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快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改革步伐，保持国民经济持续、快速、健康发展

同志们：
　　这次全国经济工作会议，把计划、经贸、体改、财政、银行等综合部门的同志集中到一起开，这样便于国务院全面安排经济工作，也便于中央和各省、自治区、直辖市经济部门的同志在一起交换意见，协调工作部署。会后，国务院有关部门还可以召开本系统的专业工作会议，但国务院和各省、自治区、直辖市的领导同志就不再一一出席了。精减会议，提高工作效率，这也是改革。
　　下面，我就贯彻党的十四届三中全会精神，做好明年经济工作的问题，讲十点意见。
　　一、关于当前经济形势
　　去年以来，在邓小平同志重要谈话和党的十四大精神指引下，我国改革开放、经济建设和其他各方面的工作都出现了新的局面。国民经济在去年快速发展的基础上，今年继续保持快速发展的势头，总的形势是好的。预计国民生产总值增长百分之十三。农业获得了好的收成，农村经济得到全面发展。工业总产值增长百分之二十二，企业效益有所提高。基础设施和基础产业的建设继续受到重视并有较大发展。城乡居民收入增加，生活继续改善。改革步伐明显加快，价格进一步放开，整个经济的市场化程度继续提高。对外开放进一步扩大，利用外资数量大幅度增加。
　　对于经济快速发展中出现的突出矛盾和问题，党中央和国务院及时采取了加强和改善宏观调控的措施，经过各级政府和各个部门的共同努力，已经取得了积极成效。金融秩序好转，居民储蓄存款增加，外汇调剂市场稳定。固定资产投资增长幅度有所回落，重点建设项目进度加快。农产品收购资金得到保证。这次加强宏观调控，通过深化改革，主要运用经济手段、法律手段，并辅之以必要的行政手段，着重进行结构调整，引导国民经济向着健康方向发展。事实证明，党中央、国务院关于加强和改善宏观调控的措施是必要和正确的。
　　综观经济形势全局，我国正处在经济快速发展时期。国内市场潜力很大，为工业发展提供了广阔天地，对外资也有很大吸引力。经过几十年的发展，特别是最近十几年的快速发展，我国现在进行现代化建设的物质基础比过去雄厚得多了。改革开放给经济发展注入了强大的活力。全世界对中国发展趋势看好。国际形势总的来说对我国是有利的。当然，我们也清醒地看到，在我国经济发展中也存在不少矛盾和困难，基础设施和基础产业的“瓶颈”制约，经济结构性矛盾比较突出，国有大中型企业面临很多困难，劳动就业的压力将长期存在，有些经济关系还没有理顺，等等。这些问题都是前进过程中的问题，通过不断总结经验，通过深化改革和发展经济是可以逐步得到解决的。从国内外形势来看，在相当一个长时期内，我国面临着一个不可多得的改革和发展的好机遇。
　　二、明年经济工作的方针和任务
　　明年是我国经济继续保持好的发展势头的重要一年，也是推进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改革的关键一年。明年经济工作的方针是：全面贯彻党的十四大和十四届三中全会精神，加快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改革步伐，进一步扩大对外开放，加强和改善宏观调控，大力调整经济结构，提高经济效益，保持国民经济持续、快速、健康发展。
　　根据这个指导思想，国务院经过反复研究确定：明年国民生产总值增长率按百分之九左右安排，工业总产值增长百分之十五左右，农业总产值增长百分之三点五左右，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一万三千亿元，其中国有单位八千七百五十亿元，货币发行一千八百亿元，贷款规模四千七百亿元，进出口贸易总额二千亿美元，社会零售物价指数力争控制在百分之十以内。这个经济盘子是综合各种因素确定的，是积极的，经过努力也是可以达到的。
