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深入地普遍地开展反贪污、反浪费、反官僚主义运动而斗争

　　伟大的反贪污、反浪费、反官僚主义运动，已经在北京和全国逐步开展起来了。这是与抗美援朝、土地改革、镇压反革命运动有同样重要历史意义的革命运动。由于我们的国家是在长期封建政权的废墟上建立起来的，为着保证革命的胜利和迎接国家建设的历史任务，反贪污、反浪费、反官僚主义运动，就成为一个绝不可少的革命运动。我现在还没有可能向同志们报告全国的贪污、浪费和官僚主义的情况。但是，只要看一看中央人民政府所属中央一级的军、政机关从去年十二月十日到最近为止所初步发现的贪污、浪费、官僚主义的情况，就完全可以明白毛主席在去年十二月向全国号召开展反贪污、反浪费、反官僚主义运动的必要了。
　　　一、中央各机关反贪污、反浪费、反官僚主义运动的情况
　　北京中央机关的反贪污、反浪费、反官僚主义运动，是去年十二月十日左右开始的，现在差不多一个月了。在去年十二月三十一日以前，运动一般有了些进展，少数部门发动群众的情况比较良好，但就整个情况说来，多数单位对于这个运动的重要意义还是认识不足的，因而对于运动的指导，还没有能够贯彻大张旗鼓，雷厉风行的方针。经过毛主席的指示，从今年元旦，对于运动不够重视和对于发动群众不够放手的情况，才根本转变过来。现在可以说，这个伟大的群众运动在北京中央各机关已经大张旗鼓、雷厉风行地开展起来了，有些单位已经深入下去了。
　　从一个月来所发现的材料看，贪污、浪费，官僚主义的现象不是个别的，已经引起了广大群众的愤慨。根据不完全的材料统计，在政府系统二十七个单位中，发现的贪污人数共一千六百七十余人。中央公安部行政处处长宋德贵，一个人即用造假条子的方法贪污七亿元，现已逮捕法办，浪费的现象发现更多。军委后勤系统和铁路系统在一九五一年一年内，因对油槽车处理不当，先后共损失了五千吨汽油，另有二千吨汽油，因工作粗枝大叶、缺乏知识，把不同的油类混淆了，因而完全失效。中央纺织工业部所属经纬纺织机器厂，政府共投资四千余亿元，主要厂房面积达四十五亩，由于设计不周、施工不善，在工程尚未完成时，该厂房二百八十九根柱子中已有二百八十根不平衡地下沉，现正谋补救办法。人民银行总行视察团到河南视察工作时，河南省分行用了二亿五千多万元的招待费，招待人员一百多用了一百多万元的炮台烟、一千多斤苹果和一千六百多斤香蕉、梨、糖、瓜子等。违反财政纪律的现象也十分严重。首先是化大公为小公的现象相当普遍，单是中央燃料工业部即达七百三十亿元，虽然其中大部分的用途是正当的，但这种做法却是违法的。从本位主义出发造假帐的现象也发现很多。机关生产在过去曾经有一定的作用，现在则成为破坏财政制度、腐蚀干部的重要因素之一。刘青山、张子善之所以能够肆无忌惮地贪污浪费就是把天津地委的机关生产作为他们营私舞弊、藏垢纳污的掩护工具。至于专款不专用，对上级财政机关打埋伏，在生活细节上公私不分等，更是常见的现象。
　　贪污、浪费和违反财政纪律现象之所以相当普遍存在，是和各单位领导同志的官僚主义作风分不开的。官僚主义是贪污浪费的温床。凡是官僚主义严重的地方，也多半是贪污浪费最厉害的地方。有些领导同志沾染了官僚主义作风，整天高高在上，对于实际工作和群众情况既不了解，也不研究。这种作风，对于贪污浪费当然是最有利的条件。另外，有些同志终日忙忙碌碌，辛辛苦苦，把精力消耗在一些次要的枝节问题上面，不能掌握住工作的中心和问题的本质，因而仍然对于实际工作和群众生活的真实状况缺乏了解，也就不能够正确地引导群众前进。例如，中央贸易部去年向苏联订购治口蹄疫的药品三吨，由于拟稿者的官僚主义，误写为三百吨，各级审稿、核稿、批准的负责干部也不加思索，照例签名盖章，结果多买了二百九十七吨。再如，天兰铁路某一段的定线设计，设计工程师们设计了十三条线路的方案，争执了一年之久没有结果，延误了工期。
