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革命进攻的策略和组织。三月行动的教训》一书上作的批注[183]

在《革命进攻的策略和组织。三月行动的教训》一书上作的批注[183]

  (1921年6月10日和15日之间)
  [3]
  引言
  德国统一共产党[184]中央委员会在三月行动停止后不久,就向公众推荐这本论文集。这本文集的宗旨是,帮助党确定革命进攻的方针,确定党在策略方面和组织方面的方针。同时这意味着党应当在自己的队伍中作为一项极其重要的任务来进行反对机会主义的斗争。之所以应当进行反对机会主义的斗争,是因为:德国工人阶级在经济崩溃和反革命武装的两年期间,<只是偶而才有采取革命行动的勇气>[注:这里尖括号内的话是原作者写的。——编者注],这一事实必然产生机会主义;机会丰义有使其产党腐化的危险,就象它曾经使独立社会民主党[185]腐化了一样;如果机会主义在德国党内获得决定性影响,它将使第三国际遭到危险。
  这种斗争只在理论范围内是不可能进行到底的,因为不善于在适当时机发表激进言论的机会主义者是不好的机会主义者。堂只能以自己的积极行动去抑制敌人的这种积极行动。从这个意义上说,三月行动是治疗党的机体中的疾病的最有效的药方,因为它把工人阶级从睡梦中唤醒,又一次使工人阶级面临这样的抉择:斗争,或是进一步变得软弱无力并陷入更加严重的贫困之中。党和工人群众的动员——这是三月行动能够完成,并且已经完成到一定程度的一项最重要的任务。为了巩固和发扬这一成绩,使我们能够沿着已经开始的道路继续前进,必须通过无情地批判党的策略和党的组织机构的方法分析这一斗争的各种不同经验,并把这作为党的直接任务。本书应当为这项任务服务。
  [4]
  因此,本书作者们遵循以下一些看法:
  三月行动之所以这样毅然和德国的一些革命政党的过去决裂,是因为人们早就强烈地感到有采取革命进攻的必要。从群众性的革命党成立时起,就创造了采取进攻行动的最重要的前提。党的统一代表大会在《告德国无产阶级和国际无产阶级宣言》这份号召书中明确地阐述了党的任务。号召书中说:
  “有了德国统一共产党这样的党,就创造了为苏维埃专政而斗争的前提。
  我们说,是为了斗争,而不是为了宣传苏维埃思想。当然,还有千百万无产者和非无产者,德国统一共产党应向他们散发小册子和号召书,以便向他们解释,我们为什么而斗争,为什么只有通过国内战争才能争得无产阶级专政,为什么必须用一切手段保卫无产阶级专政。但是,如果说一个只有几万人昕到其声音的党首先依靠宣传来吸引拥护者的话,那么一个拥有几十万党员并有几百万人听到其声音的党,就应当首先用事实,用行动来吸引他们……
  德国统一共产党有足够的力量在事件允许的地方,或在事件要求这样做的地方,单独行动,自己承担风险……  它将能够把无产阶级发动起来或站在自发的行动的前头。”
  这种豪言壮语不容掩盖的是:大胆宣布的革命决心与其说是事实,不如说是意愿和希望。一个其党员无论在斯巴达克联盟[186]还是在独立党中都完全是以宣传革命思想为方针的党,怎能不是这样呢?由于这些话没有包含采取直接行动的要求,连已经染上机会主义病毒的人无须经过长时间的考虑就会表示同意。但即使那些认为进攻能使党恢复生气和使革命免遭必然覆灭的人,也不能十分认真地把这些话及其全部含义都接受下来。他们都应该在战火中净化自己并得到锻炼。应该在斗争中清除长期合法状态形成的锈斑。宣言的文字是对行动提出的要求,但是只有有了行动之后它们才能成为党和工人阶级的真理和不可剥夺的财富。
  因此在过去的斗争时期,党未能表现出自己的有效的吸引力。而要做到这一点,只有在党内确立了这样一种思想之后才有可能,这就是,党只有在认清自己不只是一个确切知道自己追求的目标是什么的党,而且是一支在斗争中和通过斗争认清自己的无产阶级领导力量的作用的突击队,在这样的条件下就才能依靠自己的力量采取行动。在实际上认清这一点之前,党既不可能把群众吸引到自己这边来,也不可能不容争辩地证明自己的革命性。
  革命的未来仅仅取决于此。因此必须取消党单搞宣传的机会主义方针。这个方针是以胜利只有靠广大无产阶级群众才能争取到这个正确思想为根据的。因此它的拥护者们试图先利用宣传把这些群众吸引过来,然后如果能办得到,再去采取行动。实际上这意味着,行动总是要被推迟,因为纯粹的宣传员能对自己的工作成果感到满意的时刻永远不会到来。只有依靠使群众不可抗拒地卷进来的强大运动才能把群众发动起来。只有革命行动才能产生必要的深刻的影响。
  我们认为是机会主义的那种观点的拥护者也强调说,在共产主义思想完全掌握群众之前他们准备进行斗争。如果他们被迫要这样做的话,他们真的会准备进行斗争。但恰恰在这里清楚地表现出了一种对党对革命的危险情况。据说我们应该等待从右边来的进攻,这种思想在我们党的队伍中非常根深蒂固!从卡普叛乱[187]以来,这几乎成了教条。在卡普叛乱时,整个德国工人阶级第一次团结起来了。我们为什么忘记,一旦艾伯特在自己的总统宝座上勉强坐稳了,这种团结和积极性就化为乌有?我们为什么忘记,谢德曼分子的背叛伎俩之所以得逞,只是因为他们从一开始就领导了这一行动?只有当共产党从一开始就作为公认的领袖在斗争中出现的时候,群众才会接受共产党的纲领,才能在斗争中获得胜利。靠防御我们是不能获得胜利的。三月行动对我们之所以那么艰难,就是因为敌人又一次得以强迫我们从防御转为进攻,因为它又能把开始斗争的时机强加给我们。无产阶级应该给自己的敌人规定比赛规则。共产党应该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这种主动权不是在任何时候都可以掌握住的。这是对的。但是我们应该看到,德国正处在折射出现代世界历史之光的政治焦点上,我们应该意识到,欧洲革命的命运取决于德国政治事件的发展。我们应该意识到,世界危机在德国达到了顶点,它在这里产生了最深刻的影响,这种影响每天都可能引起灾难,并必然导致灾难。如果说经济危机的外部影响在世界大战的战胜国中比在德国大,那么,在那里这种影响之所以这么大,是因为中欧的资本主义经济已被彻底摧毁了。德国无产阶级十分严峻地面临一个问题:它将进行斗争,还是和资本主义一道灭亡。斗争,还是陷入野蛮状态——问题就是这样摆着。而共产党要对此负责。
  如果这些思想浸透党的意识,那么三月行动就不会是一个孤立的事件。三月行动作为党的单独行动会是——如果那样,我们的敌人就是对的——对无产阶级的犯罪行为。三月行动作为一系列不断增强的行动的序幕,是正当的行动。党的积极性本身正在造成新的形势,扩大斗争的基础,加快向规模愈来愈大的进攻过渡的步伐。党正在赢得群众,并引导他们走向胜利。
  统一共产党应该成为它在自己的宣言中所宣布的:
  “时代所必须的革命行动党!”
