岘山,是襄阳的一处名胜,晋代羊祜在镇守襄阳的时候,常常与友人登岘山,有一次,他对友人感慨道:“自有宇宙,便有此山,由来贤达胜士,登此远望如我与卿者多矣,皆湮灭无闻,使人悲伤!”羊祜逝世之后,襄阳百姓便在岘山羊祜生前游憩的地方建碑立庙。因为这一典故,后代文人写岘山,难免会想到羊祜,也难免有历史兴亡之感。唐代的张九龄,曾两次登上襄阳的岘山,心情也是截然不同,于是感慨“同心不同赏,留叹此岩阿”(《登襄阳岘山》)。张九龄如此,孟浩然亦如此。唐代的孟浩然就在登临岘山、见到羊公碑后,凭吊羊祜,怀古伤今,“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江山留胜迹,我辈复登临。水落鱼梁浅,天寒梦泽深。羊公碑尚在,读罢泪沾巾。”(《与诸子登岘山》)
李白独游敬亭山,留下了脍炙人口的诗句:“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相看两不厌,惟有敬亭山。”(《独坐敬亭山》)鸟尽天空,孤云独去,青峰历历,兀坐怡然,有遗世独立之感。
文人们游山登山,往往还有更为深刻的人生感悟。王安石曾经在辞职回家途中游览了褒禅山,深有所感:
古人之观于天地、山川、草木、虫鱼、鸟兽,往往有得,以其求思之深而无不在也。夫夷以近,则游者众;险以远,则至者少。而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而人之所罕至焉,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有志矣,不随以止也,然力不足者,亦不能至也。有志与力,而又不随以怠,至于幽暗昏惑而无物以相之,亦不能至也。然力足以至焉,于人为可讥,而在己为有悔;尽吾志也而不能至者,可以无悔矣,其孰能讥之乎?此余之所得也!(王安石《游褒禅山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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