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日子

记账这事儿估计谁都干过。有的人手写在本子上，有的人输入到智能手机上。但是像王洁这样十几年如一日地记账的人估计没有几个。我也是在来到王洁家，看到她捧出来的那一大摞账本时才确定这都是真的。关于如何过日子的拍摄自然会是充满愉悦的拍摄。两天的拍摄下来，剧组每个人都跟王洁学会了“过日子”的技巧。

记得拍摄王洁去菜市场路上的场景时，忽然王洁试探性地问了我一句：“导演，咱这个镜头着急拍吗？”我说：“不着急，怎么了？”她说：“咱要不着急的话，我就去公共自行车借还处换一辆车，他们这车一小时内使用是免费的，现在快过一小时了，我再去换一辆就不用花钱了。”听完王洁的解释，剧组几个人面面相觑，竟然都一下愣住。王洁对这种事的“计较”似乎稀松平常，但是这些“计较”却着实为我们这些小年轻儿的上了生动一课，在每一处可以节省的地方节省，日子就是这么过出来的。

所以当人物的习惯已经深入到骨子里时，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在拍买菜的场景前我跟王洁说，待会儿买菜时麻烦您多跟商贩讨价还价几句，我们捕捉点声音的信息。王洁爽朗地一笑说道：“这不用你说，你就放心拍吧。”果然，拍摄后出来的效果极其自然。至于原因自不必说，王洁没有在演，她真是在过自己的日子。

居委会作为最基层组织，其工作内容不必我多说大家也都清楚，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琐碎至极。身为广内街道居委会主任的王洁，工作中尽显干净利落雷厉风行之风。拍摄之余看着王洁随手处理工作事务的样子，我在想是不是这么多年的记账生活已经让她的脑中形成了一册事件的账本，各样事情都能提纲挈领，条分缕析地记录在案。一件看似没有头绪的事情经她的思维过滤，立马变得极易操作起来。看来记账这事儿往小里说可以节省钱财，往大里说也许可以锻炼塑造清晰的理性思维。

在王洁家拍摄，午、晚饭自然也就被执意留在家里吃了。一边吃饭，我们一边跟王洁一家三口谈天说地。并不高档的住宅，并不丰盛的饭菜，然而每个人脸上洋溢的尽是满足。特别是在看到晚上王洁拿着账本跟老公比对账目时，我更加理解了平平淡淡才是真这句话。这也是采访中王洁跟我们说的话，“记账真的让我觉得生活很充实。现在不是有首歌很火吗？叫做《时间都去哪儿了》，我只要翻一翻我的账本，我就知道我的时间都去哪儿了，我的钱都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