　　确定明年经济工作的方针和总的盘子，主要有以下几点考虑：
　　保持经济持续、快速、健康发展。邓小平同志强调：“发展才是硬道理”，“问题的最终解决还是靠经济的发展”。我们有必要也有可能争取在一个比较长的时期内保持较快的经济增长速度。在连续两年百分之十三快速增长的基础上，明年安排百分之九左右的增长速度是比较高的。之所以没有提出更高的指标，是因为在连续两年快速增长之后，一些方面经济增长的条件已经绷得很紧，“瓶颈”制约作用和通货膨胀的压力加大，而且还要为后几年继续保持快速增长准备条件。如果我们能够连续苦干年保持党的十四大提出的百分之八至百分之九的增长速度，将是了不起的成绩。
　　加快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改革步伐。我们要通过深化改革，解决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中的深层次矛盾，用改革促发展。明年要在财税、金融、计划、投资、外贸和国有企业改革方面采取重大举措，改革的任务很重，经济工作的安排要为改革创造比较宽松的环境，以保证改革能比较顺利地进行。
　　要把调整结构、加强管理和提高效益放在经济工作的重要位置。经济结构不合理是当前我国经济发展中的突出矛盾，管理不善是相当普遍的问题，这都是经济效益差的重要原因。现在我国投资规模已经不小，投资占国民生产总值的比重（投资率）也相当高。江泽民同志说：“发展也要有新思路，真正转到以提高经济效益为中心的轨道上来，不能继续走盲目追求产值和扩大投资规模的粗放经营的老路。”我们要认真贯彻这个精神。在调整结构、加强管理和提高效益方面狠下功夫，这样，不仅能够节约大量原材料、能源和运输力，缓解经济发展中的许多矛盾，而且可以为国民经济长期保持快速发展创造必要的条件。
　　妥善处理改革、发展和社会稳定的关系。发展是社会稳定的基础，改革为发展注入了强大的活力。只有在保持社会稳定的条件下才能顺利推进改革开放和经济发展。现在我国经济发展，政治稳定，民族团结，社会进步，总的形势是好的。当然也存在一些不可忽视的问题。明年改革的步子很大，要把物价上涨幅度控制在社会各方面能够承受的限度内，难度不小。经济工作的安排，要兼顾改革、发展和社会稳定三个方面，不能绷得太紧。
　　关于明年经济工作的方针和总的盘子，希望大家认真讨论，提出意见，以便使我们的安排更符合实际。经过这次会议讨论确定后，还要提请明年八届全国人大二次会议审定。
　　三、大力发展农村经济，增加农民收入
　　明年的农业和农村经济工作，要认真贯彻党的十四届三中全会和中央农村工作会议确定的方针，稳定党在农村的基本政策，深化农村改革，促进农村经济全面发展。明年农村经济发展的主要目标是：力争农业有一个好收成，实现乡镇企业的持续健康发展，繁荣农村市场，力争农民人均收入有较多的增加。为了实现这个目标，要采取以下措施：
　　较大幅度增加对农业和农村经济的投入。国家预算内基本建设投资、财政支农资金、银行支农信贷资金都要有所增加。在计划、财政和金融方面都要有具体的部署。各地区、各部门要认真落实。
　　提高粮棉收购价格。从明年新粮上市起，要较大幅度提高粮食保护价。国家定购的棉花，也要适时出台提价措施。
　　健全粮食专项储备制度。通过吞吐调节以及国内外市场的调剂来平抑国内市场粮价，促进粮食生产的稳定增长。建立粮食风险基金，保护农民利益，调动农民积极性，保证粮食专项储备制度的正常运作。
　　建立政策性农业发展银行。这是保证农副产品收购资金及时到位的重要措施，其具体筹建工作要抓紧进行。
　　除以上措施外，农村其他方面的改革，例如发展农村社会化服务体系，建立合作制和股份制经济组织，改革供销社体制，为促进小城镇的发展而改革某些管理制度等，都要积极提出方案，逐步付诸实施。
