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军委扩大会议上的讲话

　　这次军委扩大会议，今天就要结束了。我讲几个问题。
　　以改革创新的精神迎接世界军事发展的挑战
　　当前，高新技术正在世界范围内迅猛发展。比如，在微电子技术、电子计算机技术、人工智能技术、通信技术为基础的信息技术，以遗传工程为代表的生物技术，以复合材料、耐高温材料为代表的新材料技术，以及新能源技术和空间技术，等等，发展都很快。就微电子技术来说，在短短的二十几年间就走过了大规模、超大规模、特大规模集成时代，现在已经进入了大规模集成时代。也就是说，在一张普通邮票大小（三百五十平方毫米）的硅片上，现在可以集成几亿个元件。电子计算机现在已经发展到第五代。上个月日本在美国展出了每秒运算速度达六千亿次的计算机，这是目前世界上运算速度最快的机型。高新技术的广泛应用，正在深刻改变着世界的社会经济面貌，也正在深刻改变着军事斗争的面貌，引发了军事领域一系列革命性的变化。武器装备呈现出信息化、智能化、一体化的趋势，各种武器装备联结为一个有机体系，远程攻击能力大大增强，打击精度空前提高，杀伤力成倍增长。战争形态、作战样式也随之出现了一些新的特征，全纵深作战、非线式作战有可能成为高技术条件下战争的基本交战方式。过去我们讲陆、海、空一体，现在已经是陆、海、空、天一体了，特别是争夺信息优势、取得制信息权将成为作战的重心之一。军队的组织结构也处在重大的调整改革之中，作战部队高度合成，趋于小型化、轻型化和多样化，指挥体制纵向层次减少，更加灵便、高效。同这种发展趋势相适应，世界各主要国家纷纷加快军队的现代化建设步伐，形成了以高技术质量建设为主要标志的竞争新态势。照此态势看，到二○一○年左右，世界一些主要国家和地区的军队建设质量，可能会出现新的飞跃。
　　世界军事发展的强劲势头，对我军的质量建设和军事斗争准备提出了严峻挑战。海湾战争后，经过几年酝酿，我们制定了新时期军事战略方针，把军事斗争准备的基点放在打赢现代技术特别是高技术条件下的局部战争上。在这个战略方针指导下，去年又提出实现我军由数量规模型向质量效能型、由人力密集型向科技密集型的转变。这些都是完全正确的。
　　在这里，我要郑重地向同志们提出，全军的各项建设和一切工作，包括军事训练、政治工作、后勤保障、国防科研，等等，都要在新时期军事战略方针的指导和统揽下，立足于未来打赢现代技术特别是高技术条件下的局部战争，周密规划、全面部署和深入展开。也就是说，全军的各项建设和一切工作，都要服从和服务于这一战略方针的需要，都要为确保这一战略方针的胜利实现做好各方面的充分准备。在全军各个部队、各级领导机关和广大指战员中，必须迅速掀起并形成一个广泛、深入、持久地学习现代科技特别是高科技知识的热潮。要把这个学习同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和邓小平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同学习毛泽东军事思想和邓小平新时期军队建设思想紧密结合起来。在学习中一定要发扬“挤”与“钻”的精神，一定要下大功夫、苦功夫、硬功夫，相互切磋、相互竞赛，看谁学得多，学得好。理论学习和业务学习真正搞好了，思想境界就会提高，团结就会加强，工作就会打开新局面，各种消极现象和歪风邪气就滋长不起来。总之，学与不学、学得好与不好，效果是大不一样的。因此，我反复强调要学习、学习、再学习。如果大家都有了正确思想理论的武装，有了现代科技特别是高科技知识的武装，我军的革命化、现代化、正规化建设就有了根本保障，我军的建设质量和战斗力就会大大提高起来。
　　现在，我军在武器装备、情报侦察、通信联络、指挥控制、联合作战等一些基本方面，与西方发达国家军队之间存在较大的差距。邓小平同志早就指出，我们的部队打现代化战争的能力不够，各级干部指挥现代化战争的能力也不够。这个问题到现在还没有根本解决。因此，迎接世界军事发展的挑战，是我们无法回避的历史责任。摆在全军同志面前的一项重要任务，就是要充分利用较长时间内大仗打不起来和国内经济快速发展的有利条件，大力推进我军的质量建设。
