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传思想战线的主要任务*

（一九九六年一月二十四日）

　　宣传思想工作在全党工作中具有特殊重要的地位和作用。党的理论和路线方针政策，国家的法律法规，都要通过宣传思想工作灌输到群众中去。宣传思想工作部门担负着宣传群众、动员群众、教育群众、提高群众的责任。我们要集中精力把经济建设搞上去，促进社会全面进步，需要宣传思想工作提供有力的保证。只有全党全国人民目标明确、思想统一、精神振奋、行动一致，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才能顺利前进。
　　我们要充分看到在新的历史时期宣传思想工作的重要性、艰巨性、复杂性。要把党的基本理论、基本路线和方针政策贯彻到各项工作中去，任务还很繁重。在对外开放和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条件下，宣传思想工作将长期面临十分复杂的局面。实行改革开放政策，国门打开了，就会出现一些新的情况。如何积极吸收世界优秀文明成果，同时有效地抵御国际敌对势力对我国进行西化、分化的政治图谋，帮助人们满怀信心地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如何充分发挥市场机制的积极作用，同时有效地防止拜金主义、享乐主义、极端个人主义的滋长蔓延，帮助人们树立社会主义的理想、信念和道德风尚，这是一个重大的历史课题。全党都要认真对待、认真研究、认真解决，而宣传思想战线负有特别重要的责任。在一九九四年召开的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上，我提出宣传思想战线要以科学的理论武装人，以正确的舆论引导人，以高尚的精神塑造人，以优秀的作品鼓舞人。这四句话，大家都赞同，认为它概括了宣传思想战线的主要任务，并努力照此去做了。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把这四句话进一步贯彻落实到各项工作中去。

　　一、关于以科学的理论武装人

　　我们正在从事伟大的开创性事业，只有用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特别是邓小平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武装起来，才能不断取得成功。十多年来，我们改革和建设的伟大成就，就是在党的基本理论和基本路线指引下取得的。应该看到，我们的现代化建设是在一种复杂的国际环境中进行的。我们既面临着良好的历史机遇，也面临着严峻的挑战。西方大国经济、科技领先，控制国际市场，推行霸权主义和强权政治，国际敌对势力千方百计对我国进行渗透、颠覆活动。在国内，我们又处在一个继往开来的关键时期，在前进中面临的许多复杂的新矛盾新问题，需要正确处理。我们要继续开拓前进，取得新的胜利，必须进一步提高全党坚持党的基本理论和基本路线的自觉性和坚定性。我们党的领导干部特别是高级干部，只有具备较高的马克思主义理论水平，才能够驾驭全局，掌握改革和建设的主动权，抓住机遇，加快发展；才能够在变幻的国际形势中保持清醒的头脑，在任何风浪中站稳脚跟。 以科学的理论武装人，就是全党同志首先是各级领导干部，必须坚持不懈地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特别是邓小平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要通过学习，努力掌握解放思想、实事求是这个精髓，提高运用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解决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中各种实际问题的能力。学习理论，一要挤时间，二要钻进去。我希望各级领导干部增强学习理论的自觉性，在这方面起带头作用。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列宁选集》、《毛泽东选集》和《邓小平文选》这几部书，选得比较精，我是摆在案头经常翻阅的，希望省部级以上领导干部也经常学习，这很有好处。我这里没有叫大家背教条的意思。