　　我国人口绝大部分在农村，农业问题是关系全局的大问题。农林牧副渔能否全面发展，农业收成的好坏，直接关系物价的稳定和城乡人民生活。经济快速增长有赖于农村市场的开拓，而只有发展农村经济和提高农民收入才能开拓农村市场。近几年来，农业连年丰收，农村经济持续发展，但粮食生产比较效益下降，工农业产品价格剪刀差扩大，农民收入增长比较缓慢，这些问题必须积极采取措旋加以解决。要加强农村基础教育和职业教育，提高农民文化技术素质，把农、科、教很好结合起来，发展高产、优质、高效农业，保证农村经济健康发展。要在保证粮食稳定增产的前提下调整农村产业结构，在发展乡镇工业和第三产业的同时，千万不能放松农业，特别是不能放松粮棉生产。
　　四、积极推进企业改革，切实抓好工交生产
　　国有大中型企业是国民经济的支柱，也是我们进行现代化建设的主要依托。目前企业面临困难，既有机制方面的原因，也有社会负担重、产品结构不合理、内部管理差等方面的原因，有不少是长期积累下来的，必须采取切实措施，从多方面努力，把国有大中型企业搞好。
　　国有大中型企业的改革是我国经济体制改革的重点和难点所在。要按照十四届三中全会《决定》关于转换国有企业经营机制、建立现代企业制度的要求，积极推进企业改革。明年要认真组织一百家国有大中型企业建立现代企业制度的试点，以便积累经验。当前，要继续认真贯彻《企业法》和《全民所有制工业企业转换经营机制条例》，把企业的各项自主权真正落到实处。要加快企业组织结构调整步伐，减轻企业不合理的负担。《国有企业财产监督管理条例》即将出台，届时要认真贯彻执行，以加强国有资产的管理，防止国有资产的流失。要积极推进企业劳动、工资、社会保险制度改革，为经济体制改革的顺利进行和市场经济的健康发展，提供社会保障。
　　明年各项改革措施的出台，将使企业的外部环境发生很大变化，总的看，对搞好大中型企业会产生积极影响，同时也会给企业带来一些新的问题。有关部门要搞好经济运行的综合协调工作，加强对经济走势的监测和预报，对经济运行中出现的矛盾要及时加以解决。必须十分重视市场问题，把企业的注意力引导到积极开拓国内和国际市场方面来。企业要调整产品结构，做好积压产品的限产压库促销工作，根据市场需求组织生产。进一步开拓农村市场，组织工业品下乡。在明年汇率并轨的条件下，要积极扩大出口。
　　要大力推进企业的技术改造。提高技术改造投资在固定资产投资中的比重，选择一批条件好的企业，抓一批技改项目，促进技术进步。解决基础产业和基础设施的“瓶颈”制约，当然要建设新的项目，同时要注意现有企业的技术改造。一般加工工业更不能多铺新的摊子，要靠技术改造求发展。要把引进外资和对外经济技术合作，同现有企业的改造结合起来。
　　现在企业管理问题不少。一些企业经济效益不好，管理工作差是重要原因。要切实加强企业的经营管理，加强基础工作，严格规章制度，加强劳动纪律，引导企业苦练内功，全面提高素质，增强市场适应能力和竞争能力。这里，我想特别强调，近来企业生产事故和交通事故时有发生，不少是重大事故，暴露了管理工作中存在的问题，各级政府和企业一定要高度重视，贯彻预防为主的方针，采取切实措施，迅速扭转这种局面。
　　五、保持合理投资规模，优化投资结构
　　安排适当的固定资产投资规模，是保持经济发展后劲的重要条件。这两年经济快速增长的一个重要原因，是投资增长的拉动。明年一万三千亿元的投资规模是不小的。投资增长过快会引发通货膨胀，对此不能掉以轻心。目前，一方面在建项目总规模已经不小，另一方面不少新的项目还在等着上马，明年投资扩张的压力仍然很大。各地区、各部门对在建项目和准备上马的项目，包括基础工业和基础设施项目，都要认真排排队，分别轻重缓急，把财力、物力用到最有效益的项目上。首先保证在建基础设施和基础工业重点项目的需要，特别是保证那些有利于缩小东西部差距、开发中西部资源等方面国家迫切需要的项目，保证教育和科技的项目，确有余力再适当上一些其他项目。要加大投资结构的调整力度，做好投资计划与财政、信贷计划的协调，多集中一些资金用于重点建设。今后上项目必须坚持三条原则：一是不能搞无本投资，新建项目必须具有一定比例资本金后，才能申请银行贷款；二是不能挪用流动资金贷款搞投资，银行对此要加强监管；三是新建项目必须打足铺底流动资金。地方也要把更多的资金用于基础性建设。在投资结构调整中，要结合住房制度改革，加大城镇住房建设的投资比重。
