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罕丽达·罗兰-霍尔斯特《社会主义无产阶级与和平》一书上作的批注[15]

在罕丽达·罗兰-霍尔斯特《社会主义无产阶级与和平》一书上作的批注[15]

  (不早于1915年4月)
  一  国际的破产
  [3]俄国和其他欧洲国家在政治上的分裂愈来愈缩小了。这里还要补充一点,在交战各国目前的力量配置情况下,俄国的失败可能造成以下后果。第一,对于东欧来说,这可能意味着帝国主义的和极端君主主义的哈布斯堡王朝反动派将对巴尔千各国实行统治,这些国家的民族和经济的独立发展将停止。第二,对于西欧来说,这可能意味着普鲁士容克政府的统治……第三,由于对法兰西民族的经常凌辱和贬低,世界的精神和谐将遭到破坏……在估计到普鲁士容克的胜利会造成的巨大损害的同时,还必须估计到这个胜利不一定就意味着俄国专制制度的崩溃,应当承认,俄国专制制度是普鲁士半绝对专制主义的必要支柱[注:1915年10月15日《正义报》刊登了格·普列汉诺夫的一封信,内称,期待德军的胜利会导致俄国专制制度的衰落是徒劳无益的。这位具有远见的社会民主党理论家认为,战胜国德国向俄国提出的媾和条件将阻碍俄罗斯帝国近期内政治、经济的发展,从而使专制制度永世长存。用普列汉诺夫的话来说,俄国的极端反动分子有明显的亲德倾向。]。
  [4]战争的结果可能是过时的政治统治形式的消失,被压迫民族或部分被压迫民族的解放,疯狂的军备竞赛为普遍限制军备所代替;可能为欧洲国家联盟的成立奠定基础。这取决于多种因素,取决于战争临近结束时工人阶级的力量和统一(这一点不是无足轻重的)。但是,战争的结果也可能是东欧和西欧反动势力的加强,军备的继续增长,自然,民主和社会主义将同时普遍遭到极大的削弱。我们大概还没有见过这种情况。
  [5]交战国(英国也除外)内的阶级斗争停止了。阶级矛盾——当然不是现实中的,而是人民意识中的——被交战双方保卫国防的渴望淹没了。几个月前在我们大家看来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已成为现实:民族思想原来比国际主义-社会思想的威力大得多。民族团结实际上已经实现。阶级斗争实际上已被放弃。国际事实上寿终正寝了。
  在如象荷兰、瑞士、丹麦、瑞典和挪威这些进行了动员和时时刻刻生活在恐惧之中、害怕被卷进冲突的非交战国,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之间的斗争自然也大大削弱了……  在这些国家中,在战争危险的影响下,民族感情相当强烈,以至阶级意识在很大程度上被排挤掉了。
  [6—21]国际分解成各民族工人阶级。但是无产阶级的团结在其他方面也遭到了其他方式的破坏。迄今为止,国际都是正式站在温和的民族主义和军国主义立场上,从未充分暴露出它的代表大会作出的各种决议之间的矛盾。诚然,自从1900年巴黎代表大会以来,国际曾不断建议同军国主义进行斗争,并认为必须投票反对军事拨款,然而它也没有严格规定在任何情品下都不准投赞成军事拨款的票。它继续坚持过时的区分进攻战和防御战的观点,并从承认保卫民族的愿望出发坚决否认军事防御权。现在这种对帝国主义的发展所产生的新关系和新问题估汁不足的观点,在世界事件面前是站不住脚的。现在,有两个发展方向:一个是沿着民族主义增长的路线发展,另一个则相反,沿着从国际阶级团结的利益出发对祖国和民族漠不关心的路线发展。但是目前民族思潮比国际思潮强火。交战国或受到战争威胁的国家的大多数工人至少有一点是一致的:他们全都相信,在这场战争中,无产阶级应当参加保卫祖国的战斗,因为失败对无产者来说,也将是巨火的灾难并带米可怕的后果。和人多数人对立的足一个人数不多的少数派,他们认为民族主义是一个可悲的错误,并把这个错误看作是无知、不了解社会经济关系的结果,是旧的小资产阶级心里的产物。在多数派和少数派的代表之间在自由报刊许可的范围内正在进行意见斗争——象战场上进行的武装斗争一样激烈的斗争。工人群众高呼“祖国危急”的口号,意气风发地奔赴国境线(或越过国境线);工人领袖则投票拥护军事拨款、在国防部里同无产阶级的最凶恶最危险的敌人共事(还说,这似乎符合社会民主党的原则)。多数派的代表赞成工人群众这种行为和工人领袖这种举动;而少数派代表却谴责这类行动是对无产阶级国际利益的背叛,并以不可动摇的决心保证说:“这场斗争是老板之间的斗争,工人无祖国,他们是为了幻想去杀人,也让人杀死他自己”。
  {是巴塞尔吗?[16]}
  世界大战给工人阶级带来失业和贫穷,饥饿和赤贫化,疾病、残废和战场上的死亡;它可能使工人阶级儿十年来挣得的成就(它的报刊、它的组织、它的文化教育工作)毁于一旦。更重要的是,世界大战把民族思想和国际思想之间的矛盾问题提到了工人阶级面前,这个问题本身又包含着许多其他问题,而工人阶级是否能比较明显地和顺利地向前发展则取决于这些问题的解决。
  这就是拦在我们的道路上的斯芬克斯[17]。如果我们猜不出它向我们提出的谜语,那就是说,我们注定要灭亡,也就是说,社会主义工人运动注定要灭亡。
  二  民族的东西或国际的东西
  两派代表(为了简便起见,我将称他们为社会主义者——“民族主义者”和“国际主义者”)以下述方式阐述自己的理由。
  前者说:“我们和你们一样也是国际主义者,也就是说,我们重视团结,我们认为,团结是不分民族、种族和信仰的整个工人阶级的目的和愿望。但是工人阶级的国际解放斗争,是在民族疆界内,即在千百年形成的,具有自己的特性、自己的语言、自己的国家机构、风俗习惯和文化的民族国家范围内进行的。一切阶级,包括热中于捍卫民族特性的无产阶级在内,都为这一共同的民族特性的形成作出了自己的一份贡献。如果一个民族或者是它的一部分被人征服了,并被强迫并其他国家,如果这个民族的国家机关被武力改变了,而民族文化和民族语言遭到了压制,那么,一切阶级,包括无产阶级在内,都会因此遭受苦难。而正是这些苦难妨碍无产阶级意识到自己同其他国家的工人,首先是同征服者民族的工人的团结。正是这些苦难使无产阶级易予接受资产阶级民族主义宣传,产生和加强同本国有产阶级的团结感情,阻碍阶级斗争的正常发展,阻碍成立独立组织和国际主义。任何一个民族压迫另一个民族(或它的一部分)的行为都会增加社会主义宣传的困难,延缓工人阶级自我意识的觉醒,导致隔阂、争执和分裂。请看一看爱尔兰、德国和俄国统治的波兰人,奥地利、荷尔斯泰因、阿尔萨斯-洛林:尽管进行了宣传,到处都有一部分工人陷入民族主义的泥坑,并进行着反对自己的有国际主义思想的工人兄弟的残酷斗争。