　　首先，要从我军的实际出发，面向世界，着眼未来，努力发展我们的军事理论。先进的军事理论，历来是军队建设得以健康发展的必要条件，是战争的重要制胜因素。当代军事领域的深刻变革，推动着军事理论的发展和创新。现在世界各国都重视军事理论的研究，军事理论领域出现了十分活跃的局面，关于未来军队和未来战争，或者叫做二十一世纪军队和二十一世纪战争的新学说、新观点层出不穷，酝酿着重大的理论突破。这些年来，我们在军事理论研究方面取得了一些可喜的成果。但是应该看到，我们的军事理论研究特别是对高技术战争的研究还很不深入、很不系统，有分量的东西还不多。有些同志只看到武器装备等“硬件”方面的落后，而往往忽略军事理论这一重要“软件”上的差距，对发展军事理论的重要性认识不足，缺乏紧迫感。这个认识问题不解决，将来是要吃大亏的。我军在长期的军事实践中，形成了以毛泽东军事思想和邓小平新时期军队建设思想为代表的具有中国特色的军事科学理论，它本质上是一个随着实践发展而不断发展的军事思想体系，因而具有强大的生命力。我们必须坚持以毛泽东军事思想和邓小平新时期军队建设思想为指导，紧密结合世界军事发展和我军建设实践，解放思想，大胆探索，勇于创新，把我们的军事理论研究提高到一个新水平。要注重理论研究的超前性、实用性和综合性，着重研究世界军事发展趋势，探索高技术战争的特点和规律；研究立足我军现有装备克敌制胜的战略战术，特别要加强研究高技术条件下人民战争的战略思想和作战方法；研究我军建设和改革中的重大现实问题，寻求解决新形势下的矛盾和问题的思路、办法，为军队建设和军事斗争准备服务。
　　第二，迎接世界军事发展的挑战，千方百计把我军的武器装备搞上去。这些年来，我军的武器装备虽然有了很大改进，但从总体上看，与世界发达国家军队的武器装备水平还有很大差距。由于国家财力紧张，能拿出来用于武器装备发展的经费还有限。关键是要把有限的经费使用好，确实用于必需，用之得当，以利于发挥出最大效益。为此，我看还是要坚持科研先行，跟踪世界高科技的发展；坚持缩短战线、突出重点，集中财力、物力、人力办大事；坚持自力更生为主，有选择地引进关键的装备和技术。这里一个重要的问题，就是要理顺武器装备的科研、生产、购置和维修等方面的体制。体制不顺，浪费了资金，延误了时间，这是我们长期以来没有解决好的老问题。理顺体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在现行体制下，能否搞得更好一点，减少损失，提高效益，关键在管理。我们在经济上有个口号，就是向管理要效益。在国防科研和生产上，我们也要向管理要效益。同样的财力、物力、人力，管理得好，就会事半功倍；管理得不好，就会事倍功半。科学管理，是兴国之道，也是兴军之道。过去周恩来、邓小平和聂荣臻同志经常强调要加强国防科研和生产的管理。多年来，国防科技战线的领导、专家、试验部队和广大职工，发扬自力更生、艰苦奋斗、无私奉献的精神，扎实工作，严谨细致，为我国的国防事业和军队建设作出了突出贡献。我们要继续发扬这些优良传统，加强管理，确保质量。质量问题非常重要，特别是尖端的东西，不讲质量，一个小零件出问题就不得了。出一次大事故，就损失成百上千万元，甚至上亿元。我们国家穷，损失不起呀！总之，管理要天天抓，质量要天天讲，一刻也不能放松。要加强军工企业的质量监督，严把质量关。装备发到部队后一定要维护好。
　　第三，从当前世界军事发展的动向看，我军编制体制不合理的问题也比较突出，编制体制的调整改革要继续积极稳妥地进行。我们以往的编制体制调整改革，有许多成功的经验，也有不成功的教训。有些方面之所以改来改去，而效果老是不明显，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论证不够，或者改革方向没有错，但配套工作没有跟上去。当然，改革是一个不断探索、不断完善的过程，出现某些失误在所难免，我们要尽可能地论证充分一些，决策科学一些，以减少失误。在进行总体设计时，要正确认识和处理继承优良传统与发展创新的关系；借鉴外军经验与坚持我军特色的关系；军队调整改革与国家整个改革的关系；深化改革与保持部队稳定的关系。总的说来，就是要紧紧围绕建设一支强大的现代化、正规化革命军队这个总目标，朝着规模适度、结构合理、指挥灵便的方向努力，要体现“精兵、合成、高效”的原则，要有利于加强集中统一领导，有利于军队的教育训练和管理，有利于未来作战的需要。要把重点放在结构调整和指挥体制改革上，增强部队联合作战、机动作战和执行多种任务的能力。各级领导干部和领导机关，必须以对党和军队高度负责的精神，从大局出发，以局部利益服从整体利益，正确对待本单位、本系统的调整精简，正确对待个人的进退去留，坚决执行军委的决策。