　　由于反贪污、反浪费、反官僚主义运动的教育，有些贪污分子已开始觉悟，坦白运动已逐渐在北京开展起来。根据政府系统二十四个单位的不完全统计，已经有五百五十六人自动坦白，军委后勤系统已有二百五十人自动坦白。北京、天津工商界的坦白运动，也正在开展。
　　许多铺张浪费、违反财政纪律的工作人员，大多数已经或正在公开进行自我检讨。大多数单位负责同志对于官僚主义作风的检讨，则是空前的普遍，也是空前的深入。
　　群众对于反贪污、反浪费、反官僚主义的积极性，也开始发动起来。根据政府系统十八个单位的初步统计，已经有八百二十三人参加检举。被检举的人数，根据二十个单位的不完全统计，有三百二十二人。又根据军委后勤系统的初步统计，参加检举者五百六十六人，被检举者三十七人。政务院人民监察委员会的监察通讯员，在这个时期也开始活跃。群众性的检举运动，今后必须用一切方法开展起来。
　　二、反贪污、反浪费、反官僚主义运动的性质
　　从上面的情况来看，贪污、浪费、官僚主义的现象，在中国共产党组织内，在人民政府内部，在人民革命军事委员会系统内部，在人民群众团体内部，都是严重的。这种现象如果不加以反对和克服，对于中国共产党和各民主党派，对于中央人民政府和各级地方政府，对于整个人民解放军，对于我们国家的经济、文化事业，对于一切人民团体，都是很大的危险。
　　这种危险，表现在经济和政治两个方面。大家最容易感觉到的，首先是在经济方面。贪污、浪费、官僚主义在经济方面对于我们最大的危害，是大量地浪费建设国家的资金，败坏国家的经济建设事业。从中央人民政府成立以来，国家已经有大量的资金被贪污被浪费了。现在也还有大量的资金被贪污和浪费着。这种情况，如果不能彻底改变，必然还有更大量的资金被贪污掉和浪费掉。资金对于我们的国家有什么样的作用呢？在革命胜利之后，在建设国家的政治条件已经具备之后，资金就是建设国家的基本条件。没有足够的资金，我们的国家是永远不可能实现工业化的。就是说，革命虽然胜利了，如果没有必要的资金，我们就不可能建设新民主主义的经济，更谈不到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前途。我们国家资金的来源，在目前还是很困难的。帝国主义、地主阶级和官僚资产阶级所统治的旧中国，是一个落后的农业国家。因而我们现在建设工业化的资金，也只能首先主要由农业来积累，然后逐步增加工业的积累。由农业来积累资金，比工业积累要迟缓得多。因此，我们国家现有的资金，和国家经济建设的需要是有很大矛盾的。就是说：我们国家现在所能积累起来的、使用于经济建设的资金的数量，远远落后于国家建设的需要，必须十分珍惜地节约使用。就在这种情况下面，大量的资金被贪污、浪费掉了，其结果是什么呢？没有别的，就是必然推迟国家经济建设的进行。贪污、浪费、官僚主义所造成的经济方面的损失，不仅在于资金方面，而且往往使许多已经进行的建设事业遭受严重的损伤，许多工矿企业因此减弱了生产能力或者缩短了寿命。
　　贪污、浪费、官僚主义在政治方面的危险，就在于使党、政、军、民系统的一些干部逐渐被腐蚀，因而脱离实际，脱离群众，直至脱离革命。这种情况，也必然为反革命分子造成极大的空隙。历史经验证明：凡是贪污、浪费、官僚主义现象严重的地方，必然是反革命分子容易隐藏的地方。而且革命干部一旦蜕化成为贪污腐化分子，在政治上也就容易发生被反革命分子利用、收买的危险。所以，反贪污、反浪费、反官僚主义的问题，不是一个普通的问题，而是关系于革命成败，关系于全党、全军、全体政府工作人员和全体人民利益的大问题。如果我们在这个战线上面不能够取得决定性的胜利，就不能保证革命的胜利，就不能保证国家建设事业的顺利进行。这是一场关系全局的伟大的政治斗争和经济斗争。在这一个斗争面前，任何地方、任何部门、任何个人，如果采取麻痹观望的官僚主义态度，必然要犯严重的错误。
