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马克思“资本论”第一卷书评——为“未来报”作[184]

卡·马克思“资本论”第一卷书评——为“未来报”作[184]

卡·马克思“资本论”第一卷书评——为“未来报”作[184]  

 

 马克思 恩格斯/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编译

卡尔·马克思“资本论”第一卷

1867年汉堡迈斯纳出版社版  共784页八开本[注:Karl  Marx.Das  Kapital.Erster  Band.Hamburg,Meissner,1867,784  Seiten.8°.——编者注]

我们这个出思想家的民族,直到现在为止,在政治经济学方面贡献如此少,这对于每一个德国人都是可悲的事实。这方面我们大名鼎鼎的人物,充其量不过是像劳和罗雪尔那样的编纂者,如果人们也会读到什么创见的话,那我们就会碰到像李斯特那样的保护关税论者(其实他是从一个法国人[185]那里抄袭来的),或者是像洛贝尔图斯和马克思那样的社会主义者。显然,我们御用的政治经济学事实上是要把任何认真地研究经济科学的人,都推到社会主义的怀抱里去。要知道我们大家都经历了这一事实:整个御用的政治经济学敢于在反对拉萨尔的斗争中,否认久已闻名和公认的决定工资的规律;由拉萨尔来保卫李嘉图这样的人,使之不受舒尔采-德里奇等的攻击。遗憾的是,无疑地这些先生们在科学方面甚至不能对付拉萨尔,并且不管他们的实践的努力如何值得承认,他们都应遭到如下的非难:他们的全部科学都在于传播巴师夏的掩饰一切矛盾和困难的协调论。承认巴师夏为权威,否认李嘉图——现时德国御用政治经济学的情形就是如此。的确,还能怎样呢?很遗憾,政治经济学在我们这里是一个在科学上谁也不感兴趣的领域:它或者是为通过国家考试而必修的科目之一,或者是为进行政治鼓动而极其肤浅地学习的补助手段。这是我们国家分散状态的过错,是我们可惜还这样不发达的工业的过错,还是在这个科学部门内我们传统的对外国的依赖的过错?

在这种情况下,读到像我们所评论的这本书是十分愉快的,在这部书中作者怀着愤怒的心情,把现在流行的鄙俗的政治经济学,或者像他极其恰当地称为的“庸俗经济学”,与它的古典的先驱者(到李嘉图和西斯蒙第止)对立起来,并且对古典派也采取批判的态度,同时始终力图不离开严格科学研究的道路。马克思先前的著作,特别是1859年柏林敦克尔出版社出版的关于货币的著作[186],已经以其严格的科学性和无情的批判而出类拔萃,就我们所知,到现在为止,我们整个御用政治经济学还没有什么东西与之相对抗。既然它不能反驳那部著作,那它对现在这部有49印张的论资本的书还能做什么呢?我们希望人们正确地理解我们。我们不是说这本书的结论是无可反驳的,说马克思已经充分提出了自己的证明;我们只是说:我们并不认为我们全体经济学家中间有哪一个人能把这些结论驳倒。这本书中所进行的研究,有极大的科学确切性。我们首先举出全书整个巧妙的辩证的结构,举出在商品的概念中货币如何已经作为自在地存在的东西被表述出来,货币如何转化成资本。我们承认:我们认为新介绍的剩余价值的范畴是前进的一步;我们没有看出有什么东西可以反驳这个论断:不是劳动,而是劳动力在市场上作为商品出现;我们认为修改李嘉图的利润率规律(即应该提出剩余价值以代替利润),是完全正确的。贯串于全书的历史的见解,使作者不把经济规律看做永恒的真理,而仅仅看做某种暂时的社会状态的存在条件的表述,我们应该承认,这种历史的见解我们是很满意的。而遗憾的是:在我们御用经济学家那里,我们要找寻这本书里用来描写社会不同的历史状态及其存在条件的那种渊博和精细的理解力,是徒劳无益的。像关于奴隶制的经济条件和规律,农奴制和人身依附的各种不同形态,自由工人的起源等这样的研究,对于我们那些专门经济学家,到现在为止还是完全陌生的。这本书里关于协作、分工和工场手工业、机器和大工业的历史的和经济的相互联系和相互作用的研究,我们也想听听这些先生们的意见;这些先生们无论如何在这里可以知道好些新的东西。尤其是关于那些与自由竞争的一切传统理论直接相抵触的、但是在这本书里根据官方的事实材料已经证明了的事情:虽然在英国这个自由竞争的祖国,现在几乎每一个劳动部门的工作日都是借国家干涉而严格规定着的,都是有工厂视察员注视着的,可是随着工作时间的限制,不仅发生个别工业部门的高涨,而且个别工人在减少了的时间中比原来较长时间中生产更多的产品,——关于这种事情他们会说什么呢?

遗憾的是,作者谈到德国御用经济学家时所用的那种声色俱厉的语调,不可否认是有其理由的。这些经济学家在某种程度上都是属于“庸俗经济学”的;他们为了眼前的声誉,拿自己的科学作卖淫的勾当,背弃了科学的古典大师。他们高谈“协调”,而纠缠在最平庸的矛盾中。让这本书给他们的严厉教训,促使他们从昏睡中醒来,提醒他们,政治经济学不是供给我们牛奶的奶牛,而是需要认真、热心为它工作的科学。

弗·恩格斯写于1867年10月12日

载于1867年10月30日“未来报”第254号附刊

原文是德文

俄文是按手稿译的

注释:

[184]这篇评论是弗·恩格斯为了粉碎官方资产阶级科学想以沉默来抵制卡·马克思“资本论”第一卷的阴谋而写的若干篇文章中的第一篇。用恩格斯自己在1867年11月5日给马克思的信中的话来说,这是一篇“最不得罪人的”文章,他之所以这样写,是为了使德国任何自由资产阶级的报纸都能够刊登它。通过路·库格曼的介绍,这篇评论发表在1867年10月30日“未来报”第254号上,没有署名。恩格斯在同一封信中指出,报纸编辑部是以“压缩和歪曲的形式”发表这篇评论的。

“未来报”(《Die  Zukunft》)是德国资产阶级民主派报纸,人民党的机关报,从1867年起在科尼斯堡出版,1868年至1871年在柏林出版。在这家报纸上还发表了“资本论”第一卷序言。——第232页。

[185]是指法国资产阶级庸俗经济学家弗·路·费里埃及其著作“论政府和贸易的相互关系”1805年巴黎版(《Du  gouvernement  considéré  dans  ses  rapports  avec  le  commerce》.Paris,1805)。——第232页。

[186]是指卡·马克思的著作“政治经济学批判”,该书大部分篇幅是研究货币和货币流通问题(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13卷第3—177页)。——第233页。

出处: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6卷

 

责任编辑:岳丽丽校对:总编室最后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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