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工作的指导方针和主要任务*

（二〇〇二年二月五日）

　　从新世纪开始，我国进入了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加快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的新的发展阶段；加入世界贸易组织，我国将在更大范围、更深程度上参与经济全球化，对外开放进入新阶段。在新的历史条件下，金融的核心作用将愈益突出。必须从以下三个方面，进一步深化对金融地位和作用的认识。
　　第一，金融在市场配置资源中起着核心作用。在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条件下，使市场对资源配置起基础性作用，应该充分发挥金融的核心作用。首先，金融市场在我国社会主义市场体系中具有核心地位。市场体系包括商品市场和要素市场。金融市场作为要素市场的重要组成部分，是连接商品市场和其他各种要素市场的枢纽，也是贯通生产、流通、分配、消费各个环节的桥梁。金融市场通过多种渠道和方式，把大量社会资金筹集起来、又运用出去，实现资源配置，使整个经济能够运转起来。其次，资金配置的优化程度，直接影响整个经济的效率和发展速度。资金运用得好，一元钱当两元钱用；运用得不好，两元钱只能当一元钱用。这就是资金配置的效率，当然也就关系到资源配置的效率。资源配置的方式不同，效果也不同。计划经济是用指令性计划配置资源。实践证明，那种“计划点菜，财政买单，银行掏钱”的方式，难以使有限的资源得到有效利用。通过金融市场配置资源，在价值规律和价格杠杆的作用下，资金将会向效益好、有前景的产业和企业集中，可以实现资源的优化配置，加快社会生产力的发展。
　　第二，金融是调节宏观经济的重要杠杆。金融体系是资金运动的总枢纽、总闸门。宏观经济政策，要通过金融传导才能得以实施。国家可以根据经济发展的需要，运用利率、汇率等多种手段，适时调节货币供应量，调控国民经济运行。金融已成为一个国家国际竞争力的重要组成部分。随着国际贸易的扩大和国际资本流动的发展，各国特别是发展中国家，还需要通过增强金融业的竞争力来赢得有利的国际竞争地位。在国际经济活动中，融资、支付、保险等业务，对本国经济发展起着重要的支持保障作用。特别是在全球经济发展不顺利的时候，国际金融竞争会更加激烈。争夺国际金融资源、规避国际金融风险、抵御国际金融危机的冲击，关键取决于本国金融业是否具有坚实的基础，金融调控的手段是否灵活有效。金融已成为一个国家实现宏观经济稳定的重要工具和基础。改革开放以来特别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以来，我国经济保持良好发展势头，是与充分发挥包括金融调控在内的宏观调控作用、保持金融业健康发展分不开的。从一九九三年开始，我们整顿金融秩序，加强和改善宏观调控，成功地治理了经济过热和通货膨胀，一九九六年顺利实现了经济的“软着陆”。一九九八年以来，根据扩大内需的方针，配合积极的财政政策，实行稳健的货币政策，既化解了一些金融风险的隐患、成功抵御了亚洲金融危机的冲击，又遏制了通货紧缩的趋势、促进了国民经济持续快速健康发展。
　　第三，金融安全是国家经济安全的核心。经济、金融全球化步伐加快，加入世界贸易组织，为我国经济、金融发展提供了机遇。但是，国际金融业的竞争更加激烈，金融市场的风险和不确定性增加，也给我国金融业发展和经济安全带来了严峻挑战。经济发展中最大的风险往往是金融危机。一个国家经济发展顺利时，往往是支柱产业在前台生机勃勃地发展，而金融业在后台起着不可忽视的支持作用。美国高技术产业的发展，前台是大量高新技术产业，后台有风险投资机制和全美证券交易商协会自动报价系统（“纳斯达克”）起推动作用。但是，在经济发展不顺利、出现风波时，金融风险往往就会显露到前台来，甚至发生金融危机。因此，要保证我国经济持续快速健康发展，必须保证金融业和金融市场健康稳定运行，避免发生大的风险和危机。这是极其重要的。
