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什王朝4.0 世袭密码：复刻中的升级（2）

打磨姓名也有学问

1961年，家族第三代中的代表——乔治•沃克•布什（小布什），被父亲送进菲利普斯学院，毕业后升入耶鲁大学。这样的安排，是老布什严格要求的结果。

小布什中学和大学的成绩，有点尴尬。在中学，他第一篇作文就吃了鸭蛋，后来好几次担心过不了考试而精神紧张。在同学的回忆里，小布什是个面孔混沌的校友，大家只记得他在社会活动中颇有组织能力，却看不透这个有钱人家的子弟有什么特别的潜质。

在耶鲁，小布什过得更为普通。当时，美国大学里流行闹学潮、反越战，活动一个接着一个。小布什却从不掺和这些“杂事”，他不是这方面的学生领袖，老师也对这个成绩平平的学生了无印象。他参加又退出过很多学生团体，表现还不如中学时抢眼，“看不出有领袖的魅力”。

甚至，小布什偶尔要和同学放纵一下，给自己惹点小麻烦。他们在醉酒后拉倒耶鲁球队的教练席，为此进了警局。一次痛饮过后，小布什起劲地躺在大街上，翻来覆去地打滚撒欢。看来，贫家子弟日后平步青云的一些必要条件，在世家子弟那里就可以忽略，他们另有一套打磨姓名的办法。

复刻前辈经历，是世家子弟必修的人生一课。在这点上，小布什做得相当到位。他和父亲念同样的中学和大学（前后相差19年），在耶鲁加入著名的“骷髅会”，也和父亲一模一样。虽然经常自叹“不幸生在‘布什’家”，撇清说“（老布什）从没试图把我变成另一个他”，小布什却欣喜地接受来自父亲的一切馈赠。

二战时，老布什推迟进大学的时间，匆匆和妻子告别，开着轰炸机赶赴太平洋战场。小布什则在毕业后参加国民警卫队，驾驶F-102在空中执勤。婚姻上，小布什也差点和父亲“同步”。20岁，他和凯瑟琳?沃尔夫曼几乎走进教堂，要不是姑娘突然变卦，小布什也会在和父亲同样的年龄收获自己的婚姻。

复刻的好处，在于延续传统，同时掌控事态变化。在美国政界，从肯尼迪家族到布什王朝，每个煊赫世家的后面，都有一个强大的推动者，或谓“官迷心窍”的执着者。他们把从政欲望注入家族血脉，设计好完成这套步骤的细节和程序，即使遭遇意外，也要顽强抗争。在报纸上，有人“尊称”他们是“政治吸毒者”。

1944年，被家族内定为政治继承人的约瑟夫•肯尼迪，在欧洲战场意外殒命，老肯尼迪迅速把培养目标转成次子约翰。1960年，他果然成为美国总统。在履历表上，相差两岁的肯尼迪小哥俩，念的是同一所中学、同一所大学（哈佛），体育爱好也如出一辙（足球和橄榄球）。二战时，哥俩儿都去从军，一个天上一个海上；一个在大西洋，一个在太平洋。

在布什家族，复刻过程中最重要的环节，是“骷髅会”。这是耶鲁大学的秘密学生组织，只接纳出身美国东部、家世显赫的有钱人。念过贵族寄宿中学，喜欢体育，富于团队精神，是接纳新成员的附加条件。所以，小布什虽然成绩平平，却完成了贵族寄宿中学、耶鲁棒球队队长、进入多个学生团体的经历。这些，都是慈父精心设计的结果。

进入“骷髅会”，是积攒人脉的关键。“骷髅会”成员里出过总统、中情局高官、最高法院法官、工商业巨头，他们的子弟一般也会成为更年轻的会员，形成一个瓜葛相连的庞大帝国。让每个成员尽可能步入权力巅峰或者掌握惊人财富，是“骷髅会”的奋斗目标。努力提高自己地位的同时，也要不遗余力地帮助同伙改善社会地位，则是“骷髅”们的法则。

半个世纪以来，布什家族有9人进入“骷髅会”，其中2人成为总统。这就是复刻的好处，打磨姓名的学问；很多人即便富可敌国，却在自己这一代越不过这道门槛。

4.0版，崭新的一代

身为第四代的佼佼者，布什家族的4.0版，需要在复刻中完成豪华升级。

传承，俨然是延续政治香火的又一个关键。在王朝内部，很多法则根深蒂固。比如说“手榴弹法则”，指的是发现有手榴弹扔向父辈的时候，子侄辈要奋不顾身地扑上去，替长辈消灾挡祸。

还有忠于国家决定的法则。在耶鲁，小布什始终不去搅和反战的事，就是这个原因。耶鲁的校友说，他的父亲坚信，政府有在越南打仗的必要，小布什也和父亲保持一致：一旦国家做出决定，“所有人必须忠于它而不是站起来反对”。

这样的家教，从很小就开始。乔治•P•布什至今记得，祖父很早就鼓励家族的4.0版们投身公众事业，“在众多选择中，优先考虑那些可以帮助他人的事业”。于是，他当过志愿者，到贫民窟里教孩子们读书。毕业以后，加入美国海军，以情报官身份远征阿富汗战场。这些经历，让他的思想变得深沉：“这些经历让我看到，国家在追求高速发展的过程中，遗漏和忽视了一些东西。”

现在的乔治•P•布什，老练了许多。8年前，他像一个心直口快的帅哥，虽然在墨西哥替伯父竞选连任拉到不少选票，却也惹了不少麻烦。旅行期间，委内瑞拉发生政变，总统查韦斯一度失去权力。乔治•P•布什在公开场合谈及此事，用“独裁者”形容查韦斯，而这样的提法，恰是布什政府后来竭力避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