　　当然，目前全国的贪污、浪费、官僚主义现象，和国民党反动政府时期是不能同日而语的。国民党反动政府本身就是一个贪污、浪费、官僚主义的大集团。在那个反动政府下面，贪污、浪费、官僚主义是只会发展而永远不可能消灭的。而我们的中央和各级人民政府，却是我国历史上空前廉洁的政府；我们的绝大多数工作人员，都是过着清苦的生活，忠心耿耿地为人民服务的。但是，为什么贪污、浪费、官僚主义的现象，在我们党内、人民政府内部、人民解放军内部和人民团体内部，仍然比革命胜利以前的解放区时期严重了呢？是不是我们的党、政府、军队和人民团体的素质在胜利以后反而退步了呢？是不是贪污、浪费、官僚主义的现象我们不能扑灭呢？毫无疑问，我们不是退步了，而是进步了；贪污、浪费、官僚主义现象，不是比国民党统治时期扩大，也不是和那时一样，而是缩小得多，只是比革命胜利以前的解放区却是发展了。问题的严重性，也就在这里。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中国共产党和中央人民政府在毛主席的英明领导下，团结全国人民，在政治、军事、经济、文化、外交各个战线上取得了辉煌的、伟大的胜利。到现在为止，中国几千年来的封建制度，基本上被推翻美帝国主义和国民党所散布的数量庞大的残余的反革命势力，基本上被摧毁的世界上最后一个强大的美帝国主义，在朝鲜所发动的、首先以侵略朝鲜和中国为目的的侵略战争，已经基本上被击败了；国民党反动统治遗留给我们的通货膨胀。物价波动，已经被克服了；衰败的工农业生产，已经大体接近过去最高的水平，并且部分地超过了。这些，是无可争辩的历史性的胜利。如果我们的党，我们的政府，我们的人民解放军，我们的人民民主统一战线，基本上不是廉洁的、健康的、强大的、正确的，就不可能取得这些胜利。我们现在之所以能够在全国范围内，在党、政、军、民各个系统中，坚决地开展反贪污、反浪费、反官僚主义的运动，也就是因为我们的党，我们的政府，我们的军队，我们的人民民主统一战线基本上是廉洁的、健康的、强大的、正确的的原故。
　　在我们的革命队伍中，贪污、浪费、官僚主义现象之所以仍然存在，而且比胜利以前的解放区时期有了发展，有两方面的原因：一方面，是因为在革命胜利之后，大量抱着旧思想、旧作风而又没有来得及改造的旧政府的工作人员加入到人民政府和国营企业中来了；另一方面，也是更重要的一方面，却是因为在革命胜利之后，在和平环境中，我们党内、政府内、军队内、人民民主统一战线内，许多同志，特别是许多领导同志，没有充分警惕资产阶级思想对于革命的侵蚀作用。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民族资产阶级在政治上和经济上都有相当的地位，起着一定的作用，这个阶级是在工人阶级领导之下合法存在的。民族资产阶级在新民主主义时期，在承认工人阶级领导、承认国营经济领导的原则下，在自己经营的工商业中取得一定的利润，也是允许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后，民族资产阶级在供给人民必需品，在抗美援朝中捐献飞机大炮，在纳税等方面，曾经作了相当的努力也是应当承认的。但是，资产阶级的残酷剥削群众的行为，以及不劳而食、损人利己、唯利是图、假公济私、投机取巧、铺张浪费、享乐至上等腐化堕落思想，对于革命和建设事业却是极端有害的，必须批评改造，而不能听之任之，特别是不能允许这个阶级的腐朽的思想在共产党内，在工人阶级内部，在人民政府内部，在人民解放军内部，在国营企业内部，在人民民主统一战线的领导部门内传播。只有这样，才能保持领导部门和革命队伍内部的纯洁。在社会上，对这种腐化堕落思想也应严肃批判。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使工人阶级通过新民主主义时期的改革和建设，进一步领导革命走向社会主义。
