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莫伊谢耶夫报告上作的批注[182]

　　(1921年5月22日)
　　奠伊谢耶夫工程师的报告
　　当前，提高我国工业的企业生产率是大家公认的头等重要任务。如果这对整个工业来说是正确的，那么不言而喻，为实现电气化而改进电力工业是非常迫切的要求。既然电气化是使国家摆脱它所经受的经济危机的最正确的捷径，那么电力工业就是调整我国经济的主要杠杆……
　　作为……出发点的是确信要在工业上取得成就，必须让领导机关放手工作，就是说，一方面让它们自由支配资源，另一方面把全部管理职责集中到它们手中……  对电力局所属各工厂来说，电力局是把它们统一起来的中心，有权自行处理事务，并且只对是否完成整个彼得格勒电力工业所提出的规划负责。
　　这在实际工作中就是：电力局向各级有关机关提出一个囊括彼得格勒所有工厂的生产计划(生产规划)。如果拨给电力局经费，它就要保证完成这个计划。这些经费同样地要列入电力局和工厂的一切开支的总额之内，不必划分任何项目，这就是说不要预算程序而改为一般的拨款单。凭这种拨款单就能预支日常开支所必需的经费。拨款的总额由生产出来的产品价值计算，因为每件产品都有一定的成本费。
　　……除了上述的纯粹组织性质的问题外，应当认真研究另一个关于工资的问题，因为这个问题当前又成了注意的中心……  不容置疑，近几年来，工人给了国家很多“贷款”，但是现在他们大多数人的经济情况已经到了再没有什么可贷给国家的地步了；另一方面，必须重视工人群众目前明显表露出来的心理状态：工人不仅不可能而且也不愿意为了一点微薄的工资去劳动……
　　我们先从工资谈起。不管好坏，反正我们已采用了计件工资制。然而这样做，使制定定额的机关的处境十分为难。显然，如果根据稍微接近实际的某一生产工序所定的时间定额，再按照工资来确定计件工资定额，那就没有意义了。因此，可以找到两种办法：一种办法是根据工资表来评定工时，但是这样一来，定额要比实际所需的多出8—10倍；现在制定这些定额没有任何制度，定额完全是随意制定的，因此在不同的工厂里定额就各不相同，甚至在同一个工厂里，不同工种的定额也不一样。工厂管理委员会(或者是它的制定定额的机关)在制定某种定额时，很少能考虑到生产利益，而不得不粗略地估计一下这要给工人多少额外工资；如果定额显得低(就是说，如果工人“磨洋工”)，就提高定额。还有另外一种办法：时间定额定得大体上合适(总的说来，多少还是随意制定的——比和平时期的定额高)，但工时工资不是按工资表计算，而是按某些系数(3、5、7、10等等)来计算……  由此可见，采用这两种办法，工资表几乎都没有什么意义；采用这两种办法，都会出现一定的随意性、擅自处理和巨大的意见分歧；采用这两种办法，诚实的工人比说空话的人和游手好闲的人都明显地要吃亏；采用这两种办法，纪律都会非常涣散；采用这两种办法，工人都很少把利益同工厂的生产率结合在一起；最后，采用这两种办法，——这大概是最重要的一点——工人的工资都将停留在很不高的水平上，因为不管把工资率提高多少，在这样大的比例下是起不到它的作用的，这样，工人就得不到满意的工资。于是工人开始把自己的工作看成是令人苦恼的累赘，看成是完成“劳动义务”，并不指望靠它来获得生活资料。结果产生了臭名远扬的“打火机”的说法以及工人中这样一种情绪，他们把工厂停工看成是求之不得的事，因为这给他们提供了挣钱的机会。现行的工资制造成的结果就是这样。
　　……这种情况就决定了劳动工资改革的基本方针，这种改革迫使我们一方面把重心转到货币工资，另一方面放弃一般的工资等级……
　　应当遵循这样一个原则：国家需要产品，而且只有产品可以和应该得到报酬。毫无疑问，只有各工厂的工厂管理委员会不是什么行政事务办公厅，而成为生产和劳动报酬的真正领导者的时候，我们才会有产品。应当彻底终止靠热情和英雄主义来搞建设，因为人们不能够长年累月地处于狂热的兴奋情绪中，而只有经济的需要才能够促使他们工作。只能在这种讲求实际的基础上搞建设。
　　因此，摆脱困境的方法可能有两种：(1)承认工厂管理委员会是工厂中的全权管理者。它的职责只是把所有的(或者某一部分)产品按成本交给国家。这个成本是工厂管理委员会在一定期间(根据目前情况不宜太长)同国家机关进行协商的唯一的事情，而所得款项的开支全由工厂管理委员会掌握。只要工厂管理委员会认为是最合理的，而且只要它们有资金，也就是说它们有一定数量的产品，就可以不按各种工资标准支付劳动报酬。因为我们在这里研究的只是劳动的问题，所以我们感兴趣的只是这方面的结果。这里提出的制度意昧着取消各种工资标准，取消所谓的货币奖金和工人的其他各种形式的特殊供应。工人和职员的供应由粮食人民委员部根据总的原则实施(口粮的类别标准，即供应卡的分类，可以保留)；取消所有其他形式的奖励，保留工厂管理委员会机关所规定的统一的工资。工会组织只是进行监督，使劳动法典不遭到破坏，调解工人同工厂管理委员会之间的冲突，领导一切文化教育活动等，即履行工会运动的正常职能。现在形成了这样的一种情况，好象工厂管理委员会是个承租人，唯一不同于工厂的区别(原则上无疑是非常重要的)是：工厂是国家企业，而工厂管理委员会只是国家的委托机关，因此一切供应由国家负担，而所有的产品都是国家的财产……
　　译自《列宁文集》俄文版第23卷
　　第253—255页
　　注释：
　　[182]列宁在1921年5月未能接见叶·伊·莫伊谢耶夫，但是仔细地阅读了他的报告。这里收载的是列宁在报告上作的批注。1921年9月4日，列宁给莫伊谢耶夫写了回信，信中继续向他征求意见，并且对他关于电力工业的建议表示赞赏(见《列宁全集》第2版第51卷第320号文献)。——39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