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市社会科学院张晶晶助理研究员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研究》发表学术文章

北京市社会科学院马克思主义研究所助理研究员张晶晶，首都经济贸易大学党委常委、副校长杨奎研究员在权威期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研究》2025年第5期发表学术文章《中国式现代化：丰富人民精神世界的逻辑必然及内在机理》。

作者介绍

张晶晶，北京社会科学院马克思主义研究所助理研究员。

杨奎，首都经济贸易大学党委常委、副校长、研究员。

中国式现代化：丰富人民精神世界的逻辑必然及内在机理

摘要：丰富人民精神世界是中国式现代化的本质要求，是物质富足、精神富有的现代化的重要表征，深刻诠释着人的现代化这一价值旨归，成为建构“此心安处是吾乡”的精神家园的战略支点。推进中国式现代化需要在物质与精神相统一中遵循精神世界的内在机理，以深层次的文化认同和情感图式铸牢精神世界的思想根脉，在厚植精神世界物质基础的社会实践中不断建构长效机制，为实现人的自由全面发展提供不竭的内生动力。

关键词：中国式现代化；精神世界；物质世界；人的自由全面发展

习近平指出：“当高楼大厦在我国大地上遍布林立时，中华民族精神的大厦也应该巍然耸立。”党的二十大报告更是将“丰富人民精神世界”作为中国式现代化的本质要求的内容，以此彰显精神世界在中国式现代化进程中的独特价值。按照唯物史观基本原理，精神世界的发展是人类认识与改造自然的劳动实践过程中的必然产物，是建立在一定的物质世界基础上的精神客观实在。精神文化的发展对提高人类认识和改造自然、社会的能力具有巨大的指导作用，表现在它既是对客观物质世界的反映，也对物质世界的发展起着能动作用。尤其是当人们的物质生活发展到一定阶段后，精神文化的需求就会逐步凸显。丰富人民精神世界内生于中国式现代化的发展历程中，不仅是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相协调发展的内在要求，也是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重要表征，深刻诠释着人的现代化这一价值旨归。中国式现代化因应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和我国社会主要矛盾新变化的规律，遵循精神世界的逻辑理路及运行机理，注重人民精神世界的塑造，体现了物质富足和精神富有的现代化的内在要求，旨在促进社会全面进步，以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充盈人民精神世界，最终实现每个人的自由全面发展。因此，深刻把握丰富人民精神世界的思想蕴涵以及丰富人民精神世界与中国式现代化的内在联系，对于建构中华民族共有精神家园具有重要的理论与现实意义。

一、丰富人民精神世界是中国式现代化的本质要求

“精神”作为复合词，由“精”与“神”组合而成，从词源上看，“精”的原意是根本、纯粹、细微的对象，“神”表示一种超越常规且无法预测的力量，后演变为宗教崇拜的对象。二者连用较早见于《庄子》：“精神四达并流，无所不极，上际于天，下蟠于地，化育万物，不可为象。”这说明精神主要区别于形体，意指人的思维、情感、观念和意识等心理活动或状态。精神世界是由人的意识活动所衍生而来的属人世界，是人的实践活动的结果。在波普尔三个世界的划分中，“意识状态或精神状态的世界或关于活动的行为意向的世界”“思想的客观内容的世界，尤其是科学思想、诗的思想以及艺术作品的世界”都属于精神世界，对客观的物质世界发挥着重要的引导作用。马克思主义哲学认为，精神与意识是从属于物质的概念，是人脑对客观世界的反映，也是人的意识和观念中最为本质的存在。精神世界作为一个自组织系统，有着自身独特的运行机理。精神世界的发展建立在自然世界和社会世界的基础上，并随着意识的创造性活动而不断拓展，核心在于人的精神性，即在意识活动的指导下能动地认识与改造世界，并通过人类所创造的文明成果来呈现，深刻影响着个体的生存状况和精神风貌。现代化不仅塑造了工业化的生产方式而且是“使工业主义渗透到经济、政治、文化、思想各个领域，并引起社会组织和社会行为深刻变革的过程”。随着现代生产方式的确立，工业化的思维模式日益渗透到人们的日常生活、思想文化、社会心理等领域，深刻影响着人们的思想观念和价值选择，使得精神世界的建构显得日益迫切。

