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致劳拉·拉法格 1891年7月12日

62.致劳拉·拉法格 1891年7月12日

勒-佩勒

1891年7月12日于伦敦

亲爱的劳拉:

附信是保尔从利尔寄给我的。[143]我不知道他目前在什么地方,只好把信寄还给你,并给你写回信。

首先,我根本没有时间为杜克-凯西做这样大量的工作,使他借此能撰写一篇引起轰动的文章。《起源》[注:《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德文第四版。—— 编者注]即将结束。然后,我必须到外地去让神经松弛一下,因为我感到神经有些失调。接着就着手第三卷[注:《资本论》。——编者注],别的什么也不做。这 早已决定了,不能而且也一定不再变动了。

如果我要写这样一个棘手的问题,而且是为法国人这样爱挑剔的读者写,那我肯定以自己的名义亲自动笔写,而决不会允许某个记者把我的信变成一篇谈话,并按照法国的做法,把不是我说的、而是他认为我应该说的话说成出自我口中。

我当然也不能用适合法国资产者和《费加罗报》读者口味的笔调来写提出的那三个问题。我还得提醒他们注意这样的事实:他们屈从于冒险家路易·波拿巴二十 年,为1850年以来我们所遭受的一切战争(包括普法战争在内)埋下了根子;普法战争之所以发生,归根结蒂,是由于他们妄图干涉德国内政,甚至现在他们看 来还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如果说他们丧失了亚尔萨斯等地,那是战争的运气问题;我断然反对把全欧洲和工人阶级的命运系于由谁来占有这一小块不幸的土地。把 这一切告诉他们,或许是很有好处的,但他们是否听得进去,而又不说我犯了滔天大罪呢?

不管怎么说,我没有时间,也不能听任杜克-凯西摆布。这是两个根本的理由。

保尔在信中谈到雷纳尔及其准备发表的声明:别人硬加在保尔头上的那些话是他讲的,——这件事,他在通知我以前,想必已告诉你了。希望这一切有助于撤销判决。[140]

爱德华正在圣玛格丽特湾,他的肾脏病又复发了。因此,只有杜西和赛姆·穆尔同我们在一起。路易莎准备星期三[注:7月15日。——编者注]去维也纳,我在等肖莱马;到那时,我们再看该做些什么。我还没有固定的夏季计划,但是脑子里正浮现出各种各样模糊的方案。

还有:我不想在现在这样的时候来谈与福尔马尔的讲话[135]有关的事情,这个问题德国正在进行彻底的讨论。我在法国发表的每个意见,都可能被人利用、 曲解或滥用,以反对我们在德国的人,使他们的处境更加困难。而他们都很清楚,在完成第三卷以前,我拒绝为任何人做任何事。

我好象已把登在《星 报》上的菲尔德和伯罗斯的第二批信[144]寄给你了。不管怎样,由于比利时党6月18日发表的通知[145],这件事总算缓和下来了。由于比利时人表示 完全服从哈雷的决议,海德门的算盘全被打乱;他现在对他们大发雷霆,威胁说要进行报复,但还没有采取行动。同时,他又攻击了煤气工人工会[47](它的领 导人多数是社会民主联盟[9]的盟员)和他称之为马克思小姐的杜西,这样,就自己断送了他在东头[注:伦敦东部,是无产阶级和贫民的居住区。——编者注] 的最后希望。由此可见,他已堕落到何等地步。

路易莎向你衷心问好。

永远是你的  弗·恩·

我和杜西刚刚讨论了为尼姆草拟碑文的事。加各种修饰语的几个方案全考虑了,每个都可能引起异议。我倾向杜西的建议:除了名字,什么都不写。那末,碑文就成了下面的样子:

燕妮·马克思

卡尔·马克思

哈利·龙格和海伦·德穆特

(生于1823年1月1日,卒于1890年11月4日)之墓

你的意见如何?

注释:

[9]恩格斯指的是斯·门德尔森同他妻子出席了社会民主联盟一个分部的会议,1891年1月3日《正义报》第364号对此有一篇报道,标题是《门德尔森在伦敦》。

社会民主联盟——英国的社会主义组织,成立于1884年8月。这个组织联合了各种各样的社会主义者,主要是知识分子中的社会主义者。以执行机会主义和宗 派主义政策的海德门为首的改良主义分子长期把持了联盟的领导。加入到联盟里的一小批革命马克思主义者(爱·马克思-艾威林、爱·艾威林、汤·曼等人),与 海德门的路线相反,为建立同群众性的工人运动的密切联系而斗争。1884年秋天联盟发生分裂,左翼组成了独立的组织——社会主义同盟;在此以后,机会主义 者在联盟里的影响加强了。但是,在群众的革命情绪影响之下,即使在九十年代,联盟内部仍在继续产生不满机会主义领导的革命分子。1907年,在工人运动高 涨的情况下,联盟改组为社会民主党。该党在1911年同独立工党(见注339)左派合并,命名为英国社会党。它的部分成员后来参加了英国共产党的创建。 ——第10、25、29、33、45、61、73、92、98、130、252、254、291、302、309、327、371、395、399、 409、418、423、435、443、472、475、511页。