　　资产阶级腐化堕落思想对于革命的危险性，毛主席和党的中央早已预见到了。当一九四九年三月全国革命胜利快要到来的时候，毛主席曾经指出："可能有这样一些共产党人，他们是不曾被拿枪的敌人征服过的，他们在这些敌人面前不愧英雄的称号；但是经不起人们用糖衣裹着的炮弹的攻击，他们在糖弹面前要打败仗。我们必须预防这种情况。"但是，有不少的同志，没有认真领会毛主席这个指示的深远意义，他们在自己所领导的党组织内、军队内、政府机关内、国营企业内、人民团体内，放任资产阶级的糖衣炮弹到处进攻，甚至把糖衣炮弹作为滋补的圣药。结果，在他们的领导下，某些干部被腐蚀了，某些组织被涣散了，甚至于某些领导同志本身也在不同的程度上被资产阶级的糖衣炮弹打中了。像刘青山、张子善这种人，就被糖衣炮弹彻底毁灭了。其他的一些人，在入城以后，也在许多方面向资产阶级的坏作风学习。例如，在建筑问题上追求外表、讲究形式，而不提倡朴素、经济、坚固、耐久的作风；在贸易方面，不是考虑政策、爱护资财，而是讲究请客、送礼、私人拉拢；在生活上，不是提倡简朴刻苦，而是铺张享乐。有个别高级干部甚至于说："吃饱、睡好，完成任务!"因此，反贪污、反浪费、反官僚主义的斗争，本质上就是反对资产阶级腐化堕落思想的斗争，也就是对于资产阶级向工人阶级和中国共产党所举行的猖狂进攻来一个坚决地反攻，把这种反动的进攻压下去，并把资产阶级的这种反动的丑恶的思想和行为给以政治上的改造和法律上的制裁。只有这样，革命胜利才能有保证。这是一场严重的阶级斗争，我们必须在这场斗争中取得胜利。
　　三、反贪污、反浪费、反官僚主义运动的方针和政策
　　北京中央各机关的反贪污、反浪费、反官僚主义运动，大体说来，现在基本上已经发动起来了，绝大部分首长们都作了检讨，坦白和检举运动已初步开展起来。特别在新年以后的一周内，运动发展更为迅速。这是很好的现象。但是，运动的发展还是很不平衡的，多数单位的运动还没有深入，有少数单位的领导同志自我检讨还很不深刻，因而还没有能够有效地发动群众。有些单位领导的检讨，虽然比较深刻，但中层领导干部还没有认真地自我检讨。也有少数单位，把自上而下的检讨运动停留在党内，还没有迅速和广大群众见面。另外，有少数单位，或者一个单位中的少数部门，觉得他们那里没有发生贪污、浪费、官僚主义的可能，还没有深刻了解这个运动的伟大意义。所有这些不能令人满意的现象，必须彻底改正。各单位的负责同志和共产党的组织，必须保证于最短期内把群众充分发动起来，务必使这一运动深入到每一个角落。要使每一个共产党员，人民政府工作人员，人民解放军的指挥员、战斗员、政治工作人员和后勤工作人员，人民民主统一战线每一个组成部分，都受到这个革命运动的锻炼和教育。凡是抵抗这个运动的人，应当立即撤职。