（一）中国式现代化蕴含物质富足与精神富有的核心蕴涵

现代化表征一种社会发展和人的发展的进步状态，内含传统的农业文明向现代工业文明转换的进步意蕴。在马斯诺的需要层次理论中，当人们的生理、安全需求得到满足后，便会产生归属、尊重和自我实现的需求。这说明人的需求是有层次、有梯度的，并呈现一个逐步发展的过程。物质资料的生产是人类历史活动的前提，即“人们为了能够‘创造历史’，必须能够生活”。当物质生活发展到一定阶段后，便会催生精神文明的内在需求，从而使物质富足、精神富有成为现代化的核心理念。习近平指出：“中国式现代化是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相协调的现代化。”作为人类物质生产和社会实践活动的产物，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是相互影响、相互制约的非线性的决定与被决定关系，是在承认物质文明基础性作用的前提下遵循精神文明自身的发展规律的。恩格斯在给施米特的信中指出：“物质存在方式虽然是始因，但是这并不排斥思想领域也反过来对物质存在方式起作用。”物质文明的发展程度决定精神文明的发展水平，而精神文明会对物质文明产生能动影响，有时可能起到调节物质生产各要素动态平衡的作用。众所周知，物质产品的丰富和物质文明的发展并不必然带来精神世界的富足，因为精神富有与物质富足并非具有同步性或一致性，精神的富有与精神世界的建构往往遵循着自身发展的内在特质，呈现出一个有梯度的逐步发展的进步过程。

纵观人类现代化的历史，以往既有的工业化理念往往只注重技术和物质层面的发展，常常忽略人们精神世界的价值导向。这样伴随着物质的极大丰富，精神世界就出现了物欲主义膨胀、消费主义至上、阶层利益对抗、公平正义缺失、自然环境恶化、新殖民主义泛起等问题，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发展失衡则导致了民族矛盾加深、社会矛盾尖锐、人与自然矛盾难以调和的畸形发展。中国式现代化建立在人口规模巨大的现代化物质生活的基础上，深植于社会主义生产方式人民至上的内在理路，适应了人与自然相协调、高质量发展的生产力水平，以文化强国建设为目标，不断满足人民精神文化需要，丰富人民群众的精神生活，凝聚起团结奋进的正能量。例如，我们党在率领中国人民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过程中，就始终坚持以人的主体需求为出发点，坚持物质脱贫与精神脱贫的协调发展，以发展经济、改善医疗设施等物质脱贫手段为基础，以教育扶贫、文化赋能等精神脱贫手段为引领，真正将“扶贫”与“扶智”辩证统一在全面脱贫攻坚的社会实践中。究其根本，中国式现代化是以坚持党的领导为本质要求的社会主义现代化，是根植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产方式基础上实现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的现代化。对这一科学社会主义价值观的坚守，本身就蕴含着以实现最广大人民物质世界富足与精神世界富有为初心使命的思想意蕴。中国式现代化只有在新质生产力充分发展的基础上遵循物质富足与精神富有、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同频共振的生发机制与基本规律，才能真正助推中国式现代化实现全面进步。

