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王英男,是华北电力大学的研究生。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女孩不爱零食,简直没天理。蛋挞、干脆面、果汁软糖、锅巴、薯片……作为一名资深的吃货,我一口气能说上十好几样。可我最近买零食,就盯住一样——红枣!尤其是来自甘肃省白银市靖远县的红枣。一颗红枣,也没几个钱。但就是这红枣,寄托着老乡们的致富梦,也见证着我们这群90后年轻党员在扶贫路上的跋涉。
事情得从3年前说起。2013年,学校党委展开了“中国可再生能源推进行动”计划,利用学校在能源上的专业优势,帮助不发达地区脱贫致富。党委书记跟我们说:“群众可以说,读大学是为了找好工作,但党员必须有更高的追求,读了研究生,专业知识学了一大把,但只有在服务老百姓的实践中,党员这块牌子才最亮!”
2014年8月,我们几个党员牵头组成了调研小组,来到甘肃省白银市靖远县。当地是山连着山,不适合种粮食,唯一的进项就是种枣。打了枣,卖了钱,再去买粮食和生活必需品。好几个村里十来年都没盖过新房子;孩子结婚了,还得跟父母挤在一起。这要是赶上大枣市场价格不好的时候,乡亲们的日子就更紧张了。
有一次,我们在茨滩村支书家里调研。大家聊得正热闹,门外突然探进一颗小脑袋,有个小姑娘拎了袋枣,羞涩地塞给我们队长:“尝尝俺们村的大枣。”原来这是隔壁张大爷家的孙女。
当地的枣真是没的说,个儿大,口感好,还特别甜。
老支书这时却长叹一口气,“唉,这是去年烘干好的枣,还不到产量的一半呢!”
“那,剩下的呢?”
“都烂了!”老支书把我们领到一块空地上,烂掉的枣铺了一地,有的比我们吃的个头儿还大,看着都心疼。
原来,鲜枣是要经过干燥才能上市,从树上摘下来保质期也就两三天,过了这个时间水分要是还没排出去,就会发霉变质。这些年来,老乡就是把枣放在太阳底下晒,赶上下雨,就只能自认倒霉;还有个方法就是烧煤用火烘枣,但成本一下子就上去了,同时烘出的枣还有异味,销路也没了。
“你们北京来的学生给断断,俺们村怎么才能走出这个怪圈,怎么才能让枣少烂点儿?娃们的学费、后生们娶媳妇,都指着这些枣树呢!”老支书眼巴巴地看着我们,最后把目光停留在我们佩戴的党徽上。
看着村里破落的土房,再看看满山遍野的枣树,一时间,我们都觉得跟这里的乡亲们贴得是那么近。他们是叔叔、是阿姨,是我们的亲人,帮他们过上好日子,是我们小辈的义务,更是党员的使命。
“大叔村里除了种枣还有啥拿得出手的没?”
“俺们这儿一没地,二没钱,别的就更没了;也就这大日头,一年到头的晒。”
老支书这句不经意的玩笑话,却点燃了大伙的灵感。太阳,取之不尽的太阳能!能取暖,能烧水,为啥不能烘枣?我们到当地的气象局查了一下,发现当地的光照条件非常好,如果有质优价廉的太阳能烘干设备,就能降低大枣的损失率,帮助农户增收致富。
心中有阳光,脚下有力量,这个项目就叫“阳光枣农”。阳光,不仅仅代表了太阳能,更代表了我们青年党员阳光向上、内心热忱的姿态!项目成立以来,我们做了许多努力,缺少启动资金,就联系公益扶贫机构;缺乏技术专家,就去敲学校教授的门;需要补充新鲜血液,就发动各方资源招募优秀学生。“阳光枣农”这个项目还得到了中国扶贫办的关注,越来越多的各界力量正在向这个项目汇聚。
但仅有热情是办不了事的,更需要了解老乡的需求。就拿我们设计的第一款烘干机来说,既能烘枣,又能烧水,还能发电,我们觉着特别上档次,可老乡看了却直摇头,说:“不中不中,我们就想把枣烘干,整这些没用的干啥!”这之后,我们就开始琢磨怎么才能把枣烘好:温度高了,枣太硬;低了,就白烘了!那段时间,我们在实验室不停地烘枣,写程序;再烘枣,改程序。结果,我们身上的枣香味比食堂的枣糕还浓呢!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2016年1月20日,达到烘干要求的红枣出炉啦!我们大口吃枣,大声欢呼,仿佛这笑声能跨越千山万水,传到那个偏僻的小山村。我们给乡亲们算了笔账,用上我们的机器,一次能烘四五百斤,让机器干活就行。产量上去了,每户每年能多挣1万多块钱。
经过多次实验和调试后,大枣烘干机的运行情况已经稳定。2016年10月,我们的烘干机将出现在茨滩村的枣园里。二婶家的小儿子和儿媳妇攒上几年钱就能盖新房,不用再跟爸妈挤在一起了。
3年的时间,留给我们太多的回忆和感动。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一台太阳能烘干机,不仅烤干了红枣,更温暖了乡亲们的心。在扶贫攻坚的路上,我们坚信,作为新时代的学生党员,只有走出象牙塔,深入基层,用自己专业知识服务在田间地头,致富的阳光终将洒满祖国的山山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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