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的工业革命比我们早,科技发展比我们快,所以他们已经过了那个比较、欲求的阶段,反而回来很安分地做自己。他不会觉得赚的钱少就是不好,或是比别人低贱,也不会一窝蜂地模仿别人、复制别人的经验。在巴黎从来不会同时出现四千多家蛋挞店,这是不可能会发生的事。可是,你会在城市的某一个小角落,闻到一股很特别的香味,是咖啡店主人自己调出来的味道。二十年前,你在那里喝咖啡,二十年后,你还是会在那里喝咖啡,看着店主人慢慢变老,却还是很快乐地在那里调制咖啡。
和自己在一起
1976年底,我回到台湾,当时还不满29岁。我可以去大学教书,但关于艺术的课很少。要当专任教师,必须再教些非艺术的课程,像中国通史、国父思想,我想说完蛋了,怎么可以接受这样的工作?
所以宁可在好几个大学跑来跑去兼课,但教我喜欢的东西。这有点“边缘”的角色,让我变得更大胆。比如我曾带着淡江大学建筑系学生做飚车调查,要他们访问飚车族。
刚开始学生觉得很难,因为在应试教育体系中顺利走上来的人,忽然要跟系统外的人对话;但等到他们报告时,我却觉得很感动,因为他们看到了不同经验下成长的另一群人。我用这种既像在体系内、又像在体系外的方式教学,带着学生关心的不是将来怎么做个成功的建筑师,而是怎么思考人跟空间的关系。
三十岁上下的我,想的不是自己怎么开始稳定的生活,而是我在梦想与现实之间,能不能拔河得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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