（二）精神世界的富有程度影响着中国式现代化的实践深度

现代化的实践不仅表现在物质生活领域，也表现在精神世界中，主要通过人的生活方式、精神品质、文明素养和精神境界等来呈现。马克思认为：“动物只是按照它所属的那个种的尺度和需要来构造，而人却懂得按照任何一个种的尺度来进行生产……人也按照美的规律来构造。”美的规律是物质的客观属性与人的主观需求的有机融合，集中体现了物质世界与精神世界相统一的运行逻辑。中国式现代化是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现代化，既是物质世界的富足，也是精神世界的富有，而人民精神世界的富有程度则直接影响着中国式现代化的历史纵深。“求木之长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远者，必浚其泉源”，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中华民族的精神根脉，也是中国式现代化深度实践的精神沃土。它所蕴含的讲仁爱、重民本、崇正义、尚和合、求大同的内在特质，反映了人们的生活方式、精神信念和情感样式，为正确处理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人与人、人与世界之间的关系提供了合理借鉴。无论是民为邦本、为政以德的治理思想，修齐治平、兴亡有责的家国情怀，天人合一、民胞物与、万物并育的生态理念，还是厚德载物、崇德向善、以文化人的精神追求，九州共贯、四海晏然的大一统传统，讲信修睦、亲仁善邻、和而不同的交往之道等，都为克服现代化难题和解决中国式现代化实践中的诸多现实问题提供了参考。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内含的宇宙观、天下观、社会观、道德观等同科学社会主义价值观具有高度的契合性，与人民群众日用而不觉的价值观念和价值目标相融通，为中国式现代化的深度拓展提供了思想根源和精神动力。综上所述，中国式现代化深植于五千多年的文明积淀，充分吸收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核心理念及思想精髓，集中展现了以人民为中心的、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相协调发展、人与自然和谐共生以及和平发展的现代化的生成样态，彰显着真理性与价值性、合规律性与合目的性的内在统一。

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不仅需要强大的物质力量和制度支撑，同样需要更为主动的精神力量和思想自觉，特别是人民精神世界的塑造直接影响着中国式现代化的实践深度。从一定意义上来看，精神世界的发展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超越因物质世界的丰盛而引发的价值失范、情感缺失等困境，成为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内在动力。习近平多次强调要坚定“四个自信”，指出“文化自信是更基础、更深沉、更持久的力量”。历史和现实反复证明，任何抛弃或者背叛自己历史文化的民族，都不可能获得长久的发展与进步，自然也无法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作为认知地图与情感地图的统一，文化是探求精神世界的锁钥，承载着人们的集体记忆、精神血脉和社会心理，内化于心，外化于行，并逐步渗透到人们的生活方式中，成为精神世界不可或缺的重要力量。文化关乎国本、国运，积淀着一个民族深厚的精神追求，构成了中华民族独特的精神标识，深刻影响着中国现代化道路的选择。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进一步深化对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规律和文化发展规律的认识，充分发扬历史主动精神，铸牢信仰之基、传承红色基因、补足精神之钙、把稳思想之舵，坚持以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和核心价值观为引领，以共同的理想信念凝心聚魂，加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坚持以伟大建党精神为源头的“共产党人的精神谱系”引领并深入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创造性转化与创新性发展，使其与现代社会相适应、与现代文明相协调、与时代精神相融合，为新时代建构中华民族的精神家园，推进人民精神世界富有提供正确的实践指引。

（三）中国式现代化摆脱资本主义现代化精神世界异化的困境

资本主义现代化开启了人类现代化的历史篇章，创造了巨大的生产力和社会财富，建立了新工业的物质基础，开创了一个资本文明的时代，使得资本成为“资产阶级社会支配一切的经济权力”。资本打破了封建社会生产方式的牵绊与束缚，创造了人对自然和社会的普遍占有，这无疑具有历史进步意义。然而，资本的特质决定了它必然以物的形式遮蔽人的社会关系，以满足自身的增殖需求为根本，以无偿占有剩余劳动为前提，自然将“人”视为一种工具而非目的本身，进而把一切价值都转变为可以衡量的使用价值。尽管资本主义现代化实现了一定程度的人的独立性的发展，但根本上依然建立在“物”的依赖性的基础上，受制于“物”的抽象统治，导致“人的社会关系转化为物的社会关系，人的能力转化为物的能力”。随着工具理性和科学技术的迅猛发展，拜物主义思想逐步深层次地渗透到人们的生活方式中，一定意义上遮蔽了人的精神世界的意义，使得物质至上和各种享乐主义更加成为人们狂热追求的价值理念。恩格斯曾指出，享乐主义者“把丑恶的物质享受提高到了至高无上的地位，毁掉了一切精神内容”。他认为社会发展不能只关注物质上的满足，也要注重精神上的富有，而精神世界的富有构成人的全面发展和社会现代化的重要内涵。鲍德里亚的消费社会理论就曾深刻揭示资本主义以符号消费为核心的社会存在样态：消费已超越物质需求的满足，演变为以符号价值为核心的象征体系，并通过符号构建权力关系、强化身份认同。在这种物的现代化模式中，“绝大部分却要靠物质的手段来实现”，经济的快速发展与物质财富的增加并未带来人们幸福感的提升，反而使个体陷入各种空虚、撕裂、焦虑的精神危机中，造成物质世界增殖与精神世界缺失同时出现并呈现正比例发展态势，自然无法解决资本主义现代化实践过程中的诸多矛盾与问题。

