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正聿:注重理论研究的系统性、专业性(2)

孙正聿:注重理论研究的系统性、专业性(2)

理论研究的“系统性”与“专业性”密不可分。“专业性”的理论研究构成理论体系的“系统性”,“系统性”的理论体系则深刻地体现理论研究的“专业性”。具体言之,理论研究的“专业性”,主要体现在四个方面:一是特定的研究领域和理论空间;二是特定的理论资源和背景知识;三是特定的概念系统和“术语”系统;四是特定的研究方法和研究“工具”。

研究领域的“专门性”。即任何一门学科、专业都有其特定的研究对象。这里所说的“特定的研究对象”,不只是指“对象”的“实体”性的存在,而且是指由不同的学科、专业出发所构成的“研究对象”。离开“专业化”的不同学科和不同专业,关于“社会”的“社会科学”就无法构成“专门性”的经济学、法学、政治学、社会学的研究“对象”;反之,离开“专门性”的不同学科、不同专业的研究“对象”,也就不存在作为“社会科学”的经济学、法学、政治学、社会学。理论对象的“专门性”与理论研究的“专业性”是相互规定和相互促进的。理论研究的“专业化”,不仅为自己“建构”研究“对象”,而且随着“专业化”程度的提升而不断地拓展和深化自己的“理论空间”,发现研究对象的更多侧面和更深层次的矛盾和问题,并形成关于研究对象的不断深化的认识成果。

“专业性”的理论资源和“专业性”的背景知识。现代科学和现代哲学认为,“观察渗透理论”“观察负载理论”“没有中性的观察”“观察总是被理论‘污染’的”。没有相应的理论资源和背景知识,“对象”就只能是“有之非有”“存在着的无”;没有深厚的理论资源和广博的背景知识,就难以发现“对象”的“问题”和形成关于“对象”的新的认识成果。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们要善于融通古今中外各种资源,特别是要把握好马克思主义的资源、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资源和国外哲学社会科学的资源。自觉地汲取和睿智地融通各种理论资源,自觉地激活和灵活地运用各种背景知识,才能“专业性”地从事理论研究,不断地提升理论研究的“专业性”。

构成理论体系的概念、范畴本身的专业性。“专业”与“非专业”的区别,集中体现在是否以某种特定的概念系统去把握经验对象。人们用以指称和把握对象的任何一个“名词”,都既可能是关于对象的规定性的“概念”,也可能是关于对象的经验性的“名称”。把经验性的“名称”升华为规定性的“概念”,就是把“非专业”的常识上升为“专业化”的理论。在这个意义上,所谓理论研究的“专业性”,其实质内容就是把经验性的“名称”升华为规定性的“概念”。在物理学中,声、光、电、分子、原子、微观粒子这些“名词”是具有规定性的“概念”;同样,在哲学社会科学中,存在、真理、价值、商品、货币、资本这些“名词”同样是有规定性的“概念”。这些“概念”不是经验性的“名称”,而是人类认识史的结晶,从而为人们“专业”地研究问题提供了不断前进的“阶梯”和“支撑点”。科学的发展史,就是“专业化”的概念不断拓展和深化、变革和更新的历史。这正如恩格斯在《资本论》英文版序言中指出的,“一门科学提出的每一种新见解都包含这门科学的术语的革命”。正是由于马克思从商品、货币、资本的“物和物的关系”中深刻地揭示出它所掩盖的“人和人的关系”,实现了政治经济学的“术语的革命”,从而深刻地揭示了资本主义的本质及其运动规律。在这个意义上,“专业性”的“理论创新”,就是在人类文明史上实现“术语的革命”;理解和把握任何一种具有创新性质的理论体系,最重要的就是真正地理解它所实现的“术语的革命”。

“专业性”的积累和“专业性”的方法。对于哲学社会科学的各门学科来说,必须运用各有侧重或各不相同的研究方法,如人文学科所侧重的历史与逻辑、体悟与思辨、考证与训诂,社会科学所侧重的调研与问卷、数据与统计等。对于从事哲学社会科学的研究者来说,有三个积累是不可或缺的:一是文献积累,得道于心;二是思想积累,发明于心;三是生活积累,活化于心。理论研究既要以“钻进去”的“苦读”为基础,又要以“跳出来”的“创新”为目的。没有扎实的文献积累,就不会形成真实的思想积累;而没有深厚的生活积累,就不会活化文献积累和深化思想积累。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理论思维的起点决定着理论创新的结果。理论创新只能从问题开始”。只有从深厚的生活积累中提出问题,用“心”研究,才会有精品力作,才会改变“著作等‘身’者不少、著作等‘心’者不多”的现实,才能形成中国哲学社会科学的学科体系、学术体系、话语体系,让世界知道“学术中的中国”“理论中的中国”“哲学社会科学中的中国”。

(作者单位:吉林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研究中心)

责任编辑:蔡畅校对:刘佳星最后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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