  [7]
  奥·塔尔海默
  三月战斗开始时的国内外形势

  1.尽管这篇简短的叙述是在保尔·莱维关于三月战斗的抨击性小册子[188]出版之后写的,但我们在这里不谈论这本小册子……这里只谈问题的实质,以及与此有关的东西。我们不打算捍卫任何事先提出的论点……
  ……但是在这些范围内总可以说一些必须说的话,因为评价作为某种行动或一系列行动的基础的策略原则,照例不是以真实的或臆想的“内部”原因,而是以每个人都能明白都能评价的客观事实为依据的。
  我们在这里要谈的只是客观事实,我们没有任何理由对此保持缄默……
  [10]
  ……在和农民的关系方面采取的新步骤,和资本家建立起来的贸易关系都证明,苏维埃俄国参加西方胜利的无产阶级革命,很快将变得比原先预料的更加必要。具体地说,孤立的革命的苏维埃俄国能否维持10年,15年,是大可值得怀疑的……
  [13]
  ……在许多大工会中,工会官僚们——社会民主党人和独立党人——联合起来同加入工会的共产党人进行无情的斗争。这证明,工会中的这些官僚们的统治受到了严重威胁,孟什维主义和共产主义之间争夺对参加工会的群众的领导权的半争已进入决定阶段。具有决定意义的不是工会中的党员的绝对人数。有一个在积极活动的少数派,它率领着广大的工会会员。具有决定性意义的,一方面是,工会中共产党的和孟什维克的先锋队在数量上的对比关系,另一方面是,他们的积极性,他们参加斗争的决心和他们的战斗力的对比关系。在德国,对参加工会的群众的领导权,是无产阶级革命的关键问题。
  德国统一共产党的“公开信”[189],向孟什维克工会领导人提出的开展广泛运动以捍卫工人阶级的直接需要的建议,是使这些群众脱离孟什维克领导的有效手段。官僚们蔑视这一建议,不予采纳。此后,在群众中展开了广泛的共产主义宣传。宣传获得了很大的成绩。在全国,独立党工人和社会民主党人围绕着这些要求团结起来了。在许多地方已经成立了联合行动委员会。在三月行动开始时,这一运动已发展到这样一个阶段,这时单靠宣传已经不够了。在工人群众已经围绕着这些要求团结起来之后,必须作出努力,以便有组织地准备过渡到为实现这些要求而斗争。这样做的先决条件是,有组织地把支持“公开信”的工人团结起来(行动委员会),并且努力利用这种团结孤立进行抗拒的工会领袖使之同群众分开,或者趁势迫使他们前进……
  [14]
  “公开信”披露,德国独立社会民主党和德国社会民主党已经不敢再参加争取实现那些由工人的状况直接提出的、目的只是要稍微改善一下他们的命运的要求的群众性战斗。
  这证明:
  1.工人阶级的状况在客观上要求,必须把即使其目的是相对有限的行动引到革命的道路上来。
  2.共产党人在群众运动中决不再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因素。任何大规模的群众运动,都会提出使领导权从君主派[注:校样中有错字,应为“孟什维克”。——俄文版编者注]手里转到共产党人手里的问题……
  尽管情况有这样大的差异——有的参加了政府,有的没有参加政府,尽管两党在各地的状况不同,总的实际情况是这样的:德国独立社会民主党的领导,德国社会民主党的领导和工会的领导已成为资产阶级政府的集体的秘密工具,已成为资产阶级抵抗革命冲击的真正支柱。
  [15]确定对反革命的军国主义君主派只采取防御的方针,会使军国主义君主派有充分的行动自由来改善自己的组织和选择行动的时机,使其余的资产阶级分子能够随心所欲地利用这一派为自己效劳:或者召之即来,或者挥之则去。这种方针在工人阶级的广大群众中产生了简直难以克服和难以置信的消极性。
  虽然“公开信”也象争取同苏维埃俄国建立联盟的宣传一样,在群众中得到了响应,但仍然未能打通消极性这堵墙。
  德国统一共产党在已形成的局势下应给自己提出打通消极性这堵墙的任务。为此,它自己应该转入积极状态。要做到这一点,不犯错误,一帆风顺是不可能的,这是慌过去的全部历史决定的,关于党的历史在这里无须赘述。党决定在组织上和政治上以发展正在发生的局部行动为方针.并决定把这些局部行动联合成统一的、广泛的行动。党一开始就意识到,现在就把全体独立党工人和社会民主党人都吸引到自己这边来,它自身组织的力量是不够的。但是在绝对要求工人阶级独立投入战斗的情况下,突破消极性这堵墙,在党看来,应能弥补这种不足。
  在这种准备活动的中期,德国中部工人突然遭到黑尔辛[190]的打击。发生了激烈的斗争,于是党立刻处在火线上……
  [16]
  J.海德尔
  从卡普叛乱到三月行动

  1.相信奇迹还是采取行动。
  如果抛开虚假理论的外壳,把德国统一共产党的(右派)和(左派)区分开来的是下面这些有争论的问题:共产党应该连同自己的行动一起等待整个工人阶级的独立运动呢,(还是)共产党本身应该表现出行动的主动精神?换句话说:共产党的任务只应是努力领导无产阶级正在自发产生的行动呢,(还是)共产党的任务也在于自己采取行动?并以自己的行动促使无产阶级参加运动,唤醒他们的阶级觉悟,总之,制造冲突,使阶级斗争尖锐化?右派采取等待的立场。他们断言,((群众))没有采取行动的思想,一部分人还没有完全准备好。右派把宣传、传播共产主义思想和吸收新党员看成是自己的主要任务……
  相信奇迹还是决心采取行动并进行组织工作——这就是今天我们党内争论的问题。
  海德堡代表大会[191]在清算反对参加工会的运动,清算反议会主义、国家布尔什维主义以及其他各种幼稚病时,它同时也粉碎了下面这个幻想;在群众中没有基础的小小的共产党,好象可以利用武装叛乱夺取政权——如果必要的话,哪怕违背无产阶级群众的意愿。这样做曾是必要的。如果共产党不想衰弱下去,它就应该成为群众性的党。为此必须具备宣传,鼓动[17]的合法条件。但是,右派很快就歪曲了海德堡代表大会正确策略思想的原定方向。不惜任何代价反对叛乱企图,变成了反对行动。当时领导党的右派极端害怕可能发生的叛乱,他们战战兢兢地阻止任何行动。他们害怕到这种程度,说是党在任何行动中都将处于孤立状态并脱离群众,他们宁愿党什么都不干。他们等待奇迹,他们等待群众自己投身运动。他们在对奇迹的巨大期望中,在这种虔诚而恭敬的等待中,遭到了失败:他们没有觉察到群众是什么时候投身运动的。
  因为在卡普叛乱时无产阶级群众已投身运动。当时整个德国无产阶级都参加了总罢工,而反对反动派的无产阶级武装起义也已爆发,可是在思想上受右派领导的共产党却还在机械地反复叨念:“最好不要发生叛乱,看在上帝的面上,最好不要发生任何叛乱,我们要一直等到群众投身运动。那时,我们将领导运动,并把它变成群众的自觉行动……”
  ……正象他们在1920年3月经常重复“最好不要发生叛乱”(这里他们想到的是1919年3月的事[192])一样,现在他们不断重复:“应该等一等,等发生新的卡普叛乱。”他们不厌其烦地说,共产党目前不应该单独采取任何行动,否则它会孤立,它应该等待到反动派重复自己的卡普叛乱,整个德国无产阶级团结一致,奋起斗争……
  [18]
  ……我们还可以最恰当地把右派的行为同患歇斯底里病的女人的本性进行比较。医生们发现,有些女人,第一个丈夫死后和第二个丈夫生的孩子,仍然象第一个丈夫。我们党内右派的一切策略方针,反映的总是过去的形势。
  2.新的卡普叛乱和无产阶级的新的统一行动有可能吗?