尽管西方社会拥有丰厚的人文思想和哲学底蕴，强调重精神、轻物质的历史传承，但由于资本主义市场经济的侵蚀和原子化个体的存在，资本主义现代化的内在精神被不断消解。在资本逻辑的侵蚀下，人们过分追求物质财富的增加，以物质世界的富足掩盖精神世界的匮乏，甚至遮蔽精神世界的缺失和价值迷茫，造成了人的精神世界的全面异化，最终背离了人的现代化这一崇高的价值旨归。资本主义现代化面临的精神困境与结构性矛盾已经引起了西方学界的高度重视与批判性反思，法兰克福的社会批判理论就深刻揭示了资本主义现代化的工具理性倾向，认为它使人丧失自由个性和批判反思的能力，成为技术的奴隶而不是现代化的主人，进而塑造了单向度的社会。马尔库塞对资本主义工业文明进行了深刻批判，认为工具理性本身就是一种意识形态，当它演变为一种意识形态的霸权时，必然会贬低人们精神世界的意义。吉尔·利波维茨基在《空虚时代》中将这一矛盾归结为“文化与经济的背离，它也源自于个性化进程的本身，源自于系统的、自恋型的个体化及微型化进程”。从根本上看，长期以来资本主义现代化一味地追求物质技术的极大繁荣，片面地将“物”的占有与享受作为衡量现代化程度的唯一指标，必然会导致精神世界与物质世界的发展失衡。尤其在数字技术蓬勃发展的背景下，人机交流不断挤压着人人交往的时间与场域，由工具理性引发的空虚与落寞正逐渐成为日常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的常态，这种以牺牲道德和精神信念为代价去换取工具理性的发展方式，必然会导致工具理性与价值理性的内在背离，并引发一系列深层次的解构性矛盾。中国式现代化正是充分汲取了资本主义物的现代化与人的精神世界相脱节的内在弊端和教训，始终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理念，厚植优秀传统文化的思想根脉，注重物质富足与精神富有的统一，以实现人的现代化、不断满足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为根本出发点和落脚点，逐步平衡工具理性与价值理性的深层矛盾，从而克服了西方现代化“发展主义”的意识形态幻象，在促进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相协调发展中不断推进每个人的自由全面发展。

二、丰富人民精神世界的思想蕴涵及现代化内在逻辑

丰富人民精神世界是实现人的全面发展和人类解放的价值旨归，是共产党人领导中国式现代化的初心使命，深刻诠释着社会主义现代化性质的根本要求及内在必然。鸦片战争以来，中国逐步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直到新中国成立，“中国人在精神上由被动转入主动”，中国才开启了真正意义上的现代化进程。从新中国成立初期注重工业化的物质文明，到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两手抓、两手都要硬”，再到将政治文明、社会文明、生态文明纳入“五位一体”总体布局，都充分反映了我们党对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规律和人类文明发展规律的深刻理解和把握。