  社会主义国际始终拥护解放被压迫民族。从1863年波兰起义以来,直至1913年巴尔千战争,社会主义国际半世纪来始终不渝地反对任何强大民族压迫弱小民族的行为。民族自决权是社会主义政策的始终不变的要点。因而捍卫自己的自决权是一切民族的义务。
  {“自决”“始终不变的”}
  此外,一个国家无产阶级的生活水平始终取决于它本国的经济繁荣。因而,反抗别国用武力消灭本国的作用和威力的一切企图,是它的利益所在。”
  {普列汉诺夫和伦施[18]}
  对此,“国际主义者”回答道:“你们的想法和感觉,跟小资产者一样。你们生活在过去中,生活在已经消失的世界中。在我们今天,进行战争已经不是为了使民族国家‘变得完整’,不是为了扩大国家的领土或解放被压迫的那部分人民。在欧洲进行战争的唯一目的是扩大殖民地和势力范围,扩大商品销售市场和把资本扩大到我们这部分世界之外去。进行战争是为了统治世界市场,战争是各个国家和国家联盟的强大资本家集团进行竞争的最集中、最粗暴的形式。在竞争中取胜——这才是交战国的真正目的,其余的一切口号都是虚伪的。因此,无产阶级对世界大战完全不感兴趣。这是它的老板们之间的公开搏斗。谁胜谁败,它都无所谓……
  {其余的是“谎言”}
  工人的唯一的、真正的利益是反抗世界资本的全球权力。他们以为,他们是为祖国而战斗而牺牲,其实,他们完全是为他们的主子的资本主义利益而战斗而牺牲。他们进行战斗是为了使他们的主子能够剥削和压迫经济上落后的民族;是为了使大银行能够利用源源不断地流入的剩余价值,以便支持东欧已经腐朽的专制制度,或者支持修建旨在为欧洲资本开拓广大地盘打好基础的亚洲铁路。这就是战争的真正目的。其余的一切口号都是虚伪的。
  国际主义者坚决声明,即使一个国家集团对另一个国家集团的人民或部分人民的胜利有使那些国家的国土丧失或独立被葬送的危险,即使在这种情况下,受到威胁的国家的社会主义无产阶级也没有任何理由陷入民族主义狂热……
  {未必确切}
  请看,国际主义者继续说道(出于受到克制的绝望情绪,他们的声音有些颤抖),——请看,在社会党国际中,抓住民族思想不放把无产阶级引导到了什么地方,引导到了痛苦和耻辱的深渊,引导到了自我折磨和自我消灭的境地。社会党国际想把不能结合的东西结合起来:把新的革命思想同旧的资产阶级思想结合起来。有阶级觉悟的工人除了国际社会主义而外没有别的祖国。我们迁就小资产阶级的弱点,你们动摇于民族思想和国际思想之间,这样做的可悲结果是什么呢?在无产阶级必须显出英雄本色和下定决心,必须敢做一切以便赢得一切的这个决定性时刻,——在这个时刻,它却堕落了……  你们象抛弃一堆无用的破烂一样抛弃了反映你们的阶级利益的国际信念,因为有人对你们说,你们的民族思想同社会主义是相容的。你们向虚伪的、对你们的阶级毫无意义的资产阶级口号投降了。(当你们的主子要求你们让你们的兄弟去为资本的利益打仗的时候)起来反抗你们的主子并在争取我们的切身事业、争取人类自由的光荣斗争中牺牲不是更好吗?……
  民族观点和国际观点的妥协是不可能的。它们彼此都不能说服对方。因此,打倒使工人放弃他们现在的义务和现在的理想的民族主义!”
  具有民族思想和国际思想的社会主义者就是这样互相对立的。他们都相信,他们的观点是正确的,他们掌握了全部真理。但是,我认为,他们双方都只掌握了部分真理,但却认为这部分真理是绝对真理。
  的确,在一定意义上讲,现代工人没有祖国,土地及其全部财富和由此派生出来的物质利益都属于有产阶级。的确,“民族文化”实质上是阶级文化,其精神是敌视无产阶级,敌视无产阶级的意向、愿望和理想的。的确,在一切国家中,矛盾的利益这条鸿沟把有产阶级和工人阶级分开米了,而共同利益和共同意志却把全世界正在进行阶级斗争的工人团结起来了。
  这一切都是对的。
  但是,不管是“祖国”这个概念还是“民族团结”这个概念,对工人阶级米说都不是毫无意义的,这也是对的。共同的生活经验,一个民族世世代代经受的苦难的长期影响,民族内部无数新的共同点,——这一切不顾阶级差别和矛盾,必然会给人打上相对相似的体质、精神和道德的烙印,打上把每个民族区别开来并使它能够意识到自己的团结的“一般和特殊”的烙印,这也是对的。人民的民族团结,象国际阶级团结一样,是历史的产物,是历史范畴,也就是某种已成为现实的东西。不管我们如何否认,我们也抹煞不掉这一点。
  {谢德林式的“但是”![19]}
  {不禁止鞭子,理由是,这是历史的鞭子!}
  在特殊情况下,例如,当国家遭到攻击和感到处境危险的时候,民族团结就远比国际阶级团结深入人心,国际阶级团结的思想才产生不久,它在日常生活中根子还比较浅。这也是对的。
  其次,下面这一点也是对的。这样,按照奥托·鲍威尔所下的定义,民族实际上是由那些参与创造民族文化的人组成的;在今天,这些人的数目在资产阶级社会中正在迅速增长,部分原因是,如果学校、报刊、政治组织和军事组织没有在群众中传播启蒙的种子,资本主义就不能存在,部分原因是,工人阶级为争取自己的精神解放所进行的顽强斗争。这一斗争使无产阶级接触到民族的文化遗产,无产阶级把这个遗产的一部分分出来,掌握它,吸取其中为创立自己的社会主义文化所必须的要素。在每一个国家内,这种文化的第一批幼芽都是在同样程度上既同民族传统联系在一起,也同无产阶级的国际利益和国际主义意识形态联系在一起的。
  {滑头}
  简言之,对于现代工人来说,祖国——这不仅是他在那里辛苦劳动和受到剥削的国家;这还是他在那里过自己的家庭生活、社会生活和文化生活的国家。因此在他和他的国家之间有一种在他和其他国家之间没有的纽结。他和民族环境之间的接触点、联系点比他同国际环境之间的接触点、联系点多得无法估量。前者是举目可见的每日每时的现实,是常规,后者暂时还是例外。因此,在群众的意识中,同民族环境的统一感是真正的现实(尽管平时这种感情并未被深刻意识到),而同国际阶级环境统一的意识通常都只会使人产生一种有点不现实的、虚幻的、美好抽象的意念。这种意识现在只有在象国际代表大会、总罢工、大的革命事件之类的特殊情况下才会成为直接的和现实的意识。