　　西方发达国家已把控制国际金融作为控制全球的战略手段。美国哈佛大学教授亨廷顿在《文明的冲突与世界秩序的重建》一书中引述了这样一种观点，列举了西方文明控制世界的十四个战略要点，其中第一条就是“拥有和操纵着国际金融系统”；第二条和第五条分别是“控制着所有的硬通货”和“主宰着国际资本市场”。这也从一个方面说明，在当今世界经济全球化趋势加快的情况下，金融的重要性越来越突出，并且已日益成为国际政治经济较量的工具，特别是在国际政治和经济形势复杂多变的情况下表现得更为明显。从一定意义上讲，没有金融安全，最终就没有经济安全和国家安全。美国之所以能成为超级大国，一个重要因素就是它在国际金融领域具有明显优势。美元在国际货币中占主导地位，百分之八十的国际贸易结算和金融交易是用美元进行的。美元的这种特殊地位，给美国带来了巨大利益。美元现钞的百分之六十在国外流通，这等于美国无形中从其他国家获得了铸币税。正因为美元是一种硬通货，美国通过发行货币和吸引外国直接投资、外国投资者购买美国的债券、股票等，保持国际收支平衡。美国在年贸易逆差超过三千亿美元的情况下，吸收的外国资本每年超过七千亿美元。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资本流到美国？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美国在世界上已率先实现了新一轮的产业结构调整升级，信息产业、知识经济发展较快；科技发展居世界领先水平，并有一套较完善的、与技术创新相适应的风险投资机制，特别是有较强的创新能力和较高的劳动生产率，整个经济有活力。相反，一些经济结构和金融体系存在严重缺陷的国家和地区，容易受到国际金融风险的危害。一九九七年的亚洲金融危机，就是国际投机家针对经济、金融有问题的东南亚国家和地区，利用金融工具肆意攻击而造成的。另外，一九九四年的墨西哥、一九九八年的俄罗斯、一九九九年的巴西、二〇〇〇年的土耳其直到最近的阿根廷所发生的危机，都造成了很大损失。我们要引以为戒，认真吸取教训。
　　金融危机具有很大的隐蔽性和突发性，一旦发生，有极强的扩散性和破坏性。我们要从改革发展稳定的大局来看待金融问题，把金融工作放在更加突出的位置上。我国已加入世界贸易组织，服务领域的对外开放将进一步扩大。我们要增强紧迫感，努力防范和化解金融领域存在的风险隐患。为了确保金融不受制于人，维护国家金融、经济安全，我们要善于在国际金融市场上周旋，谨慎把握资本市场开放的时机和程度。
　　需要指出的是，在现代经济中，金融虽然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但从根本上讲，经济决定金融，金融服务于经济，金融不能脱离经济盲目无序发展。有了良好的国民经济素质和效益，才会有健康的金融；有了健康的金融，国民经济才能始终保持良好的发展势头。所以，搞好金融，归根到底是要把经济建设搞上去，提高经济增长的质量和效益。
　　新的发展时期，做好金融工作的指导方针是：坚持以邓小平理论为指导，认真贯彻“三个代表”要求，进一步加强金融监管，深化金融企业改革，改进金融服务，整顿金融秩序，防范和化解金融风险，维护国家金融安全，促进国民经济持续快速健康发展。
　　“十五”期间金融工作的主要任务是：进一步完善现代金融的机构体系、市场体系、监管体系和调控体系，努力实现金融监管和调控高效有力，金融企业经营机制健全、资产质量和经营效益显著改善，金融市场秩序根本好转，金融服务水平和金融队伍素质明显提高，我国金融业竞争力全面增强。
　　贯彻上述指导方针，完成“十五”期间金融工作的主要任务，全党要统一思想，始终把金融工作作为关系国民经济全局的大事来抓，确保金融安全、高效、稳健运行。适应形势发展的要求，必须把金融监管作为金融工作的重中之重，加强外部监管，强化内部控制；必须按照建立现代企业制度的要求，深化内部机制改革，把银行办成现代金融企业；必须在降低不良资产的基础上改进金融服务，积极支持经济发展；必须增强全社会的信用观念，大力加强社会信用制度建设，改善金融运行环境。
