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壤污染问题不能总靠“退休工程师”呼吁

最近，一位自称“环保系统退休老工程师”发出的《广州金融城建在毒土上》的帖子在网上流传。有关部门随即表示金融城开发地块内的原广州电池厂、员村热电厂、昊天化工厂3家工厂正在进行土壤污染的调查，暂时还没有结果。

前些年，广氮地块、南方钢厂地块土壤污染问题也引发关注。而广州最早存在土壤污染的是南洲路广州农药厂地块上开发的金碧花园，当时是挖地三尺，以新土换旧土，改善了环境后再进行房地产开发的，但民间仍然流转当地没有蚊子的传言，而且旧土去了哪里也不太清楚。

近日，广州传出大米镉超标，显示了我国土壤、水质的整体性污染的严酷现实。发展经济不以牺牲环境为代价正在成为人们越来越普遍的共识。但土壤一经污染，首先要做的就是评估，如毒素超标就得进行清理和修复。

广州国际金融城起步区内包括“五厂、三村、一小区”，其中“五厂”即员村热电厂、昊天化工厂、广州电池厂（虎头电池厂）、车陂水厂、广东玻璃厂。其中的三厂地块需要进行土壤修复。值得关注的是，据帖子称，目前昊天化工厂的厂房已经拆迁，毒性最严重的车间被一米多高的建筑垃圾覆盖，无法取样。不仅3个场地都存在严重的土壤有机污染和重金属污染情况，而且最高应该超标数百倍！其严重性是土壤中的污染物可以通过植被、大气、水等途径进入食物链，从而都将给金融城地块内及周边人员带来可怕的病变、中毒等严重的健康威胁。

问题是，为什么总是由“退休工程师们”来呼吁，才引起有关方面的注意。

按有关要求，所有政府用地在出售前均应进行土壤检测，土壤污染超标应由政府进行土壤修复。作为广州重大建设项目，金融城地块修复项目所有相关的土壤检测报告及相关文件数据，应在修复项目启动之前对社会公开，让广大公众监督；并提供修复报告，让社会各界放心。最好修复结果还应由独立第三方进行环境评估，确保检测数据真实可靠，杜绝瞒报和谎报。

从目前来看，广州市重点公共建设项目管理办公室证实，正在对金融城土壤进行检测，最终结果出来会及时对外公布。据称，以前金融城地块污染调查是由广州市土地开发中心负责，现在变成了市重点办。希望不会因负责单位的变更而影响到污染土壤的评估和修复，对污染处理一定要以对人民负责的态度来操作。

另外，根据广州市环保局针对南方钢厂、广州氮肥厂、广州钢铁厂搬迁提出的要求，污染土壤不修复不批准环评。凡是工业企业退出市中心后，改为其他用途的土地，首先都要进行土壤监测，看是否污染，如果受到污染，按照检测结果，要求责任方进行治理，直到泥土可以外运或者原地使用，环保部门才给项目环评审批，不然就不能动工。

综上所述，广州“三旧”改造量很大，应该立法对旧厂改造项目（尤其是重化工厂旧址）开发之前必须进行土壤毒性评估，并根据结果进行不同程度的修复。修复结果要经独立第三方检测达标方可进入开发程序。修复责任应该是由政府统一安排进行，不得转交开发商来承担，以确保修复的可靠性。对于毒土毒水，也要按有关规定进行处理，防止乱倾倒造成新的污染。

这之前，广氮地块的9000多立方米的污染土壤是放进水泥窑中烧掉。而南方钢厂保障房项目未经环境影响评价审批就违法动工抢建，这种教训是不能再次发生的。至于土壤修复的其他办法，如填埋法由于可能导致新的污染一定慎用，水洗法也不可靠或有二次污染，原地保留种上植物将污染元素吸收需要花费大量时间也不太可行。显然广氮污染土壤通过焚烧处理还是一个较安全的办法。

总之，办法总比问题多。前提是公开信息，不得隐瞒。群策群力，提出合理解决办法，比一味捂着强。以科学法治的精神来处理污染土壤，最终才会让公众放心。这也是以人为本的新型城市化的根本要求。

(作者为南方民间智库专家委员会副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