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广照：认识和把握马克思哲学的核心和实质

【编者按】马克思主义是指导我们思想的理论基础，经典作家们是伟大的思想家、理论家、革命家。马克思主义的经典著作立场坚定分明，思想科学丰富，立论深刻严谨，论证周到有力，语言优美雄辩，文笔隽永活泼。经典能给人崇高，给人智慧，给人清醒，给人振奋，指引人们不断攀登新的高峰。在当今的“互联网+”时代，宣讲家网推出《经典明析》专栏，邀请对经典有研究的专家学者与大家一起重温经典学理论，并在实践中应用马克思主义立场、观点、方法来提高我们认识问题、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的能力。

要掌握一种哲学也不是要固守其词句和结论，而是掌握其实质和核心，这也是马克思的重要论述。他指出，“编纂哲学史的任务，不是要把哲学家的个性，即使是他的精神上的个性理解为好象是他的体系的焦点和形象，更不是要罗列心理上的琐屑小事和卖弄聪明。哲学史应该找出每个体系的规定的动因和贯穿整个体系的真正的精华，并把它们同那些以对话形式出现的证明和论证区别开来，同哲学家们对它们的阐述区别开来，因为哲学家是了解他们自己的。”“每个写哲学史的人要辨别本质的东西与非本质的东西，阐述与内容；否则他就只好去抄袭，甚至都用不着翻译；更不会有自己的见解或进行删改等等。他只是一个缮写员”。（170/40）他认为任何科学的哲学体系都有一种“内在的本质的意识”（即我们常说的实质、核心或真谛），哲学家与他的体系“具有直接的、实质的关系”，其体系是这个“内在的本质的意识”的展开和运用，哲学家“把自己的精神的心血一直浇灌到科学的最遥远的边缘”，这使得其哲学具有一贯性，成为一个有机的整体。当然有的“哲学家由于这种或那种适应会犯这样或那样显然缺乏一贯性的毛病”，理论中会包含一些矛盾的东西，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他本人也许会意识到这一点。但有一点是他意识不到的，那就是：这种表面适应的可能性本身的最深刻的根源，在于他的原则的不充分或在于哲学家对于自己的原则没有充分的理解，即要么是理论还不成熟要么是还没有恰当地表达出来。伟大思想家则不会这样，虽然他们的理论体系中不可能没有一点矛盾和错误，但决不会有与原则相抵触的矛盾和错误。“因此，如果一个哲学家真正适应了，那么他的学生们就应该根据他的内在的本质的意识来说明那个对于他本人具有一种外在的意识形式的东西。这样一来，凡是表现为良心的进步的东西，同时也是一种知识的进步”，从感情和理智上说都应该这样对待伟大思想家。

马克思批判黑格尔那些无知的弟子们不理解黑格尔哲学，“他们忘记了，黑格尔对于他的体系具有直接的，实质的关系，而他们对于黑格尔的体系却只有反映的关系”，浅薄和轻薄的是他们自己。他们把自己的矛盾和断裂说成是哲学家的矛盾和断裂，这是没有道理的。而把握伟大思想家理论的内在的本质的意识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离开了巨人理论的实质和核心人们就像瞎子摸象一样可以任意歪曲和污蔑巨人的思想，就会贬低巨人的伟大而把自己渺小甚至错误的东西说成是伟大的发现。马克思把这类人物称为“头发哲学家，手指哲学家，足趾哲学家，粪便哲学家以及诸如此类的人物”（均见257-260/40）而嗤之以鼻，他们最多是看到了伟大哲学家的头发、手指等。马克思的这些意见在今天对于我们掌握马克思学说依然有着重要的理论意义和现实意义，没有掌握其核心和实质就等于没有掌握马克思学说，就可以随心所欲地想说他是什么他就是什么。马克思的指示是他自己研究的深切体会，也指导着我们剖析和批判种种歪曲和排斥马克思哲学的方法和观点。

理论的核心和实质不是表现为该理论的某些具体观点、原理和特点，而是表现为其得以形成的基础和形式条件，是这个理论多层次多方位多样性的中心和出发点，哲学家“把自己的精神的心血一直浇灌到科学的最遥远的边缘”，因而也就能以它来说明其理论中的一切，它作为框架制约着人们。坚持发展或批判扬弃某种理论都只有把握住它才有可能。这也是一切伟大思想家的共识。科学、本质、真理深刻但不复杂。中国人讲“真传一张纸，假传万卷书”，爱因斯坦说，复杂只是由我们对于事物的不了解造成的。罗素也说过一句很有见地的话，他说，哲学大师们的中心思想本质上都是非常简单的。什么是马克思学说的核心和实质？马克思毕生关注、思考和解决的问题是什么？就是关于人类彻底解放自由全面发展的问题。他把新旧哲学的区别概括为“解释世界”与“改变世界”的区别也是这个意思。除了宗教之外，任何理论和实践都不可能提出比人自身发展更高的目标，同样也不应该提出比这更低的目标。当然说马克思关注和思考这个问题，并不是说别人就没有这样思考过，如同共产主义思想一样，四海一家、人类大同、人人平等这几乎是世世代代人类的梦想，但只有马克思才科学地说明了人类社会的发展规律，提出和解决了如何实现人的自由全面发展问题，使共产主义理想建立在科学的基础之上。他的全部学说都是由此、为此建立的，这是他的哲学、经济学、政治学等全部理论的核心、实质、出发点和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