  ……卡普叛乱是由几个政治匪徒所组织,并依靠几千名士兵来实现的。它开始是军国主义分子的叛乱,和任何政党、任何群众运动都不相干,而且没有一时一刻冲破过这种孤立状态……
  [19]
  相反,无产阶级的防御性行动不仅依靠整个无产阶级,而且超出无产阶级范围,还依靠广大的职员阶层,甚至资产阶级的援助。德国社会民主党,德国独立社会民主党和工会的官僚们,也象“合法”政府和国民议会一样,站在总罢工的立场上。行动不仅依靠了民主思想,而且还依靠了合法性。资产阶级甚至走得这样远,在罢工期间他们也支付了工资……
  卡普叛乱就是这样,当时的形势就是这样。这种情况不会在同样条件下、以同样的形式再次出现。军国主义分子的、君主派的叛乱,也许还会发生,但这不会是卡普叛乱,也就是说,它将不再是孤立的、小规模的军国主义分子的行动,也不会遇到统一的无产阶级的、甚至更广泛的阶层的抵抗……
  [20]
  ……反动派也从卡普叛乱中吸取了策略方面的教训。卡普叛乱的精神领袖,鲍威尔上校在自己的小册子[193]中十分坦率地承认,他们犯了很大的错误,但他们不会重犯这些错误……
  可见,未来的君主派-军国主义分子的叛乱将不会是小规模的孤立的叛乱,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重大事件……
  但是那时,无产阶级不会形成统一战线,也不可能依靠其他阶层。工会官僚们和领导多数派社会常人的官僚们,永远不会再冒险提出总罢工的口号……
  ……1848年6月[194]以后,法国资产阶级不再进行革命,因为它知道,任何革命都必然会变成无产阶级起义。1920年3月以后,社会民主党的和工会的官僚们既不会宣布总罢工,也不会宣布无产阶级在全国范围内实行统一行动,因为他们知道,任何总罢工都必然会以建立红军而告终……
  [21]
  ……鲁尔地区的红军把多数派社会党人的领袖变成了无产阶级任何大规模行动的不共戴天的敌人。哈雷[195]把德国独立社会民主党的领袖们彻底贬低到多数派社会党人的帮手的角色……
  ……因为德国资产阶级想从德国工人阶级那里不仅为自己,而且也为协约国榨取尽可能多的利润,所以它要强迫工人提高产量,而同时又要降低德国工人阶级的生活水平。它要实现鲁登道夫在战争期间提出的计划:延长工作日,实行义务劳动。奥尔格什[196]这个德国资产阶级最有名的组织,已经正式表示赞成鲁登道夫提出的义务劳动的口号。这样,德国资产阶级的叛乱将被利用来强制实行这一计划……
  [22]
  资产阶级的(叛乱尝试)将随之而来。但是,如果无产阶级将等待到资产阶级利用一切手段捆住工人阶级的手脚的时候,那么,其后果将不会是统一的强大的无产阶级的行动,而是无产阶级的彻底失败。因此,如果我们党内右派坚持重复说,应当等待反动派发起攻击,然后再由防御转入进攻,那么,不管他们多么“明智”,他们的思想方法多么“现实”,事实上,他们都在推行最骇人听闻的灾难性政策。行动不是灾难性政策,而相反,等待、放弃行动、无所作为,才是灾难性政策。
  3.“公开信”,局部行动,总攻。
  综上所述应得出以下结论:德国统一共产党应该开始进攻……
  [23]
  这样,党的口号只能是“进攻,不惜任何代价,采用一切手段,在任何形势下发动进攻”。但这种形势应当是具有获得成功的巨大可能性的形势。
  我们党致社会民主党工人和独立党工人的“公开信”是通向进攻的道路上的第一个里程碑,在这封信中,党号召他们同共产党工人一起进行反对威胁工人阶级的灾难的斗争。这封“公开信”已经是进攻的一个步骤,因为它同迷信、同期待奇迹决裂了,同那种总是期望德国社会民主党的、独立党人的和工会的官僚们开始行动,并且认为共产党的作用只是把这种行动继续下去的迷信决裂了。“公开信”的策略已经是进攻的策略,因为它把主动权交给了共产党。“公开信”的策略奠定了进攻策略的基础。
  “公开信”终究还只是第一步。它(只)适用于消除进攻策略道路上的障碍。它还不等于具体行动。只有三月行动才是这样的具体行动……
  这次三月行动只是局部行动。它只波及国内的某些地区,首先是中德,汉堡和莱茵-威斯特伐利亚。从提出的要求来看,它也只能是局部行动。它没有提出夺取政权这一最终目的,它的目的只是要解除资产阶级的武装和武装无产阶级。但是它是一种在有利的情况下能够扩大到东普鲁士、北巴伐利亚和柏林,还能发展成夺取政权的斗争的局部行动……
  [24]
  ……大概,无产阶级革命在一些地区取得胜利以后,反革命看来会在另一些地区试图抬头……
  现在机会主义的乌鸦幸灾乐祸地哇哇乱叫是徒劳无益的。在他们消极怠工、干尽坏事、企图削弱行动之后,现在竟以未卜先知的预言家的架势,断定行动必然失败。
  德国共产主义无产阶级今后将违反他们的意愿,甚至不惜同他们作斗争,不可阻挡地走上采取进攻策略的道路。“公开信”是第一步。已迈出的第二步是:三月的局部行动。在白色恐怖、不断增长的失业、协约国资产阶级的贪婪、上西里西亚的冲突[197]、莱茵河上的关境[198]以及整个资本主义的欧洲和美国的经济危机的异乎寻常的惩罚的条件下,采取总体上意味着德国无产阶级的伟大总攻的进攻策略的以后各个步骤的基础已经成熟。
  保尔·弗勒利希三月行动
  [25]
  ……三月上半月德国的形势就是如此。前途充满麻烦、威胁和危险,同时也充满希望和机会……
  [26]
  ……在这种情况下,快到签订和约[199]时,党不可能积极参加战斗。它不得不只限于进行宣传。党内完全没有采取主动的愿望。对叛乱行为的恐惧使党失去了这种愿望。只有击退反革命的进攻才能吸引无产阶级参加革命斗争的想法几乎变成党默默采取的一种政治主张。党所缺少的正是使它首先成为革命党的东西:采取行动的坚决意志。
  其原因是显而易见的:革命初期有了可怕经验,最勇敢的领袖们死去,革命长期处于低潮和半合法状态,德国独立社会民主党左派由于该党的反革命领导,思想受束缚,斯巴达克联盟力量薄弱,它对无产阶级群众的影响较小,存在着完全可以解释的对党的信心不足,它的团结尚未在任何一次行动中经受过考验……
  [27]
  “……德国共产党作为一个小党,企图渗入到大的工人组织中去,以便在那里用自己关于行动的建议向群众实际表明,用恩格斯的话说,共产主义这一‘关于无产阶级解放的条件的学说[注: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卷第357页。——编者注]的意义。但是它自己不能采取大规模的行动,因为没有(任何群众)跟着它。因为它未能使德国独立社会民主党赞成它的关于行动的建议,它不得不限于进行批评性的宣传。统一共产党有足够的力量,在事件允许的地方,或在事件要求这样做的地方,单独行动,自己承担风险”。
  [28]
  这些话是够大胆的。但是,要正确评价这些话,必须清楚地认识到,它们不是经过深入讨论的结果,因为只有在讨论过程中才会充分认清一切后果。实际上,这些论点只能看作是个别人的推论。从意大利问题[200]引起的党的危机中很快发现,情况就是这样。这个问题的实质恰恰在于,各个共产党应该是宣传组织还是行动组织;对这个问题的后一种回答使一些卓越的同志离开了党的领导。如果这样做意味着沿着宣言规定的道路迈出了重要的一步,那么整个说来,党还根本没有被吸引到采取进攻政策这边来。3月16日和17日在柏林召开的党代表会议表明了这一点。反对派反对中央委员会关于抓紧做行动工作的建议,虽然它也说不清,它想做什么和不想做什么,但是从它一开始存在就暴露出它的信念:不要任何革命进攻,要进行防御性的斗争,如果这种斗争被强加在头上的话;但不要任何进攻……