　　第一，必须把加强金融监管作为金融工作的重中之重。加强金融监管是由金融业的本质所决定的。金融业是经营货币及信用业务的特殊行业，包括银行、证券、保险等行业。高度集中的资金资源、错综复杂的信用关系、瞬息万变的交易信息，决定了金融业是风险最大、对安全要求最高的行业。只有对金融业实行严格、高效监管，才能保证金融健康发展。从历史上看，监管是伴随金融业务活动而产生和发展的。欧洲在近代出现银行后，行业自律和监管也随之产生。政府对金融的监管，可追溯到一七二〇年英国泡沫法案的颁布和实施，而现代金融监管，则以美国联邦储备体系的建立为标志。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以来，经济、金融全球化步伐加快，特别是亚洲金融危机的爆发，使加强金融监管、防范金融风险变得尤为重要，各国都在进一步改进和加强金融监管。即使是英国这样的老牌发达国家，近年也在根据新的情况，改革和完善金融监管体制。美国在去年出现经济衰退后，也加强了对股市的监管。事实证明，一个国家的金融安全，固然取决于综合国力、金融发展水平、抵御外部经济危机冲击的实力，以及防范国际金融风险转移的能力，但更取决于该国金融监管的整体能力和水平。金融越发展，安全越突出，监管越重要，在现代市场经济条件下更是如此。
　　当前，我国金融监管还跟不上形势的发展，监管薄弱的问题仍比较突出。面对改革开放和经济发展的新形势，我们要充分认识到加强监管的极端重要性和紧迫性，下更大决心，花更大气力，从多方面入手，进一步加强和改进金融监管，确保我国金融稳健运行。一是确立金融监管的目标。根据国外经验和我国实际，金融监管的目标，就是要依法维护金融市场公开、公平、有序竞争，有效防范系统性风险，保护存款人、投资者和被保险人的合法权益。要把这个目标体现在金融监管的各个环节，贯穿到金融工作的各个方面。二是健全金融监管的法律法规。有些金融、经济法律法规需要修订，有些需要根据法律制定相关法规和规章制度，完善监管细则，提高监管法律法规的可操作性和有效性，使金融监管做到有法可依、违法必究。三是强化外部监管和内部控制。银行、证券、保险的监管机构要完善监管体制，明确监管职责，转变监管观念，层层落实监管责任制，运用先进科技手段改进监管方式，加强监管队伍建设，全面提高监管水平。在加强外部监管的同时，更要注重强化金融企业内部控制。要通过深化金融企业内部改革，增强自我约束能力，强化一级法人管理，健全内部监管制度和稽核体系，完善授信授权制度和风险控制制度，建立权力制约和监督机制，加强对分支行第一把手的监督和约束。四是加强社会监督。进一步加强审计、财政等部门的监督。发挥金融行业自律组织的作用。提高金融运行的透明度，加大公众和社会舆论监督的力度。
　　应当看到，加强金融监管是今后一个时期一项十分重要的工作。要处理好监管和发展的关系，监管是为了更好地发展，也只有在发展的基础上才能搞好监管。加强金融监管的目的，是建立规范的金融市场秩序，保证金融安全运行。完全可以肯定，加强监管，不但不会影响而且必将促进金融业更好地发展。
　　第二，必须把银行办成现代金融企业。这次会议明确提出，国有独资商业银行是经营货币的企业；贯彻党的十五届四中全会关于国有企业改革和发展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的精神，对国有独资商业银行进行综合改革，是整个金融改革的重点；改革的目标是，按照建立产权清晰、权责明确、政企分开、管理科学的现代企业制度的要求，把国有独资商业银行改造成治理结构完善、运行机制健全、经营目标明确、财务状况良好、具有较强国际竞争力的现代金融企业。
　　国有独资商业银行是我国金融业的主体，截至二〇〇一年底，其包括本、外币的存、贷款余额分别占全部存、贷款总量的百分之六十二和百分之五十七。应该充分肯定，国有独资商业银行在经济发展和现代化建设中发挥了积极作用，但其不良资产比例高、经营效益和竞争力较低的问题也相当突出。国有商业银行的运行机制、管理水平和经营效益，直接关系整个金融体系的质量。能否按照现代企业制度的要求，把国有独资商业银行办成现代金融企业，决定着我国金融改革和发展的前途。
