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能缺位掩盖下的法治化缺失

10月14日,昆明市晋宁县晋城泛亚工业品商贸物流中心项目施工过程中,企业施工人员与富有村部分村民发生冲突,造成8人死亡,其中施工方6人村民2人。早在今年6月,富有村上千村民抗强征,持农具击退数百强征人员,掀翻征地车辆、警车数辆,扣押官员迫使政府释放早前被抓的维权村民。而因“古滇王国”旅游项目征地,晋城镇村民已和当地政府、开发商发生过多次冲突。(10月16日《京华时报》)

村民抵制强征与开发商发生冲突,都是因为利益诉求得不到合理关切。村民以土地为生,土地既是他们现在的一切,也是他们在走向未来生活过程中唯一的可用资源,因此征用村民的土地,就不能不为村民的现在和将来着想。而在这个过程中,政府部门就是责无旁贷的利益协调者和话语沟通者,村民的合理利益诉求在任何情况下都应当是政府部门的最大关切。如果没有了这个出发点,村民就会失去正当的话语权,从而就会酿成难以化解的矛盾。

然而在晋城,村民抵制强征事件已发生过多次,这足以说明当地政府部门并没有做好利益协调者和话语沟通者的角色。本次更为明显,在这件事出现极端状况之前,已经出现了相应的征兆,如村民所说看到“千余名穿着深蓝色工服、头戴头盔、手持铁棍的人正向村里走去”。然而这样明显的异常现象,政府部门却没有及时进行沟通协调或制止,致使命案发生。显然,这是政府部门的严重失职,属于职能缺位。

不过,这只是从表面上可以看得见的失职,其实在这个失职的掩盖之下还存在着更加隐蔽的法治化缺失问题,这才是问题症结所在。对于征地建设泛亚工业品商贸物流中心这个项目,村民利益并没有得到政府的合理关切,此时强制开工,其实是想把生米做成熟饭,想以即成事实压制村民的利益诉求。这种将开发商利益作为唯一出发点,并极力促成开发商利益先行的局面,实际上已经违背了法治化实现各方权利的公平原则,已实质性地排除了村民应当享有的法治化实现权利的方式。而政府对于这个项目开工的默认,就是一种对法治的僭越,政府作为“裁判”,没有一碗水端平,对村民来说这是一种不公平。

在向村民征地的过程中,发生利益纠纷是正常现象,并不可怕,但利益纠纷与诉求必须在法治化的框架内化解。在没达成一致认可的情况下,任何一方的利益先行都会产生更大的纠纷,甚至成为矛盾升级的导火索。对于向村民征地的问题,政府部门应当以法治化的思想指导全程,法治并不是仅指事后的依法惩治,更在于事前每一步每一环节的调解、沟通与缓冲。担当好利益平衡者的角色,相关政府部门责无旁贷。如果政府部门法治观念不强,那么土地征用过程中就很难避免出现暴力伤人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