（一）丰富人民精神世界是实现人的全面发展的题中应有之义

人的全面发展是马克思主义的崇高使命，也是社会进步的内在要求，集中体现个体安身立命之根本。马克思恩格斯认为，要以人的全面发展为社会发展的终极目标。他们设想了一种新的社会形态，即“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自由发展的条件”，最终建构自由人的联合体。人的全面发展是建立在一定社会物质条件和生产力发展基础之上的，我们不能脱离特定社会的生产关系和经济关系加以抽象解读。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1857—1858年手稿）》中依据生产力和人的发展状况划分了三种社会形态：人的依赖关系的社会、物的依赖关系的社会、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的社会。物的依赖关系的社会主要以资本主义为代表，它打破了人的依赖关系的桎梏，形成了普遍的物质交换，实现了一定意义上“人”的独立性的发展，为实现人的全面发展创造了物质基础和客观条件。然而，这种“人”的发展依然受制于“物”的抽象统治，本质上是一种“物”统治“人”的独立幻象。虽然资本主义现代化实现了“政治解放”，建立了现代意义上的国家体制，但这种“政治解放”并没有带来“人的解放”，反而遮蔽了“人”的自主性，造成了人的片面畸形发展。只有发展到第三阶段，达到“建立在个人全面发展和他们共同的、社会的生产能力成为从属于他们的社会财富这一基础上的自由个性”，才能真正实现主体的独立性和人的全面发展。当今世界，资本主义正在发生数字化转型，进入数字资本主义阶段，“物”的抽象统治主要通过数字符号、代码编程和人工智能等方式演变为一种新的精神异化。网络科技发展和数据信息的垄断加速了社会财富被少数的信息寡头占有、贫富差距迅速拉大、公共权力甚至是法律和舆论被资本所绑架，使人在虚拟世界和缺乏相应法律机制监管的条件下，引发了公平正义缺失、人文精神失落、工具价值失范和价值理性缺失等一系列问题。

人们的精神文化需求能得到满足是衡量一个社会长久进步的重要标尺。习近平指出：“没有人民精神世界的极大丰富，没有民族精神力量的不断增强，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不可能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精神世界蕴含着人的精神风貌、心理素质、伦理素养、价值追求和精神境界等内容，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超越物质世界的匮乏，获得内心的宁静与平和，甚至为解决物质世界的现实矛盾与冲突提供一种方向性指引。凸显精神世界的重要性并不意味着否认物质世界的基础性作用，而是在满足基本的物质文化生活的前提下彰显精神世界的内在价值。当今中国，人民生活水平、综合国力都得到了显著提升，但仍然存在着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问题，我国仍处于并将长期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国情没有变，我国是世界最大发展中国家的国际地位没有变，这就需要我们围绕如何解放和发展新质生产力，进一步全面深化经济、政治、文化、社会和生态各领域全方位的改革，推动全体人民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的共同富裕，在促进人的全面发展中不断丰富人民的精神世界。

（二）丰富人民精神世界是党领导中国式现代化事业的历史使命

党的领导是中国式现代化的本质特征，也是丰富人民精神世界的根本保证。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是共产党人的初心使命。马克思恩格斯在《神圣家族》中指出：“历史活动是群众的活动，随着历史活动的深入，必将是群众队伍的扩大。”解放思想、实事求是，坚持一切为了群众、一切依靠群众，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是我们党一以贯之的优良传统，也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从胜利走向胜利的法宝。我们党自成立以来，就始终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秉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坚守人民至上的政治立场，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工作导向，以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为出发点和落脚点，不断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和精神文化需求。人无精神不立，国无精神不强。实现人民幸福、民族复兴，既需要强大的物质支撑，也需要自觉的精神力量。一个民族只有在精神上达到一定的高度与自决，才能在浩浩荡荡的历史洪流中巍然屹立，这必然要求党在领导中国式现代化建设的过程中，不断丰富人民精神世界，增强人民精神力量。

