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的国际形势和我们的外交工作*

关于世界多极化和经济全球化

　　对当前国际形势的发展趋势，我想着重讲两个问题，这就是大家密切关注的世界多极化和经济全球化。
　　冷战结束后，两极格局解体，世界各种力量此消彼长，进行新的分化组合。美国成为唯一的超级大国。欧盟、日本、俄罗斯、中国几大力量也相对突出。广大发展中国家整体实力增强。各种区域性、洲际性、全球性组织空前活跃。这些事实表明，世界格局正在加速朝着多极化方向发展。
　　但是，也要充分看到，当前世界各种力量的实力对比是很不平衡的。美国企图构筑单极世界，由它一家来主宰国际事务。尽管受到各方牵制，但在相当长的时间内，美国仍将在政治、经济、科技、军事等方面保持显著优势。最近几年，美国的经济强势不仅没有下降，反而得到重振，重新恢复了世界最大出口国和竞争力最强的地位。欧盟整体实力不断扩大，随着一体化进程的深入和欧元的启动，在经济方面日益成为美国的强大竞争对手，政治上与美国闹独立的意识也在增强。但是，欧盟内部矛盾不少，还没有形成共同的外交和防务政策。日本是仅次于美国的经济大国，但经济多年低迷不振，想做政治大国也受到多方牵制。俄罗斯在军事和科技方面仍拥有相当的实力和优势，但目前经济状况不是很好。广大发展中国家的经济技术水平，同发达国家相比还存在很大差距。总之，在可预见的将来，单极和多极的矛盾将更加突出，多极化趋势将在美国一个超级大国同其他几大力量的并存和竞争中逐步向前发展。世界新格局的最终形成，还有一个相当长的演变过程。
　　在多极化趋势的发展过程中，大国关系调整进入一个引人注目的新阶段。近些年来，各国领导人频繁接触，首脑会晤形成机制。大国之间建立了各种内涵不同的战略关系、伙伴关系，出现了既相互合作又相互竞争、既相互借重又相互制约、既有协调又有摩擦的新局面。大国关系的这种调整，有出于各自战略考虑的一面，但在行动和步骤上多属策略性质，没有形成集团对抗。这是一个很重要的特点。尽管目前大国关系仍具有某些不确定性，但要求协调和合作是主要倾向，这有利于国际局势继续趋向缓和。
　　二十世纪的世界格局和大国关系，曾经历过几次重大变动。本世纪之初，欧洲列强为了重新分割世界，形成德国、奥匈帝国、意大利等国参加的同盟国和英国、法国、俄国等国参加的协约国两大集团的对抗，导致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爆发。这次大战结束后，确立了凡尔赛—华盛顿体系，形成英法美日几个战胜国主宰国际事务的局面。三十年代，随着德意日轴心国的崛起，凡尔赛—华盛顿体系被打破。德意日法西斯为实现其征服世界的野心，发动了第二次世界大战。大战期间，美苏英确立了划分势力范围的雅尔塔体系，战后形成了延续四十多年的美苏两大军事集团冷战对峙的格局。这几次世界格局的形成和演变有一个鲜明的特点，就是国际局势和大国关系都处于相当紧张和尖锐对峙的态势。
　　当前的多极化趋势，是在冷战结束、国际局势趋向缓和、世界和平力量不断增长的情况下出现的。它反映了国际关系的深刻变化和时代的进步。这种多极化趋势在各个层次和领域的进一步发展，有利于削弱、抑制霸权主义和强权政治，有利于推动建立公正合理的国际政治经济新秩序，从而有利于争取把一个和平、稳定、繁荣的世界带入新的世纪。
　　但是，由于各方利益和追求不同，多极化趋势不可避免地给国际关系特别是大国关系带来新的错综复杂的因素。这值得我们认真加以研究和注意。
