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巴登调查材料的批注[79]

　　(1901年6—9月)
　　《对巴登大公国农业状况的调查》
　　1883年卡尔斯鲁厄版
　　(3大卷，其实是4卷，因为第3卷附有调查的结果。
　　许多篇关于各个村庄的专著，然后是总结。有很多收支表。)
　　第1卷。摘记(翻阅中的)
　　桑德豪森村(海德堡区)第1卷，Ⅷ[注：对每个村的描述均单独成篇，并有单独的页码。因此在引用时，必须指出卷次和村庄的编号，第2卷，Ⅵ=第2卷内的第Ⅵ号村庄。]，第30页[第1卷，Ⅷ(村庄)。
　　收支表。大农。9．80公顷。1个雇工+1个女仆+379天日工。
　　小农。2．96公顷(1．62公顷是自己的，1．34公顷是租赁的)
　　种植烟草和忽布。
　　10个工日(日工)
　　[在种烟草和忽布时，1公亩的用工需按1+(1/4)劳动日计算。因此总数=370日。
　　丈夫——300        全部收入=2032．32
　　妻子——60  370。]      支出  1749．91
　　—————
　　日工——10                     282．41
　　同上
　　日工=小租地户。
　　2．30公顷      12．6公亩是自己的     16个日工劳动日。
　　217．2公亩是租赁的
　　—————
　　总计229．8公亩      每公亩1+(3/4)个劳动日
　　总收入=1543．50
　　支出—1472．58
　　————
　　+  70．92
　　总计=410个劳动日
　　16——日工
　　300——丈夫
　　94——妻子
　　结果。第56—57页。大农户和中等农户平均每人每天的肉消费量。
　　无论何处(8个实例)大农的肉消费量都要高得多。
　　第2卷。第Ⅱ号、第Ⅺ号村庄。第48页。18公亩烟草需要80个劳动日。
　　[整个巴登调查是对37个典型村庄的研究。总起来说，有一些极为详尽的、详尽得难以置信的收支表(第70页)，这些收支表的主要结果，已列入我所录的总表中了。
　　结果中有趣的是附录Ⅵ：《进行调查的各村庄收益计算结果一览》(第149—165页)。这是被调查的各户的收支(和经济的)资料一览表。(37+33=70份收支表。)
　　{见笔记本内这70份收支表的资料摘录[注：见本卷第195—207页。——编者注]。
　　31个大农(或独立农庄主)
　　21个中等农民
　　18个小农(包括1个葡萄种植者)
　　—
　　70
　　在结果中[我仅仅翻阅了结果部分。材料本身(1—3卷)我没有看，因为材料的精华已在收支表内，没有时间去专门研究]引人注目的是结论笼统：无论在哪里，包括在总结中，都没有把大农、中等农民和小农有系统地区分开来；处处都是“泛泛而论”，例如甚至在谈到消费问题时也是如此。进行比较的是村庄，而不是大农户、中等农户和小农户。(例如第55—66页。)
　　
　　[注：此行数字加错了，得数多了100(应为797 497)。——编者注]
　　副业——手工业(赫尔维尔，维滕什万特、诺伊基尔希)(第43页)
　　林业劳动
　　日工
　　工厂劳动，采石场，等等，等等。
　　也有人外出搞土方工程和林业劳动(诺伊萨茨中的第45页)。
　　在诺伊基尔希，40公顷被认为是维持生活的最低限度面积。笫44页。
　　关于资料αα和ββ[80](见笔记本内的图表)，指出下列各点是很有意思的：
　　大农和中等农民的地块在产粮区约达7—10公顷，在商业性作物和酿酒地区也有4—5公顷……(在林区为20—30公顷)……其计算（ααββ）的结果都不坏(第66页)……  这里，相当于土地价值的40—70％的债务是保险的，平均是55％。
　　……相反，情况对小农不大有利，这里所说的小农也就是……有4—7公顷耕地者，在商业性作物和酿酒地区拥有2—4公顷园地者……在林区拥有30公顷以下土地者……
　　这些小农可以负担的债务的平均限度……在一切方面都比应为中等农民和大农所确定的限度低得多。
　　……对上述规模的地产来说，如果家庭人口取平均数，在纯产粮区，债务的限度……不能超过地产价值的30％，否则就不能充分保证按期支付利息和归还债款……(第66页)。
　　……可见，上面的数字材料证实了一种非常流行的见解，即介于日工和中等农民之间<处于中间>的农民田庄所有者<在农村里，通常称这类农村业主为“中间等级”——Mittelstand>，同地产比他们更多或更少的农户相比，境况往往要更困难一些，他们虽然负担得了适当数量的债务，但是由于他们不可能有经常的副业(做日工等等)来增加收入，因此，即使负债不多，也要费很大的劲，才能还清债务[注：见《列宁全集》第2版第5卷第165—166页。——编者注]。只有等他们的子女已经长大，并且有了安排，这些小农户的家庭负担稍许减轻的时候，他们才能偿还他们的债务。与此相反，有份地的日工(手工业者)，由于他们有比较经常的副业，他们的境况往往比属于“中间等级”的农户要好得多，因为许多地方的统计都表明，搞副业往往可以得到很高的纯收入(即货币收入)，可以用来偿还甚至很高的债务[注：见《列宁全集》第2版第5卷第166页。——编者注]；这说明一个常见的事实，在存在类似条件的地方，象日工等等的小土地占有者，逐渐使小农的土地摆脱债务的束缚。这些计算也说明，正是那些属于独立的农村居民的最下层的农村业主，最有理由小心地利用自己的贷款，所以在购置不动产时，他们不得不格外小心谨慎地考虑自己的财力(第66—67页)。