  {欺骗,因为这些“民族财富”是压制资本主义和保护社会主义的。}
  无论民族感情和民族思想,还是国际感情和国际思想,都是资本主义的产物,它们都在同时发展,只要人类的发展还没有超出民族环境的范围,只要这个范围还没有让位给新的、更大的、可能根本不同的形态和划分,将来的情况还会是这样。
  可能,在遥远的(verre)将来,当民族国家被国家联盟所吞没,正象州和伯爵领地被现在的国家所吞没一样的时候,民族感情就会削弱和逐渐消失。但是,在最近的将来最有希望产生的是类似联盟,也即独立的民族和文化单位在经济上的自愿联合体。现代资本主义不是沿着民族消失(verdwijnen)、一些民族被正在诞生的大民族吞没的道路发展,而是沿着人民中被压迫阶层获得解放的道路发展,在西欧,特别在东欧,这些被压迫阶层还违反自己的意志加入异族的国家联合体。
  {遥远的?但是……最近……是自己的国……}
  {欺骗!国界的消失不是民族的消失!}
  社会民主党应当象重视不仅扎根于过去,而且扎根于现在的强大的、富有生命力的意识形态那样重视民族感情。如果他们认为,在唯理论的宣传(显示和证明,无产阶级没有优先的民族经济利益)的帮助下,他们能够根本铲除这种意识形态,那他们就错误地估计了它的力量。反对已植根于意识和下意识、灵魂,传统和本能中的意识形态的唯理论宣传是比较软弱无力的,关于这一点,反宗教的斗争就是证明。按照马克思主义的历史观,这类意识形态只有随着滋生它们的社会条件的改变才能失去自己的力量。
  {啊!托洛茨基,这是你!!!}
  {这样!!拥护上帝!!}
  现在谈另一个问题,的确,今天任何战争主要都是由帝国主义煽惑操纵的。然而,如果认为当前这场世界大战只是由帝国主义利益引起的,那就不对了。的确,德国和英国之间的主要矛盾是正在捍卫和也许还在扩大自己的统治权的老牌世界强国同力图成为世界强国的年轻的、强盛的、军国主义的大陆强国之间的矛盾;是吃得饱饱的资本主义和忍饥挨饿的资本主义,即渴望轻而易举地发大财(拥有殖民地和势力范围就能给资本带来财富)的资本主义之间的矛盾。但是,认为当前这场战争,就其实质和征兆而言,只不过是超资本主义集团之间为争夺金融和经济霸权而由象奴隶一样俯首听命的、没有意志的群众进行的斗争,那就不对了。民族利益和愿望同帝国主义利益交织在一起。例如,在巴尔千半岛上,从一个方面来看,在我们面前表现为哈布斯堡帝国主义的东西,从反面来看,则是处在形成过程中的民族趋向不受阻碍的自由发展的愿望。
  {不,是对的!!谎言!}
  在东欧(俄国、奥匈帝国、巴尔干各国),统一的民族国家刚刚开始形成,民族意志首先表现为在国家联合体范围内把还属于异族国家联合体的那部分民族聚集起来。在西欧,由于艮期发展过程的结果,统一的民族国家已经巩固,在那里(除了一部分民族被强迫并入异族国家联合体的某些场合之外)这一意志主要表现为维护民族的力量和统一,击退威胁民族的强大、独立和安全的一切东西。
  {对,但是反对罗兰-霍尔斯特}
  三  战争的教训
  体现扩大帝国主义统治欲望的主要是最大的资本家集团、银行资本和殖民资本、矿主、钢铁工业老板。帝国主义“思想”也吸引了很大一部分知识分子,而在某些场合小资产阶级和具有小资产阶级思想的工人也流露出一股疯狂的劲头(例如,在1900年布尔战争期间,在1907年德意志帝国国会选举期间,等等)。真正的工人——社会生义者决不允许自己被帝国主义思想诱惑,并始终反对帝国主义;但也有一些人是例外,这主要是那些站在堂的极右翼,未必能算作是国际社会民主党人的人,或那些已半资产阶级化的分裂集团。[注:站在帝国主义立场上的例如有:大多数德国“社会主义月刊”派社会党人和意大利的改良党。]
  现在毫无疑问,当前这场战争实质上已愈来愈成为英、德帝国主义者之间争夺世界霸权的斗争。我们现在是否应该把交战国社会主义工人作好了打仗的准备和对战争的热情看作是无产阶级已跟着掠夺成性的帝国主义走的证明呢?
  不能否认,宣战受到了群众的热烈欢迎。如果我们想了解在这场世界危机期间国际思想和国际无产阶级组织令人惋惜地崩溃的原因(而这是防止这一悲剧重演的必要条件),那么我们就必须勇敢地承认一切真理,哪怕是最痛苦的真理。而这个真理就在于,据我们所知,几乎战争刚一爆发,在一切交战国的有组织的无产阶级的广大群众及其领导人(除一部分英国工人之外)那里,民族感情都暂时压倒了对国际阶级利益和阶级义务的共同性的意识……
  {不,这只有一半说对了}
  我们假定,现代军队不仅按照它们的成分是人民军队(它们已经是这样的军队),而且按照它们的组织——例如,象瑞士那种样子——也是人民军队。
  在这种情况下,谁相信战争不会继续打下去?在军事方面,长期服役的正规军思想,在战争大约进行了三个月之后,在必要性的压力下,已完全被人民军队的思想排挤了。至少某些交战国已经把仅仅经过短期训练的新兵送上前线,他们的受训期之短,连许多人民军队的热烈拥护者也未必要求如此。法国在经过两个月训练后就把1914年的新兵送上战场;在德国,根据可靠的私人来源的消息,小伙子跟从未受过军事训练的40岁和40岁以上的男人一样,经过6—7周的训练后就被投入战斗……
  {赞成民兵}
  对本国阶级政府的本质、它的背信弃义和狡诈、占统治地位的超资本主义集团的真正的帝国主义煽惑行为的了解,——在宣传和国际实践的年代里似乎已经达到的一切,突然从意识中消失了,。或者至少是失去了它们作为行为动因的力量。人们在自己的行为中仅仪以民族感情为指南。在这种感情的压力下。社会民主党人加入了国防内阁,社会党议员和社会主义宣传员自愿效劳。民族主义的敌人工团主义者成了“战斗到最后一个人”这个口号的热情宣传者,社会主义传单用赞扬沙文主义的精神写成,等等。
  {意识“消失了”
  没有书报检查制度和机会主义者的背叛的帮助
  }
  {也是小资产者!}
  民族主义在群众中突然爆发的(它的力量我们谁也没有预料到)原因究竟何在呢?也许,正象某些人所认为的那样,全部不幸在于国际的思想不够强大有力,人们对帝国主义在世界范围的发展认识不够?这个原囚是否在于智力水平低下(改进解释工作后可以提高它)?因而,首先需要进行教育?还是在于,在民族的存在、不可侵犯性、繁荣和地位受到威胁(或者有人认为它们受到了威胁)的特定情况下,民族感情会作为一股任何理性都无法抗拒的自发力量起作用?