我们党从来主张，要努力学习和掌握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方法并用以解决实际问题。现在出现的许多新情况新问题，在马列著作中找不到现成答案，因为那个时期没有这些情况和问题。理论家要对尚未出现的社会现象进行预言是有困难的，要求百分之百的准确是不可能的。比方说，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中指出：“无论哪一个社会形态，在它所能容纳的全部生产力发挥出来以前，是决不会灭亡的；而新的更高的生产关系，在它的物质存在条件在旧社会的胎胞里成熟以前，是决不会出现的。”马克思的这一论点，可以帮助我们理解为什么资本主义至今没有完全消亡。但是，马克思未能预见到在帝国主义的薄弱环节俄国爆发了十月革命，诞生了苏联。所以，列宁发展了马克思主义。现在，苏联解体了，世界社会主义受到严重挫折。而在我们中国，因为有邓小平同志把马克思主义同当代中国实际和时代特征相结合创立的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有久经考验的马克思主义政党和党的正确的路线方针政策，有人民群众的支持，社会主义不仅保持住了，而且发展了。这就可以看出邓小平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的威力。人民是创造历史的动力，而领导者代表人民的利益，站在时代发展的前列，对历史的航向、国家的命运发挥着重要作用。因此，领导干部要认真学习马克思主义著作，真正担负起时代赋予的重任。在加强理论学习的同时，也要看一点历史名著。比如，狄更斯〔1〕的《双城记》，我十五岁时读过这本书，现在再来读，感受就不一样了。那时是看小说，现在是借以理解历史。最完整地描绘法国大革命的，还是狄更斯的《双城记》，比雨果〔2〕的《九三年》还要完整。总之，希望我们省、自治区、直辖市的领导同志努力提高理论水平和知识水平。 最近，中央强调一个重要精神，就是领导干部一定要讲政治。为什么要强调这个问题?就是为了使全党更加坚定不移、更加全面正确地贯彻执行邓小平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和党的基本路线，把我国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搞得更好。经济是基础。我们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这是绝对不能动摇的。但是，没有强有力的政治保证，经济建设是搞不好的。讲政治，核心是坚持正确的政治方向、政治立场。我们搞的现代化是社会主义现代化，我们搞的市场经济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在这些根本问题上，中央历来是十分明确的。现在，我们有些干部埋头于事务，很少考虑政治方向、政治立场问题，缺乏应有的政治辨别力、政治敏锐性。问题的症结就在于不讲政治，头脑里缺乏马克思主义和社会主义的政治。解决这些问题，最根本的是要认真学习和掌握马克思主义理论，落实以科学的理论武装人的任务。有了坚实的理论基础，有了理论上的坚定，政治上才能坚定，才能过得硬。也就是说，理论坚定是政治坚定的基础。讲政治，绝不是简单重复一些政治口号，而是要紧密联系实际，把党的基本理论、基本路线、基本方针和基本政治原则贯彻落实到各项工作中去，继续推进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各级领导干部一定要努力提高政治素质，在原则问题上一定要旗帜鲜明。要注意分清一些基本界限。比如，马克思主义同反马克思主义的界限，社会主义公有制为主体、多种经济成分共同发展同私有化的界限，社会主义民主同西方议会民主的界限，辩证唯物主义同唯心主义形而上学的界限，社会主义思想同封建主义、资本主义腐朽思想的界限，学习西方先进东西同崇洋媚外的界限，文明健康生活方式同消极颓废生活方式的界限，等等。在这样一些重大问题上，我们领导干部不能是非不辨、美丑不分，不能对那些同党的主张背道而驰的言论听之任之，不能让那些同党的宗旨和纪律不相容的歪风邪气滋长起来。 