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布尔什维克领袖们出庭受审的问题[143]

从私下的谈话来看，对这个问题有两种意见。

沉醉于“苏维埃气氛”中的同志往往倾向于出庭受审。

比较接近工人群众的同志显然不倾向于出庭受审。

从原则上说，问题主要可以归结为怎样评价通常所谓的立宪幻想。

如果认为，在俄国现在有或者可能有正确的政府和正确的法庭，可能召开立宪会议，那就可以得出应当出庭受审的结论。

但是这种意见是根本错误的。正是最近（7月4日以后）的一些事件已经极为清楚地表明，召开立宪会议是不可能的（如果不发生新的革命），俄国目前没有而且（眼下）也不可能有正确的政府和正确的法庭。

法庭是政权机关。自由派有时忘记了这一点。对马克思主义者来说，忘记这一点就是罪过。

那么政权在哪里呢？谁在掌握政权呢？

没有政府。它每天都在变动。它不起作用。

起作用的是军人专政。在这种情况下谈“审判”是可笑的。这不是“审判”的问题，而是内战的一个插曲。那些主张出庭受审的人毫无理由地拒绝了解的正是这一点。

佩列韦尔泽夫和阿列克辛斯基是“案件”的策划者！！在这种情况下谈审判，难道不可笑吗？认为在这种条件下法庭还能够进行什么分析、判断和调查，难道不是一种天真的想法吗？

政权掌握在军事独裁者手里，如果没有新的革命，这个政权在一定的时期，首先是在战争时期只会得到巩固。

“我没有做任何违法的事情。法庭是公正的。法庭会把事情审清楚。审判会公开进行。人民是会理解的。我要出庭受审。”

这是一种天真到了幼稚程度的议论。不是审判，而是对国际主义者进行迫害，——这就是政权需要做的。把国际主义者抓起来和关起来，——这就是克伦斯基之流先生们所需要的。过去如此（在英国和法国），将来还会如此（在俄国）。

让国际主义者尽自己的力量秘密地工作吧，但是决不能让他们去做自愿出庭受审的蠢事！

载于1925年《无产阶级革命》杂志第1期

译自《列宁全集》俄文第5版第32卷第433—434页

【注释】

[143]本文可能是列宁对1917年7月7日（20日）晚上布尔什维克党中央委员和一些党的工作者讨论布尔什维克领袖们是否出庭问题的情况所作的概括。

第一次世界大战刚一爆发，沙皇俄国的保安机关就开始诽谤布尔什维克，说布尔什维克主张变帝国主义战争为国内战争、宣传使沙皇政府在战争中失败是叛国行 为，是为德国效劳。1917年俄国二月革命后，由于布尔什维克党采取了在俄国准备社会主义革命的方针，资产阶级的以及社会革命党和孟什维克的报刊便利用以 列宁为首的一批布尔什维克取道德国返回俄国这件事掀起了对布尔什维克的诽谤运动。六月事变、特别是七月事变显示出布尔什维克在工人、士兵群众中的影响日益 增强时，对布尔什维克的诽谤也变本加厉了。反革命势力在反间谍机关的帮助下炮制了所谓列宁和德国总参谋部有联系的案件。由于人民群众不相信沙皇政府的反间 谍机关，他们便决定由第二届国家杜马代表、头号诽谤家和阴谋家格·阿·阿列克辛斯基和民意党人瓦·谢·潘克拉托夫在报上进行这一显系虚构的指控。7月5日 （18日），黑帮报纸《现代言论报》首先刊登了由阿列克辛斯基和潘克拉托夫署名的声明。第二天，这一声明也出现在其他报纸上。

7月6日（19日），临时政府发出了逮捕列宁的命令。从7月5日（18日）起已转入地下的列宁，对这种诽谤性指控极为愤慨。他起初倾向于同意出席临时政 府的法庭。他在为抗议7月6日（19日）夜里对他的住所进行搜查而给工兵代表苏维埃中央执行委员会常务委员会的信中写道，如果中央执行委员会认可临时政府 关于逮捕他的命令，他将服从。他当时认为，必须争取公开审判，以便揭露对他和布尔什维克党的诽谤，把这一审判变成对反革命临时政府的审判。

由于列宁出庭问题关系全党的大局，党的最高领导机关进行过几次讨论。1917年7月7日（20日）晚上，在列宁当时匿居的老布尔什维克、工人谢·雅·阿 利卢耶夫家里，召开了中央委员和党的一些工作者的会议，出席会议的有列宁、斯大林、维·巴·诺根、格·康·奥尔忠尼启则、叶·德·斯塔索娃等人。会议决定 列宁不应出席临时政府的法庭。在7月13—14日（26—27日）召开的有彼得堡委员会、莫斯科区域局、莫斯科委员会和莫斯科郊区委员会以及中央军事组织 代表参加的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布）中央委员会扩大会议上，也讨论了这一问题。出席这次会议的有斯大林、雅·米·斯维尔德洛夫、格·伊·博基、安·谢·布勃 诺夫、尼·伊·布哈林、弗·沃洛达尔斯基、维·米·莫洛托夫、诺根、尼·伊·波德沃伊斯基、马·亚·萨韦利耶夫、格·雅·索柯里尼柯夫、阿·伊·李可夫等 人。会议决定，列宁不应出席临时政府的法庭。7月26日—8月3日（8月8—16日）举行的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布）第六次代表大会经过集体讨论，也一致通 过了反对列宁出庭受审的决议，并写信给列宁表示慰问。——[4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