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巍：践行“三严三实”，坚定理想信念（3）

“三严三实”专题教育是继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之后推进作风建设的又一重大之举。“三严三实”专题教育所针对的目标，所解决的问题和群众路线是一脉相承、以一贯之的。针对的对象就是不良作风。在我们党内，应该说通过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享乐主义、奢靡之风得到了很大的改善。今年开春以来，我们在地方出差调研的时候，地方的领导干部、地方的人民群众都反映吃喝风确实非常少了，基本上已经杜绝。奢靡之风也很少了，公车私用的问题也很少了。但是目前我们这个体制里面存在的形式主义和官僚主义还没有得到完全的根除。形式主义和官僚主义根深蒂固的原因，是体制性的问题。我们通过一次活动恐怕还难以完全根治，所以这次又提出“三严三实”，主要集中解决形式主义和官僚主义问题。因为谋事、做人、用权这都涉及到权力观、事业观，而形式主义、官僚主义背后的根源就是事业观、权力观发生了错位，出现了问题，所以我们重点解决形式主义和官僚主义的问题。

形式主义和官僚主义

下面我给大家讲一下目前形式主义、官僚主义存在的一些问题。

所谓形式主义，什么叫形式主义？在哲学上，形式和内容是一对对应的概念。所谓有形式也有内容，比如说我们今天召开一个学习会，这个形式有电脑，有PPT，大家有座位，这是我们开会的形式。内容就是我们开会要讨论的问题，比如说今天我们讨论“三严三实”，这“三严三实”就是这次会议的主要内容，内容和形式是辩证统一的。但是，形式主义不一样。形式主义就是把内容去掉了，只有形式。比如说，原来，有些地方文山会海，会议的内容基本上是没有的，或者大家都不感兴趣，就是为了应付上级的检查，所以我开一个会，把开会本身的内容给忽略了，这就叫本末倒置，这样的会议就变成形式主义了。所以说，形式主义主要体现在文风、会风、学风中，搞一些弄虚作假，不求实效，以会议落实会议，以文件落实中央文件的这种现象，在一些地方在一定程度上还存在的。

我们来具体看一看存在哪些问题。中国开会有很多怪现状。什么怪现状呢？第一，会议繁多。有个人用调侃的语气编了一个段子说：开会再开会，不开怎么会。本来有点会，开了变不会；小事开大会，大事开小会；有事协调会，没事务虚会；周前办公会，周末报告会；今天动员会，后天现场会；成事庆功会，办事总结会；指标督导会，暗房分析会；廉政教育会，民主生活会；过年团拜会，过节茶话会。可以这样说，会议影响到很多干部的时间。去年有一位地方党政的主要领导在中央党校学习，他跟我们一块聊天就说：五个工作日，一般情况下有三天半都得开会，还有一天半才能处理一些事。多的时候，甚至用四天来开会，只有一天时间处理一些事情。你说怎么办？上级要检查，有计划生育的会，有党建的会，有森林防火的会，主要领导都要到位，不到位就说明你不重视这项工作，在评估的时候给你打的分就很低。开会本来是传达落实工作的一种形式、一种方法，但它变成了一种形式主义，只注重形式，而不注重它的内容。

还有一个人的概括我认为也很有意思，他说中国式开会有几个怪现状：一个是会议冗长，空话套话太多。他说，中国开会，人多的会议不重要，重要的会议人不多。有人说，解决小问题开大会，解决大问题开小会，解决重大问题不开会。这是什么意思？前段时间中央说不要做“三拍干部”。什么叫“三拍干部”？拍脑门决策，拍胸脯保证，拍屁股走人。有领导就这样。这个事情行不行？我拍了脑袋，行，就这么定了。上级领导问能不能做好？没问题，我保证做好。过一年，他调到别的岗位了，拍拍屁股走人。这就是“三拍干部”，用脑门子做决策。这些怪现状是我们一些地方、一些部门形式主义一个重大怪现象。

还有一些是怪现状是开会雷同太严重。包括我本人参加一些会议，也很没有意思，相似度很高。大概是2007年左右，在中部某省A市的政府网站上挂了一个总结报告，结果他抄的是B市的总结，但因为秘书没有把领导的名字改过来，结果把B市的领导名字放到A市上，所以有人说是B市领导A市。为什么到网上抄一些讲话稿？这就是形式主义，只注重有一个报告，至于内容是什么？并不重要。这就是典型的形式主义。为什么说这些问题大家听了会笑呢？其实在一些地方，在一些部门中它是存在的。这些存在并不是一个小问题，而是党风的问题。

毛主席在延安的时候就说得非常明确。他说，学风和文风也是党的作风。我们说，党的作风好不好，从哪儿看？一个学风，一个是文风。党风决定文风，文风体现党风。一个党的文风浮夸、华而不实，就说明党内的作风一定是虚华的，一定不是实在的。习总书记为什么强调要实？要实就是要去掉虚货。文风的问题还有很多。比如说有些文件非常冗长。我在网上找了一个，这是一个真实的例子。这种文件我们也见到很多，就是中央发到省、省发到市、市发到县，一级一级地转发；还有好多通知，不知道是谁的通知，通知的通知的通知的通知，这个现象也是一个。文件冗长也是一种形式主义。

