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国空难的人为因素似曾相识

11月17日23点20分，俄罗斯一架波音737客机在俄罗斯联邦鞑靼斯坦共和国首府喀山降落时坠毁，机上44名乘客和6名机组人员共计50人全部罹难。俄联邦调查委员会鞑靼斯坦共和国分支机构副主管马拉特·扎里波夫说，操作失误、技术故障、天气恶劣等都可能是客机坠毁的原因。一些调查人员认为，燃油质量较差也可能是造成客机坠毁的原因之一。同时，一个经验丰富的专家组正赶赴现场参与事故原因调查，并积极寻找失事飞机黑匣子。

尽管在全面的调查出来之前要确认俄国空难的原因既很困难，又可能会言之无据，但根据飞机失事前后的许多信息还是可以观察到一些蛛丝马迹，并指向人们似曾相识的一些原因，其中管理的人为因素可能涉事的因素更大。

飞机老旧和服役年限长（从1990年至今23年）导致了这架737-500客机的性能和工况欠佳。失事前乘客发布的微博证实了这一情况。有乘客称坠毁前的飞机正处于一个令人极其难受的状态，灯不亮，座椅靠背也损坏，感觉这架飞机好像已经不分昼夜地飞了30年。也有乘客称坐在飞机里就像是在一台运转的洗衣机里。

这架飞机2001年12月17日已发生过事故。当时，这架飞机在巴西一座城市恶劣气象条件下降落时，砸到跑道上，致使左起落架受损，但没有造成人员伤亡，飞机大修后重新投入使用。而且，在2012年11月这架飞机还发生过一起迫降。另外，此架飞机在喀山机场坠毁之前，也出现危险情况。该机是从喀山飞往莫斯科之后再返航。俄国一名女记者当天早些时候曾乘坐这架飞机从喀山飞抵莫斯科多莫杰多沃机场，着陆时经历险情，机身猛烈摇晃，有的乘客吓得脸色惨白。

当然，这些只是非专业人员的描述，而专业人员的描述更说明问题。由于事发前此架飞机曾4次尝试降落，飞行专家认为，机械故障可能性更大。如果是恐怖袭击的话，不会有如此从容的多次降落。当地媒体人员透露的消息称，这架飞机的总工程师在飞机出发之前曾经向鞑靼斯坦航空公司的高层提出建议，不能再让该机飞行，但是高层没有采纳他的建议。

另外，这架飞机从喀山飞往莫斯科后的返航之前，没有进行例行的机组人员体检和飞机机械检查。飞行员在离喀山机场跑道还有40公里的时候已经发现飞机操控不了，并作了报告。机场的不少目击者看到，客机最后一次试降前向上爬升的高度和速度不足，导致降落时机翼先撞向地面，之后引起爆炸起火。

为什么鞑靼斯坦航空公司的高层没有采纳总工程师停飞的建议，可能有两个原因，一是疏忽，二是责任心不强。这架飞机的运营史比较复杂，之前在法国、罗马尼亚、巴西等六个国家曾经服役飞行过。鞑靼斯坦航空公司接手和管理这架飞机只有8年时间，所以可能对这架飞机的老化程度和状况疏忽了。但是，也存在一种可能，为了利润，不惜让老旧和状况不好的飞机超负荷运营，才导致了这场空难。

如果情况真的如此，那么这架波音737-500的失事就主要是人为因素，这实在是太让人似曾相识了。远的不说，被称为“现代社会从未有过的悲剧”和“战后波兰最悲剧性事件”的波兰总统专机坠毁就让人记忆犹新。

2010年4月10日波兰总统卡钦斯基夫妇乘坐的专机在俄罗斯斯摩棱斯克州附近的军用机场（北方机场）坠毁，专机上96人（都是波兰的高级官员）无一生还。波兰总统和其他高级官员是为了参加俄罗斯在卡廷举办“卡廷事件”纪念活动而集体乘飞机前往的。这是一个历史的死结。1940年，约2.2万名波兰军人在苏联斯摩棱斯克州以西的卡廷森林被集体杀害。后来苏联和德国相互推诿责任。直至1990年4月13日，时任波兰总统雅鲁泽尔斯基访问苏联时，苏方才正式承认对“卡廷”事件负全部责任。

后来，波兰众议院决定每年4月13日为“卡廷”事件遇难者纪念日。2010年4月，俄罗斯计划在卡廷举办“卡廷事件”纪念活动。波兰总统卡钦斯基表示，他将作为波兰最高代表并带领所有重要官员出席。

尽管波兰总统专机在斯摩棱斯克坠毁有多种原因，但是，包括波兰总统在内的决策者不顾当时气象条件而强令飞行的做法是一个人为的重要原因。当时斯摩棱斯克北方机场的天气条件极为恶劣，云层高度100米，能见度仅1000米，在这种情况下飞行和降落简直就是冒险。但波兰总统执意前行。

同时总统专机飞行员不听从俄方的建议。俄方的空中交管员曾建议波兰的这架飞机掉头飞往明斯克，因为飞机试图着陆的斯摩棱斯克北方机场缺少必要的导航设备。飞行员最初对指挥塔发出的不许降落的警告置之不理，随后又因为飞机没有对准跑道而放弃了降落。而当飞机准备爬升时，机翼剐到了树杈，随即坠毁。

尽管波音737-500与波兰总统专机的坠毁都有人为因素，但还是有不同。鞑靼斯坦航空公司高层也许是疏忽和不负责任而坐视飞机失事，但波兰总统和高层却是出于对俄国根深蒂固的不信任而强行飞行和降落。不过，波兰高层也犯了一个常识性错误，把所有鸡蛋（高级官员）都放到一个篮子里，造成了全军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