　　中国作为一个社会主义国家和世界上最大的发展中国家，在多极化进程中所处的地位和发挥的作用，与西方大国迥然不同。美国和其他西方大国，虽然相互存在着这样那样的矛盾和争斗，但这些国家中的一些人在不希望社会主义中国发展壮大这一点上是一致的。他们不会放弃对我国进行西化、分化的政治图谋。不管是采取“遏制政策”还是所谓“接触政策”，万变不离其宗，目的都是企图改变我国的社会主义制度，最终将我国纳入西方资本主义体系。这种斗争是长期的、复杂的。对此，我们要始终保持清醒的头脑，切不可丧失警惕。有些周边大国也以不同方式对我国进行牵制。我们要善于处理好同各大国的关系，尽可能地趋利避害，寻求扩大同各方的利益汇合点，加强同这些国家的政治对话、经济合作和科技交流。同时，要善于在他们之间进行纵横捭阖的周旋，推动多极化趋势和大国关系调整朝着有利于我国现代化建设和完成祖国统一大业，有利于维护世界和平、促进共同发展的方向发展。
　　在国际经济领域中，一个引起人们普遍关注的趋势，就是经济全球化。
　　经济全球化一个最基本的特征，就是商品、技术、信息、特别是资本在全球范围内自由流动和配置，造成一种包括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在内的各国经济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相互交织的复杂局面。出现这种全球化趋势不是偶然的。一是世界局势总体上趋向缓和，各国都把发展经济作为首要任务，积极走向国际市场，相互的协调和竞争不断加强。二是以信息科技、生命科技为主要标志的新科技革命有力地推动了世界经济的发展，空前加深了各国的经济联系。三是全球和地区贸易和投资自由化进程加快。特别是国际金融市场加速扩展，金融工具不断创新，资金交易的规模和速度前所未有。西方发达国家的金融资产总额已达到三十多万亿美元，全球外汇市场日成交量达到一万五千亿美元，年成交量达到四百万亿至五百万亿美元。四是跨国公司的规模不断扩大，成为经济全球化的主要载体。跨国公司已有五万三千多家，它们控制了全世界生产的百分之四十，贸易的百分之五十至百分之六十，技术贸易的百分之六十至百分之七十，对外直接投资的百分之七十，技术专利的百分之八十。一些发展中国家的主要产业甚至整个经济命脉，已经被发达国家的跨国公司所控制。
　　经济全球化，是由发达资本主义国家首先推动起来的，而且他们在其中一直起着主导作用。因此，目前的这种经济全球化，一方面是社会生产力和科学技术发展的表现，一方面又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和资本主义市场经济在全球范围内的延伸。这是现代资本主义发展中出现的一个新现象。
　　早在一百五十年前，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就指出：“资产阶级在它的不到一百年的阶级统治中所创造的生产力，比过去一切世代创造的全部生产力还要多，还要大。”并指出：“不断扩大产品销路的需要，驱使资产阶级奔走于全球各地。它必须到处落户，到处开发，到处建立联系。”“由于开拓了世界市场，使一切国家的生产和消费都成为世界性的了。”“过去那种地方的和民族的自给自足和闭关自守状态，被各民族的各方面的互相往来和各方面的互相依赖所代替了。”一个半世纪以来的历史发展，证实了马克思、恩格斯的科学论断和预见。在本世纪，资本主义经历了一系列危机，包括给国际社会造成剧烈震荡的严重经济危机和给人类带来空前浩劫的两次世界大战。由此，美国等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在一定程度上调整了生产关系和其他关系，并借鉴社会主义国家的某些政策措施，使社会阶级矛盾有所缓解。特别是以信息科技、生命科技为主要标志的高新技术的发展，给资本主义国家的经济增长提供了新的推动力，使他们的社会生产力有新的发展，也使他们主导的世界市场在广度和深度上空前扩大。