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乡养老并轨还有多少路要走

7月1日,《城乡养老保险制度衔接暂行办法》正式实施。新规将在城乡养老保险制度之间架起桥梁,让参保人能够便捷流动,重点解决跨制度转移接续问题,即城镇职工养老保险和城乡居民养老保险之间的衔接。具体到参保人,可能在同一时点或不同时段,既有地区间的流动,又有制度间的跨越,所以此次衔接政策的实施难度比单一制度内转接要大很多。

今年2月21日,国务院出台《关于建立统一的城乡居民基本养老保险制度的意见》,决定将新型农村社会养老保险(新农保)和城镇居民养老保险(城居保)两项制度合并实施,在全国范围内建立统一的城乡居民基本养老保险制度。截至目前,已经有山东、云南、上海、四川、天津等15个省份完成了城乡居民基本养老保险合并。合并后各地缴费档次均有所调整,另有部分地区提高了基础养老金水平。

当前我国存在地区发展不均衡、城乡差距仍然较大的实际问题,建立统一的城乡居民基本养老保障制度,无疑是一个制度性进步。城乡差别被普遍认为是中国最大的现实不公平,而养老金二元结构又是城乡差别中最大的差别,近年来饱受质疑。城乡居民养老保险的统一,不仅让亿万老年人能够“老有所依”、生活无忧,更增强了全社会的安全感和凝聚力。

我国现行养老保险制度,按公务员、城镇职工、城市居民、农民等分类实施,待遇差距悬殊,碎片化严重,历史包袱沉重,保险缴费率高,投资增值空间逼仄,早已备受诟病。养老金“双轨制”让不同类型人群的利益“泾渭分明”,并带来一系列的“制度性弊端”。改革本身就是攻坚克难的代名词,没有难度的改革不能称为改革,不触动利益的改革也不能称为改革。有观点认为,社会保障作为二次分配的重要手段,原本就被寄予“调节差距、促进公平”的重任。如果社保制度本身在公平性方面存在明显不足,不仅无法促进公平,反而会拉大不公,出现“逆调节”的不良效果。

应该看到,养老并轨的复杂与改革的难度,“改革中触动利益比触及灵魂还难,但别无选择。”养老制度改革,尤其是消除“双轨制”,既然已形成政治共识与社会共识,就必须“甩开膀子”。从目前的现状来看,养老实现完全并轨仍然存在诸多难题。一方面,建立统一的城乡居民养老保险制度,唯有依靠财政投入,但钱从哪里出是最大的难题；另一方面,统一城乡养老保障水平包含两个方面,首先是对于流动人员的养老对接,这个难度还算小一些,更难的是社会保障的均等化,要消除地区差别。

目前,全国已有15个省份建立统一的城乡居民基本养老保险制度。此次城乡居民养老并轨可谓是顺其自然、水到渠成,而最受争议的事业单位与企业双轨依然差距很大,不仅触及既得利益,还涉及到行政等各方面的改革,至今仍进展缓慢。养老制度城乡并轨只是养老制度并轨只迈出了最容易的一步,距离完全终结养老双轨制,建立起公平完善的养老保险制度还有很长的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