　　深化投资体制改革是保持合理投资规模和优化投资结构的根本保证。组建国家开发银行是一项重要改革措施，要通过改革，建立法人投资和银行信贷的风险责任，规范投资资金来源和筹资方式，健全对投资规模和投资结构的宏观调控，规范投资主体、投资决策和投资行为。投资体制改革的主要目标，是努力使建设项目有足够的资金保证，资金不留缺口，建立银行用经济手段对投资的约束机制。这项改革搞好了，将有利于国家对固定资产投资规模进行比较有成效的宏观调控，使投资膨胀问题得到缓解。
　　六、认真落实财税改革方案，做好明年财税工作
　　明年在财税体制改革方面要迈出重大步伐。这是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理顺经济关系的迫切需要。十四届三中全会的《决定》规定了改革的目标和原则，具体方案经中央同若干省、自治区、直辖市深入地协商讨论，也定下来了。今后的任务，是要认真组织落实。
　　明年财税方面的重大改革有三项：一是进行税制改革，二是实行分税制，三是改革国有企业利润分配制度。几个有关的文件，已经酝酿了很久，待这次会议讨论后国务院再正式下发。
　　这三项改革，都是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重要内容，是关系整个经济体制改革的重大措施。改革方案的设计，既参照了发达市场经济国家的普遍做法，也考虑了我国的国情；既注意到逐步增加中央财力的需要，也充分照顾了地方的需要和企业的经营状况。各级党政领导要充分认识改革的重要意义，认真做好各方面的思想工作，把财税改革作为一件大事来抓，确保各项改革措施顺利出台并取得预期效果。
　　这次财税改革主要是转换机制，同时也涉及利益分配格局的调整。为了顺利推进改革，在方案设计中，听取了各方面的意见，力求积极稳妥、切合实际。尽管如此，现在确实的方案也可能还有不够完善的地方。因此，在改革方案出台以后，要密切注意新情况，及时解决运行中的新问题，使改革措施不断完善。
　　目前国家财政还比较困难。现在离年底只有一个月时间，完成全年预算有很大难度。今年的财政赤字不能突破预算，这是个硬任务。各地要严格预算管理，挖掘增收节支的潜力，严格防止年终突击花钱。
　　明年财政状况的好坏，对于新体制的建立至关重要。由于经济发展，明年中央和地方财政收入都会有所增长，但支出也会增长，甚至增长更多。明年是国家还内外债高峰年；同时国家将全部免除国有企业“两金”，以及进行价格改革和增加工资，增支减收因素增多，国家财政收支矛盾仍将比较突出。预算安排要坚持从紧的原则，地方财政要自求平衡，一律不打赤字，中央财政收支差额也不再向银行透支，准备全部通过发行国债来弥补。要改进国债发行办法，以保证完成全部发行任务。通过理顺分配关系，调动各方面积极性，使财政收入的增长与国民经济发展相适应。要抓住财税改革的有利时机，改进管理工作，硬化预算约束。在财政支出的安排上，要坚持保证重点、压缩一般的原则。明年除继续保持基础设施和国防、农业、科技、教育等重点投入以及政法部门所需经费的必要增长外，各地要优先保证工资发放和粮食收购的开支。这可能给有些地方财政带来困难，但它关系到群众的切身利益和社会的安定，宁可把其他可以缓办的事情放一放，也要把这方面的工作做好。
　　七、关于银行体制改革和汇率并轨