以科学的理论武装人，还有一个重要方面，就是要引导广大党员、干部树立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面对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这场深刻而伟大的历史变革，全党同志必须在改造客观世界的同时努力改造主观世界，坚定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的理想信念，坚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发扬为人民利益甘于奉献的精神。这样，我们的党组织才能增强凝聚力和战斗力，我们的党员、干部才能经得起各种风浪的考验，经得起权力、金钱、美色的考验。我看一些人栽跟头、犯错误、出问题，大都出在这六个字上。我们的干部要经得起考验，一个重要办法，就是要认真学习，加强修养，树立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真正为人民服务，为我们的事业献身。江苏有句俗语：家有黄金数吨，一日不过三顿。陆放翁〔3〕有两句诗：“利欲驱人万火牛，江湖浪迹一沙鸥。”前一句描绘陷入功名利禄使人丑恶的现象，后一句劝人把功名利禄看得淡一些。郑板桥〔4〕的一首《道情》，也很值得那些功名利禄思想重的人读一读：“老书生，白屋中，说黄虞，道古风；许多后辈高科中。门前仆从雄如虎，陌上旌旗去似龙，一朝势落成春梦。倒不如蓬门僻巷，教几个小小蒙童。”当然，对古人的这些话，要从积极的意义去理解。任何人总有退出历史舞台的那一天。借用一句话，要“安全着陆”、“软着陆”。功名利禄思想太重了，没有什么好处，使自己不得自由。人应该有高尚的灵魂。

　　二、关于以正确的舆论引导人

　　舆论十分重要，千万不能忽视。在这方面，我们有成功的历史经验，也有过沉痛的教训。在一九八九年那场政治风波中，舆论引导上发生的严重失误，给全党同志上了深刻的一课。坚持正确的舆论导向，首先要把握好报刊、通讯社、广播电台、电视台、出版社的宣传方向，把这些阵地牢牢地掌握在我们党手里，掌握在马克思主义者手里。这几年，中央宣传部在这方面做了大量工作，建立了一套宏观管理制度，新闻舆论导向是正确的。这里，我再强调三点。
　　一是要激励人民。用正确的舆论引导人，最根本的是，动员全党同志和全国各族人民为实现党的基本路线而奋斗，为实现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而奋斗，坚定不移地推进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我们的一切宣传，都要有利于党的团结和人民群众的团结，有利于人们奋发向上。
　　二是要服务大局。正确处理改革、发展、稳定三者的关系，更好地为全党全国工作大局服务，是新闻舆论工作需要十分重视和认真研究的问题。在宣传党的基本理论、基本路线和方针政策上要全面准确。在事关人民利益、党的原则、国家安全、民族团结、对外关系等重大问题上，宣传报道一定要符合中央的精神。报刊、通讯社、广播电台、电视台、出版社，都要把促进改革、推动发展、维护稳定作为自己工作的准则和目标。
　　三是要加强管理。坚持正确的舆论导向，要靠宣传思想工作部门各单位共同努力，不断提高工作水平，同时还要加强宏观管理。这是近些年来创造的一条重要经验。要按照马克思主义新闻观，按照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为全党全国工作大局服务的要求，加强对舆论宣传的指导、监督和管理。在这方面，领导干部思想一定要统一。我们要不断总结在新的形势下加强舆论宣传管理的经验。要不断提高新闻宣传的质量，使之更加为人民群众所喜闻乐见。
　　中央宣传部报告中提出，新闻、出版业要治散治滥。中央政治局常委讨论时认为，这个意见很好。现在，全国广播电台、电视台、报刊都是数以千计，有的甚至近万。这么大的数量，这么分散，世界罕见。我听说每年都有一场“报刊发行大战”。一些地方不重视订阅《人民日报》，不转播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和中央电视台的重要节目。有些报纸和杂志竞相登载格调不高的东西。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很多，其中一条，就是只考虑部门利益、地方利益、小团体利益。这个问题，请中央宣传部、广播电影电视部、新闻出版署尽快拿出治理办法来。当然，治散治滥，单靠宣传思想工作部门是不够的，各级党委和政府都要积极支持，加强领导。

　　三、关于以高尚的精神塑造人

