也还是摆脱不了危机的。

切尔诺夫和策列铁里公民们，你们想进攻吗？你们是无法激励军队去进攻的，因为现在对人民使用暴力是不可能的。在对人民没有使用暴力的情况下，人民只有为 了反对各国资本的伟大革命的巨大利益才会去打进攻战；这个革命还必须是实际在进行的革命，是人人看得到、人人感觉得到已经在付诸实施的革命，而不仅仅是口 头上答应的、口头上宣布的革命。

彼舍霍诺夫之流和斯柯别列夫之流公民们，你们想组织供应，给农民以产品、给军队以粮食和肉类、给工业以原料等等吗？你们想监督生产、甚至部分地组织生产吗？

如果没有无产者和半无产者群众的革命热情，你们是做不到这些的，而只有采取反对资本特权和资本利润的革命措施，才能激起群众的革命热情。否则，你们所答应的监督就仍然是官吏－资本家的毫无生气的敷衍办法。

同资本实行阶级合作的试验，现在正由切尔诺夫之流和策列铁里之流公民们进行着，正由小资产阶级的某些阶层以新的、巨大的、全俄国的规模进行着。

当人民确信这种合作毫无根据而且无济于事的时候（这个时候显然很快就会到来），它对人民的教训就会更加宝贵。

载于1917年5月6日（19日）《真理报》第50号

译自《列宁全集》俄文第5版第32卷第27—29页

【注释】

[17]联络委员会是1917年3月8日（21日）由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人把持的彼得格勒工兵代表苏维埃执行委员会建立的，成员有马·伊·斯柯别列 夫、尤·米·斯切克洛夫、尼·苏汉诺夫、B．H．菲力波夫斯基和尼·谢·齐赫泽（后又增加维·米·切尔诺夫和伊·格·策列铁里）。联络委员会名义上是要 “影响”和“监督”临时政府的活动，但实际上它的作用却是帮助临时政府利用苏维埃的威信来掩饰其反革命政策，并制止群众进行争取政权转归苏维埃的革命斗 争。1917年4月中，联络委员会被取消，其职能由执行委员会常务委员会执行。——[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