这表明，资本主义社会形态所能容纳的生产力仍然具有相当的发展余地和空间。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中指出：“无论哪一个社会形态，在它所能容纳的全部生产力发挥出来以前，是决不会灭亡的”。从人类社会的发展趋势看，社会主义是比资本主义更高更先进的社会形态，在世界范围内社会主义取代资本主义是人类进步的必然归宿。但这是一个复杂而漫长的历史过程。对此，我们应该有一个实事求是的认识。
　　经济全球化趋势，是在国际政治经济旧秩序没有根本改变的情况下形成和发展的。西方发达国家在资金、技术、人才、管理以及贸易、投资、金融等各个方面都占有优势，因而他们是经济全球化的最大受益者。广大发展中国家的经济技术水平相对落后，总体上处于不利地位。他们不仅面临着发达国家经济技术占优势的巨大压力，而且国家主权和经济安全也受到挑战。最近，在经济全球化背景下爆发的亚洲金融危机，给一些发展中国家造成巨大损失，就是一个突出的实例。大量事实表明，经济全球化趋势的发展，使南北之间也就是发展中国家和发达国家之间的发展差距、贫富悬殊进一步扩大，在发达国家内部，财富也愈来愈向少数寡头集中。越来越多的发展中国家的领导人和有识之士，对于经济全球化产生的风险日益警觉起来，他们把维护自己国家的经济安全放在突出位置，要求建立公正合理的国际政治经济新秩序的呼声也日益强烈起来。
　　我国是一个发展中的社会主义国家。经济全球化对我国的发展有利也有弊。一方面，它有利于我们吸引外资，弥补国内建设资金的不足；有利于我们引进先进技术设备，实现技术发展的跨越；有利于我们学习先进管理经验，培养高素质管理人才；有利于我们发挥比较优势，开拓国际市场。另一方面，也要看到，我国经济总体素质还不高，国际竞争能力还比较弱，经济全球化不可避免地会给我们带来不利的因素和风险。前年和去年达成的《信息技术协议》〔1〕、《基础电信协议》〔2〕和《金融服务协议》〔3〕，对我们压力就比较大。国际金融自由化的发展也会加大我国的金融风险。目前国际经济的“游戏规则”，虽然其中有符合社会化大生产的一面，但总体上是在西方国家主导下制定的，加之国际经济和金融组织都控制在美国等发达国家手里，他们总要利用这些优势，推行经济霸权主义，谋取最大利益。
　　经济全球化作为世界经济发展的客观趋势，是不以人们的意志为转移的，任何国家也回避不了。当今世界是一个开放的世界，谁也不可能孤立于世界之外去发展自己的经济。我们要坚定不移地实行对外开放政策，适应经济全球化趋势，积极参与国际经济合作和竞争，充分利用经济全球化带来的各种有利条件和机遇。不能看到有风险、有不利因素，就因噎废食，不敢参与进去。同时，又要对经济全球化带来的风险保持清醒的认识，坚持独立自主，加强防范工作，增强抵御和化解能力，以切实维护我国的经济安全，更好地发展壮大自己。
　　世界多极化和经济全球化的趋势都在发展，还会出现许多新情况新问题，比如，知识经济正在兴起，并初见端倪。对于已经出现的情况和问题，我们也不能说完全看清楚了，研究透了，所以必须进一步密切注视和深入研究。
　　综观世纪之交的国际形势，总的讲，机遇大于挑战，希望多于困难，有利条件胜于不利因素。大家一定要认清形势发展的主流，把握机遇，急起直追，力争使我国在下个世纪的国际竞争中处于更加主动有利的地位。

关于进一步开创外交工作的新局面

　　在世纪之交的重要历史时期，我们要坚定不移地贯彻邓小平外交思想，始终不渝地奉行独立自主的和平外交政策，认真落实党的十五大精神，进一步开创外交工作的新局面，努力为实现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战略目标营造一个更为良好的周边环境和国际环境。
