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里德曼:美国亟需政体改革

弗里德曼:美国亟需政体改革

美国需要来一次“阿拉伯之春”吗?我给斯坦福大学教授弗朗西斯·福山打电话时心里冒出了这个疑问。福山是《历史的终结及最后之人》的作者,他现在正在写两卷本的《政治秩序的起源》。我从他最近的文字中感觉到,他正在思考一个非常激进的问题:美国政治是不是已经从民主政体转变成了“否决政体”(vetocracy)——原来这个体制是要防止任何个人独揽大权,而现在,没人能获得足够的权力来推动重要改革了?“否决政体”是一个危险信号。这会破坏我们国家成功的秘诀:公与私之间的平衡合作。 推荐阅读 赵鼎新:“天命观”及政绩合法性在中国的体现美国亟需政体改革必须承认,“这个预言是……渺茫的” 王绍光:中式政道思维还是西式政体思维?张茉楠:日本债务可持续性令人忧黃育川:中国金融体系的真正风险

美国需要来一次“阿拉伯之春”吗?我给斯坦福大学教授弗朗西斯·福山打电话时心里冒出了这个疑问。福山是《历史的终结及最后之人》的作者,他现在正在写两卷本的《政治秩序的起源》。我从他最近的文字中感觉到,他正在思考一个非常激进的问题:美国政治是不是已经从民主政体转变成了“否决政体”(vetocracy)——原来这个体制是要防止任何个人独揽大权,而现在,没人能获得足够的权力来推动重要改革了?

“这是政权的危机,我们还没有准备好回应这一问题。”福山说,“美国人一想到政府,就只知道限制政府权力。”这一传统可以追溯至美国建国之初。法治、政权更替、人权保障,所有这些都是在为过度集权的政府增添障碍。“但我们忘了。”福山说,“政府必须要行动、要做决策。”

政府的行动力在联邦层面上正在逐渐丧失。权力制衡的体制让我们以为,两党虽然有着意识形态的差异,但终归能够在一些重要议题上联手合作。遗憾的是,自冷战结束以来(冷战是让两党合作的有力因素),若干因素正在让我们的体制瘫痪。

首先,过度的权力制衡阻碍了决策机制。例如,参议员能够阻止行政机关的任何人事任命,而参议院现在实际上需要60票的多数票才能通过一个议案,而不是51票。另外,美国政治划分之危害前所未有地大。正如前民主党参议员拉斯·冯歌德对我说的那样:政治两极化越来越严重,总有一天老百姓买东西也要分党派,到时候就能买到共和党牌牙膏和民主党牌牙膏了。

另外,互联网、博客和C-Span(美国的一家有线电视公司,专门播报政府新闻——观察者网注))是的参众两院的立法过程更为透明,幕后交易大为减少。最后,联邦政府权力扩张,金钱政治泛滥,使得特殊利益集团的政治作用越来越大。

现在的美国越来越像政治哲学家曼库尔·奥尔森1982年出版的名著《国家兴衰探源》中所描述的社会状况。他在书中警告,一个国家如果集聚了太多特殊利益集团,这些利益集团就会像章鱼一样让政治体制窒息而死。唯有国家中的大多数人才是国家的福祉的基础,大多数人应该抵制特殊利益集团的操纵。

福山用另一种表述方式说,美国的特殊利益集团前所未有地庞大和富裕,有很强的动员能力,削弱了所有表达大多数人意志的政治机制。其结果就是,立法瘫痪,或者频繁地进行局部妥协,为应对危机而四处补漏。这就是我们的否决政体。

《金融时报》专栏作家埃德·鲁斯在他的新书《立即思考:美国衰落之际》中说,如果你臆想美国经济崛起来源自诸事不管的政府,那你就享受现在的政治僵局和否决政体吧。但如果你严肃地去看美国历史,你就会了解,政府对于通过维护法治、防范风险、发展教育、基础建设和科学研究等手段,促进了经济发展。因此,“否决政体”是一个危险信号。

这会破坏我们国家成功的秘诀:公与私之间的平衡合作。

“如果我们要摆脱现在的瘫痪局面,那就不单需要强力领导,还需要改革体制。”福山说。包括消除国会过大的否决权,缩小制定政府预算的委员会规模,扩大国会预算办公室这样的非党派机构制定预算的权限,排除特殊利益集团的压力干涉,直接给国会一份不可修改的报告。

我知道你们肯定心里在想:“这绝不可能实现。”你们肯定也知道我心里在想:“那我们的国家就再也无法复兴,不论谁当总统。”只要我们仍然被“否决政体”所困扰,做不成“民主政体”,那我们的国家就不会复兴。国会已经成为合法贿赂的舞台,我国漏洞百出的政治体制正在拖垮我们。

责任编辑:郑瑜校对:总编室最后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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