  {遁词,逃避机会主义者所起的作用!}
  如果是前一种原因,那么,我们可以希望,通过改进在工人阶级中宣传和传播关于帝国主义的本质等等的知识的工作,我们将能唤起和巩固在任何情况下都能保持住的国际主义感情。但是,如果是后一种原因,那么,类似的宣传尽管仍然需要,但却不够。我们只有创造出不允许民族感情象我们目前见到的那样疯狂发作的条件后,我们才能使民族主义无害。
  在往下论述之前,先让我们回忆一下狄慈根是如何教我们理解因果性的。按照他的观点,原因——这照例是先于现象而存在的东西。微风拂动地里的庄稼。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称作原因的不是风,而是秸杆的柔软。风把大树连根拔掉。现在主要原因是风的特殊力量。一声枪响,10只鸟中有9只鸟飞走了,还有1只呆在树上。使鸟儿飞走的原因是枪声的力量。如果只有1只鸟飞走了,而9只鸟呆在树上不动,那么,原因是飞走的鸟特别胆小。
  现在让我们根据对因果性的这种理解来看一看有组织的无产阶级在战争期间的行为。如果只是国际中那些受教育最少的阶层屈服于民族感情,那么,我们就确实有重大的理由认为,这个现象的原因是愚昧无知,缺乏知识,等等。
  {哈哈!!那不是机会主义者?}
  无疑,大部分英国工人首先属于受教育的最少阶层。尽管英国无产阶级的战斗精神和斗争经验最近几年来明显地有了迅速的提高,但是它的绝大多数还没有意识到政治领域内阶级斗争的必要性,而这早已成为例如德国工人阶级的财富。其次,各国的改良主义者也是如此。每一个激进的社会民主党人,无论如何,应当象我一样,把改良主义者的思想方式(不是指某种个人的轻视)看作是(除一系列其他原因外)他们对社会关系的实际发展情况了解得不够深刻的结果。
  但是,受民族感情、民族主义的浪潮吸引的不单单是,甚至主要不是修正主义演说家、英国工人群众和国际里的一般觉悟最低的集团。而反对这一浪潮的,也决不是如象德国和法国的马克思主义者这些我们认为才能超众的人。民族主义潮流吸引了一切派别的群众和部分领导人,包括:绝大多数欧洲社会民主党人;大部分德国、法国、比利时和英国的马克思主义者;法国工团主义者,他们当中大多数人是反军国主义者;一部分俄国革命者,他们是沙皇政府的死敌。屈服于民族主义潮流的不仅有修正主义者弗兰克和桑巴,而且还有盖得这位坚决反对任何迁就资产阶级社会、参加资产阶级政府的行为的人;提出“宁要起义,不要战争”这个口号的瓦扬;还有象德·布鲁凯尔和德·曼这些比利时激进派的具有远见卓识的捍卫者;以及象海德门这样的阶级斗争的坚决、狂热的拥护者和象茹奥这样的革命工团主义者……
  因此,引起民族主义狂热的主要原因,与其说是社会主义觉悟不够这个消极因素,不如说是人们在民族受到威胁的危险影响下产生的感情力量这个积极因素。一般说来,这种感情表现得强烈与否,与其说取决于工人的社会主义教育水平,不如说取决于敌人进攻他们的国家的威胁特别是入侵的威胁的严重程度。只要比较一下各国社会党的行为,我们就会相信这一点。中立国家的社会党在自己的报刊上和党的宣言中一般都坚持国际的和阶级的立场,也就是把战争看作是有关国家资本家阶级之间的斗争,并根据这种认识把工人的集体利益同战争对立起来。北美、斯堪的纳维亚、意大利等国的党就是按照这种精神发表意见的。英国工人阶级分裂了。它的极左翼(БСП)和人数众多的右翼(ЛП)怀有民族主义思想情绪,中间派(ИЛП)则相反,坚持国际社会主义观点。
  {诡辩!那比索拉蒂呢?}
  以此为根据,我们是否应当设想,上面提到的那些国家的工人的觉悟这样高,他们的国际主义的基础,比如说,甚至比德国、法国和比利时无产者的国际主义的基础还要牢固得多吗?我们知道,并不是这样。然而他们没有感到自己有这种危险。只要英国舰队还在海上称霸,英国工人阶级还能允许自己的队伍四分五裂;其实这也就是英国工人阶级中甚至反德情绪最激烈的那部分人为什么也能热烈宣传阶级斗争的原因,——如象《正义报》上经常所做的那样,——而且在关于参加战争的必要性问题上,他们也是同意统治阶级的观点的。这种情况之所以可能发生,是因为目前英国还不存在在本土同敌人打仗的危险。我们假定,英国舰队将被消灭;我想,在这种情况下,大批英国工人和形形色色的社会主义者都会万众一心地和无条件地支持政府,就象大陆上出现的情况那样,而且,他们甚至还可能参加政府[注:一切都完全可能,——如果想一想独立工党多么勇敢和坚决地坚持自己的国际阶级立场,——即使在这种情况下比较多的英国社会主义者不会陷入民族主义狂热之中。除了没有现实危险这个使英国工人立场坚定的主要原因之外,在我看来还有第二个原因,这就是军国主义的势力在英国比较小这一事实。很明显,一个人军国主义思想愈严重,整个说来,在其他条件都相同的情况下,就愈容易被民族主义所陶醉。]……
  {诡辩!!绝大多数}
  {×英国工党!}
  当敌人站在国境线上的时候,除了一心想把敌人打败和把敌人赶走以外,就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了。
  同志情谊的声音正在日渐消失,因为昨天的同志就是今天的敌人。国际主义正在消失;同胞的团结在意识中大放光彩,其余的一切都罩上了阴影。只有团结是现实的和可以感觉得到的。各种恐惧心理一齐袭来:为自己的家园[注:也许会有人反驳我说,拥挤在大城市的兵营式住宅里的现代无产阶级不可能失去原来意义上的“家园”。不!但是它可能失去自己的民房,自己的合作社建筑物、自己的集体财产。也许有人以为,比利时和法国北部的德军在被大火焚毁的城市里会保护好属于工人的一切建筑物?]、为妻儿担惊受怕,害怕侵略者的掠夺和破坏、残酷和野蛮。和恐惧心理一起产生的还有难以表达的愤怒和绝望。大家专心致志,竭尽全力,以制止这个最可怕的灾难。任何先见之明、知识、明辨是非的能力,任何由来已久的和根深蒂固的信念都无法抵挡这些可怕的事实。哪里能找到这样的男人或这样的女人,他们在象敌人入侵这样可怕的灾难面前,当自己周围的朋友和亲人被杀死,姑娘和妇女被奸污,城市和乡村被化为废墟的时候,能够把双手交叉在胸前心平气和地声明说:“这是我们的主子之间为争夺殖民地和销售市场,争夺势力范围而进行的斗争。它和我们工人没有关系。”希望工人阶级在某个时候能够说出类似观点的人忘记了,工人是人,而人不是在抽象思想的影响下行动,而是在担忧和愿望,希望和恐惧的影响下行动的……
  {撒谎;保护“妻子”是和投票反对拨款和对自己的军官开枪完全一致的。}
  憎恨敌人,热爱祖国和自己的人民——这就是现在支配着他们的思想和行为的两种感情。热爱和憎恨现在完全充满了他们的意识。欧洲各国人民爱国热情高涨的规模和力量,与现代战争机器的破坏力和军事行动的波及面成正比,因而,也就是同战争将会带来的灾难的不断扩大的规模成正比。
  {不对!}
  一切交战国都认为,战争对它们来说,是对敌人进攻的反击。它们的这个观点也对也不对……任何防御同时也是进攻,任何抵抗同时也是威胁,因此,任何真理同时也是谎言。正义和非正义是彼此分不开的……
  {而资产阶级的谎言呢?}
  {问题的实质不在这里}