　　第四，军事理论研究的成果，武器装备的发展和编制体制的调整改革，最终都要通过训练才能形成现实的战斗力，因此，必须坚持把教育训练摆在战略地位。在一个相当长时期内，我军的武器装备整体上还是由少量先进技术装备和大量一般技术装备构成。立足于以现有装备战胜高技术装备的强敌，这是我军军事训练的基本出发点。我们常讲，要增强立足于现有装备克敌制胜的信心。信心从哪里来呢？归根到底是要通过训练提高战术、技术水平，找到对付高技术对手的办法。各级党委和军政主官要以主要精力抓好军事训练，确保军事训练任务落到实处。要把训练任务的落实情况和训练质量的高低，作为检验一级党委、一个领导干部水平和政绩的重要标志。要贯彻训战一致的原则，着眼于提高部队的整体作战能力，从难、从严、从实战需要出发摔打部队，防止和纠正消极保安全的做法。训练中出一些事故是难免的，我们要尽可能减少事故的发生，但不能因此降低训练难度。今年的东南沿海演习是成功的，扬了国威，壮了军威，也是对我军训练水平和作战能力的一次很好检验。要认真总结经验，发扬成绩，克服不足，进一步提高我军的训练质量。迎接新的军事发展的挑战关键在人才。没有一大批高素质的人才，就无法掌握新的武器装备，无法创造和运用新的战法，也就不可能赢得未来战争的胜利。人才培养是个长期的任务，又是当务之急。高新技术装备一下子搞不上去，但人才培养要先行。宁肯让人才等装备，也不能让装备等人才。要通过强化部队训练和院校训练，加大人才培养的力度，特别是要培养大批懂得高科技知识的指挥人才。
　　努力探索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和对外开放条件下治军的特点和规律在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和对外开放的条件下，如何治军，是我们面临的一个重大的历史性课题。改革开放十八年来，我们遵循邓小平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和新时期军队建设思想，在实践中积累了许多新的治军经验。广大官兵经受住了改革开放的考验，部队保持了高度稳定和集中统一，出色地完成了党和人民赋予的任务。这是军队建设的主流，必须充分肯定。但是也应看到，部队在思想政治、作风纪律、内部关系等方面，还存在不少问题和薄弱环节。我们的各级领导机关和领导干部在抓部队建设上下了很大功夫，费了很多心血，但有时效果并不尽如人意。为什么会这样呢？很重要的一个因素，就是对军队建设所处的新环境还缺乏全面的深刻的认识，面对层出不穷的新情况、新问题，我们的工作思路、工作方法和工作措施等，还不适应。从过去比较封闭的状态转向全方位的对外开放，从传统的计划经济转向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使得军队建设所处的社会环境发生了新的极其深刻的变化。我们必须积极探索在新环境、新形势下治军的特点和规律，在继承我军优良传统的基础上，有所创造，有所前进，不断总结新经验，把治军的水平大大提高一步。
    做好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和对外开放条件下治军这篇大文章，涉及方方面面的工作，从当前部队的实际情况看，我认为要着重从以下三个方面作出更大的努力。
    第一，围绕保持人民军队性质这个根本问题，坚持不懈地抓好思想政治建设。
　　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发展，对外开放的扩大，为军队发展注入了强大的活力，有力地促进了军队的革命化、现代化、正规化建设。但是，在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和实行对外开放的过程中，不可避免地会出现一些消极腐朽的东西，而这些东西对官兵思想的侵蚀和影响，对部队作风、纪律的冲击，就其广泛说和严重性来说，也是前所未有的。我之所以一再强调要把思想政治建设摆在全军各项建设的首位，强调军队讲政治应该标准更高、要求更严，就是着眼于在思想政治上切实掌握部队，使广大官兵拒腐蚀、永不沾，始终保持政治上的坚定和思想道德上的纯洁。