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亚·柯伦泰《工人反对派》一书上作的批注[177]

　　(1921年3月9日)
　　一
　　在封面上作的批注
　　列宁的一份
　　注意第25页注意第36页
　　{与第33页关于各国民经济委员会、各总管理机构；各中央管理机构比较}
　　第4页——蛊惑宣传
　　第5页——同上
　　第12页——马哈伊斯基主义[178]
　　第13页
　　第18页——居然没有认真地考虑改善工人的状况。
　　在正文上作的批注
　　二
　　从前的达官显
　　[3]……非常值得注意而且不能不提请我们中央机关注意的是，有阶级组织的无产者即共产党人的先进部分加入了反对派……
　　[4]  ……当军事战线稍有缓和，生活的钟摆刚刚摆向经济建设一边时，这些典型的、富有彻底精神的无产者，本阶级最卓越和最坚定的代表，为了响应自己的阶级兄弟(还在劳动苏维埃俄国过着苦役般屈辱可怜生活的工厂工人，即千百万俄国无产者)的无声召唤，就急急忙忙地脱下“弗伦奇式军上衣”和皮上衣，急急忙忙地把“公文”夹放在桌旁……
　　[5]  ……在矿工代表大会上，有一位西伯利亚的代表说，“我们并不了解莫斯科在工会作用问题上所发生的意见分歧和争论，而我们对你们面临的那些问题却感到不安”。无产阶级群众是拥护工人反对派的，或者确切些说，工人反对派是我们工业无产阶级中实行阶级团结、具有阶级觉悟、阶级意志坚定的部分。他们认为，不能用工人阶级专政的徒具形式的招牌来代替无产价级在共产主义经济建设事业中的伟大的创造力……
　　[7]  ……为什么正是不善于用科学论据来阐明自己理由的工会坚决主张“集体管理制”，而那些“专家”的辩护士与此同时却坚持“个人管理制”呢?这正是因为在这场争论中(虽然双方“原则上”都否定问题的意义)，存在着实质上无法调和的两种历史观。个人管理制，是彻头彻尾资产阶级个人主义的(也就是从自己个人出发的)世界观。个人管理制，也就是脱离集体的、“自由的”、孤立的个人的意志，它表现在各个方面，——从确立专制的国家首脑直到工厂厂长的专制——这是资产阶级思维的最高智慧……
　　[9]  ……这表明，我们党正经历着革命以来的第一次严重危机；不应当信口开河，说反对派是“工团主义”，而把他们轰走，而应当使全体同志好好思考一下：这种危机是怎么引起的?……
　　[12]  ……在革命初期被抛在一边的……这个由资本主义生产的巨头和资本的驯服的、雇佣的、待遇优厚的奴仆所组成的社会集团，在政治上的影响和作用正在与日俱增[注：附注：工人反对派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没有否定过“利用”科学技术专家。但利用是一回事，把政权交给他们则是另一回事。]。
　　需要指名道姓吗?每个关心我们对内对外政策的工人同志自己就会想起不止一个这样的人……
　　[13—14]  ……我们党的上层领导人估计到仍然建立在资本主义制度(用货币支付劳动报酬、工资、劳动类别等等)上的我国经济的全部灾难，他们在寻求摆脱经济混乱的办法，但根本不相信工人集体的创造力，那么向谁呢?向出身于资产阶级-资本主义旧社会的人、向生意人和技术人员寻求，而这些人的创造才能恰恰在经济方面混杂着资本主义管理生产和管理经济的方式的陈规、习惯和手段。
　　[15]  ……只要回忆一下我们对农民的政策所经历的曲折道路就行了，这条道路使我们从“依靠贫苦农民的方针”转到依靠“善于经营的勤劳的农民私有者”的方针。让这个政策方针来证明我们上层领导人的政治上的清醒和“治国才略”吧!但是，公正地评价我们统治阶段的历史学家会注意到并且会指出，正是在这里已经表现出了离开阶级路线的“危险倾向”，表现出了会引起许多后果的这种“看风使舵”、随机应变的趋势……
　　[17]  ……你们那种在居民三个社会集团中间选择合力的政策，是非常英明的政策。但是，这个政策却散发着早就领略过的看风使舵、机会主义的气味……