  ……还在党代表会议间就已经传开,萨克森省总督黑尔辛宣布向中德工人进攻。3月16日,他颁布了以下命令……
  [30]
  ……但是任何关于盗窃、抢劫和掠夺的法律都不可能引起误解。说的是惩罚性讨伐,其目的在于剥夺工人阶级不可剥夺的保卫自己切身需要的权利,向工人阶级挑衅,以便击溃他们,用戒严的枷锁束缚他们,使他们受企业主任意摆布,受剥削,遭失业而没有任何保护……
  ……黑尔辛的挑衅不是什么独创的东西……
  [31]
  ……在柏林无产阶级一月失败后不久,老骗子欧根·恩斯特[201]透露,一切都是真正按计划进行的,他对《前进报》[202]代表说,政府利用自己的灵活手腕,迫使共产党人提前进行攻击。艾伯特—谢德曼为保护自己的统治,有计划地用无产者的尸体筑起了一道围墙……
  [32]
  ……今天资产阶级刽子手们很少拘泥于陈规旧俗。他们公然夸耀他们的加速了血腥屠杀的策略的英明。1921年4月7日《柏林日报》转载了普鲁士内务部长泽韦林[203]先生的文章……  在这篇文章中只是顺便提到曼斯菲尔德矿工的罪行。至于提及关于掠夺和抢劫的事,那只是对黑尔辛的命令的奉承。泽韦林先生对政治形势和统一共产党的不断增长的力量和危险的侵略性谈得详细得多。他明确地、坦率地声明,为了防备这个党,必须利用精心策划的军事策略的一切手段来给无产阶级放血。文章中有这样一段话:
  “如果以现在认为是(可能,以党政的观点来看)十分明智的规模来集中使用警察力量,那么雷电不会大作,闷热不会消逝。警察准能找到一定数量的武器,代那买特炸药会交还给合法的占有者,流氓会暴露出来。但是,结果不会出现完全平静的状态,起义的潜在危险会依然存在。”这个家伙真是厚颜无耻到极点。黑尔辛和泽韦林向诺斯克学会了许多东西。今天他们再也不需要利用自己老师的“应该有人当嗜血狗”这句厚颜无耻的话来为自己辩护了。他们心安理得地履行他们的刽子手职能,如果注意到他们的反革命行为的牺牲者已近20000名的话,那么他们对这个职能早已习以为常了。
  代那买特炸药突然发生爆炸,也成了策划挑衅事件的适当借口。爆炸是在3月13日天使凯旋纪念碑被炸毁时开始的。在这件事情上挑衅的痕迹是无可置疑的……
  {13/III}
  [33]
  ……3月18日,这一天是革命纪念日[204],社会民主党人黑尔辛进入中德。从柏林经马格德堡运来了800名保安警察和山地射手,他们装备精良,配备有各种杀人工具。3月19日清晨,200—300名保安警察从哈雷开出,朝曼斯菲尔德专区赫特施泰特方向前进……
  [34]
  ……《红旗报》[205]一号接一号地被没收这一事实证明,谈的不只是关于中德的事件;另一方面,德国统一共产党柏林地方小组主席弗里斯兰特同志被毫无道理地逮捕。他们就是要使共产党失去活动能力……
  ……德国民族主义者[206]和斯汀尼斯的一些人对黑尔辛感到满意……反革命分子已经敢于完全公开地表示他们渴望什么。《德意志日报》3月20日为成立普鲁士政府提出以下要求:
  恢复固定的普鲁士国家制度;成立有管辖权的、非党的、清除了无能分子的行政管理当局。
  撤销敌视农民的农业大臣的职务;任命受到普鲁士农村业主信任的专家领导农业部。
  委任保证以基督教和爱国主义的精神进行学校教育的文教大臣。
  厉行节约;制定防止中等阶层的经济进一步削弱的税收法律。
  这意味着什么呢?这就是诺斯克的挚友吕特维茨一年前断然向德国政府提出的那些要求……
  由此可见,黑尔辛的行动的意义从一开始就昭然若揭。这些行动不仅威胁着中德,而且威胁着整个工人阶级。躲在这些行动后面的是奥尔格什,德国的霍尔蒂政府。
  黑尔辛很会选择时机——在复活节前不久,在共产党在群众中开展鼓动并引导他们参加运动之前。中央委员会因此竭力设法尽量推迟斗争日期。它利用《红旗报》在国内敲起警钟,不但如此,还建议曼斯菲尔德各组织在军队开进来时以进行总罢工相威胁,但只是在各企业被军队占领时才发动总罢工。
  [35]
  人们没有响应这个号召。在曼斯菲尔德的工人们看来,直接危险太明显了,以至他们不能正确估计国内形势。他们不想等警察来占领企业,因为他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是在二月初,他们才制止了厂警即德国的平克顿支队[207]占领企业的企图……
  ……当时工人们齐心协力地开始进行罢工,经过36小时的斗争终于得到了许诺:平克顿分子将被召回。黑尔辛立即进行干预。他召开了会议,曼斯菲尔德公司经理处、其他社会上层人物以及德国社会民主党和德国独立社会民主党的领袖都参加了。工厂委员会没有接到邀请。谈判的结果是在《艾斯莱本日报》上发表一份号召书,号召书由德国社会民主党区领导、德国独立社会民主党区领导和工会理事会签署。号召书认为矿工总罢工是犯罪行为,并声明,曼斯菲尔德公司经理处没有义务履行自己的诺言。在这之后,经理处就说,它将不履行自己的诺言,因为这些诺言是讹诈的结果。黑尔辛用来说明自己进攻的理由的流传很广的所谓“讹诈”就是这样的。
  然而共产党人制止住了受欺骗的矿工恢复会导致可怕后果的斗争。显然,在这之后,黑尔辛会用武力镇压任何罢工。但是,六周前发生的这些事件的经验导致了这样的结果,即黑尔辛的干预引起了公愤并促使人们意识到新的危险。已经不可能制止住曼斯菲尔德区的矿工了。3月21日,我们的党报《曼斯菲尔德人民报》在被检查机关作了大量删削后出版了。报上登载了以下的进行总罢工的号召:
  [36]
  曼斯菲尔德的工人们!
  反动派已把威胁变成行动并把你们的区变成自卫军集中的地区。
  在同盗窃地里农产品和工厂产品的现象作斗争的荒谬借口下,曼斯菲尔德地区星期六遍布保安警察。
  他们不是用平常的武器,而是用机枪和手榴弹武装起来的。
  从这里你们可以看到,在调来警察的伪装下掩盖着什么。这是白色讨伐的开始。
  我们工人应该阻止这种行为。
  如果我们拒绝在警察监视下工作,我们就能使这些计划受阻。
  曼斯菲尔德一向是安定的。骚动是因无缘无故地往曼斯菲尔德派遣部队而引起的。
  曼斯菲尔德的工人们!你们要表现出你们不是奴隶,要用自己的力量来击退这次攻击。在曼斯菲尔德应该开始实行总罢工。所有的机器都应该停止运转。在警察没有全部撤离曼斯菲尔德之前,每个工厂工人、每个农村工人什么活也不要干。
  工人们!力量就在你们手中。要在适当时机利用这种力量,准备好应付一切情况。
  统一共产党。工会组织。
  罢工委员会
  总罢工很快遍及曼斯菲尔德专区……  总罢工的口号是:白卫军立即滚开。
  黑尔辛不想让警察撤走,他渴望斗争。哈雷专区所有重要的地点都被保安警察占领了……3月22日进攻还在继续。250名配备有机枪和迫击炮的警察进驻劳哈村……
  [37]
  ……警察留下来了,并召来了一批又一批增援部队。起初保安警察按照命令比较克制,这是完全真实的。所有那些想掩盖软弱和背叛行为的人,都企图从这里找到借口。但是保安警察在这个地区集结,并不是为了恢复平静。国防军部队严阵以待,奥尔格什被动员起来,都不是为了这个目的。庞大的武装力量的目的是实现自卫军所理解的“平静”,而这意味着挑衅!只要具有一点起码的政治常识的人都会想到这点,连泽韦林先生后来都恬不知耻地公开承认了自己的挑衅,并吹嘘这种挑衅是最明智的治国方略的表现……
  在工厂的大门,在矿井的进出口,哪儿都有可恶的明天的凶手的队伍。工人们热血沸腾。泽韦林就希望这样。保安警察开始采取行动。他们取消出版自由。开始随便闯入人家进行搜查或按一定系统进行搜查。告密者在行动。逮捕开始了。逮捕的次数在增加。谁也不知道被捕的人被带到哪儿去了。每个新消息都给人带来新的不安。愤慨情绪在增长……
  [38]