党在领导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不同历史时期，都高度重视物质生活的富裕，突出强调精神世界的富有。新中国成立后，我国提出了“四个现代化”的初步构想，确立了“一化三改”的总路线，在以工业化为重点、致力于改变旧中国贫穷落后面貌的同时，率领人民通过革除陋习、改造思想、移风易俗、宣传新文化、普及教育、出版著作、开办夜校和扫盲班等方式，不断提升人们的思想觉悟和文化水平，推动了社会风气的根本好转。在抗美援朝战争中，我们的志愿军战士以“钢少气多”挫败了美国的“钢多气少”，集中展现了中国人民的精神气节，铸就了伟大的抗美援朝精神，进一步提振了中国的国际影响力，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创造了稳定的外部环境。正如毛泽东提出的，“要把一个被旧文化统治因而愚昧落后的中国，变成一个被新文化统治因而文明先进的国家”，社会主义新中国在推动社会主义政治制度建设、推进经济繁荣发展的同时，高度重视社会主义文化建设和人民群众精神世界的建设。1956年，毛泽东提出社会主义文化发展的“双百”方针，提倡思想自由，主张古为今用、洋为中用、推陈出新，自觉同各种错误的思想观念作斗争。改革开放后，邓小平坚持物质文明、精神文明“两手抓、两手都要硬”，提出“提高全民族的科学文化水平，发展高尚的丰富多彩的文化生活，建设高度的社会主义精神文明”。伴随着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确立，建设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弘扬社会主义先进文化、以德治国和丰富人民精神世界成为深入推进改革开放的必然要求。我们党以物质世界与精神世界的协调发展为重点，厚植精神世界的思想根脉，形成了包括井冈山精神、延安精神、“两弹一星”精神、红旗渠精神、特区精神、抗疫精神、脱贫攻坚精神等在内的共产党人的精神谱系，表征着中华民族高度的精神自觉和思想定力，为全面推进中国式现代化和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提供了不竭的精神动力。

（三）丰富人民精神世界是社会主义现代化的根本要求

从世界历史的视域看，社会主义现代化既是生产力落后国家向社会主义过渡与现代化进程相结合的发展过程，也是现代化机制与社会主义制度相互融合的产物，其发展本身就是一个不断生成的过程。基于社会发展规律和客观历史条件，马克思恩格斯创立的现代化思想更多的是以欧美现代社会为依托，将经济文化落后国家的现代化视为资本主义开辟世界历史的必然使命，但这不仅没有否认经济文化落后国家最终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的价值，反而为经济文化落后国家如何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指明了方向，尤其是“跨越卡夫丁峡谷”思想的提出，为东方现代化后发国家如何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提供了坚实的理论依据。列宁领导的十月革命建立了世界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开启了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探索实践，为分析社会主义现代化的生成范式提供了有益启迪。习近平指出：“物质富足、精神富有是社会主义现代化的根本要求。物质贫困不是社会主义，精神贫乏也不是社会主义。”丰富人民精神世界是社会主义现代化的本质使然，也是中国式现代化深度拓展的内在要求，深刻诠释着社会主义现代化的根本要求及内在必然。

社会主义区别于资本主义的根本特征在于共同富裕，这种共同富裕不仅是惠及绝大多数人民群众的富裕，也是物质富足与精神富有内在统一的富裕，集中体现了当今世界两种文明形态的根本区别。社会主义现代化在生产力发展的基础上，以实现人的自由全面发展为旨归，促进了人的能力和个性的充分发展，从根本上扬弃了资本主义现代化的深层弊病。正如习近平所强调的：“我们生而为中国人，最根本的是我们有中国人的独特精神世界。”正是精神世界的独特性为物质世界的丰富与发展提供了源头活水。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站在新的历史高度，进一步深化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规律的认识，以更为主动的历史自觉，推动意识形态领域发生了根本性的、全局性的深刻改变。一是历史性地解决了绝对贫困问题，全面建成了小康社会，为推进中国式现代化提供了更为坚实的物质根基。二是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不断调整与现阶段生产力发展不相适应的生产关系，统筹推进“五位一体”总体布局，贯彻新发展理念，不断促进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三是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指导地位的根本制度，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不断满足人民多样化、多层次、多方面的精神文化需求。四是继承和弘扬伟大建党精神，积极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发挥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和道德榜样的引领作用，不断提升人们的思想道德素质和社会文明水平。五是持续深入地推动“两个结合”，促进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创造性转化与创新性发展，使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与人民精神世界相融相通，彰显了中国式现代化的根本要求及内在必然。