　　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金融在国民经济中所起的作用日益重要，金融体制的改革已是当务之急。改革的基本原则和方案也已经定了，现在是认真落实的问题。要通过改革，建立强有力的中央银行宏观调控体系，使中国人民银行成为真正的中央银行，能够有效地制定和实施货币政策，具有调控货币供应量和保持币值稳定的能力。要组建若干政策性银行，专业银行转为商业性银行，以实现政策性金融和商业性金融的分离。除成立主要从事国家重点建设投资和贷款的国家开发银行外，还要成立中国进出口信贷银行，以支持机电产品特别是成套设备的进出口，提供买方信贷和卖方信贷；成立政策性的农业发展银行，主要用来满足国家粮油储备、农副产品合同收购和农业开发等方面的资金需要。中央银行要转变职能，专业银行在政策性业务分离出去以后，要转变为国有商业银行。要注意保持金融队伍稳定，以利于金融秩序稳定和改革的顺利实施。各级政府要支持银行工作，使银行能够履行自己的职责。银行也要自觉地接受国家的宏观调控，在改革和发展中更好地发挥作用。
　　在我国现代化建设进程中，资金短缺将是长期存在的矛盾。今年货币供应量增长很多，明年计划增长也不少，但由于建设规模过大，资金仍很紧张。现在货币供应总量已经很大，关键是优化信贷资金结构，提高资金使用效率，保证信贷资金用于支持国家重点建设，重点支持农业、能源、交通、原材料工业、信息基础设施建设以及外贸出口，支持国有大中型企业的生产和经营。要在严格规范市场管理的前提下，发展和搞活金融市场，促进资金融通。要强化金融监督管理，健全和完善金融法规制度，加强金融稽核检查、风险管理，保证资金的安全性和流动性。
　　明年金融体制改革的一个重大步骤，是实现人民币外汇牌价与外汇调剂市场价并轨。并轨后，外汇价格允许在一定范围内浮动，收汇实行全额结汇制，经常项目下外汇可以实行有管理的兑换，保证外贸资金供应及时到位。中央银行要干预外汇市场，通过吞吐，保持汇率大体稳定，银行之间组成外汇交易市场。逐步建立起以市场供求为基础的有管理的单一的浮动汇率制度，这对鼓励出口创汇，扩大利用外资，增加国家外汇储备，都具有重要意义。实现汇率并轨也有一定风险，除采取一些过渡性措施外，关键是要抓好外贸出口，增加国家外汇储备，增强国家对外汇市场的宏观调控能力。要切实加强对外债和资本流出的监督和管理。汇价并轨是件大事，必须谨慎对待，周密筹划，稳步出台。
　　八、积极稳妥地推进价格改革，安排好人民生活
　　今年以来物价上涨幅度比较大，对明年物价形势绝不能掉以轻心。明年物价上涨的压力主要来自以下几个方面：成本推动，交通、能源、原材料等连续几年调价，投资膨胀引发的价格上涨，工农业产品成本上升；今年物价上涨的滞后影响，明年物价指数起点高；明年汇率并轨，为进一步理顺价格关系，还要出台一些必要的调价项目；今年四季度为缓解企业资金紧张，投放了大量货币。这些都增加了控制明年物价的难度，搞得不好，会影响人民生活，影响社会稳定，甚至妨碍改革措施的顺利出台。因此，明年要把控制物价上涨幅度、抑制通货膨胀，放在经济工作的重要位置。价格改革要推进，但步骤要稳妥，要充分考虑各方面的承受能力。价格改革措施明年安排三项：全部放开统配煤炭和化肥价格，提高原油、成品油和适当提高电力价格，提高粮食和棉花的收购价格。这三项改革措施步子相当大，影响面很宽，要选择适当的出台时机。各级政府和物价主管部门要加强对物价工作的领导，精心安排、周密组织价格改革措施的实施，不要层层加码，趁机搭车。要尽最大努力，把明年物价上涨幅度控制在百分之十以内。
　　在明年改革大步推进、物价上涨幅度比较大的情况下，我们必须十分重视广大群众的生活问题。从今年第四季度起，提高国家公务人员和事业单位人员的工资，国家公职人员收入过低的状况会有所改善，当然也只能有所改善。随着生产的增长，企业职工收入也将不断有所增加。明年要特别注意的，是以下几部分群众的生活问题：没有完全解决温饱问题的群众，中央和地方政府都要进一步采取切实的扶贫办法，增加投入，加快这些地区的经济发展；效益不好和停产、半停产企业的职工，以及部分离退休人员；一些地方公职人员，特别是中小学教师，由于地方财政紧张欠发了工资，各级政府要采取有力措施，加以解决。《教师法》已经人大审议通过，明年一月一日起生效，各级政府要认真贯彻执行，扎扎实实地为教师做些实事。总之，我们要关心群众生活，使群众切实感受到党和政府的关怀和温暖，感受到改革开放和经济发展给他们带来的福利，从而激发他们更大的积极性和主动性，同心协力，把改革和发展搞得更好。