  四  反对军国主义和民族主义的斗争
  没有国际团结,工人阶级不可能获得胜利。只要这个团结,正象我们指出的那样,还取决于政府的对外政策和统治阶级的帝国主义利益的矛盾,无产阶级就不能达到夺取自己的政权和经济权力的目的。我们大家都懂得这一点。
  如何恢复这一团结,使之不再会遭到破坏和消灭。现在在社会主义运动有彻底崩溃的危险的威胁下,工人阶级应当解决这一问题。如果它不能做到这一点,那么这个运动——它是世界上有史以来解放一切被压迫人民的最伟大的尝试——就会衰落和消逝,因为它将对自己丧失信心。
  {特鲁尔斯特拉[25]也懂?}
  {不,只要赶走那些坏蛋就行}
  某些社会民主党人以为,缔结和约以后,工人阶级就能随便回去完成自己自战争爆发以来被中断了的任务,并照旧进行自己的活动。对于他们说来,“民族思想暂时排挤掉国际思想”,也就是所谓“保卫祖国”(实际上,正如我们已经说过的那样,这是同进攻别国不可分割地联系在一起的)把无产阶级卷入骨肉相残的战争,是一个痛苦的,但是不可避免的,并且在某种意义上是正常的插曲,它对社会党国际各国“支部”之间的相互关系没有任何影响,也不要求社会党国际对自己的纲领和策略作任何改变。这些社会民主党人议论说,每个国家的工人阶级参加保卫自己祖国的斗争是完全对的。因此,各国无产阶级没有什么可以互相指责的,战争结束后,它们可以共同继续进行反对资本主义的斗争,好象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在其他社会民主党人(包括本书作者在内)看来,这种观点是荒谬的。对于他们来说,这个“插曲”也许是我们的旧方法和对军国主义与民族主义的旧观点的终结的开始,也许是社会党国际本身终结的开始。而这个意义上的终结,只有在纲领和策略比过去更多地适应现代概念,适应由“帝国主义”这个词规定的世界运动和世界发展的情况下,才会到来……
  [22~30]工人阶级以自己的各平等民族在世界生产联合体中的和平合作的理想,来反对统治阶级的以暴力为后盾的帝国主义。工人阶级用围际意识,用全体无产者的同志情谊以争取所有的人的同志情谊的理想,来反对民族主义的欺骗。
  这个理想太脆弱,不能在紧急关头唤起群众,或者哪怕是无产阶级的优秀部分甘冒生命的危险去为实现自己的理想和反对帝国主义的理想而斗争。之所以不能,原因不在于:当发生世界性冲突的时候,整个无产阶级会突然怀有帝国主义感情和用帝国主义方式思考;而在于:面对进攻和入侵的威胁,同他国工人团结的意识,国际同志情谊的意识,变成了软弱无力的抽象,而和同胞们团结起来反抗进攻的感情控制住了个人的一切力量。国际信念被民族信念排挤出去了,因为直接的、活生生的、可以触摸到的、可以感觉到的、涉及一切生活条件,实际上涉及生命本身的利益,是同民族利益联系在一起的[注:在那种地方,当战争发生的时候,由于某些偶然情况,国际同志情谊似乎是现实的和具体的,在这种地方,这种情谊起初同民族主义还是对立的。例如,我从报上看到,在德国人进攻比利时那天,比利时的一个城市里正在举行金银制品工业工人工会代表国际会议。一些比利时同志,包括中央工人教育协会书记昂利·德·曼在内,一听到反德骚动的消息,就急忙赶到开会地点去,以便帮助保证德国同志和奥地利同志的安全。这时,把这些同志当作他们的“敌人”的想法,可能在他们看来还似乎是荒诞的。]。
  {不是“理想”脆弱,而是机会主义者和妥协派“有点脆弱”}
  {沙龙式的谎言!}
  由于国际主义思想没有深透到无产者的内心里去,毫无疑问,这就容易使这种思想被排挤出去。至于它何以未能深入人心,这有一系列原因,尤其是社会民主党过去在把“国际的东西和民族的东西”对立起来的问题上所采取的动摇的、不坚定的立场[注:其他原因是:由于贪图小小的物质利益,工人运动“规模逐渐变小了”或“非政治化了”,茔鱼意识和社会主义意识的觉醒不够,以及对用社会主义精神和反军国主义精神教育青年的工作关心不够。],换句话说,也就是无产阶级在思想上的不成熟。在这里必须把两样东西区别开来。
  {莫不是特鲁尔斯特拉先生们的“过去成熟”?}
  第一,是社会民主党关于热爱祖国和热爱民族同国际阶级团结精神是完全相容的学说。这一学说在抽象意义上讲是正确的。但是,它使工人阶级对下述情况没有足够的思想准备,即欧洲战争会引起这场可怕的冲突,在这场冲突中,这个真理将变成谎言。因为热爱祖国必定会意味着背叛国际无产阶级的团结精神。无产阶级对未来的冲突没有作好思想准备,这是以社会主义精神允许这一冲突发生的第一个条件。
  第二,是社会民主党关于保卫祖国从无产阶级观点来看也完全容许的学说。但是,它没有向群众解释清楚,在世界发展的帝国主义阶段上,纯粹的防御战实际上是不存在的,所以,一旦欧洲发生大规模战争,就不可能说,从一方来说,它绝对是正义战争,而从另一方来说,它是非正义战争。社会民主党对新形成的局势还研究、体验和思考得不够。它对各种事件与其说在组织上准备不够,不如说在心理上准备不够,因此它没有足够的力量来抗拒本能的威严召唤,在危险时刻,本能促使互相威胁的民族彼此扑向对方,就象一大群发疯的、嗷嗷乱叫的、有角的野兽一样。
  {那巴塞尔呢?}
  {休特古姆没有思考吗?!}
  从自已错误的悲惨经验中获得教训的社会民主党战后在自己的宣传中,也就是在教育群众的工作中,应当更有力、更尖锐得多地把反对军国主义和民族主义的斗争置于首要地位,揭露民族的东西和国际的东西之问的对立。
  {得到特鲁尔斯特拉和休特古姆的同意了吗
  是吗
  }
  它应当教育工人阶级懂得,只要这个阶级还是最软弱的阶级,也就是说,只要资本主义还继续存在,某些国家之间的以及地球上不同部分的国家集团之间的资本主义利益的对立,就可能引起世界大战的爆发。必须意识到,只要无产阶级不希望它的阶级团结每次都遭到破坏(因为这是它的主要财富,是它亲手缔造的),那它就应当为此而牺牲另一种团结,即民族团结,那是对自己的某种极其亲切的东西的可感觉到的亲近和眷恋之情。这样,在阶级斗争的严峻、无情的时刻,不得不再一次牺牲对父母和妻子儿女的眷恋之情,牺牲对已经同人血肉相连的古老的崇拜和赞美的对象、对神圣的世俗习惯和习以为常的观念的眷恋之情。我不知道,社会民主党是否无论何时都能使无产阶级充分摆脱民族环境的影响,以至在关键时刻它的爱的天秤能够向国际团结一侧倾斜,但无论如何,它应当在这方面进行认真的尝试,而目前在任何地方都还没有这样做过。
  {不依赖于特鲁尔斯特拉吗
  }