（四）丰富人民精神世界是建构中华民族共有精神家园的战略支点

冯友兰曾将人的精神境界划分为自然境界、功利境界、道德境界、天地境界，倡导一种超越自然和功利境界的道德境界和天地境界，体现着精神世界的超越性维度。作为一个自组织系统，精神世界是包含心理层面、认知层面、情感层面、伦理层面和精神层面在内的有机统一体。心理层面是精神世界中思维、情感和意志力的反映，体现了精神世界的自主意识；认知层面是通过感知、记忆、思维对外界信息进行加工的过程，构成了精神世界的能力素质；情感层面是精神世界的价值评估系统，构成了趋利避害的行为动机；伦理层面形成了精神世界的道德修为和审美情趣，更多表现为对自身行为的规约；精神层面则构成了精神世界的最高境界，表现为超越现实的信仰理念和自我充盈的内心世界。精神世界的发展主要通过人的自主意识、能力素质、道德修养、价值信念、审美情趣和精神境界等来体现。自主意识包含主体的思维活动和意识自觉，能力素质包括知识水平、思想觉悟和实践能力，道德修养主要表现为人的文明素养和道德品质等，审美情趣主要表现为精神世界的品位追求和雅俗程度，而精神境界则是一种崇高的精神信仰和价值追求。上述各要素不是相互否定、彼此割裂的关系，而是互相联结、相互作用的有机统一整体。因此，丰富人民精神世界是一项具有整体性特征的系统工程，既需要主体的思想自觉和能力素养的提升——更多表现在“知”的层面，也需要具备高尚的道德品质、坚定的精神信仰、主动的精神创造和崇高的思想境界——更多体现为“情”和“意”的内涵，集中展现出精神世界是知情意、真善美的有机统一。

丰富人民精神世界是凝聚思想共识的重要支撑，是建构中华民族共有精神家园的战略支点，旨在不断推进每个人的自由全面发展。作为人类心灵栖息的场所，精神家园一定意义上表征着人的自我实现，是个体追求完满生活和崇高精神境界的彰显，体现“此心安处是吾乡”的豁达与淡然。针对资本逻辑条件下物的现代化催生出人的精神世界异化，马克思已给出答案：“技术的胜利，似乎是以道德的败坏为代价换来的……而人的生命则化为愚钝的物质力量。”改革开放以来，一部分人沉浸在利己主义和物质主义的泥潭中，引发了价值迷茫、信念迷失和思想观念的碎片化、无序化、凌乱化。这客观上使得精神世界的建构变得日益迫切。“人民有信仰，民族有希望，国家有力量。”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离不开坚实的物质基础和精神支撑，人民精神世界的丰富与充盈直接影响着中国式现代化的建设纵深。我们要立足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基本国情，注重物质富足与精神富有的内在统一，不断满足人们多层次的精神文化需求；始终秉持人民至上的核心理念，遵循精神世界的内在逻辑及发展理路，摒弃工业化的意识形态幻象，以建构中华民族共有精神家园为指引，逐步克服工具理性与价值理性的内在矛盾，不断增强人民团结奋进的精神力量，真正将丰富人民精神世界与建构中华民族共有精神家园内在统一于民族复兴的伟大进程之中。

三、在中国式现代化的深度实践中不断丰富人民精神世界

马克思恩格斯指出：“思想、观念、意识的生产最初是直接与人们的物质活动，与人们的物质交往，与现实生活的语言交织在一起。”精神世界的建构需要一定的物质载体，离不开人民群众的社会实践活动，不可能脱离现实的物质世界而孤立存在。但精神世界也有着自身独特的内在结构及运行机理，更多表现为一个自律适应他律、又以他律作用于自律的过程，本质上是精神自律与精神他律的统一。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立足于物质世界的生产力水平，厚植于中国式现代化的物质基础，适应新时代社会主要矛盾的转变，以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和主流意识形态为引领，在物质世界与精神世界的统一中遵循精神世界内在机理，以深层次的文化认同和情感图式铸牢精神世界的思想根脉，以更高水平的对外开放彰显中国追求和平发展的世界胸怀，在厚植精神世界物质根基的社会实践中不断建构长效机制，为丰富人民精神世界和实现人的自由全面发展提供了重要遵循。

