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公共外交的推进战略

从中央到地方，是中国扎实推进公共外交事业的重要途径之一。目前，全国已有11个省市由政协牵头成立了地方公共外交协会，还有多家正在筹备中。这些地方协会是地方公共外交的重要推动力量，我所在的察哈尔学会与它们有着较密切的联络。这些地方协会的负责人和会员经常问我：作为地方城市，如何推进公共外交事业？本文简要回答这个问题，供大家探讨。

战略是从起点到目标的行动，因此，地方公共外交推进战略至少应从以下三个方面着手进行。

首先，要清楚认识本地开展公共外交事业的起点状况。

这包括资源与能力两个方面的评估，回答“我拥有什么，能做些什么”。公共外交资源主要包括本地的地缘优势（与哪些国家接壤）、历史交往（与哪些国家的城市有密切往来，如国际友城）、人文资源（在国际社会较有影响力的）和本地的华人华侨资源，等等。公共外交能力主要是指行为主体实施公共外交活动的能力，如地方公共外交协会及其会员实施公共外交活动的能力。这种能力的形成有以下几种途径：一是学习、借鉴先进地区的经验。例如近期惠州与天津公共外交协会的经验交流活动，上海与温州公共外交协会连续两年联合举办学习培训班；二是总结本地公共外交的实践，提升本地外事外宣工作的“公共外交含量”；三是与中央级组织建立密切的沟通汇报机制，中央级组织拥有的政策和信息优势可为地方公共外交活动提供指导和支持，尤其是国家级的国际性大型活动如果落在本地，将成为重大的公共外交项目。

第二，要明确界定本地开展公共外交事业的目标体系。

目标界定回答“我要实现什么”的问题。一般而言，某地公共外交事业的目标是一个多层次的体系：（1）服务/配合国家的总体外交战略与政策。地方公共外交是国家总体外交的组成部分，当它得到中央政府授权时就是服务；当它得到中央政府批准或默许时就是配合。（2）增进国际社会对本地的了解，提升本地在国际上的知名度、美誉度和影响力。正如赵启正先生所言，如果国家形象是一个相册，各地方形象就是该相册中的照片。外国人往往是通过某地形象来认识该国形象的。（3）服务于当地的经济社会发展，尤其是在招商引资与引智，以及城市治理与管理等领域。这是地方政府积极主动推进公共外交的重要动机。（4）促进行为主体自身事业的发展。如各地政协牵头的公共外交协会，对地方政协自身事业的发展就拥有较大的促进作用。

最后，制定从起点到目标的行动路线图并依图前进。

这个行动路线图至少包括以下几个要素：（1）我们面向哪国哪些群体开展活动，这主要取决于资源状况及目标选择。一般优先选择资源丰富、实现目标可能性大的国家和受众。（2）我们向这些受众开展什么样的公共外交活动，这有两种类型：一是历史形成的对外交往活动的“公共外交化”，即在传统的对外交往活动中不断增加“公共外交含量”。例如，海南省开创的“休闲外交”和“疗伤外交”等。二是创新的专门设计的公共外交活动。根据目标和能力，在学习借鉴的基础上，设计出专门的公共外交活动。例如，上海市与美国芝加哥、休斯敦之间的城市形象片互换播放项目。（3）我们如何开展这些活动，这又有两种方式：一是受中央政府的委托，在本地开展的世界性活动。如北京奥运会、上海世博会等。二是地方政府主导的有关活动。例如，国际友好城市是地方公共外交的重要基础，各地应在友城往来的基础上开展更多的公共外交活动。（4）“谁”去具体开展这些活动。选择“谁”去具体开展这些活动取决于“谁”拥有的资源和能力与开展的活动所需要的资源和能力之间的差距最小。（5）活动效果的评估与反馈。这个非常重要，但普遍被忽视。如果某地率先而为，必将在中国公共外交领域打出响亮的品牌。

（作者系察哈尔学会秘书长兼高级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