　　要在我们这样一个经济文化比较落后的国家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如果没有一批又一批、一代又一代用高尚精神武装起来的先进分子，如果没有这些先进分子团结和带领广大群众共同奋斗，是不可能成功的。我们说的高尚精神，就是指我们党的崇高理想和信念、优良传统和作风，包括中华民族几千年形成、发展起来的优秀文化传统和美德。
　　毛泽东同志、邓小平同志都讲过，人是要有一点精神的。这里，我们重温一下邓小平同志在改革开放之初的一段重要论述。邓小平同志说：“要教育全党同志发扬大公无私、服从大局、艰苦奋斗、廉洁奉公的精神，坚持共产主义思想和共产主义道德。我们要建设的社会主义国家，不但要有高度的物质文明，而且要有高度的精神文明。所谓精神文明，不但是指教育、科学、文化（这是完全必要的），而且是指共产主义的思想、理想、信念、道德、纪律，革命的立场和原则，人与人的同志式关系，等等。学习和培养这些革命精神，并不需要多么好的物质条件，也不需要多么高的教育程度。我们不是靠马克思主义的科学理论和上述的革命精神参加革命到现在吗?从延安到新中国，除了靠正确的政治方向以外，不是靠这些宝贵的革命精神吸引了全国人民和国外友好人士吗?没有这种精神文明，没有共产主义思想，没有共产主义道德，怎么能建设社会主义?党和政府愈是实行各项经济改革和对外开放的政策，党员尤其是党的高级负责干部，就愈要高度重视、愈要身体力行共产主义思想和共产主义道德。否则，我们自己在精神上解除了武装，还怎么能教育青年，还怎么能领导国家和人民建设社会主义!”〔5〕邓小平同志还联系新时期的实际，概括出党在长期革命斗争中形成的五种精神：革命和拼命精神，严守纪律和自我牺牲精神，大公无私和先人后己精神，压倒一切敌人、压倒一切困难的精神，坚持革命乐观主义、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的精神。他说：“如果一个共产党员没有这些精神，就决不能算是一个合格的共产党员。不但如此，我们还要大声疾呼和以身作则地把这些精神推广到全体人民、全体青少年中间去，使之成为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精神文明的主要支柱，为世界上一切要求革命、要求进步的人们所向往，也为世界上许多精神空虚、思想苦闷的人们所羡慕。”〔6〕
　　现在，我们广大干部群众的精神风貌，总的是好的。但是，也要看到，党内和社会上确实存在消极现象，有些地方还相当严重。这些虽然是支流，但必须高度重视。有的党员、干部把为人民服务挂在嘴上，却沉溺于歌厅舞场，热衷于吃喝玩乐，肆意挥霍国家钱财。有的为了表功，弄虚作假，谎报成绩。有的串门子，拉关系，跑官要官。这些虽然是少数人所为，但严重败坏党的声誉，严重影响社会风气，同我们提倡的高尚精神是背道而驰的。这也反映出这些人所在的党组织软弱涣散，放弃了对党员、干部的思想教育。我们讲以高尚的精神塑造人，首先要弘扬党的正气。党是整个社会的表率，党的各级领导同志又是全党的表率。要促进社会风气进步，必须搞好党风。各级领导同志必须以身作则，不能搞“两张皮”，对别人讲马克思主义，而自己却搞那些乌七八糟、见不得人的事。加强党的建设，要把加强党内的思想教育特别是对领导干部的严格要求、严格管理、严格监督，放在突出地位。身教重于言教。越是改革开放，越要加强党内的教育，越要发扬党的高尚精神和优良传统。在这方面，宣传思想工作部门要注意抓典型。这几年，大力宣传孔繁森、张鸣岐、李润五等先进人物，收到很好的效果。我们要继续宣传各条战线涌现出来的优秀党员、优秀干部和劳动模范，同时要加强舆论监督，适当选择一些搞歪风邪气的典型，给他们曝曝光，有的还要绳之以法。要深入进行爱国主义、集体主义、社会主义的宣传教育，把我们党一贯倡导的高尚精神，灌输到广大干部群众的思想和行动中去。
　　现在，宣扬腐朽、低级趣味、封建迷信的东西时有出现，一些有殖民文化色彩的东西也时有出现。有的饭店叫什么“帝王酒家”，有的商店叫什么“花花公子商店”，还有什么“贵族学校”、“贵族医院”，等等。国外有个刊物就叫《花花公子》，内容很下流，有教养的人都不看，而我们有人竟然拿它当招牌。有的广告宣扬什么“皇家气派”、“公爵品味”，有的商品刻意追求洋名称、洋招牌，为人家做义务宣传。有的出版物的名称、封面、内容，低级庸俗，社会反应很不好。这些东西多了，在人们眼前晃来晃去，潜移默化，会把人们的思想观念引向哪里?这个问题，各级党委和政府都要重视，工商行政管理部门要管，新闻出版单位也要管。中央宣传部提出，宣传文化单位要做到“六要六不要”〔7〕，其中有一条就讲不要见利忘义，我看讲得好，要落实到工作中去。

