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格·策列铁里和阶级斗争

伊·格·策列铁里和阶级斗争

4月27日伊·格·策列铁里在历届国家杜马代表的盛大集会上发表的演说,所有的报纸都全文或摘要转载了。

不用说,这是部长式的演说。是不管部长发表的演说。但是我们认为,即使在不管部长们发表部长式的演说时,提一提社会主义、马克思主义和阶级斗争,也并不 是什么罪过。各有各的一套:对资产阶级来说,不谈阶级斗争,不分析不研究阶级斗争,不从阶级斗争观点论证政策,是得体的。对资产阶级来说,撇开这些在客厅 交谈中称之为“不愉快的”、“失礼的”话题,赞扬“一切自由之友”的“团结”,是得体的。无产阶级政党则理应不忘记阶级斗争。

各有各的一套。

伊·格·策列铁里的演说基于两个基本的政治思想。第一,似乎可以而且应当区分两“部分”资产阶级。一部分“已经同民主派达成协议”,这一部分资产阶级的 地位是“稳固的”。另一部分是一些“挑起内战的、不负责任的资产阶级人士”,策列铁里又把这部分人称为“很多都是所谓温和的有财产资格的人”。 

演讲人的第二个政治思想是:“现在就宣布〈!!?〉无产阶级和农民的专政”是一种“绝望的”举动,而他策列铁里只有在相信(即使只有一分钟)舒利金的主张是“整个有财产资格的资产阶级的主张”时,才能同意这种绝望的举动。

我们来分析一下伊·格·策列铁里的这两个政治思想。他象一个不管部长或候补部长那样,采取了“中间”立场:既不反动,也不革命;既不同舒利金一道,也不同“绝望的举动”的拥护者一道。

策列铁里有没有指出他所划分的这两部分资产阶级之间的阶级差别呢?根本没有。策列铁里甚至不想一想,从阶级斗争的观点来论证政策并不是什么罪过。按阶级 基础来说,资产阶级的这两个“部分”都是地主和资本家。至于舒利金所代表的并不是古契柯夫(临时政府成员,而且是最重要成员之一)所代表的那些阶级或阶级 集团,策列铁里则连一个字也没有提到。策列铁里把舒利金的主张和“整个”有财产资格的资产阶级的主张截然分开,但并没有说出任何理由。其实他也说不出。舒 利金“主张”临时政府单独掌握政权,反对武装士兵监督临时政府,反对“反英宣传”,反对“唆使”士兵反抗“军官”,反对“彼得格勒区”[163]的宣传等 等,——这些主张,读者每天都可以在《言语报》上、在部长们的演说和宣言中看到。

差别仅仅在于舒利金说得“露骨些”,临时政府作为一个政府说得含蓄些;舒利金用的是深沉的低音,米留可夫用的是假嗓子。米留可夫赞成同工兵代表苏维埃达成协议;舒利金也不反对。舒利金和米留可夫都赞成采取“另外的监督办法”(不是由武装的士兵来监督)。

策列铁里把阶级斗争的一切观念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他没有而且也不想指出资产阶级这“两个部分”之间的阶级差别和较大的政治差别!

在策列铁里的演说中,有一段话把“无产阶级和革命的农民”理解为“民主派”。让我们来看看这个阶级定义。资产阶级已同意和这个民主派达成协议。请问,这种协议的根据是什么?它根据的是哪个阶级的利益?

对于这一点,策列铁里一声也不吭!他只谈“此刻全国都能接受的一般的民主纲领”,很明显,这里是指无产者和农民都能接受的纲领,因为除了“有财产资格的人”以外,所谓“全国”也就是工人和农民了。

这个纲领排除得掉象土地问题这样的问题吗?排除不掉。纲领没有谈到这个问题。但是阶级利益及其冲突,会因为在外交文件上、在“协议”的文本上、在部长们的演说和声明中没有谈到而消失吗?

策列铁里“忘记了”提这个问题,忘记了一件“小事”,“只不过是”忘记了阶级利益和阶级斗争……

伊·格·策列铁里象夜莺一般地唱道:“俄国革命的一切任务,它的全部实质〈!!??〉取决于有财产资格的有产阶级〈即地主和资本家〉能否了解这个全民的纲领不是专门无产阶级的纲领……”

可怜的地主和资本家!他们真是“不机灵”。他们竟“不了解”。需要一个专门的民主派部长来开导开导……

如果不是这样,那就是这位“民主派”人士忘记了阶级斗争,滚到了路易·勃朗的立场,用空话来回避阶级利益的冲突。

是舒利金和古契柯夫以及米留可夫“不了解”在这个不涉及土地问题的纲领的基础上可以使农民同地主和平相处呢,还是伊·格·策列铁里“不了解”这是办不到的?

工人和农民们,你们只能提出地主和资本家“能接受的”东西——这就是舒利金—米留可夫—普列汉诺夫的立场的真正本质(阶级本质,而不是口头上说的本质)。对于这一点,他们比伊·格·策列铁里“了解”得更清楚。

现在我们来谈一谈策列铁里的第二个政治思想:无产阶级和农民的专政(顺便说一下,专政不能“宣布”,而是要争取)似乎是一种绝望的举动。第一,现在还如 此简单地谈这个专政是很不应该的,但愿伊·格·策列铁里不要进“老布尔什维克”保管库[注:见我的《论策略书》(见本卷第135—149页。——编者 注)。]……第二,(这是主要的)难道工人和农民不是占人口的绝大多数吗?难道实现大多数人的意志不能叫“民主”吗?

既然是民主主义者,怎么能反对“无产阶级和农民的专政”呢?怎么能因此而担心发生“内战”呢?(什么样的内战?一小撮地主资本家反对工人和农民的内战?微不足道的少数反对绝大多数人的内战?)

伊·格·策列铁里完全弄糊涂了,他甚至忘记了,假如李沃夫之流履行召开立宪会议的诺言,那么立宪会议也就会成为大多数人的“专政”。难道在立宪会议上,工人和农民也只应当提出地主和资本家“能接受的”东西吗?

工人和农民是绝大多数。全部政权归这个多数,——请看,这是一种“绝望的举动”……

策列铁里弄糊涂了,因为他完全忘记了阶级斗争。他从马克思主义的立场整个地滚到了用空话“回避”阶级斗争的路易·勃朗的立场。

无产阶级领袖的任务是:阐明阶级利益的不同,说服小资产阶级中的某些阶层(即贫苦农民),使他们在工人和资本家中间作一选择,站到工人方面来。

小资产阶级的路易·勃朗之流的任务是:抹杀阶级利益的不同,劝说资产阶级中的某些阶层(主要是知识分子和议员)同工人达成“协议”,劝说工人同资本家、农民同地主达成“协议”。

路易·勃朗曾苦口婆心地劝过巴黎的资产阶级,大家知道,他差一点说服资产阶级在1848年和1871年放弃大规模的枪杀……

载于1917年4月29日(5月12日)《真理报》第44号

译自《列宁全集》俄文第5版第31卷第468—472页

【注释】

[163]“彼得格勒区”是彼得格勒市的一个区,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布)中央委员会和彼得堡委员会设在这个区的石岛大街上的前克舍辛斯卡娅公馆。——462。

责任编辑:焦杨校对:总编室最后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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