　　首先，要继续长期坚持冷静观察、沉着应付、绝不当头、有所作为的战略方针。要韬光养晦，收敛锋芒，保存自己，徐图发展。我国国情与国际力量对比决定了我们必须这样做。在直接涉及国家的主权、安全和利益，涉及发展中国家的正当权益，涉及世界和平与地区稳定，涉及建立公正合理的国际政治经济新秩序等问题上，我们必须旗帜鲜明，坚持原则，进行卓有成效的工作和必要的斗争。随着我国国际地位的提高，我们所承担的国际责任也越来越大，国际社会特别是广大发展中国家也希望我们这样做。我国作为最大的发展中国家，应该发挥自己应有的作用。绝不当头、有所作为，是一个辩证的统一体，关键是要善于把握形势、抓住时机。
　　第二，要处理好同世界各大国的关系，努力推进多极化趋势的发展。中美关系关乎我国外交全局，关乎我国政治、经济和国家安全的战略利益。这些年来，中美关系经历了许多曲折。一九八九年十一月和十二月，美国前国务卿基辛格和总统国家安全事务助理斯考克罗夫特先后访华，邓小平同志会见他们时都提出了关于恢复中美关系的一揽子方案。这个方案最终就是实现我对美国进行国事访问。当时得到了美方的认同，但后来美国变卦了。因为不久东欧发生剧变，美国有人寄希望于我们“变”。一九九一年，我国华东地区发生严重水灾，美国有人认定我们要“乱”。这年十二月，苏联解体，美国有人认为我们要“垮”。美国一九九二年向台湾出售F-16战斗机，一九九五年允许台湾当局领导人访美，美国有人对所谓“邓后的中国”作了种种猜测，加大了对我们的压力，企图把我们压“倒”。但是，中国没有“变”、没有“乱”、没有“垮”、没有“倒”，而是形势越来越好，更加发展壮大起来。美国从其战略利益出发，不得不调整对华政策。我同克林顿〔4〕从一九九三年西雅图见面开始，进行了多次会晤，反复做工作。在台湾问题上，我们显示了维护国家主权和领土完整的坚强决心，两次在台湾海峡进行军事演习，震动了美国朝野。一九九五年十月，我同克林顿在纽约会晤时，他明确告诉我，美国对中国的政策，不是孤立，不是遏制，也不是对抗，而是全面接触。一九九六年十一月，我同克林顿达成共识。中美两国元首于一九九七年和一九九八年相互进行国事访问，扭转了一九八九年以来中美关系的严重困难局面，中美关系进入了一个新阶段。但要看到，美国对华政策仍具有两面性。美国反华势力演变中国的图谋不会改变，把台湾看成是美国的“不沉的航空母舰”也不会改变。今后，我们要继续以两手对两手，既坚持原则又不失灵活，既合作又斗争，以斗争促进合作，推动中美关系进一步改善和发展。发展我们同欧洲的关系很重要。要继续加强对西欧的工作，改善同欧盟的政治关系，推动我国同欧洲经济技术合作进一步发展。
　　第三，要处理好与周边国家的关系。近些年来，我国的周边环境得到很大改善。继续加强对周边国家的工作，坚持睦邻友好，保持良好的周边环境，对我们的发展至关重要。
　　日本、俄罗斯是世界大国，也是我们的重要邻国。维护中日友好，对我们稳定周边和发展经济有利。目前，日本正处在十字路口，政治力量仍在分化改组，经济问题不少，短期内难以好转。日本军国主义者非常残忍，在日本侵略军的屠刀下，中国死伤人数达三千五百万。战后日本军国主义未得到彻底清算。在日本国内，满脑子军国主义思想的还有人在。对这个问题，我们必须警钟长鸣。日本曾经侵占台湾五十年。把台湾看成是自己的“不沉的航空母舰”，就是日本人首先提出来的，后来美国有些人继承了日本人的衣钵。对日本，台湾问题要谈深谈透，历史问题要始终强调，而且永远要谈。在亚洲金融危机发生后，日本有些人采取不负责任的态度，企图把自身的经济困难转嫁给他人，引起许多国家不满。在这个问题上，要对日本施加影响，要求它承担责任。中俄关系总体上是好的。我们要继续做工作，保持中俄关系发展的良好势头。印度也是我国的重要邻国，从长远看，中印关系要搞好。一九九六年我访问印度后，两国关系有所改善。