　　根据一个月来的经验，反贪污、反浪费、反官僚主义运动能否开展和深入的关键，首先在于各单位的首长们能否以身作则，带头检讨。只要首长在群众面前的检讨作好了，群众就一定能够很快地发动起来。首长检讨之后，各级负责干部均应逐级地在群众面前检讨，不能有任何例外。各级负责干部的检讨，应当尽可能迅速地和群众见面，把群众斗争的锋芒引导和集中到反贪污、反浪费、反官僚主义上去，不应当在党内转小圈子。因为反对贪污、浪费、官僚主义的问题，不仅仅是中国共产党党内的问题，也是全体人民共同的要求。共产党员在这个问题上，应有更加严格的要求，不仅要受党内的监督，还要受群众的监督。个别单位在运动中发生了领导干部不团结的现象，个别负责干部对这样严肃的革命斗争加了一些私人意气进去，因而使领导同志的检讨不能在群众中起模范带头作用，反而影响了群众的情绪，混乱了群众斗争的目标。这种现象必须立即纠正。否则，对这种问题应该负责的干部，就要受到组织纪律的处分。为了充分发动群众，在反贪污、反浪费、反官僚主义的总方针下，各单位的领导同志不应该主观地限制群众运动的范围。各单位的情况不同，运动的重点在某些部分可能是不一样的，但有什么弊病就应当反对什么，什么弊病最突出，群众自然要求首先反对什么，绝对不能限制群众的斗争。有些单位明明是官僚主义最严重，但领导同志却只许群众反贪污、反浪费；也有些单位明明是贪污最严重，却只许群众首先反浪费；也有些单位目前只准群众反贪污，不准开展反浪费和反官僚主义的斗争。所有这些，都是错误的。所有企图限制群众、躲避斗争的负责人，都应当立刻在群众面前作公开的检讨，并公开纠正自己的错误做法。
　　一切贪污行为都是犯法的，都应按情节轻重分别受到适当处分。但是，一切贪污分子，除罪大恶极者外，如能自动地彻底地坦白，则重者可以酌予减罪，轻者可以免予治罪，如在坦白之外还能检举其他贪污分子者，则可视其情况将功折罪。一般贪污分子应当迅速分清是非，消除顾虑，不应当以为坦白之后即丧失了政治前途。因为贪污的本身已经使贪污分子失去了前途，如果坦白自新，仍有一定的前途。有些人怕坦白之后受处分。他们不知道贪污必受处分，坦白后则视其情况可以酌予减罪或免罪。有些人怕追赃。当然，贪赃必须追还，但对坦白者的退赃办法，可以视情况酌量办理，
　　应当在工商界中开展一个反对行贿、反对偷税漏税，反对盗窃国家资财、反对偷工减料和反对盗窃国家经济情报的斗争。必须知道：贿赂国家工作人员，偷税漏税，在和国家进行交易时用各种欺骗方法盗窃国家资财，在承受国家委托加工、承受订货或承受修建工程时，偷工减料、以贱报贵、以坏充好以及从国家工作人员手中盗窃经济情报等等，都是旧社会遗留下来的卑劣作风，是违反新中国法纪的罪恶行为，是人民政府所绝对不能容许的。凡属有上述犯法行为的工商业者，应在限期内据实向政府坦白，公开声明悔过，保证以后不再发生同样的错误。政府对于犯法的工商业者，除罪大恶极者外，凡能自动彻底坦白的，也可以视情况酌予减罪或免罪。一切偷税漏税的行为，必须制止。已偷漏者应补交，不坦白者除补交之外，还应受罚。
　　一切违反财政纪律的工作人员，无论是化大公为小公、虚报多领、对上级财政机关打埋伏、专款不专用、超制度支出、公私不分等，应一律迅速进行清理，忠实地详细地说明情况，听候处理。其中如有贪污行为者，按贪污办理。一切机关的生产，应迅速清理帐目，听候处理。在清理过程中，绝对不许有破坏、偷盗、分散资财、抽走人力等行为。
　　一切有铺张浪费行为的工作人员，应当在群众面前进行公开检讨。不仅应当揭露浪费的事实，而且应当说明浪费的思想根源，保证不再犯。
　　一切犯有官僚主义错误的工作人员，应当在群众面前进行公开检讨。情节重大者，如检讨深刻，可以减轻处分。
　　为了迅速地彻底地揭露贪污、浪费和官僚主义的严重现象，除了号召贪污分子进行坦白、犯错误分子进行检讨外，应当在全国开展一个群众性的检举运动。只有充分地开展了检举运动，才能使一切贪污浪费和官僚主义的行为失去隐蔽的地方。也只有在全国人民中，在所有工作人员中培养起检举的习惯，才能使具有贪污浪费和官僚主义行为的人们有所戒惧。检举贪污、浪费和官僚主义的行为，和检举反革命分子一样，是一种爱国的行为。一切爱国者对于贪污浪费和官僚主义的行为，不应采取自由主义的态度，而应勇敢地进行检举。