  社会民主党应当同傲慢的、侵略性的民族主义的精神进行不倦的、无情的斗争。它应当在凡是出现民族主义的地方起来反对民族主义,例如,在教育部门,就应从公立学校(在那里民族主义使无产阶级受到传染)起,直到大学(在那里民族主义使知识分子道德败坏)止。它到处都应当用社会主义的团结和同志情谊的理想去同为了少数掌权人的利益而征服和压迫群众的帝国主义理想相对抗。它应当揭穿教育中的“中立”思想,在凡是可以办到的地方,在家里和学校里,用社会主义精神去教育无产阶级的子女,特别注意一切可以唤起国际的思想感情的东西。在无产阶级的青年组织中,它不仅应当用社会主义精神教育正在成长中的一代工人,而且还应当使这些组织作好参加反对军国主义斗争的准备。它应该当年轻人对崇高的和大胆的感情和思想的敏感性还没有被迁就资产阶级社会的习气所钝化的时候,培养他们的勇敢和自我牺牲精神。它应当开导他们,正如从前某个时候,对于人说来,最主要的是,为了自己的部落或自己的神,自己的城邦或自己的国家而牺牲自己一样,现在最重要的是,为国际阶级团结献出自己的生命,为这个团结而牺牲——这是美好的、令人羡慕的命运,因为这是在为人类谋幸福。它应当竭尽全力去松开民族环境的影响的钳子,并把国际阶级团结由抽象变为活生生的现实,以便使每个国家正在成长的一代,年轻的无产者不仅在精神上,而且在肉体上也感到他们是自己在别国的阶级同志的兄弟。
  对于军国主义,社会民主党在任何情况下都应当彻底地和无条件地坚持“不给一个人和不给一分钱”的公式,并用废除武装的要求来代替它在纲领中提出的成立人民军队的要求,它这样做是出于以下考虑:任何大规模武装都会产生流血冲突的危险,并使这种危险永远存在下去[注:我可以完全同意R.屈伊珀尔在他的著名小册子《不给一个人和不给一分钱》中所列举的反对人民军队和赞成废除武装的论据。在我看来,他成功地证明了,只要社会民主党继续抓住人民军队思想不放,那么它就不能成为真正而彻底的反军国主义的党。相反,他认为,只要提出无产阶级的民族独立只有次要意义这种论据来说服无产阶级,就能防止战争。他的这套理论是对感情因素的力量估计不足。],而不管军队就其组织来说是否是民主的。
  {白痴!这不是空话,就是倒向哥尔特一边,中间道路是没有的。}
  人民军队——从这个词在资本主义社会中所具有的唯一含义来理解,也就是,把它理解为短期服役的、具有民主精神的军队,——不能成为防止卷入一场完全不是为了革命无产阶级的利益而进行的战争的保证。要知道,谁也不会怀疑,如果在当前这场战争中,比如说,法国破坏了瑞士的中立,那么,瑞士由于自己的人民军队,就会成为德国帝国主义的宝贵的盟友。人民军队和军国主义决不是水火不容的,这一点尤其已被瑞士党代表大会期间许多代表所采取的立场所证实。他们以比利时的遭遇为例子,不是企图证明,武装保卫中立会给小国带来极大灾难,而是相反,企图证明,瑞士需要强大的、装备精良的军队。这些同志从比利时发生的事情出发,反对奈恩代表所坚持的(责成议员投票反对军事预算的)反军国主义立场,等等。
  {问题完全不在这里[而内战呢?]}
  {胡说八道和乱七八糟。}
  但是,社会民主党以这种方式进行反对民族主义和军国主义的斗争,是否就充分地履行了自己的职责呢?它是否应当教育工人对自己的民族持漠不关心的态度,作为根绝民族感情的最可靠的手段呢?它是否应当教育工人说,破坏领土的不可侵犯性和兼并别国领土同无产阶级的阶级斗争毫不相干,并不涉及无产阶级的阶级利益呢?它是否应当就在目前这场战争的进程中论证新的观点,以便坚决划清它和资产阶级民族主义之间的界线呢?让我们来看一看,从类似观点中可以得出什么结论。这应当意味着,社会民主党对受到威胁的和被压迫的民族或民族集团的立场也就是社会毙国际的对外政策,有了巨大变化。一旦这种变化完成,社会民主党今后就应当对弱小国家被征服的现象持消极的和莫不关心的态度。它应当容忍被占领国家或它们的部分领土被兼并的现象,而不试图进行抵抗或反对。简而言之,它将应当允许战胜的国家集团的统治阶级在签订和约的时候随心所欲地重画欧洲地图,而不考虑世界无产阶级的意志。
  如果在欧洲各国人民或这些国家人民的一部分遭到武力兼并的时候,工人阶级对此鼓吹采取不闻不问和袖手旁观的态度,那么它如何能够实现它反对殖民地政策的原则呢?要知道,就其实质来说,这个政策无非就是武力掠夺和兼并被占领土而已。所以,欧洲无产者应当容忍兼并行为难道还因为,加入更广泛更强大的国家联盟,从长远看,在经济上符合他们的利益吗?对于经济上落后的非欧洲的部落和民族来说,尤其如此吗?
  只要想一想这类荒唐的后果就会懂得,解决目前工人阶级面临的问题的办法,不能在完全否认民族性和对各民族的权利漠不关心的道路上寻找。一个力求帮助一切苦难的和受压迫的人民获得自己权利的党是不可能采取这种立场的。把征服别国人民和占领他们的领土看作是不义的行为——这就是珍视自己的民族独立和不可侵犯性。
  补充一句,这种立场纯属空想,而且极不策略。说它是空想,因为只要无产阶级还在民族现实的范围内生活和斗争,消灭同这种现实的联系是不可能的,民族感情不可能根绝,即使在无产阶级那里也办不到。说它极不策略,因为对被征服的人民运用民族冷淡主义原则至少应把被兼并地区的工人阶级变成坚定的、具有国际主义思想的社会民主党人,然而要知道,社会民主党正打算送他们去见鬼呢。这必然会给人造成社会民主党同他们的压迫者和征服者沆瀣一气的印象。很明显,“民族的东西和国际的东西”的问题是一个极其困难的问题,只要资本主义生产还在把民族的东西同国际的东西永远对立起来,这个问题的任何完全满意的解决都是不可能的。不管我们多么坚决反对一切民族主义,我们正在进行斗争反对任何压迫和任何兼并(遵循自己的原则,我们应当斗争)这一事实本身就包含着对民族原则的让步。在各国人民或他们的一部分相信他们的存在和他们的权利将受到尊重之前;当在某些国家,例如,在德意志帝国,民族集团还违反自己的意志被迫隶属于这个国家的时候;当在象奥地利和俄国这样的国家内,国家还在压迫和欺侮少数民族的时候,——社会党国际对把民族的东西和国际的东西对立起来的做法所采取的立场,在一定程度上将不可避免地是不彻底的和不确定的。它决不应当放弃自己的促进全世界无产者国际团结和一切政治单位重新和平联合的理想,同时它还应当要求被压迫人民或民族集团获得民族解放,并支持它们在这方面所作的努力。
  {错误的论据,拙劣的辩护!}
  民族主义狂热的基础是压迫。要反对民族主义狂热只有一种手段:自由,其他一切都是无用的。关于民族独立对无产阶级来说只有次要意义等等的最合乎逻辑的证明,都是没有说服力的。相反,它们反而使不健康的民族主义变本加厉。社会民主党主张自决和自治的言论,在那些感到自己受到压迫的人们当中,过去和现在都是反民族主义的唯一的有效宣传。