　　四、关于以优秀的作品鼓舞人

　　宣传文化工作能不能团结人民、鼓舞人民，很大程度上要看有没有一大批好的精神产品。没有优秀作品，就没有正确导向。优秀作品是一个国家、一个时代精神文化水平的集中反映，对精神产品生产具有重要的影响和示范作用。文学史上有许多东西是昙花一现的，但像狄更斯的《双城记》、托尔斯泰〔8〕的《战争与和平》以及米切尔〔9〕的《飘》这些世界名著，现在人们还在看。我们也有《红楼梦》、《三国演义》、《水浒传》这样一些古典名著。凡是真实反映一个历史时代的、文学性高的、内涵丰富的作品，就是不朽的。我们的文艺工作者，要在这方面下功夫。希望我们的小说、戏剧、诗歌、散文、电影、电视、音乐、美术等，在新时期都有优秀的代表作品出现。像《义勇军进行曲》、《黄河大合唱》、《团结就是力量》、《歌唱祖国》这些优秀歌曲，鼓舞和教育了几代人，都是传世之作。我们说的优秀作品，应该是这样的作品。近年来，各级宣传文化部门和广大宣传文化工作者积极努力，创作和演出了一批弘扬主旋律、受到人民群众喜爱的好作品。比如，去年举行的纪念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五十周年的《光明赞》文艺晚会、纪念国歌创作六十周年音乐会，思想性和艺术性都是好的，使人深受鼓舞。
　　树立正确的创作思想，是出好作品的关键。宣传文化部门要切实加强对创作思想的引导。首先要解决好为谁服务的问题。工人、农民、知识分子是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主体力量，他们的劳动实践、工作实践是我国社会生活的主流。我们的精神产品应该着力去反映他们从事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的生动实践，反映他们创造美好生活的聪明才智和精神风貌，为他们创作和生产更多更好的精神食粮。这是宣传文化工作者的神圣职责。我们还要看到，一个民族只有在努力发展经济的同时，保持和发扬自己的民族文化特色，才能真正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我们能不能继承和发扬中华民族的优秀文化传统，吸收世界各国的优秀文化成果，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文化，这是事关中华民族振兴的大问题，事关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取得全面胜利的大问题。在这方面，我们的理论、新闻、文艺、出版工作者担负着特殊重要的使命。我们应该从这样的高度来对待自己的工作，审视自己的作品，对社会负责，对人民负责，对后代负责。
　　我们希望广大宣传文化工作者经常学习毛泽东同志《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和邓小平同志《在中国文学艺术工作者第四次代表大会上的祝词》。在文艺创作中要坚持“二为”方向和“双百”方针，努力形成一种大胆探索、积极创新的良好气氛，同时还要积极开展健康的文艺评论。欧洲文艺复兴时期，文艺创作很活跃，文艺评论也很活跃。俄国十九世纪产生了一批有世界影响的作家，也产生了车尔尼雪夫斯基〔10〕、别林斯基〔11〕、杜勃罗留波夫〔12〕这样的有权威的大评论家。我们的文艺评论，要提倡说理，对优秀作品应该褒扬，对不健康的东西也应该批评。在开展文艺评论中，既不能庸俗捧场，也不能乱扣帽子，更不能把正确的批评说成是打棍子。如果那样，我们就没有文艺评论了。总之，我们的文艺评论要提倡相互切磋、共同提高。在这里，我提出一个建议，为了搞好我们的创作、表演，可以经常开一些座谈会，听听工人、农民、知识分子、解放军指战员的意见，听听民主党派和社会各界的意见。希望广大宣传文化工作者走出去、走下去，深入生活、深入群众，从人民群众改革和建设的伟大实践中汲取丰富的思想营养，创作出无愧于时代的优秀作品。
　　我们要一手抓繁荣，一手抓管理。最近，报上登的苏州市一位母亲的信，反映了广大群众的心声。《人民日报》那篇《警惕“电脑犯罪”》的短评〔13〕写得也很好。这位母亲的信，读了以后，催人泪下。政治局常委们谈起这件事，都感到心情沉重。一个十六岁的孩子，本来是个好青年，家长寄予厚望，为了让他学电脑技术，拿出家中所有存款买了电脑，结果受到黄色光盘的毒害。我们全党同志都有责任教育好青少年。如果对这样的事无动于衷、麻木不仁，怎么得了!我们一定要加强文化市场管理。对那些毒害群众、毒化社会空气的精神垃圾，要坚决取缔，决不能手软。要坚持“扫黄打非”，促进文化市场健康发展。