政府对于积极参加检举并卓著成效的人员，将给以精神和物质的奖励。检举的方法，可以根据检举者的自愿，口头的，书面的、具名的和不具名的、公开的和秘密的，都可以。检举的内容，能有完全的材料固然好，有部分的材料甚至只有若干线索也可以。对于一切检举的材料，政府当负责加以调查，然后根据确切的事实决定处理办法，决不诬害好人。政府保证检举者的安全，绝对不许任何人采取报复行为。凡对检举人员进行报复者，应受严格的处分。全国各地的人民监察机关，均应设立人民检举接待室，各机关均应设立意见箱，便利检举运动的开展。
　　四、为反贪污、反浪费、反官僚主义运动的胜利而斗争
　　关于反贪污、反浪费、反官僚主义运动的情况，以及运动的性质和我们采取的方针、政策，我都讲过了。现在来回答另外一个问题，就是这次的运动能不能真正取得胜利。有人认为，贪污、浪费和官僚主义"自古已然"，是旧中国普遍的风气，现在决不可能在短期内反掉。正是因为贪污、浪费、官僚主义的思想作风有广泛的社会基础，我们才把反贪污、反浪费、反官僚主义，作为一个严重的政治问题来处理。毛主席之所以发动这个运动，不但是从必要性出发，而且是充分地估计了彻底解决这个问题的可能性的。首先一个有利的条件，就是人民的支持。人民成为国家的主人之后，人民的利害和国家的利害统一之后，对于贪污、浪费和官僚主义的现象不但表示不满，而且愿意和这种现象作坚决斗争了。在新中国，人民对贪污浪费和官僚主义有反对的自由。人民从两年多的经验中已经日益相信，人民政府是站在人民方面的，是决心要铲除贪污浪费和官僚主义现象的。所以，在去年十二月毛主席发出号召以前，已有许多群众用各种方法，自发地开始了反对贪污、反浪费和反官僚主义的斗争。两年来，国家监察机关在反贪污、反浪费、反官僚主义的斗争中日益受到群众的拥护，全国报纸的读者来信逐渐地增加了这一方面的比重，这都是广大的人民群众对于贪污、浪费和官僚主义现象不能容忍的表现。东北大行政区比关内早一年开始和平建设，人民对于贪污、浪费、官僚主义所给予国家的危害感觉也特别深切，因而有组织有领导的反贪污、反浪费、反官僚主义运动也比关内早几个月开展起来。人民政权和人民的完全一致，是反贪污、反浪费、反官僚主义运动一定能够成功的最主要的基础。看不到革命胜利以后广大人民政治态度的变化，用保守的庸俗的旧观点来看新的问题，是完全错误的。
　　其次，是干部的条件。在这一运动发动以前，有相当多的干部在不同程度上受了资产阶级思想的侵蚀，他们没有记住毛主席的教导，没有在历史发展的新阶段中对资产阶级思想的侵蚀加以足够的警惕。但是，除了极少数的像刘青山、张子善那样不可挽救的堕落分子外，绝对大多数的党员、干部和民主人士，对于伟大的祖国，对于人民的事业，从来是忠心耿耿的。在毛主席敲了警钟，指出危险，说明利害之后，他们都已经或正在动员起来了。北京中央各机关绝大多数首长，都在群众面前公开地诚恳地检讨了自己的工作，批评了自己的缺点或错误，表示了改进工作的决心，就是最有力量的证明。有了广大群众的拥护，又有各级负责干部的支持，这一伟大斗争是一定能够胜利的。
　　现在，这一伟大斗争正在全国范围内开展。全体共产党员，全体人民政府工作人员，全体人民解放军的指挥员、战斗员、政治工作人员、后勤工作人员，人民民主统一战线的一切组成部分，全国的一切爱国同胞，要团结起来，在毛主席领导下，以战斗的姿态，勇敢地充满信心地为彻底消灭贪污，浪费、官僚主义这些旧社会遗留下来的污毒而斗争。
　　此件原载一九五二年一月十日《人民日报》，收入本书时经作者审定
    * 这是薄一波代表中央人民政府节约检查委员会在中央和华北局机关以及北京、天津两市干部大会上的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