　　我们已经同东盟达成一致，共同致力于建设面向二十一世纪的睦邻互信伙伴关系。亚洲金融危机发生后，东盟对我国发挥的积极作用是肯定和赞扬的。东盟一些国家同我们在南海问题上还存在争端，这几年经过我们做工作，南海局势基本保持平稳。我们要继续坚持睦邻友好，加强同东盟在地区事务上的合作和协调。朝鲜半岛的和平与稳定，关系我国东北边陲的安宁。我们要继续在朝鲜半岛问题上发挥积极作用。
　　第四，要进一步加强同广大发展中国家的团结合作。中央召开驻拉美和非洲使节会议以来，我们对发展中国家的工作取得了新的进展。我和中央其他几位同志先后访问了拉美和非洲，做了一些工作。近年来，我一直强调要十分重视非洲的工作，不仅政治上要重视，在开展经济合作方面也要重视，各有关部门都应该积极支持。我们必须以长远的战略眼光看待同广大发展中国家的关系。富朋友要交，穷朋友也要交，关键时刻往往穷朋友更靠得住。在发展同大国关系的同时，加强同发展中国家的合作，对我们来说更加重要。这项工作只能加强，不能削弱。我提出为非洲国家培养一些人才，此事正在落实。今后要适当增加一些同发展中国家的高层往来，推进双方的经贸合作。在国际事务中，我们要继续同广大发展中国家相互配合、相互支持，共同维护发展中国家的正当权益。
　　第五，要积极参与多边外交活动。当前，多边外交十分活跃，联合国以及其他国际组织的作用在不断提高。在世界多极化和经济全球化的趋势不断发展的新形势下，各大国都以地区组织为依托发展自己，都力图通过多边场合得到在双边关系中得不到的东西。对这一情况，我们要多加重视，注意因势利导、趋利避害。
　　第六，要坚决维护我国的主权、领土完整和民族尊严，努力推进祖国统一大业。随着香港回归和澳门问题即将解决，台湾问题更加突出地摆在我们面前。我们要有紧迫感和使命感，进一步搞好涉台外交工作。要认真研究国际形势变化给解决台湾问题可能带来的各种影响，对支持“台独”分裂势力的外国反华势力进行更加有力的斗争，为早日解决台湾问题、实现祖国的完全统一创造良好的外部环境。我们还应该高度警惕国外敌对势力包括民族分裂主义势力、宗教极端主义势力对我国进行的渗透，坚决排除一切破坏我国稳定的外部干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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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江泽民同志在第九次驻外使节会议上讲话的一部分。
　　注释
　　〔1〕见本卷《开展经济合作是亚太经合组织的使命》注〔2〕。
　　〔2〕《基础电信协议》，指一九九七年四月十五日世界贸易组织成员达成的《〈服务贸易总协定〉第四议定书》及其所附减让表。主要内容是，世界贸易组织成员就基础电信业务（包括电话、电传、电报、传真、固定和移动卫星系统、移动数据服务、无线寻呼）和增值电信业务（在线数据处理、在线数据存储及调用、电子数据交换、电子邮件和语音信箱）承诺不同程度的市场开放水平。该协议于一九九八年二月五日生效。
　　〔3〕《金融服务协议》，指一九九七年十二月十二日世界贸易组织成员达成的《〈服务贸易总协定〉第五议定书》及其所附减让表。主要内容是，世界贸易组织成员就银行、保险、证券以及有关的辅助服务承诺不同程度的市场开放水平。该协议于一九九九年三月一日生效。
　　〔4〕克林顿，即威廉·杰斐逊·克林顿，一九四六年生，美国民主党人。一九九三年至二〇〇一年任美国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