还有一种现象叫话语平庸。领导干部不会说话，说一些虚的东西，为什么？因为他没有深入调查研究。你让某一个领导就某一个问题发表一些言论，做出一些重要的指示，如果他没有做好实功，他只能讲一些虚的。我刚工作的时候，有一位领导，当然他是好意，他说小王，你到机关工作，你要当老师，你会讲的东西就多讲一点，你不会讲的东西你就讲一些大话、空话，至少不会出错。什么叫讲一些大话、空话就不会出错呢？大话、空话绝对正确，所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我们现在有些话，我把它概括为叫正确的废话。有些话它是真理，但是它是废话，我把它称之为正确的废话。这是习总书记在浙江的时候，在《之江新语》中说，我们浙江有些干部在新形势面前话语平庸，不会讲话。“与新社会群体说话，说不上去”。你跟他们说什么微信、微博，你又没有看过，又没有用过，你当然说不上去。“与困难群众说话，说不下去”，困难群众有很多问题需要党委政府来解决，你去了之后，老说“你要好好的啊，保重身体啊”，说这些话大家都不爱听，也说不下去。“与青年学生说话，说不进去”，你没有掌握青年人的语言习惯，没有深入了解他的生活习惯，你当然说不进去。“与老同志说话，给顶了回去”。这就叫话语平庸。

这样的事情在我们国内出了丑，在国外同样出丑。中国原来驻法国大使吴建民先生回国以后任外交学院的院长，他回忆了一个事情。他说，他在法国做大使的时候，有一个省的经贸代表团到法国去开展国际经贸合作。大家知道，欧洲人都很守时。经贸代表团有个副省长要代表这个省给法国的媒体做一个介绍，法方提出副省长讲5分钟，法国再讲5分钟。听说这个副省长一上台把稿子掏出来就开始念。怎么念呢？我在很多地方调研的时候，一般领导也会说欢迎中央党校的各位专家到我们这里来考察，我们某某省、某某市具有光荣的革命传统，在土地革命真正时期我们就有红军什么，抗日战争时期又怎么样，解放战争时期又怎么样。他把这个思路带到了巴黎，他说巴黎人民有光荣的革命传统，1789年巴黎人民攻占了巴士底狱，取得了资产阶级革命的成功；后来，法国又参加第一次世界大战，又英勇抗击了德国的侵略；讲完以后，又讲尊敬的某某，外国人的名字都比较长，十几个字，讲完以后，三分钟没有了，一共只有5分钟。所以，外国人很不能适应，就说你们有什么问题，单刀直入。习总书记就讲问题意识，有问题讲问题，不要戴那么多帽子。这确实是文风、会风中存在的问题。

所以习近平总书记讲了三个字，什么叫实？短、实、新。首先要短，其次要实，第三要新。多讲短话，多讲实在的话，不要讲那些穿靴戴帽的话。他举了两个例子。大家看天安门人民英雄纪念碑正面写的“人民英雄永垂不朽”，背面刻的是毛主席起草的、周总理写的纪念碑的碑文，只有114个字，却反映了一部中国近代史。文字非常简单：第一句，三年以来，在人民解放战争和人民革命中牺牲的人民英雄们永垂不朽！第二句，三十年以来，在人民解放战争和人民革命中牺牲的人民英雄们永垂不朽！第三句，由此上溯到一千八百四十年，从那时起，为了反对内外敌人，争取民族独立和人民自由幸福，在历次斗争中牺牲的人民英雄们永垂不朽！非常清楚，1840年鸦片战争以来，1919年五四运动以来，解放战争以来，反映了我们一整部中国近现代史，反映了我们整个近代史的主要任务就是为了实现国家独立和民族解放，非常精炼。他又举了小平同志的例子，1975年小平复出担任国务院副总理，协助周总理进行工作，周总理当时身体状况已经非常差了，长期住在医院里面。小平同志当时虽然是国务院副总理，实际上他是国务院的主持人和国务院工作的负责人。1975年召开四届人大一次会议，毛主席让他代替周总理起草四届人大一次会议的主报告，也就是政府工作报告。毛主席说不能超过5000字。小平后来说5000字不也很管用吗？你们如果看历史纪录片就发现周总理当时非常瘦，身体非常不好，但他强忍着（病痛）亲自读完了5000字的报告，而且在报告中他第一次提出了四个现代化的思想，就是我们讲的工业、农业、国防和科技现代化。这个会议报告只有5000字，但它的意义非常大。短、实、新。刚才讲的是形式主义的问题。

我们再看官僚主义的问题。官僚主义什么问题？我们先看这段话。“从党和国家的领导制度、干部制度方面来说，主要的弊端就是官僚主义现象、权力过分集中的现象、家长制现象、干部领导职务终身制和形形色色的特权现象”。大家猜一猜这段话是谁说的？这段话是1980年8月18日在中央政治局扩大会上小平同志讲的。这篇文章收在《邓小平文选》第二卷，题目为《关于党和国家领导制度的改革》。小平同志讲得多好，他说我们的干部领导制度五个方面：官僚主义、权力过分集中、家长制、终身制和特权。今天2015年，已经过去了35年，大家看这五个里面得到彻底解决的只有干部领导职务的终身制问题，这是小平同志排除万难建立的退休制度。小平后来讲，老同志不行了，要让年轻同志起来。所以我们在1983年、1984年前后搞了干部的四化：革命化、知识化、专业化、年轻化。那个时候提拔了很多干部，包括部队、党一些高级领导干部都是在那个时候得到了越级提拔。

官僚主义有哪些问题呢？毛主席在延安时候就为官僚主义塑了一个像，毛主席的语言非常风趣。他把官僚主义者比喻为泥塑的神像，叫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一声不响，二目无光，三餐不食，四肢无力，五官不正，六亲无靠，七窍不通，八面威风，久坐不动，十分无用。这是他在延安时期讲的，非常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