  ……3月22日,工人和警察之间终于发生了激烈摩擦。士兵常听工人的口头宣传。因此宣传搞得很活跃。但同时工人也遇到一些立刻报之以武力威胁的人。这种士兵被解除了武装并遭到殴打。发现了各种各样的挑衅者。其中一个奸细向来找他的工人们开了枪,并打伤了一名矿工。这件事和其他一些事激怒了工人。傍晚,在许多地方,奥尔格什的武器库被占领,于是工人武装起来了。
  下午在艾斯莱本举行了规模很大的工人群众大会,这次大会为武装斗争奠定了基础。在群众大会上发言的人中也有麦克斯·赫尔茨[208],他是在卡普叛乱的那些日子以后第一次在这里重新出现的。他开始组织武装队伍。
  但同时,保安警察也利用一切重要的战略据点来加固自己的阵地……
  23日晨,发生了最初几次战斗。一支由15人组成的装备精良的保安警察汽车巡逻队,在经过短暂的战斗后被工人俘获了。3名士兵被打死,2名逃走,其余的被俘。下午,战斗就在艾斯莱本爆发了。警察队伍被从街上撵走,被围困在中等师范学校和女子学校里。工人们控制了城市。有一个卫生勤务部门的退伍少校,是奥尔格什的领导人,他曾保管着一个大武器库,他的别墅被炸毁了。这一行动是赫尔茨的吓唬反革命分子的策略的结果。各政治组织对这件事,象对赫尔茨的整个行动一样,没有施加任何影响,因为赫尔茨不愿意服从任何政治领导。
  [39]
  如果这里说的无疑是关于斗争中的工人们的行动,那么,在这一天按统一计划,在德累斯顿、弗赖堡、莱比锡和普劳恩的地方法院大楼里发生的爆炸,也无疑是挑衅者们一手干的。他们的任务包括:破坏斗争中的工人们的声誉,提供迫害共产党人的新材料,为黑尔辛采取强硬措施制造借口。在这一天和早些时候铁路上发生的荒唐的爆炸,无疑也是挑衅者们干的。这样做的结果,斗争中的工人们失去了铁路员工的同情。
  政府愈来愈多地采取挑衅手段。每号《红旗报》都被没收。汉堡、斯图加特、德累斯顿和其他城市的党报也遭到同样的命运。进行了挨户搜查。在西里西亚有计划地进行了逮捕。
  德国社会民主党、德国独立社会民主党和工会竭尽全力诽谤斗争中的工人,破坏声援行动,从而帮助黑尔辛玩弄各种手腕。但是各地的骚动有增无已,斗争扩大了……  梅泽堡附近一家大型化工厂洛伊纳的工人们,还在黑尔辛采取行动之初,就在一次1万多人参加的大会上提出了以下几点要求:
  立即从中德撤走保安警察和军队。
  解除奥尔格什及其帮凶的武装。
  武装工人以反击反革命的侵犯。
  一旦警察进驻工厂,立即停工。
  3月23日,有18000人参加的一次新的工人集会,一致通过了关于罢工的决议,抗议曼斯菲尔德区的血腥事件……
  汉堡加入斗争
  [40]
  当总罢工在中德发展成武装斗争的时候,在3月23日这一天,汉堡的事态发展到了浴血战斗的地步。汉堡是老社会民主党最坚固的堡垒。汉堡无产阶级中的绝大多数人,不顾极其沉痛的教训,仍然支持人数众多、十分强大、对城市管理有决定影响的党和工会的官僚们。主要在造船厂有牢固阵地的汉堡工人中的革命部分也变得更加顽强了。在三月行动前最后几周,有几个事件加深了这种愤恨。社会民主党的领袖们以市议会通过的关于被撤职的市参议员退休金问题的决定,极其厚颜无耻地表明,他们首先感兴趣的是保证自己那份好处很多的小差事的利益。虽然社会民主党人在市议会占有多数席位,但他们拒绝把城市管理掌握在自己手里,尽管共产党人答应在推行无产阶级政策时给予支持。他们与民主派分享权力。3月13日,奥尔格什匪帮公开宣布成立“士兵-民族主义者联盟”。他们在城区进行军事演习,而汉堡当局同参议员、警察首脑、社会民主党人亨策不敢采取任何措施来反对这种做法。3月17日,港口作坊五金工人的罢工以失败告终。在这次罢工中,罢工工人表现出坚韧不拔的精神。失败是由工会官僚的策略造成的,因为他们阻止把罢工扩大到造船厂去,尽管已积累了大量可燃材料。就在这一天共产党人举行了声势浩大的游行示威,在游行示威时,亨策先生为了进行挑衅,命令用装甲车把保安警察部队运到大街上。
  当中德形势恶化时,共产党号召汉堡工人进行声援。它建议工人向当局提出三天内解除反革命武装的最后通牒,如果这个要求不能实现,就开始实行总罢工。在造船厂,共产党人的这些要求极受欢迎地被接受了。德国社会民主党和德国独立社会民主党的受托人声明,他们认为共产党人的口号是正义的。但说他们要先和他们党的领导进行联系,以便了解应当采取什么立场……
  [41]
  ……3月23日汉堡工人开始行动起来。《红旗报》这样叙述了这一事件:
  “星期三早上几百名失业者潜入造船厂。各个企业举行了会议,要求经理处给失业者提供工作。‘火山’造船厂接受要求。‘布洛姆和佛斯’造船厂提出最后通牒,要求在11点前恢复企业‘秩序’,否则造船厂将关闭。工人们要求在10点半前作出决定。而在这个时候,各家造船厂的管理人员都溜走了。工人成立了行动委员会。他们控制了造船厂。挂起了红旗。汉堡港口工人以意大利兄弟作为榜样[209]。他们占领了企业。大部分右翼社会党人当然离开了。”
  这时,反革命在准备采取行动……
  ……反革命想要流血,想要工人流血。他们在寻找借口。
  [42]
  党号召各造船厂的工人占领企业。这是最重要的事。“火山”造船厂的工人由于某种误会决定上街游行。他们离开了企业。保安警察要求停止在造船厂所在的岛屿的狭窄街道上游行。这个要求是可笑的。几千人能到哪里去呢?这个不能实现的要求成了流血的借口。警察突然往后跑,又转过身来扔手榴弹。机枪嗒嗒嗒地扫射起来。有4个人被打死,许多人受伤。第一次这是足够了。现在允许走到易北河附近的隧道。
  从现在起亨策先生得到了他想得到的东西。他宣布戒严。现在他们不停地向激动的人群射击。牺牲者一个接一个地倒下。正当我们的演讲人劝说群众停止了游行并承认把占领企业作为斗争手段时,一排子弹射来打死了8个人。
  这些“成绩”鼓舞了保安警察。他们包围了连管理人员也不得不承认工人是遵守秩序的“布洛姆和佛斯”造船厂。他们向工厂大院扫射。又有3名手无寸铁的工人牺牲了。通过谈判代表取得自由出入的尝试也失败了。他们向打着白旗的工人开枪。
  20—30人被打死,许多人受伤——这就是以“工人”亨策为首的反革命对工人要求给他们工作的答复。戒严和白色恐怖。
  而工人怎么办呢?他们用总罢工来回敬。他们向全德国工人阶级发出号召:“你们在哪儿?难道你们没有听见信号?看一看你们兄弟的尸体吧!请帮助我们,帮助你们中德的兄弟们!奋起吧,共同打击敌人!这关系到工人的事情!”
  汉堡造船厂工人的行动被残酷镇压下去了。戒严横行无忌……
  死者的鲜血不能自流,要报仇,要加强斗争。很清楚,单是汉堡革命者是抵挡不住敌人的优势兵力的。必须获得外援。整个瓦塞尔坎特专区都应奋起斗争。要做到这一点本来是容易的,因为整个荷尔斯泰因的保安警察都被集中到汉堡来了。甚至基尔各造船厂的工人们的声援罢工,也完全能改变形势,并使汉堡工人放手大干。但是汉堡工人的号召没有人听到。节日前的时间无疑是不利的。
  [43]
  但是很遗憾,也应该指出,共产党的负责工作人员违背自己的声明,令人不能容忍地暗中破坏荷尔斯泰因的行动。他们自己由此得出了结论并离开了党……
  第43页后的补充部分[210]
  [1]
  ……现在中德和汉堡的形势已大大恶化,以至中央委员会不得不打消自己的一切疑虑,并号召工人全线展开斗争。它号召实行总罢工并提出以下口号:解除反革命的武装,武装起来成立由有组织的工
  人、职员和官员组成的自卫队!
  立即成立无产阶级(自卫队)!
  把企业掌握到自己手里!
  在工厂委员会和工会的帮助下组织生产!
  保证失业者就业!
  保证战争受害者和退休人员的生活!
  为没收富人的住宅而斗争,保证无房户有房住!
  阻止调遣部队和调拨武器!
