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国科学技术大会上的讲话（摘要）

　　这次大会开始时，江泽民同志、李鹏同志对加速科技进步的问题，作了非常重要的讲话。今天，我主要结合学习邓小平同志关于科技进步的思想，讲三点体会。
　　一、经济建设必须依靠科学技术。
　　邓小平同志历来十分重视科学技术对经济建设的重大作用。早在一九七八年三月十八日全国科学大会上，邓小平同志就指出，“四个现代化，关键是科学技术的现代化。”并强调必须“承认科学技术是生产力”。一九八二年十月十四日，邓小平同志在与国家计委负责同志谈长远规划时讲，“科学技术的发展和作用是无穷无尽的。”一九八六年十月十八日，邓小平同志指出，“中国要发展，离开科学不行。”一九八八年九月五日，邓小平同志强调，“依我看，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一九九二年初，邓小平同志在视察南方时进一步指出：“经济发展得快一点，必须依靠科技和教育。”“要提倡科学，靠科学才有希望。”我们要做好经济工作，就必须深刻理解邓小平同志关于依靠科学技术进步加快经济建设的论述。在最近正在编制“九五”计划的工作中，必须切实贯彻邓小平同志的科技思想。否则，编制出来的“九五”计划没有多大作用，甚至还可能给子孙后代带来后患。对此，我想讲三点意见。
　　第一，集中力量完成在建项目，不盲目铺新摊子。“九五”时期，是我们实现现代化建设第二步战略目标的最后一个五年。要实现第二步战略目标，达到一定的发展速度，不能主要依靠增加投入，不能依靠铺新摊子，而是要靠提高经济增长的质量和效益，依靠发挥现有企业生产潜力，依靠在建项目尽快投产。当然，为了经济发展有后劲，“九五”期间仍然需要增加一定的投入，但这个投入是为“九五”以后的五年、十年准备后劲。现在开工的项目规模已有几万亿元，需要搞很多年才能完成。如果继续铺新摊子，资金又不够，工期拖得很长，包袱很重，不能形成投资的良性循环。因此，“九五”期间应该集中力量搞完在建项目，没有余力就暂时不开或少开新项目，这不会影响第二步战略目标的实现，而且能为我国经济在下个世纪健康发展创造宽松的环境。
　　第二，国民经济要快速、健康、持续地发展，必须依靠科学技术。建立在落后技术基础上的快速发展，不可能是持续、健康的发展。编制“九五”计划，不能依据现有的技术水平去算账，这个账算出来是“面多了加水，水多了加面”，规模很大，投入很多，产出很少，效益很低，最后就会导致财政金融崩溃。既要有一个比较高的经济增长速度，又能保持财政的基本平衡，通货膨胀保持在老百姓可以承受的程度以内，这才是真正的本事。做到这一点，才叫“快速、持续、健康”的发展。怎么能做到这一点呢？关键是依靠科学技术。二○○○年需要一亿二千万吨钢，十二亿吨煤，等等，这是按现在的定额计算出来的。我们国民生产总值的综合能源消耗相当于日本的五倍、美国的二点六倍，能这样干下去吗？现在，技术设备落后，产品傻大笨粗，原材料消耗那么大，能源大量浪费，依据这样技术水平和物质消耗，算出来需要多少能源和原材料，然后算出来需要多少基本建设投资。按这种算法，二○○○年当年要一万亿的财政收入、要发六千亿国库券才能弥补赤字，这怎么行？我看，必须从根本上改变观念，真正按照邓小平同志的思想，要把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中长期规划建立在科学技术进步的基础上，国民经济要轻量化、信息化，要提高产品的技术含量比重、提高附加价值。各行各业都要进行技术改造，主要产品的技术性能和能源、原材料消耗定额都要逐步赶上世界先进水平。不从这个方面想办法，“九五”计划就是一堆项目表，最后我们要吃大亏。
　　第三，确定“九五”计划的发展速度，要建立在调整产业结构的基础上。工业发展速度不能那么高，因为投入太大，特别是国有企业改革任务没有完成以前，其发展主要靠投入，国力承受不了。要高度重视第一产业，继续加强农业的基础地位。要大力发展第三产业，第三产业有很大的发展余地，投入少，产出高，效益好。我国第三产业占国民生产总值的比重只有百分之三十多一点，发达国家已达到百分之五十至百分之六十，差距是很明显的。对于第二产业结构的调整，要认真分析研究，要着力发展那些技术先进的产业，淘汰那些落后的产业，使国民经济轻装前进。　　二、科学技术必须面向经济建设。