解放初期，为了减轻国家负担，改善官兵生活，军委曾作出了关于军队参加生产建设工作的决定。那时毛泽东同志就非常警惕从事商业会对军队产生的侵蚀。他在部署这项任务时明确提出，军队搞生产运动，必须严格禁止经商。他认为，军队经商不仅会“搅乱经济秩序，而且势必发生贪污腐化，毁坏自己同志。”为此，他提出要把生产系统与军队指挥系统分开。这几年，我一再讲军队要“吃皇粮”，军以下作战部队不能从事经营性生产活动，一个重要考虑，就是感到部队搞面向市场的主产经营活动，容易诱发腐败行为。军委坚决果断地整顿军队的生产经营，对于抵制腐朽思想对部队的侵蚀起到了重要作用，其政治意义已经看得越来越清楚。
    这些年，我到过许多革命老区，想想中国革命的艰难历程，想想我军流血牺牲、英勇奋斗的峥嵘岁月，常常是感慨万分，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在毛泽东同志等老一辈革命家的领导下，我军在烽火硝烟中成长壮大起来，完成了夺取政权的任务。在革命战争年代，我军上至高级将领、下至普通士兵，牺牲了多少人啊！幸存下来的，也是九死一生啊。新中国成立以后的几十年间，毛泽东同志和邓小平同志等老一辈革命家，念念不忘保持人民军队的性质和本色。现在军队传到了我们这一代，我们肩上的政治责任重大啊！我们一定要保持清醒的头脑，认清自己的历史责任，确保人民军队的性质永远不变，确保老红军的本色长久不衰。不然，我们怎么对得起老一辈革命家，怎么对得起千千万万为国捐躯的革命先烈？
    要按照党的十四届六中全会决议和军委的部署，进一步加强全军的思想政治建设，提高军队的精神文明水平。加强思想政治建设，首先要抓思想，从思想教育入手。这是毛泽东、邓小平同志等老一辈革命家治党治军的一条基本经验，也是一条重要原则。革命和建设的实践都已证明，一切工作的进步都应以思想进步为基础，都应紧紧抓住思想教育这个中心环节。一定要用革命的大道理管住小道理，批评歪道理，分清是与非，分清正气与邪气。要把“堵”和“疏”结合起来，既要堵塞社会上不健康的东西传入部队的渠道，又要努力增强思想政治教育的针对性、系统性和创造性，对于官兵的思想认识问题及时给予疏导和正确解答。要坚持用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和邓小平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武装全军，继续深化“四个教育”，旗帜鲜明地反对拜金主义、享乐主义和个人主义，引导广大官兵牢固树立党对军队绝对领导的观念，做到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听党的话、跟党走，同党中央、中央军委在思想上、政治上和行动上保持一致，坚决听从党中央、中央军委的指挥；不断增强政治信念，树立共产主义的远大理想，坚定走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信心，模范地执行党的基本路线和方针、政策；继承和发扬艰苦奋斗的优良传统，保持健康的生活格调、高雅的生活情趣和文明的生活方式，树立高尚的道德情操；不断提高改造思想的自觉性，确立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世界观、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人生观和价值观。
    第一，以加强纪律建设为核心内容，依法从严治军。
    从严治军，是我军的优良传统，也是军队建设的一条重要规律。在长期的和平环境中，部队容易松懈，坚持从严治军很不容易，但正因为如此，治军就更要严格，丝毫懈怠不得。由计划经济体制向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转变，必然引起经济和社会生活发生重大变化，而政策、制度、法律的完善又需要较长的过程，在这种情况下就难免出现一些无序现象。部队的兵员成分也发生了很大变化，官兵同社会联系、交往的渠道和机会增多了，自主意识、民主意识增强了，但纪律意识、服从意识却有所淡化。这些新变化、新情况，增加了部队管理工作的难度。这些年，全军按照军委的要求，狠抓了部队的管理工作，取得了明显成效，但管理松懈、纪律松弛、作风涣散的问在一些单位仍然存。纪律是军队的命脉，纪律不严，军队就会成为一盘散沙。要把加强纪律建设摆在部队管理工作的重要位置，切实纠正纪律方面存在的突出问题。全军要进一步强化纪律观念，养成严守纪律、令行禁止的好作风，保证政令、军令的畅通。必须指出，严明纪律不能只盯着基层，应该既盯着下面的基层官兵，又盯着上面的领导干部、领导机关，而且要首先从领导干部、领导机关严起。