  无论是共产党还是反革命都立即作出了相应的结论……  保安警察被从他们可以离开的地方调走。奥尔格什和国防军穿上了保安警察的制服。运来了大炮。经过一番认真准备之后,3月25日颁布了以下命令:
  德国总统根据宪法第2节第48条,在同首相协商并征得普鲁士政府同意后,今晚为萨克森省颁布恢复处于危险中的地区的社会治安和秩序的命令……
  [2]
  ……黑尔辛就这样宣布了无情的斗争。他得到了从3月中旬发表他的好战声明时起他所渴望的东西。他把反革命的精锐部队,1919年5月慕尼黑的刽子手们[211],卡普叛乱后鲁尔区的刽子手们以及在图林根横行霸道的凶手部队投入了战斗……
  ……总罢工席卷了整个哈雷专区。在洛伊纳工厂,在比特菲尔德,在该区里许多较小的城镇,都发生了总罢工。总罢工扩大到了农村庄园……
  ……在慕尼黑,在约有4000名工人参加的群众大会上,文德林·托马斯同志被逮捕了,这违反了议员人身不受侵犯的规定……
  [3]
  ……星期五,在艾斯莱本,工人转入进攻,并占领了市政厅。但是他们在这个地方未能得到必要的增援,到了晚上这个阵地又丢失了。根据资产阶级的报道,工人方面损失了大约35人……
  [4]
  ……在哈雷专区,这一天,在三月行动的牺牲者的墓旁举行了大规模的游行示威。在哈雷进行游行示威时,约600名手持武器的人响应号召前往曼斯菲尔德的战斗地区。这样他们就出色地证明了自己的斗争决心。但从策略方面看,措施本身是错误的。在哈雷没有留下武器,不可能扩大武装行动,从而拯救运动本身。
  在柏林,德国统一共产党和共产主义工人党[212]号召在复活节的星期六举行群众大会。由于种种不利条件,如报纸被没收等等,大会筹备工作很难进行。警察经常销毁各种传单。两党不能和各企业的工人建立联系,因为那天正是受难节。因此,在弗里德里希斯海因总共只集合了三四千人。这表明,无论是我们的党组织,无论是共产主义工人党组织,还是联合会[213]组织,都没有作好在合法手段不适用的情况下把力量迅速运动员起来的准备。在这一天,还领导着工人组织的所有反革命都处于战备状态。工会委员会、德国社会民主党和德国独立社会民主党的代表郑重地向社会民主党警察总监声明,在革命斗争的这段时期,他们的组织将袖手旁观,他们已要求警察“保护和共产党人的阴谋格格不入的工人不受暴力的侵害……”
  [5]
  ……在弗里德里希斯海因举行游行示威以后,一批失业者试图潜入啤酒厂鼓动工人罢工。他们立刻遭到保安警察的枪击。有两人被打死,一些人受重伤,他们成了柏林的第一批牺牲者。血腥暴行激起的愤慨使革命工人强烈希望拿起武器。晚上,他们缴了几个警察的械,卫队长(士官)被当场打死……
  在柏林的许多企业里,星期六发生了局部罢工。参加这些罢工的几乎全是共产党人。《自由报》[214]和《前进报》这类鸦片把非党工人搞得全都昏昏欲睡。唤醒工人和失业者一道占领企业的尝试遭到失败。
  为柏林供电的戈尔巴和切尔诺维策大型电站只在白天罢工,这对柏林的形势产生了重要影响。虽然这两个企业的工人在生产中的影响和洛伊纳工厂工人的影响一样大,而且在一切革命行动中都起着重要的作用,但是他们在这些日子里都得了同一种病:他们都在等待其他地方的行动。他们全靠从其他专区获得消息,因而决定问题和采取行动时摇摆不定。他们缺少独立行动的决心……
  ……在整个鲁尔区反革命的走狗破坏罢工的企图未能得逞。独立党人,右翼社会党人和基督教联盟的成员都参加了罢工……
  [6]
  ……不过,党在准备节日后的总罢工。
  在节日期间进行了宣传。反革命同时在全国武装起来。在复活节的星期一,在埃森举行了大规模的游行示威,保安警察又进行了一次大屠杀。示威者被紧紧包围住。大概是一个警察不小心,手榴弹爆炸了,引起对手无寸铁的群众一阵毫无意义的猛烈射击。当场有20人被打死,约50人受伤……
  [7]
  ……红色队伍进行了游击战。他们巧妙地避免和敌人的优势兵力作战,并利用自己的优势,使保安警察(例如在格吕贝尔斯附近)遭到重大失败……  但是军队方面在数量上的巨大优势和武器装备上的优势,毕竟是要占上风的……
  洛伊纳工厂的陷落使整个运动受到沉重打击。恰恰是这时总罢工才真正爆发。在中德总罢工几乎遍及各地。在哥达,所有企业都停工了。在那里,警察支持工人的行动。街上的秩序由武装工人维持,他们已经完全控制住城市。在爱尔福特,最重要的一些企业都罢工了。保安警察占领了大企业。在苏尔是全面停工。在策拉-梅利斯和阿尔布莱希茨也是这样。为了回答对哈雷的洛伊纳工厂采取的行动,市属企业都停工了。在莱比锡这个德国独立社会民主党的堡垒,8家大企业不顾利平斯基、里塞尔[215]之流的可耻的阻挠,实行了罢工。在开姆尼茨,尽管德国社会民主党精心策划了并非常机灵地进行了同样的反革命工作,仍有10家大企业停工……
  [8]
  在鲁尔区,在复活节的星期一,召开了一次有来自210个矿井的384名代表参加的代表会议,会上通过了关于总罢工的决议。基督教工会和希尔施—敦克尔工会[216]的工人参加了代表会议……  星期日夜晚,武装工人突然发起进攻,夺得了梅特曼市政权。星期二,工人占领了盖维尔斯贝格。但是,由于军事行动没有继续扩大,星期三只好放弃这两个阵地……  绿军的“英雄们”象往常一样进行了镇压。一名工人“在企图逃跑时”被打死,——有个年轻的凶手认为,这个工人参加政治行动还“太年轻”……
  ……在莱茵河左岸,比利时军队自动承担了反革命工作。他们在梅尔斯地区进行了大屠杀,逮捕了几百名工人。这样一来协约国就毫不掩饰地表明,它本身多么热中于对德国工人进行镇压和奴役。
  在柏林,星期二,只有那些共产党人占绝大多数的企业才实行了罢工。这只牵涉到少数大企业,如亨尼格斯多尔夫的通用电气公司的各家工厂。然而,共产党人即使处于少数时,几乎仍然到处都参加了罢工……
  [9]
  ……在中德,针对工人的军事行动愈来愈采取残酷镇压的形式。背信弃义地杀害被俘工人已成为司空见惯的现象……
  ……在东普鲁士,在波美拉尼亚和梅克伦堡,复活节前不久出现了农业工人运动的大量征兆,但是由于爆发大规模农业工人运动的希望落空了,所以不得不承认行动遭到了失败。星期四,在莱茵省,总罢工被取消;星期五,4月1日,党的中央委员会宣布停止罢工。中央委员会在呼吁书中确认:150—200万响应号召参加斗争的工人,被从韦斯塔普[217]到希法亭的反革命联合势力击败了……
  节日后,在资产阶级报刊上发表了关于大量就地处决罢工工人和在他们逃跑时予以杀害的消息。政府报刊立刻登出了司空见惯的反驳文章。当然,在所有情况下,军队的行动都是无可指责的。根本谈不上什么罪行。罪行应用谎言来掩盖,这已成为惯例。在这些消息中,关于施拉普劳包括1名共产党员市长在内的5名工人被枪决的消息,起了特殊作用……
  [10]
  ……各城市的国防军士兵宣称:“我们不需要法庭,我们自己就是法庭”……
  [11]
  ……他们野蛮地屠杀被抓住的洛伊纳工厂工人。所有反革命报刊在运动期间都大声嚎叫,胡说什么洛伊纳工厂的共产党员干了不体面的行为。后来,连不时回忆自己的美好日子的《法兰克福报》,也被迫承认了事实……
  [12]
  ……洛伊纳工厂工人被判处关进苦役监狱,而他们的一位领导人被判终身服苦役……
  ……被俘虏的工人约1500人……
  [14]
  ……4月7日,洛伊纳工厂经理处为当之无愧的破坏工厂的解放者举行宴会,各色反革命分子:总督黑尔辛、梅泽堡政府委员会主席波宁斯基伯爵、冯·克吕费尔斯上校、帝国国会议员、工会首领和报界代表荟萃一堂。他们庆祝白军和绿军的功绩,而社会民主党帝国国会议员克吕格尔(哈雷)则庄严证明,军队对“叛乱分子和犯罪分子”所采取的行动是绝对正确的……
  没有一次残酷的反革命镇压不阴谋杀害领袖人物的。出类拔萃的卡尔·李卜克内西和罗莎·卢森堡是第一批牺牲者。接下来是莱奥·约吉希斯和多伦巴赫[218]……  不残暴地杀害无产阶级的领导人,黑尔辛的讨伐性进攻能结束吗?这是在哈雷开始的。他们在搜查所谓共产党总部期间,枪毙了两名年轻的共产党员施奈德文特和哈茨多尔夫……