　　[17—18]  ……由共产党员，即被列宁同志称之为“吸收了阶级的革命力量”的这个工人阶级的“先锋队”管理的劳动共和国，竟然没有认真地考虑到，不是要给那些个别的、偶然涌现到人民委员会跟前来的非常重要的企业和工业部门提供特别优惠的条件，而是要给群众，即给广大的男女工人群众，多少提供一点人类的生存条件……
　　[20—21]  ……在当前危机时刻，党的任务就是勇敢地检查自己的错误(不管错误有多少)，并且倾听广大工人群众合理的阶级呼声：通过以产业工会为代表的上升阶级本身的创造来恢复和发展国内生产力，清洗钻进党内的异己分子，通过恢复民主制和在党内自由发表意见和开展批评来改进党的工作……
　　[21]  ……没有一个共产党员对工会作用的争论袖手旁观过，这也是很自然的。结果产生了6个不同的集团……
　　[25]  ……它(工人反对派。——俄文版编者注)就是这样理解工会的任务的。于是就出现了它的提纲中最重要的一个要点：
　　“国民经济的管理应当由联合在各种产业工会中的生产者的全俄代表大会来组织，而各种产业工会选出中央机关来管理共和国的整个国民经济”(工人反对派提纲)……
　　……不相信工人阶级(当然不是在政治方面，而是在阶级的经济创造才能方面)，这就是我们上层领导人所签署的提纲的全部实质。党的上层领导人不相信没有受过严格技术训练的工人的粗笨的双手能勾画出将来会发展成共产主义生产的严整体系的各种经济形式的基本线条和轮廓……
　　[27]  ……托洛茨基本人似乎对工会任务有另一种理解；他认为，工会的主要工作就是组织生产。在这一点上他是完全对的……
　　……阶级的创造力被忽略了。它被托洛茨基同志改换成：工会内部“生产的真正组织者”是“工会里担任领导工作的共产党员”……
　　[33]  ……工人反对派没有无知到这种地步，以至不考虑技术和受过严格技术训练的各种力量的巨大作用。它根本没有打算建立在生产者代表大会上选举出来的管理国民经济的自己的机关，而后去解散各国民经济委员会、各总管理机构和各中央管理机构。不，它另有打算：使这些必不可少的有技术价值的中央管理局服从自己的领导，向它们提出理论上的任务，象过去工厂主利肜技术专家这种雇佣力量去完成自己拟订的深思熟虑的计划那样利用它们。
　　[36]  ……在当前过渡时期，劳动共和国的经济领导机关应当是工人生产者选举出来的机关……
　　……不过，工人反对派不应当也不能够让步。但这并不是号召“分裂”。不，它另有任务。即使在代表大会上遭到失败，也要留在党内，始终不渝地坚持自己的观点，以便挽救党和纠正党的路线……
　　[37]  ……关于官僚主义的问题是提出来了，但在苏维埃第八次代表大会上只是非常肤浅地讨论了一下……  就在这一点上，争论也比它表现出来的更为深刻。其实质在于：在创建共产主义经济基础的时期，劳动国家的什么样的管理体制能够保证阶级的创造力有更广阔的前景——是官僚主义的国家机关体制，还是能发挥工人群众广泛的切实的首创精神的体制?……
　　[39]  ……官僚主义是渗透我们党内最深处和腐蚀苏维埃机关的一大祸害，不仅工人反对派指出这一点，而且这个集团之外的许多比较善于思索的同志也承认这一点……
　　译自《列宁文集》俄文版第20卷
　　第35—38页
　　注释：
　　[177]亚·米·柯伦泰的小册子《工人反对派》是1921年俄共(布)第十次代表大会前夕在莫斯科“作为手稿”出版的，小册子上注明：“仅供俄共第十次代表大会代表阅读”。——380。
　　[178]马哈伊斯基主义是20世纪初俄国工人运动中一种接近无政府工团主义的思潮，由其创始者波兰社会主义者瓦·康·马哈伊斯基(笔名A．沃尔斯基)得名。马哈伊斯基的《脑力劳动者》一书(共3册，第1、2册于1899年和1900年在西伯利亚(他当时流放于此)用胶印出版，第3册于1904年在日内瓦出版)，阐明了马哈伊斯基派的纲领。马哈伊斯基主义的特点是敌视知识分子，力图挑起工人阶级和知识分子之间的对抗。它认为知识分子“垄断地占有知识”，依靠工人劳动而生活，也是寄生阶级，并攻击科学社会主义是“知识分子对工人的极大欺骗”。马哈伊斯基派在伊尔库茨克、敖德萨、华沙、彼得堡等地有一些互不联系的小组，在工人阶级中的影响微不足道。1905年革命以后就无声无息了。——3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