　　尽管我国在法律上已经明确商业银行是企业法人，但对于国有商业银行是不是企业这个问题，长期以来在思想认识和实际工作中并没有真正解决。不少人把银行当作行政机关或财政部门，以为银行贷款可以只借不还，这是产生行政干预金融、企业逃废债务、银行不良资产比例过高等问题的根源。既然商业银行是企业，就必须建立以利润目标为中心的综合考核体系，降低不良资产比例，保证国有资产保值增值。银行不能长期亏损，因为银行的钱大部分是老百姓的存款，不是财政拨款。银行所经营的商品是货币，有一定的特殊性，但这种特殊性并不影响和改变银行的企业属性。与工商企业一样，银行也必须通过向社会提供金融产品和服务，才能盈利，并进而实现经营效益最大化，在竞争中求得生存和发展。
　　把银行办成现代金融企业，核心在于按照现代企业制度的要求，建立现代银行制度。必须将这一要求贯穿到国有商业银行综合改革的全过程中，从根本上转变机制，使国有商业银行真正成为自主经营、自负盈亏、自我发展、自我约束的法人实体和市场主体。对国有商业银行进行股份制改造，是公有制有效实现形式的重要探索，将有利于健全银行法人治理结构，提高银行资产质量和经营效益，加强对银行的监督。在坚持国家控股和增强竞争力的原则下，具备条件的国有独资商业银行可改组为国家控股的股份制商业银行，条件成熟的可以上市。 要把改革目标与近期工作紧密结合起来。当前，要突出抓好四件事。一是改革内部机制，优化组织机构和管理模式，精简机构和人员，健全激励机制和约束机制。二是强化内部管理，加强内部控制，严格经营责任制，完善信贷管理，继续降低不良资产比例。现在，经济技术发展很快，不同行业都有自己的专门技术，所以信贷决策一定要慎重，要有熟悉业务的人，集思广益，作出科学的决策，不能一个人说了算。三是做好基础性工作，健全各项规章制度和业务操作规程，严格成本约束，提高盈利水平。四是加快信息化建设，为银行科学决策、强化内控和改进服务提供充分的技术支持。要大力推广使用信用卡，采用电子货币，努力实现金融网络跨银行、跨地区的互联互通。在银行改革中，我们要大胆、全面地借鉴和采用国外先进技术和成熟的管理经验。国外现代银行建立和发展，经历了几百年的历史，形成了比较完备的管理方式和较为先进的管理技术。与它们相比，我们办商业银行的经验和技术还很不够，需要加强学习，博采众长，为我所用，尽快增强我国银行的竞争力。当然，学习国外先进的管理经验和技术，也要密切结合我国的实际情况，不能照抄照搬。
　　在加快国有商业银行改革的同时，其他金融企业，包括证券、保险等企业，也要按照建立现代企业制度的要求，深化内部机制改革，强化管理。证券市场在经济发展中的作用日益重要，规范和发展证券市场的方针不会改变。稳定是发展的基础。要通过加强监管、规范秩序，促进证券市场更好地发展。发展市场经济，必然会给企业、个人以及其他方面带来一些不确定因素，保险业可以为防范风险发挥积极作用。同时，保险业也是为经济社会发展聚集和运用资金的一条重要渠道，并且还能对客户起到一定的监督和约束作用。我国保险业还有很大发展潜力，要抓住有利时机，进一步加快保险业的改革和发展。
　　第三，必须在降低不良资产的基础上积极支持经济发展。降低不良资产与支持经济发展是相辅相成的。那种把两者对立起来的观点是站不住脚的。从宏观上看，一方面，有效防范和化解金融风险，是金融得以促进经济发展的前提。不防范风险，银行不良资产越积越多，包袱越来越重，必然危及银行的安全乃至生存，必将破坏金融稳定和经济安全。银行不能正常运行，哪还谈得上支持企业和经济发展呢？另一方面，只有充分发挥金融的作用，加大对企业和经济发展的支持力度，才能促进企业提高效益和增强还贷能力，为银行带来更多优质客户；才能实现经济持续增长，为防范金融风险提供根本保证；才能推进产业结构优化升级，为金融提供更广阔的发展空间。
　　从微观上看，银行作为企业，要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生存和发展，就必须追求经营效益最大化。而实现这一目标，银行既要“多生产和卖出产品”，即积极发放贷款，又要“追求利润最大化”，即尽量收回贷款本息。银行不贷款，就等于工厂不生产；乱贷款收不回本息，就等于商店白送货，都是行不通的。银行的企业属性，决定了降低不良贷款比例和支持经济发展两者在本质上是一致的。我国商业银行法的立法宗旨之一，就是要求银行提高信贷资产质量，促进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发展。