  [15]
  ……下一个牺牲者是柏林电工领导人叙尔特。他是3月30日在受托人-共产党人大会上被捕的……
  叙尔特同志立刻明白了他们要怎样对待他,他不止一次地向警察表示他不想逃走。也许,这在最初救了他。第二天,他被移交给一个合适的、很会干杀害企图逃跑的人这种事的人。这个名叫亚内克的警察在1919年就已证实了这一点。在押送去审讯途中,在警署的楼梯上,他开枪打死了叙尔特……
  [17]
  ……官方的司法机关也就象它过去没有惩罚杀害我们的其他领袖的凶手一样,不打算惩罚杀害叙尔特的凶手。反革命是不会动自己人的。对这样的人的惩罚应该由胜利的无产阶级来实行。
  4月6日举行了叙尔特的安葬仪式。大批柏林无产阶级群众给他送葬……  在这位被杀害的领导人的墓前,无产阶级明白了:3月,共产党人进行斗争并作出自我牺牲是为了工人阶级的切身利益……
  [18]
  ……在全国范围内,有计划地以种种借口进行了大规模的逮捕。这些逮捕事件以我党主席布兰德勒同志的被捕而告终……
  [20]
  ……一些儿童因为散发传单被起诉并被当作国事犯定罪;一位妇女因为提供了医疗帮助,被判处6年苦役;为被告们指定了反革命的“辩护人”,这些辩护人为了讨好刽子手,在审判席上的表演胜过了检察官本人。我们不想大肆张扬这螳事情。我们只是进行总结,根据不完全的资料目前得出的总结是这样的:
  288名被告:1072年零10个月苦役,
  237名被告:457年零9个月监禁,
  7名被告:终身苦役,
  2名被告:死刑。
  这就是这座司法磨坊中的500多名受害者的遭遇,尚关在监狱和集中营里的大约5000人,也是会被扔到这个磨坊的磨盘下面去的……
  [21]
  ……三月行动只是大会战的预兆,在这些会战的过程中,形形色色的反革命分子将根据自身经验认识到,历史不会重演。那时他们的胜利将变成失败,而我们的失败将变成无产阶级的胜利!……
  译自《列宁文集》俄文版第40卷
  第414—469页
  【注释】
  [183]《革命进攻的策略和组织。三月行动的教训》一书是德国统一共产党中央委员会于1921年在莱比锡出版的。这本书是论述1921年三月行动的文集,书中还收入了1921年4月7—8日德国统一共产党扩大的中央委员会通过的关于三月行动的提纲。列宁读的是这本书的校样。1921年6月15日列宁在同参加共产国际第三次代表大会的德国统一共产党代表团谈话时,利用了这个文集的材料。——402。
  [184]德国统一共产党是在1920年12月4—7日于柏林举行的德国共产党和德国独立社会民主党左翼的统一代表大会上成立的。德国独立社会民主党左翼同德国共产党合并,是德国革命运动发展中的一个重要里程碑。由于这一合并,德国共产党当时成了共产国际中仅次于俄共(布)的最大的支部。这次代表大会向共产党人指出,要彻底捍卫劳动人民的切身利益,在无产阶级群众中进行经常不断的工作。但是在代表大会通过的告德国和国际无产阶级宣言中,有些论点是同过高估计两派统一后所引起的力量对比变化有关联的。例如宣言作出了这样的结论:德国统一共产党已强大到足以在一定条件下单独行动,可以“自己承担风险”。这种提法,后来被“进攻的理论”的拥护者所利用。
  1921年8月22—26日举行的耶拿代表大会恢复了党原来的名称——德国共产党。——402。
  [185]德国独立社会民主党是中派政党,1917年4月在哥达成立。代表人物是卡·考茨基、胡·哈阿兹、鲁·希法亭、格·累德堡等。该党以中派言词作掩护,宣传同公开的社会沙文主义者“团结”,放弃阶级斗争。但参加该党的也有相当大一批有革命思想、积极参加革命斗争的工人。1920年10月,德国独立社会民主党在该党哈雷代表大会上发生了分裂,很大一部分党员于1920年12月同德国共产党合并。右派分子单独成立了一个党,仍称德国独立社会民主党,存在到1922年。——402。
  [186]斯巴达克联盟是由斯巴达克派改组而成的。这里看来是指1918年底成立的德国共产党,当时亦称德国共产党(斯巴达克联盟)。
  斯巴达克派是德国社会民主党的左派,第一次世界大战初期形成,领导人有卡·李卜克内西、罗·卢森堡、弗·梅林、克·蔡特金、尤·马尔赫列夫斯基、莱·约吉希斯(梯什卡)、威·皮克等。斯巴达克派在群众中进行革命宣传,组织反战活动,领导罢工,揭露世界大战的帝国主义性质和社会民主党机会主义领袖的叛卖行为。斯巴达克派在政治和策略问题上也犯过一些错误,列宁曾屡次给予批评和帮助(参看《列宁全集》第2版第28卷《论尤尼乌斯的小册子》、《无产阶级革命的军事纲领》等文)。1917年4月,斯巴达克派参加了德国独立社会民主党,但保持组织上和政治上的独立。1918年11月,斯巴达克派改组成斯巴达克联盟,12月14日公布了联盟的纲领。1918年底,联盟退出了独立社会民主党,并在1918年12月30日—1919年1月1日举行的全德斯巴达克派和激进派代表会议上创建了德国共产党。——404。
  [187]卡普叛乱是德国君主派、容克、最反动的银行资本与工业资本集团和军国主义分子发动的反动叛乱,为首的是沃·卡普、埃·鲁登道夫、瓦·吕特维茨等人。叛乱的目的是废除民主共和国和重建君主政体。1920年3月10日,吕特维茨将军向德国社会民主党领导的联合政府提出最后通牒,要求解散国民议会,改选总统。3月13日,受到国防军大多数将领同情的叛乱分子的军队,未经战斗开进了柏林。叛乱分子成立了以卡普为首的政府,宣布全德戒严。叛乱发生后,德国无产阶级立即投入保卫共和国的斗争。3月15日,总罢工席卷全德,参加的工人达1200万人。工人们武装起来同叛乱军队展开战斗。在德国共产党领导下,鲁尔区还成立了红色鲁尔军。大部分官吏和职员以及大批农业劳动者也参加了反卡普叛乱的斗争,叛乱分子的队伍在许多地方被击败。3月17日,卡普政府垮台,卡普本人逃往瑞典。——405。[188]指保尔·莱维的小册子《我们的道路。反对盲动主义》1921年柏林版。莱维在这本小册子里把德国无产阶级1921年的三月行动说成是“巴枯宁式的暴乱”,并认为共产国际执行委员会和德国统一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应对此负责(参看《列宁全集》第2版第42卷第11、14、32—33、99—101页;第50卷第298号文献)。——406。
  [189]指德国统一共产党中央委员会致德国社会民主党、德国独立社会民主党、德国共产主义工人党及一切工会组织的《公开信》(载于1921年1月8日《红旗报》)。在这封信中,德国统一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号召德国一切工人组织、工会组织和社会党组织采取共同行动来反对日益猖獗的反动势力和资本对劳动者生活权利的进攻。信中还提出了共同行动的纲领。《公开信》提出的共同行动的建议,遭到了社会民主党和工会右翼领导的拒绝。——407。
  [190]奥托·黑尔辛是德国右翼社会民主党人,1920—1927年任萨克森省总督,是1921年春中德挑衅活动的组织者。——409。
  [191]指1919年10月20—24日在海德堡召开的德国共产党代表大会。代表大会认为抵制国民议会选举的策略是错误的,通过了参加议会选举的决定,同时承认共产党人必须在改良主义的工会中进行工作,并谴责了无政府主义的经济斗争方法。——410。
  [192]1919年3月柏林工人响应共产党的号召举行了总罢工。这一运动也席卷了德国其他地区。政府把军队调进柏林,枪杀示威工人。斗争发展成为武装发动。资产阶级利用右翼社会民主党人的帮助,残酷镇压了工人的发动。——411。
  [193]指鲍威尔的小册子《1920年3月13日》1920年慕尼黑版。——412。
