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民教师的贫困[112]

在12月份行将召开全俄国民教育代表大会之际，对国民教师的贫困这个永远是新的老问题予以关注，将是适合时宜的。

现在我们看到的是《帝国初等学校一日普查》第1卷。该卷是国民——恕我用这个词——教育部出版的。署名的是著名统计学家瓦·伊·波克罗夫斯基先生。

这本官吏资料的官方性质（应从最坏的词义来理解“官方”和“官吏”二词）十分引人注目。普查是1911年1月18日进行的。整整两年过去了，只出了第1 卷，内容仅仅涉及彼得堡学区[113]的几个省！在我国，显然只有在贯彻诸如取缔出版物之类的法令时，才没有那种难以忍受和令人心烦的拖拉作风。

按照惯例，1910年一年之内，普查大纲在许多官吏办公室里和会议上讨论了多次，被逐一糟蹋一番。于是，例如关于学生的母语问题，只有“俄罗斯”语笼统 的一栏：公然禁止再分为白俄罗斯语、小俄罗斯语（乌克兰语）和大俄罗斯语。于是，许多学校，例如按1872年条例建立的市立学校以及一二等私立学校等，均 未列入帝国学校的普查。

禁止收集完整的材料。禁止了解学生在家里使用何种语言的真实情况。禁止将公立学校和私立学校进行对比。

自由派大肆吹捧的统计材料的编著人波克罗夫斯基先生，自己使普查资料变得更加不成样子。例如，对每个教师多少薪俸都分别收集了材料。自然，对国民教师的 贫困状况这样的迫切问题，了解真相是很重要的；薪俸极端微薄、非常微薄、很微薄，一般微薄……的男女教师究竟各有多少，了解这些情况是很重要的。

这方面的材料是收集了的。这方面的资料是有的。但自由派的统计学家先生为了掩盖令人不愉快的真相对材料进行了“加工”。

统计学家先生告诉我们的只是各省和各等级的学校中男女教师的平均薪俸，严格遵守官方的分类。但是想了解真实情况的人，感兴趣的不是哪一省、哪一等级学校 的教师在挨饿，而是有多少教师在挨饿、受穷。根据普查收集的材料来确定有多少教师正在领取不足温饱的薪俸（例如360卢布以下的、360—400卢布的， 等等），是完全可以办到，而且无疑应该这样做。但是没有这样做。问题的真相都隐藏在数十万张卡片库中。

公之于众的仅仅是经官方篡改和官方粉饰过的各种等级和各省学校薪俸的平均数……至于自由派的统计学家想对公众隐瞒挨饿的教师中有多少已婚者，那就不用提了。

从“平均”数字中可以看出，女教师的年薪（在圣彼得堡区）是433卢布，男教师是376卢布。但是大部分教师在农村。那里女教师的“平均”年薪是347卢布，男教师是367卢布。（要指出的是，女教师的人数一般说大约为男教师人数的2倍。）

圣彼得堡学区多数教师在彼得堡省以外地区。女教师的薪俸是：奥洛涅茨省375卢布，诺夫哥罗德省358卢布，沃洛格达省320卢布，阿尔汉格尔斯克省319卢布，普斯科夫省312卢布。

即使从这些粉饰现实的数字中也可以清楚地看出，多数女教师领取的是不足温饱的薪俸。当前物价昂贵，女教师的月薪是26—30卢布——她们当中（仍按平均数计）已婚的占11．5％，寡妇占4．4％——无疑这些工钱是少得可怜的，靠这些钱教师是注定要挨饿、受穷的。

从“按等级统计的”材料中我们可以看到，教区单一班级制小学校女教师有2180人（圣彼得堡学区女教师总数为7693人）。因此，我们面对的是教师人数很可观的一种“等级”的学校。这一等级的学校女教师的收入又是多少呢？

城市平均是302卢布，农村平均是301卢布。

俄罗斯国家把亿万资金花在官吏的薪俸、警察经费、军事开支等等方面，而叫国民学校的教师挨饿。资产阶级“同情”国民教育，但是有个条件，教师要比贵族和富翁家里的奴仆过得更差才成……

载于1913年12月4日《拥护真理报》第51号

译自《列宁全集》俄文第5版第24卷第195—197页

【注释】

[112]《国民教师的贫困》一文是因将在1913年12月底学校放寒假期间在彼得堡举行全俄国民教育代表大会而写的。布尔什维克打算利用这次教师的代 表大会作为传播布尔什维主义思想和革命要求的合法机会。本文内容与列宁的《论国民教育部的政策问题》一文有密切关联（见《列宁全集》第2版第23卷第 108—118页）。——[204]。

[113]学区是沙皇俄国的教育行政单位，每一学区包括若干个省。学区由督学领导，负责监督学区内国民教育部学校的活动。20世纪初，全俄划分为12个学区。——[2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