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废江河万古流

不废江河万古流

——杜甫诗歌对新诗的启示

摘要:杜甫既是经典的旧诗人,是森严法度和完美形式的集大成者;同时也是个新诗人,是自由诗人、实验诗人。杜诗给新诗以诸多启示,唯有打破新诗古诗二元对立的思维模式,在诗的意义上讨论新诗的发展问题,方有出路。

杜甫诗歌是古典诗歌的宝藏,也是百年新诗的宝库。杜甫既是经典的旧诗人,是森严法度和完美形式的集大成者;同时也是个新诗人,是自由诗人、实验诗人。杜诗给新诗以诸多启示,唯有打破新诗古诗二元对立的思维模式,在诗的意义上讨论新诗的发展问题,方有出路。

诗与好诗

正大与细小载道与言志真实与时代继承与创新格律与自由实验与分寸感

新世纪初,诗人王家新曾说,“这时再回过头来重读杜甫、李商隐这样的中国古典诗人,我也再一次感到二十世纪的无知、轻狂和野蛮。我们还没有足够的沉痛、仁爱和悲怆来感应这样的生命,就如同我们对艺术和语言本身的深入还远远没有达到他们那样的造化之功一样……我们的那点‘发明’或‘创新’,从长远的观点来看,也几乎算不了什么。”

我特别认同王家新“回过头来重读杜甫”的说法。“古来磨灭知几人,此老至今元不死”,宋代陆游说出了诗人的一个重要心理,杜甫仍活在许多诗人的心中。除了大量旧诗界的“杜粉”,新诗界“杜粉”也不在少数。

20世纪20年代,诗人李金发表达过这样的想法,“余每怪异何以数年来关于中国古代诗人之作品,既无人过问,一意向外采辑,一唱百和,以为文学革命后,他们是荒唐极了的,但从无人着实批评过,其实东西作家随处有同一之思想,气息,眼光和取材,稍为留意,便不敢否认,余于他们的根本处,都不敢有所轻重,惟每欲把两家所有,试为沟通,或即调和之意。”李金发这种想法不知道有多少新诗人有过,但没有真实表达过。五四以后,新诗好不容易从古诗樊笼中挣脱出来,说再见还来不及呢,哪有心思再谈旧诗,特别是再谈旧诗的“总头目”杜甫。仔细阅读就会发现,百年新诗有一个“避杜”情结。新诗人中,学李白者有之,李商隐者有之,温庭筠、陶渊明、王维、姜夔者皆有之,唯独少谈或不谈杜甫。冯至热爱杜甫,可是从冯至一生的诗歌创作中,很难感受到杜甫诗艺的影响。闻一多崇拜杜甫,本来最有希望在继承传统和吸收外来方面,获得新诗现代性的平衡,并结出大成果,却选择了一条颇为可疑的道路:回到格律诗。我个人认为,闻一多学杜甫、学古典,非但没有学对,反而学偏了。他仅仅看到了形式规范、法度森严的杜甫,没有看到天马行空、自由自在的杜甫。这不能不说是新诗继承传统的一个偏差。

杜甫为新诗准备了丰富而珍贵的藏品,百年来鲜有用者,殊为可惜。在我看来,百年中国新诗史上有些问题反复出现,或许杜甫的诗歌能给予启发。

责任编辑:叶其英校对:李天翼最后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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