  [194]指1848年巴黎工人六月起义。——412。
  [195]指1920年10月12—17日德国独立社会民主党哈雷代表大会(参看注185)。——413。
  [196]奥尔格什(埃舍里希组织的简称)是君主派军官格·埃舍里希于1920年3月在巴伐利亚成立的反革命的半军事组织。在国防军司令部的帮助下,这个组织的分支机构遍及整个德国。奥尔格什积极参加镇压工人的革命运动,对摧毁巴伐利亚苏维埃共和国起了重要作用。1921年6月,奥尔格什根据协约国的要求被解散。——413。
  [197]上西里西亚的波兰居民曾积极争取结束德国统治,恢复同波兰的统一。1921年3月20日,根据凡尔赛和约在那里举行了全民投票,以解决该地区的归属问题。德国当局采取各种手段,使自己获得了微弱的多数票。这一投票结果引起了5月2日夜波兰居民的起义。1921年10月20日,国际联盟行政院通过了关于瓜分上西里西亚的决定。上西里西亚领土的三分之一归波兰所有,大部分仍属德国。根据1945年波茨坦会议的决定,战前德国所属的西里西亚划归波兰。——415。
  [198]1921年3月,为执行西方列强伦敦代表会议(1921年2—3月)关于因德国不支付战争赔偿而对它实行制裁的决定,法国和比利时两国军队占领了莱茵河沿岸的港口城市杜塞尔多夫、杜伊斯堡和鲁罗尔特。对德国所有海关建立了监管。德国出口商品被课以数额为其价值50%的税。德国政府5月11日宣布准备支付战争赔偿。履行这项义务的全部负担都落到了德国劳动人民的肩上。——415。
  [199]指凡尔赛和约。该和约于1919年6月28日在凡尔赛签订。——415。
  [200]1921年1月,在意大利社会党里窝那代表大会上,由于中派拒绝同改良主义者决裂和要求有条件地接受加入共产国际的条件,该党发生了分裂。左派退出了代表大会,成立了意大利共产党。随后共产国际执行委员会决定把意大利社会党开除出共产国际,只承认意大利共产党是共产国际在意大利的成员。德国统一共产党出席里窝那代表大会的代表保尔·莱维,在代表大会后批评意大利共产党人对中派的立场。在2月22—24日德国统一共产党扩大的中央委员会会议上,莱维建议通过反对共产国际在意大利问题上的路线的决议。德国统一共产党扩大的中央委员会以多数票否决了莱维的决议案,并通过了赞成共产国际立场的决议。担任德国统一共产党中央委员会主席的莱维和恩斯特·多伊米希,以及德国统一共产党中央委员奥托·布拉斯、阿道夫·霍夫曼和克拉拉·蔡特金随即声明退出中央委员会。亨利希·布兰德勒和瓦·斯特克被选为德国统一共产党中央委员会主席。——416。
  [201]欧根·恩斯特是德国右翼社会民主党人,1918—1919年任普鲁士内务部长,1919—1920年任柏林警察总监。——417。
  [202]《前进报》(《Avanti!》)是意大利社会党的中央机关报(日报),1896年12月在罗马创刊。——417。
  [203]卡尔·泽韦林是德国社会民主党右翼领袖之一,1920—1926年和1930—1932年任普鲁士内务部长,1928—1930年任全德内务部长,实行武装镇压革命工人运动的政策。——417。
  [204]1848年3月18日,柏林居民的起义揭开了1848年普鲁士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序幕。1871年3月18日巴黎无产阶级举行起义,起义取得胜利后宣告成立巴黎公社。——418。
  [205]《红旗报》(《Die Rote Fahne》)是德国共产党的中央机关报,起初是斯巴达克联盟的中央机关报,由卡·李卜克内西和罗·卢森堡创办,1918年11月9日起在柏林出版。——418。
  [206]指德国民族人民党。该党代表德国垄断资产阶级和容克中的保皇阶层的利益。——418。
  [207]指平克顿事务所的侦探人员。平克顿事务所是美国的一家大的私人侦探组织,由阿兰·平克顿于4850年成立。美国资产阶级积极利用它来和工人运动作斗争。——419。
  [208]麦克斯·赫尔茨是德国工人运动和共产主义运动活动家,在反对卡普叛乱的斗争期间和1921年三月战斗的过程中曾领导工人武装战斗队。他是一个勇敢的有献身精神的革命家,但其行动中带有无政府主义色彩。三月行动遭镇压后被捕并被判处终身监禁。1928年获释。——422。
  [209]指1920年意大利工人占领企业的运动。1920年9月,在意大利冶金工会同厂主联合会发生冲突时,冶金工人根据工会倡议占领了企业,对企业自行管理。由此开始,运动从都灵和米兰迅速扩展到整个皮埃蒙特,以后更进一步蔓延到整个北意大利和全国,并且从冶金和机械制造企业扩展到了其他工业部门。但是意大利社会党和工会的改良主义领导人被运动的政治性质所吓倒,他们通过一项决定,要求运动不得扩大,不得转为革命,而只应局限在工会范围内;同时决定同厂主开始谈判。这一决定给意大利工人运动以很大的打击,占领企业的运动遂以失败告终。——425。
  [210]列宁所读的该书校样第43页以后,页码被弄乱了,保尔·弗勒利希的文章被其他材料所打断而续载于该书的补充部分。由此以下的页码是补充部分的页码。——426。
  [211]指1919年5月镇压慕尼黑工人的反革命白卫军。1919年4月13日成立了巴伐利亚苏维埃共和国。5月1日白卫军进入慕尼黑。斗争的工人进行了三天顽强抵抗,终于被打败。——427。
  [212]德国共产主义工人党是由被德国共产党第二次代表大会(1919年10月)开除出党的无政府主义“左派”分子组成的,1920年4月在柏林成立。1927年解散。——428。
  [213]指后来成立了德国共产主义工人党的德国“左派”共产党人于1919年建立的全德工人联合会。该会坚持无政府工团主义立场,20年代中叶变成为一个人数很少的派别。——428。
  [214]《自由报》(《Die Freiheit》)是德国独立社会民主党的机关报(日报),1918年11月15日—1922年9月30日在柏林出版。——429。
  [215]理查·利平斯基是德国社会民主党人,中派,1917—1922年是萨克森德国独立社会民主党领导人之一,1920—1923年是萨克森政府部长。
  卡尔·里塞尔是德国社会民主党人,中派,1917年起是德国独立社会民主党成员。——430。
  [216]希尔施—敦克尔工会是德国改良主义工会组织,1868年由进步党活动家麦·希尔施和弗·敦克尔建立。该工会的组织者们鼓吹劳资利益“和谐”论,认为资本家也可以加入工会,否定罢工斗争的合理性。他们声称:在资本主义社会的范围内,通过国家立法和工会组织的帮助就能使工人摆脱资本的压迫;工会的主要任务是在工人与企业主之间起媒介作用和积累资金。希尔施—敦克尔工会主要从事组织互助储金会和建立文化教育团体的活动。1933年,该工会的机会主义活动家加入了法西斯的“劳动战线”。——430。
  [217]库诺·韦斯塔普是德国民族人民党的领袖。——431。
  [218]1919年1月,艾伯特—谢德曼政府挑动柏林工人举行为时过早的发动。工人的游行示威发展成总罢工和武装起义。尽管共产党认为起义为时尚早,它还是决定尽力支持群众的革命发动。1月11日,政府动用古·诺斯克的反革命军队向柏林工人发起猛攻,工人起义被淹没在血泊中。1月15日,在白色恐怖最嚣张的时候,德国工人阶级的领袖卡尔·李卜克内西和罗莎·卢森堡被逮捕并遭枪杀。德国共产党中央委员莱奥·约吉希斯于1919年3月9日被捕,次日在柏林监狱中遇害。1918年11月成立的人民海军师的指挥员亨利希·多伦巴赫于1919年5月17日在柏林监狱中遇害。——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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