　　加强纪律建设，必须依法实施正规化管理。一些部队管理教育中发生问题，同工作不正规，有法不依、有章不循密切相关。经过多年努力，我军正规化建设取得了长足进步，法制建设也取得许多成果，制定了一大批军事法规，颁布了一系列条令条例。这为依法从严治军提供了依据。随着形势的发展，军事法规和条令条例还要不断修改、充实和完善。各级领导机关和领导干部，要进一步强化正规化意识，强化法制观念，强化条令条例意识，摒弃管理工作中的随意性，带头学条令条例、用条令条例，严格按照条令条例和规章制度管理部队，建立正规的战备、训练、工作和生活秩序，不断提高我军的正规化水平。
　　从严治军，加强部队管理，还必须讲求科学方法。各级干部特别是领导干部，要努力学习马克思主义哲学，掌握唯物辩证法，防止和克服认识上和工作中的片面性、盲目性。要以科学理论为指导，研究管理工作的新特点，提高管理工作的科学性和有效性。各级领导干部都应学一点管理学、社会学、心理学等方面的知识，把我们长期积累的管理工作的好经验、好方法，同现代管理科学结合起来，以提高做好管理工作的能力。
　　第三，从密切官兵关系入手，维护良好的军队内部关系。
    我军历来有一个良好的内部关系，对凝聚军心、稳定部队、增强部队战斗力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官兵关系是军队内部的基本关系。毛泽东同志在井冈山时期，就在红军中废除了旧军队的雇佣制度、打骂制度，实行官兵平等，后来又把官兵一致确定为我军政治工作的三大原则之一。在革命战争年代，官兵之间情同手足，亲如兄弟，同生死，共患难。这种官兵一致的优良传统体现了我军的性质和宗旨，是我军独有的优势。现在一些单位，官兵一致的优良传统坚持得不好。我看重要的原因，就是长期处于和平环境中，宫兵之间不像战争年代那样经常受到生死与共的严峻考验，对相互间团结的极端重要性缺乏切身感受；同时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人际关系中出现的一些商品化、庸俗化的现象，对部队官兵关系也产生了消极影响。解决官兵关系中存在的问题，主要在干部，主要在干部对待战士的态度。不论情况如何变化，官兵一致的原则绝不能变，不讲官兵一致，不讲尊干爱兵，坚持人民军队的性质岂不成了一句空话？对此，各级领导干部的认识一定要非常明确。要把密切官兵关系作为新形势下的一项政治任务，作为部队的一项经常性、基础性工作，认真抓好。尊干爱兵的教育要增强针对性，搞得更有成效，打好官兵一致、官兵团结的思想政治基础。同时要发扬三大民主，落实士兵参与部队管理的民主制度。
　　维护良好的军队内部关系，官兵的紧密团结是基础，领导班子的紧密团结是关键，对各级领导班子的团结问题，必须始终给予高度重视。强调领导班子的团结，绝不意味着放弃积极的思想斗争，搞无原则的一团和气。我们讲的领导班子的团结，是建立在马克思主义原则基础上的团结。这里的关键在于是否真正拿起批评与自我批评这个锐利的武器。去年我曾在军队的一次会议上讲过，组织生活不要尽是歌功颂德，不能没有批评与自我批评，相互之间要由衷地讲点意见。这些话是有感而发的。有的领导班子为了保持表面上的团结，不敢开展严肃的批评，结果使有缺点有毛病的同志在错误的道路上越滑越远，这是对同志在政治上极不负责的表现。从今年全军各大单位党委民主生活会的情况看，普遍开展了批评与自我批评，这是一个进步。存在的不足之处是，自我批评缺乏深度，不够坦诚；相互批评缺少思想交锋，有些照顾情面。要进一步增强党内生活的原则性，通过积极的思想斗争增强团结，增强领导班子的凝聚力和战斗力。
    *  这是江泽民同志在中央军委扩大会议上讲话的节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