　　{注意}
　　[在债务问题上，主要的也是各村的资料。]
　　特别参看第97页：“(关于债务问题的)最后结论；小农的相对说来较为不利的处境”。
　　对各类地产的债务的研究表明：
　　几乎到处……都发现：最低类别的土地占有者(有份地的日工)，其债务的百分比最高，相反，对本来意义上的农民来说，这个百分比是大大地下降的，而且一般来说，这个百分比是随地产面积的增加而下降的，有时甚至下降得很快，而在最高类别(大农地产)中，经常是近乎全部消失的(第89页)。
　　最后，根据这些资料，对有关村庄的负债程度的调查结果如下：
　　有份地的日工的不动产债务，几乎到处都是很可观的。然而这部分债务是最保险的(第97页)——因为这部分农村居民主要不是指靠从土地上获得收入，而且经验表明，只要有定期的(“无论多少”)工资收入，日工就能还清债务(大部分是购置土地时欠下的)。
　　中等农民和大农的不动产债务，在调查过的绝大多数村庄内，甚至在被看作是大量负债的村庄内，仍然保持在地产规模所容许的限度以内，而在所有经济区域的相当多的村庄内，这种债务是很低的……
　　另一方面，在进行调查的许多村庄内，如果考虑到可以负担的债务限度，那么小农的债务相对说来较高而且不是完全保险的，因为这些较高的债务归根到底主要是由一定的外部条件所造成的……(第97页)(土地、气候、地少等等)，可以设想，在全国其他村庄内也会遇到同样的情况。
　　{注意}
　　这一债务主要是地产贷款(购买土地和转让田庄)的结果。
　　……在购买土地时——多数研究报告指出了这一点——，首先正是小农和接近小农的日工，需要精打细算，特别小心(第98页)[注：参看《列宁全集》第2版第5卷第166页。——编者注]。
　　小农较少卖得现钱，而他们需要的钱却特别多，因此……
　　由于资金不足，任何一次雹灾、牲畜瘟疫等等对他们的危害都特别显著。
　　载于1932年《列宁文集》俄文版第19卷
　　译自1969年《土地问题笔记》俄文版第148—152页
　　注释:
　　[79]  本卷收载的有关巴登调查的材料是《土地问题和“马克思的批评家”》这一著作第7章《巴登农民经济调查》(见《列宁全集》第2版第5卷第160—171页)的准备材料。1903年2月10—13日(23—26日)列宁在巴黎俄国社会科学高等学校所作的讲演《对欧洲和俄国的土地问题的马克思主义观点》的第三讲中也使用了这些材料。
　　正如列宁指出的，巴登调查材料使人们有可能区分和划分出农民的各个类别。然而，《调查结果》的编写者们对农户不作科学的分类；他们不是拿各种类别的农户作比较，而是拿整个村庄作比较。这种使用抹杀农民内部阶级差别的笼统平均数的方法，是“马克思的批评家”们在土地问题上广泛采用的。列宁则使用巴登调查的总结性材料，对德国农村的阶级结构作了科学的描述。他划分出大、中、小农户这三种典型的经济类别，为此对有关31个大农户、21个中等农户和18个小农户的统计资料进行了加工和分析。相应于三种典型的农户类别，列宁算出了地产的平均规模、家庭和使用雇佣劳动的平均规模、现金收入和支出以及其他数字。列宁对这些材料的分析，见《列宁全集》第2版第5卷第160—166页。列宁在深入研究地产和纯利润的规模和数量时，提出了两种计算方法：(1)按所有70个农户计算；(2)减去地产特别大的三个村庄内的10个农户再计算。这种划分出典型现象而同时根据现象总和的资料来检验结论的方法，对于统计学的方法论具有重要的意义。
　　通过经济分析，列宁揭示了大农户的企业主的即资本主义的性质，这些农户使用雇工和日工的雇佣劳动来经营并获得高额利润，而与此同时，小农户只能勉勉强强做到收支相抵。列宁根据经过科学加工的巴登调查中关于各类农户消费的主要食品数量的材料，证明同中等农民和大农相比，小农在大量地压缩自己的消费。如果小农用钱购买食品的支出与中等农民的支出相同，小农就会有很大的亏空，如果中等农民与大农的支出相同，中等农民也会有亏空。列宁据此得出结论说：“不仅小农甚至连中等农民的所谓‘纯利润’也完全是虚假现象。”(同上，第163页)
　　列宁根据对巴登调查材料的分析指出，德国农民经济的基本特征和俄国是相同的，资本主义发展的过程形成少数依靠雇佣劳动的资本主义农场，而大多数人却日益需要寻找外水，即变成雇佣工人。列宁写道：“农民的分化向我们表明了资本主义在其产生和向前发展的过程中的极其深刻的矛盾。充分估计这些矛盾，就必然会承认小农的境况是毫无出路的和毫无希望的(置身于无产阶级反对整个资本主义制度的革命斗争之外，就是毫无希望的)。”(同上，第168页)
　　列宁通过对巴登调查材料的加工得到的材料，除去它的重大的政治经济学意义以外，对阐明列宁为进行马克思主义的经济分析的需要而加工和使用统计资料的方法，也有重要的方法论的意义。——189。
　　[80]  αα是指每1公顷土地的平均年利润(马克)，ββ是指田庄可以负担的捐税同债务一起对应纳税的田庄资产总值的百分比。见本卷第196页和第197页之间的插页。——1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