  但是,社会民主党在反对民族主义的斗争中不应把小孩同脏水一起倒掉。这就是说,在这场斗争中,我们应当无条件地反对统治阶级的民族主义,由于帝国主义发展的结果,这种民族主义表现为掠夺性的和使用暴力的,它侵犯其他民族的自由和践踏它们的权利。我们应当进行坚决的斗争反对任何形式的军国主义,因为它是帝国主义民族主义野蛮地、疯狂地逞凶肆虐的工具。我们应当教育工人阶级懂得下面这个道理:如果它的主子们由于力量占优势在民族感情和国际感情之间引起了一场悲剧性的冲突,那么,工人的神圣职责就是抑制民族感情服从国际感情的命令。但是,我们不应把民族感情说成是盲目的错误观念,或者是应受谴责的弱点,因为我们了解它是符合人类发展的当前阶段的。我们不应当力求通过逻辑推理的办法扼杀同民族群体、同它的语言、风俗习惯和法规密切联系的感情,因为我们知道,这种企图会是徒劳无益的。我们的任务是尽力断绝同暴力的一切思想联系。我们应当向工人说明,我们的民族感情同统治阶级的民族感情是两种不同的东西。我们的民族感情的特点是容忍和热爱和平,这种感情不是别的,而是人喜欢自己的和性质相同的东西的倾向同对别人的和不相同的东西的善意态度的和谐结合。统治阶级的民族感情则象一头随时准备向猎物扑去并把它撕碎的猛虎的感情。我们的民族感情并不威胁任何人,它只要求自由、人人之间和各国人民之间的平等、意识到自己是共同构成最高统一,即一个国际整体的部分之一。统治阶级的民族感情对一切人都是威胁,它力图用损害其他一切民族的利益的办法来加强本民族的威力,因为统治阶级的民旅感情同它们的权力欲望,同它们贪得无厌的掠夺财富、取得经济政治优势的企图是不可分割地联系在一起的。因此,它是以暴力为基础的。无产阶级的民族感情则是同工人阶级渴望实现自由的个人和团体的兄弟般合作的志向联系在一起的。因此,它的特点是容忍和热爱和平。统治阶级的民族感情不能不依靠武力来保护自己。我们的民族感情之花只有在居住着废除了武装的、友爱的人民的世界上才能盛开。保证每个民族获得和平和不受阻碍的发展,以使别的任何民族都不能威胁它,——这就是社会民主党的愿望和任务。同样,保证每个人获得不受阻碍的发展,以使别的任何人都不能统治他,也是社会民主党的愿望和任务。无产阶级民族学说的出发点是向往一个摆脱了政治的和军事的暴力手段的世界,正象无产阶级的经济学说想象的世界是摆脱了建立经济统治的手段,也就是摆脱了资本集中的世界一样。废除武装对统治阶级来说等于放弃侵略性的、掠夺性的民族主义,相反,对无产阶级来说,这是它自己的爱好和平的和容忍的民族主义的实现。废除武装是消除帝国主义民族主义的唯一手段。它包含着国际团结再不会被任何新世界大战所破坏的唯一保证,因为集体自我保存的本能比起国际意识来将占上风。它将是这些思想愈来愈有力和深刻地渗入无产阶级意识的唯一保证,而无产阶级的团结将充分巩固,无产阶级的力量将充分壮大,以便埋葬资本主义。
  {接近,但是没有触及实质}
  {甜蜜的胡说八道!}
  五  无产阶级要求的和平
  可见,无产阶级希望,战后各同之间将建立的关系应包含持久和平的保证,它对此事极为关切。如果下面这些要求得到满足的话,持久和平就会有保证。这些要求仿佛是无产阶级的阶级利益(实际上是人类的利益)所规定的东西的庄严宣告。
  首先,在和平谈判期问,工人阶级应当坚决放弃一切牵涉到在有关国家之间买卖殖民地、掠夺、交换和瓜分它们的要求和行为。这是表明无产阶级同帝国主义政策毫无共同之处的最有力的手段。
  {“有力的手段”=弃权!!太妙了!}
  每个国家的社会主义无产阶级都应当所谓眼不眨,手不抖地面对本国失去殖民地的前景。要知道,它一向反对任何征服殖民地和占领它们的行为。无产阶级关于殖民地问题的纲领的第一条应当是:在凡是可以办到的地方,把占领的领土归还给当地居民,而在办不到的地方则实行普遍自治[注:对殖民地政策采取这种绝对否定的立场,同时也将是对国际工人运动的某些团体是否真的象我们当中有的人认为的那样已成为帝国主义团体的最好考验。如果是这样,它们将自行崩溃。]。
  从正面来说,这应当是社会主义的和平纲领,这个纲领首先应当包含以下要求:在欧洲不应按照政治战略设想,而应按照民族传统并在人民的参与下重新调整疆界。
  在各民族杂居的地区和区域,应当保证少数民族的自治、民主机构和民主权利:使用母语的自由,信仰自由,等等。有争议的领土,不应当再由外交家们大笔一挥就被交给另一个国家联合体;应当让居民自己通过全民投票的方式来解决他们愿意加入哪个国家的问题。
  其次,必须确保,各国无须再互相防范,生活在害怕遭到邻居进攻的恐惧状态中。最近几十年,武装起来的世界实际上处于每时每刻都有恶化危险的潜在的战争状态,这个世界应由新的状况取而代之。欧洲国家联盟[注:不言而喻,废除武装的措施一切国家都应实施。从无产阶级的观点来看,战胜国国家集团强加于战败国的限制陆海军的做法,是完全无益的和绝对不能接受的。它只能给极端民族主义的思想感情提供养料,从而播下新战争的种子。此外,这会助长战胜者的自大狂。正是战胜国的无产阶级应全力以赴反对这种单方面的废除武装。]的产生应当是采取以下各项经济方针和政治方针的发展结果和终点:废除一切秘密条约,对外政策民主化,通过在全欧洲和殖民地的领土上实行自由贸易的办法使各国在经济上接近起来。
  为了消灭战争危险,必须履行这些要求。而如果战争的经常危险消失了,社会民主党就能不受阻碍地完成自己教育和组织无产阶级的任务。持久和平意味着无产阶级的力量不断增长和团结的不断加强。战争则意味着无产阶级的疏远、分裂,它的团结被消灭。因此,战争结束后,无产阶级应当不惜力量、鲜血和生命去争取持久和平[注:也许有人会反驳我说,以上扼要提出的和平要求,根本不是无产阶级的特殊要求,资产阶级,例如,部分英国资产阶级激进报刊,也提出过那些要求中的某些部分。对此,我的回答是,只有无产阶级的意志才能赋予这些要求以现实的内容。提出这些要求的资产阶级和平拥护者根本不能使它们得到实现,挂在资产阶级国务活动家口头上的这些要求,不过是虚伪的口号而已。]。
  {哈哈!!为了使社会民主党高兴!!庸人。}
  {原来如此!战争结束后,付出生命!!}
  在考察国际无产阶级的共同行动如何才能实现这样的和平纲领这个问题之前,我想阐述一下.从激进社会主义的观点可能提出反对用废除武装的要求来代替成立人民军队的要求的基本论点……
  六  恢复无产阶级的团结
  [36—37]无产阶级真诚希望一切人和各民族的联合体得到和平、自由、自治。
  {辞藻}
  在为了支持共同的和平要求而进行的争取和平的统一运动中把各国的社会主义工人团结起来——这就是当前历史摆在中立国社会民主党面前的明白易懂而又艰巨的任务。这是一项要求付出巨大的精力和勇气、忍耐和自我牺牲精神、决心和信心、掌握分寸和自我控制的任务。只有在各交战国的真正社会主义无产阶级无一例外地都提出共同的和平要求,从而重新团结起来的情况下,这一任务才能完成。然而,要重新团结起来,必须有一个条件即对交战国社会党立场的任何批判,都将推迟到较为平静的时候,那时过分的激动和紧张情绪将让位给健康的沉思和镇静。一切相互指责和非难只会加深敌对情绪,可能使无产阶级的团结长期无法恢复。这决不能导致赞成彼此的行动。同样,也应该暂时放弃调查次要原因,即调查所谓酿成世界大火的“导火线”,放弃查明哪国政府的罪行“最大”,或犯有“特殊”罪行。任何追查“罪魁祸首”的行动,任何在故意弄得扑朔迷离的外交诡计的迷宫中彷徨的行为,都会把无产阶级引上资产阶级意识形态的道路,都是对恢复无产阶级团结事业的致命威胁。
  社会主义无产阶级可以而且应当只限于明确地发表以下声明:
  第一,引起战争的唯一原因是,帝国主义的发展以及这种发展造成的军备竞赛和欧洲国家分裂为两大阵营,而且其中每一方都把另一方看作是对自己的安全和实力增长的威胁。
  萨拉热窝的谋杀事件是否被德、奥军事封建集团利用来发动战争?俄国在7月下旬实行的动员是否针对德国而掀起的?以比利时为一方,以法国和英国为另一方,它们之间是否签订了秘密条约?——所有这些对无产阶级说来,可以说,都只有次要的历史意义,与无产阶级的和平纲领毫不相干。各国人民被他们的政府引入迷途了,受骗了。他们希望联合起来,以便不再陷入这种境地。