[47]煤气工人和杂工工会——英国工人运动史上第一个非熟练工人的工 联,是1889年3月底至4月初在八十至九十年代罢工运动高涨的条件下产生的。爱·马克思-艾威林和爱·艾威林在组织和领导这个工会方面起了很大的作用。 这个工会提出了规定八小时工作日的要求。没有多久,它就在广大工人各个阶层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在一年中,参加该工会的煤气工人就有十万人之多。这个工会积 极参与了组织著名的1889年伦敦码头工人的罢工(见注74)。由于这一罢工和该工会活动的结果,产生了英国工人运动史上第二个非熟练工人的大的联合组织 ——码头工人工会,该工会在组织其他群众性新工联方面,在争取规定八小时工作日的斗争中,在筹备和安排九十年代的英国工人五一节示威游行方面,也起了显著 的作用。

由于在煤气工人中积极宣传社会主义思想和国际主义思想,首先是爱·马克思-艾威林进行了这样的工作,煤气工人给予爱尔兰的工人运动以 巨大的影响,并成了爱尔兰一些群众性工联的发起者;参加这些工联的还有农业工人。大不列颠和爱尔兰煤气工人和杂工全国工会(该工会的全称)同其他国家的工 人组织保持着联系,其领导人爱·马克思-艾威林和威廉·梭恩作为该工会的代表,出席了1891年在布鲁塞尔举行的第二次国际社会主义者代表大会(见注 77)。——第30、44、74、106、130、136、217、231、286、327、567、570页。

[135]指福尔马尔在社会 民主党1891年6月1日慕尼黑公开集会上发表的宣扬忠君爱国的沙文主义演说,这篇演说谈到在卡普里维政府执行所谓“新路线”情况下党的任务和策略。巴伐 利亚社会民主党的领导人企图迫使党接受机会主义策略,即在国内政策和对外政策问题上,特别是在发生对俄战争时,与统治阶级合作。受到资产阶级报刊称赞的福 尔马尔这篇讲话,在党的会议和党的大多数报纸上,后来在爱尔福特代表大会上,特别是在奥·倍倍尔和保·辛格尔及其他人的发言中,受到了谴责(见注 166)。——第121、130、159页。

[140]富尔米五一节示威游行开枪事件(见注113)发生后,法国政府企图推卸对这一流血事件 的责任,开始对社会主义者进行迫害,指责他们鼓动示威游行和造成枪杀事件。保·拉法格由于1891年4月14日在维涅伊发表了一篇演说,被法院审讯,其罪 名是他似乎在演说中号召工人把枪口对着自己的厂主。富尔米社会主义组织的书记居林也被捕。1891年7月4日,杜埃(诺尔省)陪审法庭判处拉法格一年徒 刑,罚款一百法郎。居林被判六年徒刑。

为了回答这一可耻的判决,拉法格同盖得在7月间到法国北部作了一次宣传旅行,他们在许多城市(维涅伊、 富尔米、利尔、鲁贝等)以《当代的社会主义。对起诉书的答复》为题发表了演说,收到很好的效果。各次集会都通过了谴责这一判决并要求予以撤销的决议。—— 第125、129页。

[143]指法国新闻工作者阿·杜克-凯西的一封信,此信是拉法格随1891年7月10日的信寄给恩格斯的。——第128页。

[144]看来,恩格斯把1891年6月27日的《星报》寄给了劳·拉法格,上面载有阿·菲尔德就布鲁塞尔代表大会写去的第二封信,并寄去1891年7月2日的《星报》,上面载有伯罗斯的答复(见注132)。——第130页。

[145]指比利时工人党由沃耳德斯署名发表的1891年6月17日通知,通知中邀请参加1891年8月18日在布鲁塞尔举行的国际社会主义者代表大 会。这一通知说明,过去曾表现机会主义动摇和支持可能派的比利时社会主义者,实际上承认了哈雷国际会议上通过的各项决议。

国际社会主义者会议 于1890年10月16—17日在哈雷召开,此时德国社会民主党代表大会正在该地举行(见注7)。这次会议反映了恩格斯在布鲁塞尔国际社会主义工人代表大 会(见注77)准备工作中的积极作用。出席会议的有九个国家的代表(他们以来宾的身分参加了德国党的代表大会)。会议通过一项决议:1891年在布鲁塞尔 举行有可能派(见注30)及其拥护者参加的联合的社会主义者代表大会,其条件是他们要承认大会的完全自主。(关于这个问题,见恩格斯的文章《1891年国 际工人代表大会》,《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22卷第83—87页)。——第130、132页。

出处: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8卷

责任编辑:焦杨校对:总编室最后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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