　　九、进一步扩大对外开放
　　实行对外开放是我们奉行的一项基本国策。十多年来我国经济迅速发展，得益于改革和对外开放。近两年对外开放步子明显加快，外商来华投资大量增加，对经济快速增长起了积极的促进作用。要继续办好现有经济特区、经济技术开发区，上海要办好浦东新区。“三资”企业也要认真总结经验，提高水平。当前国际环境总的说对我有利，要抓住这个有利时机，积极引导对外开放逐步向高层次、宽领域、纵深化方向发展。
　　对外贸易要做到当年外汇收支基本平衡。这是保持明年经济持续增长的重要条件。今年国家收汇的出口贸易下降，导致贸易外汇出现较大逆差。这一方面是由于国内需求增长过快，国际上贸易保护主义加剧，一些西方国家限制我国传统商品进口；另一方面也是由于国有外贸企业经营思想和机制转变较慢，缺乏竞争力。我们要在激烈竞争的国际市场增加出口，就必须认真贯彻以质取胜和市场多元化战略，在改进产品质量、提高加工深度、加强售后服务、巩固和发展现有市场的同时，积极扩展新的国际市场。要采取切实措施提高结汇率，保证出口和收汇较快增长。
　　近几年，我国利用外资形势很好。进入我国的外资，从中小企业发展到大型公司和跨国集团，从产业资本发展到金融资本。我们要进一步完善投资环境，引进更多的外资。用国家产业政策引导外资投向，引进一些资金投入基础性和高科技项目。注意提高外资的到位率。要提高利用外资工作的质量与效益。国务院准备召开一次利用外资工作座谈会，总结对外开放以来利用外资的经验，推动利用外资工作健康发展。
　　为了适应进一步扩大对外开放的要求，要继续深化对外经济体制改革。要加快转换对外经贸企业的经营机制，改革进出口管理体制，从以行政控制和审批为主转变为以关税、汇率等经济杠杆调节为主。外贸体制改革要与财税和金融体制改革、汇率并轨同步进行。
　　十、改进工作作风，提高领导水平
　　一九九四年经济建设和改革开放的任务是繁重的，我们前进中面临着许多新情况、新问题。为了顺利完成各项任务，各级领导干部特别是高级领导干部，必须加强调查研究，改进工作方法，提高领导水平。要顾全大局，严肃纪律，保证中央各项方针政策的贯彻落实。要紧密结合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的实际，认真学习邓小平同志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理论，当前要特别学习好《邓小平文选》第三卷，领会其精神实质，把我们的思想和行动统一到坚持党的基本路线和基本的方针政策上来，创造性地开展本部门、本地区的工作。
　　政府工作头绪很多，我们要始终坚持两手抓、两手都要硬的方针，统筹安排好各方面的工作。在大家忙于集中精力抓经济建设和改革的时候，同样要重视教育、科技、文化、卫生、体育、环境保护、计划生育和其他各方面的工作。绝不能放松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绝不能放松社会主义民主和法制建设。要坚持不懈地进行扫除各种社会丑恶现象的斗争，加强社会治安的综合治理。要认真纠正行业不正之风，继续抓好反腐倡廉。这是加强政权建设，密切政府与人民群众的联系，促进改革开放和经济建设顺利进行的保证。
　　同志们！当前改革和发展的时机都很好，做好明年的经济工作，不论对当年还是对长远发展都具有重要意义。我们肩上的担子重，责任大。我们要坚定不移地沿着邓小平同志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道路，在以江泽民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领导下，团结一致，同心同德，兢兢业业地做好各方面的工作，推进改革开放，实现国民经济持续、快速、健康发展。
    *这是李鹏同志在全国经济工作会议上的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