  第二,社会民主党也染上了战争狂热(oorlogsroes)这一事实,是国际从关于民族的东西和国际的东西之间的选择问题的观点出发对战争所采取的(ingenimen)不彻底的立场的结果;国际没有充分意识到,承认民族思想和国际思想有同等价值,在帝国主义和疯狂的军备竞赛时期(tijdperk),不可能在工人阶级中造成(kweeken)在关键时刻抵制民族主义欺骗(ZWijmel)所必须的共同的情绪(gezindheid)[注:当然,这样说,决不是指各国社会民主党以自己的错误证明自己在内部都是同样软弱的。对于每一个不带偏见的人来说,德国社会民主党投票赞成军事拨款一事是无产阶级的民族主义堕落,它必定会引起其他国家社会党的仿效。法国和比利时的社会党人需要具有几乎是超人的力量,才能在这之后坚定不移地遵循国际主义理想。]。因此,无产阶级应当把战争,还有自己本身的错误(falen)看作是从深度上和广度上来讲极其宝贵的经验,这个经验比半个世纪的宣传更有效地向无产阶级揭示,这过去的种种预言是不能令人满意的,不充分的和不完善的。
  {时期  欺骗  情绪  错误}
  只要社会主义无产阶级能够觉悟到这一点,那么任何无益的激烈争吵,任何相互指责都不能阻碍团结的恢复。那时,再不会有对异端邪说的围剿(ketterjacht),无论国际的哪些部分都不会因为没有对整体进行充分的社会主义教育而受到惩罚(boeten)……
  {围剿异教徒  赎罪  大赦}
  译自《列宁文集》俄文版第40卷
  第339—363页
  注释:
  [15]罕丽达·罗兰-霍尔斯特的《社会主义无产阶级与和平》一书于1914年在阿姆斯特丹出版。它原来是1914年在《新时代》杂志上发表的一篇文章。
  《新时代》杂志(《De Nieuwe Tijd》)是罗兰-霍尔斯特编辑出版的杂志,1896—1921年在阿姆斯特丹出版。——53。
  [16]指1912年11月24—25日在瑞士巴塞尔举行的国际社会党非常代表大会通过的关于战争的宣言。——55。
  [17]斯芬克斯是希腊神话中的有翅膀的狮身人面女妖。它向过往行人提出难猜的谜语,谁猜不出,谁就被它吃掉。——56。
  [18]列宁在《第二国际的破产》一文中指出,俄国的格·瓦·普列汉诺夫和德国的保·伦施发展了司徒卢威式的社会沙文主义理论,这个理论的论证方式如下:“社会主义是以资本主义的迅速发展为基础的;我的国家的胜利会加速国内资本主义的发展,因而也就会加速社会主义的到来;我的国家的失败会阻碍国内经济的发展,因而也就会阻碍社会主义的到来。”(见《列宁全集》第2版第26卷第238页)——57。
  [19]俄国作家米·叶·萨尔蒂柯夫-谢德林在随笔《在国外》中写道,1976年春他在法国听到一些法国自由派人士在热烈地谈论大赦巴黎公社战士的问题。他们一致认为大赦是公正而有益的措施,但在结束这个话题时,不约而同地都把食指伸到鼻子前,说了一声“mais”(即“但是”),就再也不说了。于是他恍然大悟:原来法国人所说的“但是”,意思是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事情。——59。
  [20]英国社会党是由英国社会民主党和其他一些社会主义团体合并组成的,1911年在曼彻斯特成立。英国社会党是马克思主义的政治组织,但是由于带有宗派倾向,并且党员人数不多,因此未能在群众中展开广泛的宣传活动。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夕和大战期间,该党内的国际主义派(威·加拉赫、阿·英克平、约·马克林、费·罗特施坦)和以亨·海德门为首的社会沙文主义派之间展开了激烈的斗争。但是在国际主义派内部也有一些不彻底分子,他们在一系列问题上采取中派立场。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以后,1914年8月13日,英国社会党的中央机关报《正义报》发表了题为《告联合王国工人》的爱国主义宣言。1916年2月英国社会党的一部分活动家创办的《号召报》对团结国际派起了重要作用。1916年4月在索尔福德召开的英国社会党年会上,以马克林、英克平为首的多数代表谴责了海德门及其追随者的立场,迫使他们退出了党。该党从1916年起是工党的集体党员。1919年加入了共产国际。该党左翼是创建英国共产党的主要发起者,1920年该党的绝大多数地方组织加入了英国共产党。——66。
  [21]独立工党是英国改良主义政党,1893年1月成立,领导人有凯尔·哈第,拉·麦克唐纳、菲·斯诺登等。党员主要是“新工联”和一些老工会的成员以及受费边社影响的知识分子。独立工党从建党时起就采取资产阶级改良主义立场,把主要注意力放在议会斗争和同自由主义政党进行议会交易上。列宁称它是始终依附资产阶级的机会主义政党。1900年,该党作为集体党员加入工党。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该党领袖采取资产阶级和平主义立场。——66。
  [22]英国工党成立于1900年,起初称工人代表委员会,由工联、独立工党和费边社等联合组成,目的是把工人代表选入议会。1906年改称工党。工联会员在交纳党费的条件下自动成为工党党员。和工党紧密联合的有作为集体党员加入该党的合作党。工党的领导机关是执行委员会,它同工联总理事会和合作党执行委员会共同组成所谓全国劳动委员会。工党成立初期就成分来说是工人的政党(后来有大批小资产阶级分子加入),但就思想和政策来说是一个机会主义的组织。该党领导人从党成立时起就采取同资产阶级实行阶级合作的路线。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工党领导机构多数人持沙文主义立场,工党领袖阿·韩德逊等参加了王国联合政府。——66。
  [23]费边社是英国的改良主义组织,1884年成立,成员多为资产阶级知识分子。费边派虽然认为社会主义是经济发展的必然结果,但只承认演进的发展道路。他们反对马克思主义的阶级斗争和无产阶级革命学说,鼓吹通过细微的改良来逐渐地改造社会,并宣扬所谓“地方公有社会主义”。1900年费边社加入工党(当时称工人代表委员会),仍保留自己的组织。在工党中,它一直起制定纲领原则和策略原则的思想中心的作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费边派采取了社会沙文主义立场。——66。
  [24]这段笔记列宁写在该书第18页的上方。——66。
  [25]彼得·耶莱斯·特鲁尔斯特拉是荷兰工人运动活动家,荷兰社会民主工党创建人和领袖之一。20世纪初转而采取极端机会主义立场,反对论坛派。第一次世晷大战期间是亲德的社会沙文主义者。——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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