　　邓小平同志的这个重要论断，现在还是没有完全落实。当然这里有个体制的原因。我们现在这种体制的一个弊端，是不利于科研与生产的结合，不利于研究院所与企业的结合。比如说，科研院所与企业共同研究开发一个产品，开发出来以后，研究所就告状，说企业把研究所给甩了，而企业也告研究所的状，说研究所自己又去办个企业，把企业给打垮了。看来，必须使企业成为技术开发的主体，科学技术力量不进入企业，只靠吃皇粮的研究所，很难实现科技与经济的结合。有些研究院所必须由国家扶持，这是没有问题的。但绝大部分的技术开发力量都应该在企业，必须朝这个方向走下去，不然就不能真正解决科技与经济脱节问题，也就难以实现依靠科技提高经济增长的质量和效益。
　　当然，现在有很多困难，有些科研所进入企业集团也有顾虑，安全感不够，今天企业搞得挺红火，明天可能工资都发不出去了。所以，不办好一批稳定发展的大型企业集团，就难以形成一批真正能够赶上世界水平的技术开发机构。
　　科委的同志要求我讲一讲科学技术面向经济建设，究竟重点面向什么。现在我最关心的就是农业，因为农业是国民经济当前最重要、最紧迫的问题。耕地少，人口增长太快，经济发展速度这么高，人民生活水平提高很快。去年一有灾情就少了三百亿斤粮食。今年要靠少出口和多进口粮食来补上去年用掉的三百亿斤专储粮。所以我说，农业这个国民经济的基础最重要。在《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加速科学技术进步的决定》中，第一条是讲科技是第一生产力，第二条就讲大力推进农业和农村科技进步。这是完全正确的。农业就得靠科技，还要靠高科技。邓小平同志在一九八八年九月讲过，“将来农业问题的出路，最终要由生物工程来解决，要靠尖端技术。”这个话大家不要忘记了。粮食品种的改良对近十年来农业的单产提高起到很大的作用，但这方面的潜力还没有发挥。现在，低产田比重较大，按播种面积算单位面积产量，中国才五百多斤，还有很大的潜力。现在肥乱洒，水漫灌，在这种落后的技术基础上，只抓大型水利工程建设，只抓化肥工业的建设，结果是投入多、产出少。所以，还是要抓合理施肥，合理用水，节约施肥，节约用水，这方面有许多技术问题要解决。
　　我刚才讲了，编制“九五”计划，各行各业都要考虑依靠科学技术进步，尤其要加速国民经济信息化、电子化进程。我还特别关心，当前要狠狠打击骗税。现在由航天公司、电子部攻关，加紧建设交叉稽核电子网络和防伪识别系统。不采用高技术，金融、财税系统的改革就没有保障。江泽民同志一再讲，现在拿着麻袋装钞票的时代早已一去不复返了。大家都应该通过票据结算，使用信用卡，如果没有全国的信息网络，就做不到这一点。还有企业三角债的问题，有些企业是有钱不还欠款，它在银行多头开户，你扣也没法扣。最近李鹏同志决定，全能找一千个国有企业，大约拥有全国百分之六十的利润税收，实行全国联网。一千个企业联网，你多头开户我都能查出来，在这一千个企业里三角债就比较好解决了。这是个很大的工程。现在我觉得要攻关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一攻关马上就是很大的效益。依我看，如果把这些关攻下来，所节省的钱，可能比你们现在的科研经费要多十倍。当然，基础性研究、高技术还是要去搞，不搞不行。邓小平同志讲过，“过去也好，今天也好，将来也好，中国必须发展自己的高科技，在世界高科技领域占有一席之地。”他还指出，高科技领域“都不要失掉时机”。现在该花钱就得花，要提早安排，如果慢一步，将来就会落后得更多，就得花更多的钱。
　　三、重视培养和使用人才。
　　邓小平同志非常强调培养和选拔人才，几乎贯穿在他全部著作之中。一九七八年全国科学大会上，他就提出要建立一支宏大的又红又专的科技队伍，后来又不断地讲这个问题。一九八二年邓小平同志讲，“人才不断涌出，我们的事业才有希望”，“二十年规划能否实现，关键就在这里”。他总是用有没有希望来讲人才问题。一九八五年他说，“改革经济体制，最重要的、我最关心的，是人才。改革科技体制，我最关心的，还是人才。”我们要认真贯彻邓小平同志关于尊重知识、尊重人才、善于发现和使用人才的指示。
　　在《关于加速科学技术进步的决定》中，对增加科技进步的投入，也有一些新规定。比如，研究开发经费占国内生产总值比例二○○○年达到百分之一点五，这是个奋斗目标，但是要努力去实现。财政预算要保证科技经费增长幅度高于财政收入的平均增长幅度。科技的投入主要靠地方，现在财政预算还是百分之七十的收入在地方。中央也要按要求保证科技投入的增长。我认为现在有三个方面的支出应该摆在最重要的位置，科技当然是最重要的，还有教育、农业。教育是百年大计，现在再不注意，那就是一个失误啊。
　　邓小平同志在一九七八年讲科技问题时说：“我愿意当大家的后勤部长”。我也要向邓小平同志学习，愿意当大家的后勤部长，尽我最大的努力！我希望今天在座的各部门、各地区的领导同志也当后勤部长，咱们大家一起当后勤部长，中国的科学技术事业就搞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