银行法明确规定，商业银行根据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的需要，在国家产业政策指导下开展贷款业务。因此，银行完全应该做到依法经营，按市场规律办事，大力改进服务，根据结构调整和经济发展要求调整和优化信贷结构。要落实扩大内需的方针，积极运用信贷杠杆，促进投资和消费增长，继续为国债项目提供配套贷款和支持西部开发，加大对农业产业结构调整的支持力度，增加对企业技术改造项目、中小企业特别是民营科技企业的贷款，满足有效益企业的流动资金贷款需求，发展消费信贷业务。所有金融企业都要为经济社会发展提供及时、便利、优质的服务，并在这个过程中不断发展壮大自己。
　　第四，必须大力加强社会信用制度建设，改善金融运行环境。今天，我想要特别讲一下社会信用问题。当前，社会上逃废银行债务和企业贷款难两个问题同样突出。一方面，一些企业假借“改制重组”之名，逃废银行债务，特别是有的企业已经资不抵债，却想借机逃之夭夭。更为严重的是，有些地方的逃债风是在当地政府的默许甚至是支持、纵容下刮起来的，这怎么得了！另一方面，银行“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担心金融风险，因噎废食，出现了不敢贷款和“惜贷”现象。结果是，企业抱怨银行不贷款，银行指责企业不还钱。我看这两个问题不是孤立的，问题的要害就在于“信用”二字。归根结底，企业要按照现代企业制度的方向深化改革。
　　“信用”在中文的基本解释就是，遵守诺言，实践成约，取信于他人。信用既属于道德范畴，又属于经济范畴。资本主义社会信用制度在其发展过程中不断形成和改进，但至今仍有许多方面需要完善。最近，在美国安然公司破产案中，世界五大会计师事务所之一的安达信公司涉嫌为安然公司做假账，这说明像美国这样搞了二百多年市场经济的国家，信用制度上还有缺陷，监管上还存在薄弱环节。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是信用经济、法制经济。良好的社会信用是建立规范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秩序的重要保证，是有效防范金融风险的重要条件，是现代经济、金融正常运行的重要根基。没有信用，银行不敢贷款、买卖无法进行，谁还敢来投资，市场经济还怎么搞？逃废银行债务，不仅危及金融安全，也损害当地企业的信誉和那里的投资环境，破坏了发展的基础。讲信用，企业和银行才能双赢；不讲信用，必然两败俱伤。全党全社会必须从改革发展稳定的大局出发，增强信用观念，建立和维护良好的社会信用。
　　建立和维护良好的社会信用，各级政府乃至各级司法、执法部门要共同努力。前几年，存在这样一种怪现象，那就是“起诉不受理，受理不开庭，开庭不宣判，宣判不执行”。如果司法公正都得不到保证，社会信用就无从谈起。现在，这种现象虽然有所改变，但还做得不够好，需要进一步改进。首先要强化经济、金融法治，健全有关信用的法律法规和规章制度，从法律制度上约束和规范人们的信用行为，依法加大对不讲信用、破坏信用行为的惩治力度，依法维护银行、投资者、存款人的合法权益。对逃废银行债务的单位和个人，要追究其法律责任；对包庇、纵容逃废银行债务的国家工作人员，应该给予纪律处分并依法追究其刑事责任。同时，要学习国外先进经验，加快社会信用制度建设，运用现代科技手段维护社会信用。要把这件事作为关系经济发展全局的一件大事来抓。当前，要抓紧建设全国企业和个人征信体系，使具有良好信誉的企业和个人充分享有守信的益处和便利，使有不良记录的企业和个人声誉扫地、付出代价。除制度和科技手段外，还要通过加强宣传教育和社会舆论监督等措施，增强全社会的信用观念，倡导诚信守约的道德规范。各级领导干部更要从全局出发，自觉增强法治观念和信用意识，旗帜鲜明地与逃废银行债务等失信违法行为作坚决斗争，并把它作为改进各地投资环境和经济运行环境的重要举措。

  *这是江泽民同志在全国金融工作会议上讲话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