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眼里的草屑[86]

阿尔及利亚把西洋景戳穿了……我们的善于当部长的“社会革命党人”口口声声说他们承认“没有兼并的和约”（即没有侵占 他国领土的和约），这使得他们自己和他们的听众完全陶醉了，可是……阿尔及利亚把西洋景戳穿了！有“社会革命”党的两位部长克伦斯基和切尔诺夫参加的《人 民事业报》……很不谨慎，同协约国的三位部长（也是准社会党人）谈起了阿尔及利亚。读者从下文可以清楚地看出，克伦斯基之流和切尔诺夫之流的报纸的这种不 谨慎达到了何等可怕的程度。

英国、法国、比利时三个协约国的三位部长韩德逊、托马和王德威尔得先生宣称，他们并不希望“兼 并”，而只希望“解放领土”。克伦斯基之流和切尔诺夫之流的报纸把这叫作“资产阶级驯养的社会党人”玩弄的“手上的戏法”（这是非常正确的），并发表了如 下一段激烈的讽刺文字痛斥他们：

“‘诚然，他们’〈三位部长〉只是‘根据民众的意志要求解放领土’。好极了！那么，我们就要 求他们和我们自己都应彻底，我们认为一方面应当‘解放’爱尔兰和芬兰的‘领土’，另一方面应当‘解放’阿尔及利亚和暹罗的‘领土’。我们很想听一听例如社 会党人阿尔伯·托马对阿尔及利亚的‘自决’的看法。”

是的，一点不错，“我们很想听一听”克伦斯基、策列铁里、切尔诺夫、斯柯别列夫对亚美尼亚、加里西亚、乌克兰和土耳其斯坦的“自决”的“看法”。

要知道，你们，俄国的民粹主义者部长和孟什维克部长先生们，已经用爱尔兰和阿尔及利亚的例子彻底揭穿了你们的立场和行为的虚伪。你们已经以此表明，决不 能把“兼并”理解为只是这场战争中的侵占行为。就是说，你们自己痛打了自己，也痛打了最近还傲慢无知地宣称兼并只应当理解为这场战争中的侵占行为的《彼得 格勒苏维埃消息报》。谁不知道爱尔兰和阿尔及利亚早在这场战争爆发前几十年、几百年就已被侵占了呢？

《人民事业报》太不谨慎了，它暴露了它自己、孟什维克和《彼得格勒苏维埃消息报》，在兼并这样一个非常重要、非常根本的问题上思想极端混乱。

但还不止于此。你们拿爱尔兰问题来质问韩德逊，拿阿尔及利亚问题来质问阿尔伯·托马，你们把“执政的法国资产阶级”对兼并的看法同法国人民的看法对立起来，你们把韩德逊和阿尔伯·托马叫作“资产阶级驯养的社会党人”，可是，你们为什么忘记看一看自己呢？？

你们，克伦斯基、策列铁里、切尔诺夫、斯柯别列夫，到底是些什么人呢？难道你们不是“资产阶级驯养的社会党人”吗？难道你们在“执政的俄国资产阶级”内 阁中提出过关于俄国的爱尔兰和俄国的阿尔及利亚问题，即关于土耳其斯坦、亚美尼亚、乌克兰、芬兰等等的问题吗？你们在什么时候提过这个问题呢？你们为什么 不把这种事告诉俄国“人民”呢？俄国的民粹主义者和孟什维克在苏维埃和内阁中，在人民面前玩弄的手法——大谈“没有兼并的和约”的漂亮话，却没有确切地、 清楚地、斩钉截铁地提出象爱尔兰和阿尔及利亚那样的一切俄国兼并的土地的问题，你们为什么不把这叫作“手上的戏法”呢？

善于当部长的俄国民粹主义者和孟什维克已经糊涂了，他们愈来愈暴露了自己。

他们常常提出“最后一个”论据：我们革命了。但这个论据是彻头彻尾的谎言。因为直到今天，我国革命象在法国和英国一样，只造成了资产阶级政权，同时也象 在法国和英国一样，“资产阶级驯养的社会党人”在其中占“无害的少数”。至于我国革命明天会带来什么样的结果，是回到君主制去，使资产阶级得到加强，还是 使政权转到更先进的阶级手中，这我们不知道，而且谁也不知道。因此，拿“革命”来辩解，就是赤裸裸地欺骗人民和欺骗自己。

兼并问题是检验弄虚作假的民粹主义者和孟什维克的很好的试金石。他们象普列汉诺夫、韩德逊、谢德曼之流一样糊涂，他们彼此只是在说法上有不同，实际上对于社会主义运动来说，他们同样都已经失去了生命。

载于1917年6月1日（14日）《真理报》第70号

译自《列宁全集》俄文第5版第32卷第250—252页

【注释】

[86]这个标题采自俄国民间谚语：“看得见别人眼里的草屑，看不见自己眼里的木块。”意思是：明于察人，暗于察己。——[2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