　　在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条件下，处理好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的关系，是精神产品生产的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要进一步研究宣传文化领域的有关政策特别是文化经济政策。要善于运用市场机制增强文化企事业单位的活力，同时要形成有利于把社会效益放在首位的环境和条件。现在，这个问题还没有解决好。不少干部群众反映，我们有些革命历史纪念馆、博物馆等重要爱国主义教育基地，也去搞“创收”，办什么家具展销、服装展销等等。对这种现象，群众意见很大。为解决这个问题，我看有一条应该研究，就是要确定一批有重大影响、把社会效益作为唯一准则的单位和项目，由各级政府提供经费保证。这个钱不能省。可以由中央提供一些，地方也提供一些，逐步解决非盈利的公益性文化单位经费困难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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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江泽民同志在全国宣传部长会议上讲话的主要部分。
　　注释
　　〔1〕狄更斯，即查尔斯·狄更斯（一八一二——一八七〇），英国作家。主要作品除长篇小说《双城记》外，还有长篇小说《大卫·科波菲尔》、《荒凉山庄》、《艰难时世》等。
　　〔2〕雨果，即维克托·马里·雨果（一八〇二——一八八五），法国作家。主要作品除长篇小说《九三年》外，还有长篇小说《巴黎圣母院》、《悲惨世界》和诗作《历代传说集》等。
　　〔3〕陆放翁，即陆游（一一二五——一二一〇），生于北宋，越州山阴（今浙江绍兴）人。南宋诗人。本文引语见陆游《秋思》。
　　〔4〕郑板桥，即郑燮（一六九三——一七六五），清代江苏兴化（今江苏兴化）人。清代书画家、文学家。
　　〔5〕见邓小平《贯彻调整方针，保证安定团结》（《邓小平文选》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367页）。
　　〔6〕见邓小平《贯彻调整方针，保证安定团结》（《邓小平文选》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368页）。
　　〔7〕这里所说的“六要六不要”，是一九九四年一月召开的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提出的。即：要帮忙，不要添乱；要唱响主旋律，不要搞“噪音”；要注意社会效益，不要见利忘义；要遵守宣传纪律，不要各行其是；要“聚焦”，不要“散光”；要狠抓落实，不要搞花架子。
　　〔8〕托尔斯泰，即列夫·尼古拉耶维奇·托尔斯泰（一八二八——一九一〇），俄国作家。主要著作除长篇小说《战争与和平》外，还有长篇小说《安娜·卡列尼娜》、《复活》和论著《艺术论》等。
　　〔9〕米切尔，即玛格丽特·米切尔（一九〇〇——一九四九），美国女作家。主要作品为长篇小说《飘》。
　　〔10〕车尔尼雪夫斯基，即尼古拉·加夫里洛维奇·车尔尼雪夫斯基（一八二八——一八八九），俄国革命民主主义者，哲学家、文艺评论家、作家。主要著作有论著《艺术与现实的美学关系》、《哲学中的人本主义原理》、《资本和劳动》和长篇小说《怎么办？》等。
　　〔11〕别林斯基，即维萨里昂·格里戈里耶维奇·别林斯基（一八一一——一八四八），俄国革命民主主义者，哲学家、文艺评论家。主要著作有《文学的幻想》、《智慧的痛苦》、《评唯物主义理论哲学研究指南》、《给果戈理的信》等。
　　〔12〕杜勃罗留波夫，即尼古拉·亚历山德罗维奇·杜勃罗留波夫（一八三六——一八六一），俄国革命民主主义者，文艺评论家、哲学家。主要著作有《俄国文学发展中人民性渗透的程度》、《黑暗的王国》、《真正的白天什么时候到来？》等。
　　〔13〕这篇短评发表于一九九五年十二月十八日《人民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