（一）在物质世界与精神世界的统一中遵循精神世界内在机理

精神世界是建立在物质基础上的意识、情感、价值和意义系统的综合，具有主体性、意识性、能动性和创造性等特征，其内在机理在于认知解释系统、情感体验系统、价值认同系统和意义建构系统的彼此契合与内在融通，深刻诠释着精神世界的深层机制及内在张力。马克思指出：“一个种的整体特性、种的类特性就在于生命活动的性质，而自由的有意识的活动恰恰就是人的类特性。”意识具有记忆、想象和运用概念推理的能力，传统的“记忆术所创造的种种记忆系统都试图用真实空间来形容记忆”，将客观物质世界的事物保留在意识中，以便在脱离事物原型后仍然能在精神空间唤醒和复原。这就使得意识具有追溯时光的能力，主要通过记忆保留、语言传播和文字记述等方式超越时间的生命界限。丰富人民精神世界要遵循意识活动的基本规律，以认知解释为基础，以情感体验和价值认同为驱动力，以寻求意义建构为目标，在个体与群体、人与社会之间构筑起安身立命的“意义之网”。一是以科学的认知框架奠定精神之基。系统学习宣传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用党的创新理论武装头脑，以批判性思维革新固有理念，打造高质量的公共知识平台，创造公共理性讨论的思维空间，形成对自我、社会和世界的正确认知。二是以沉浸式情感体验凝聚价值之魂。挖掘维系社会关系“共情”意识的生成机制，通过“了解—感受—共鸣”的方式促进人们的精神交往。深化审美与情感教育，利用信息技术、人工智能等手段创设沉浸式文化场景，将传统节日与现代生活创意相结合，引导人们的认知需求、情感需求、价值追求、意义需求与现代社会的发展相适应，将增强认同感与归属感内化为人们日常生活的行为规范。三是以意义建构铸牢精神之塔。开设职业技能、生活美学、心理调适、健康养生等在内的社会化课程，推动终身学习与提升自我技能。鼓励人们参与社会志愿服务，让个体在服务社会中体验到“利他”的崇高价值。适时开展生命主题教育，设立社区精神驿站，鼓励发展基于兴趣、信仰和价值观的社群，促进人与人之间的心灵沟通，构建积极健康的人生叙事。

（二）以深层次的文化认同和情感图式铸牢精神世界的思想根脉

精神世界的发展有其存续的思想根脉，文化认同和情感图式在这一过程中发挥着不可或缺的重要作用。文化认同是更深层次的心理纽带，维系着人们共有的集体记忆，在历史长河中逐步演变为一种深厚的民族性格和社会心理，集中展现了民族的精神气质和文化秉性。本尼迪克特认为：“一种文化如同一个个体，其思想和行动多少遵循着一定的模式。”这种“模式”就是文化认同的体现，本身就蕴含着精神世界的血脉。情感图式是将文化符号，如习俗、价值观等转化为个体情感认知的结构化模式，通过情感体验将抽象的文化符号内化为一种心理认同，表征着情感归属的完成，成为文化认同转化为精神归属的关键。只有将深层次的文化认同与情感图式相结合，才能为丰富人民精神世界提供动力源泉。一是以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涵养精神世界的根基。优秀传统文化之所以历经岁月洗礼而绵延不绝，其根本原因是在一脉相承的精神特质基础上形成了一套相对稳定的文化模式，不仅饱含精神世界的基因与密码也承载着一个民族的精神信念。我们要善于发掘优秀传统文化中跨越时空、超越国界、富有永恒魅力、具有当代价值的文化精神，推动其创造性转化与创新性发展，发挥其“文以化人”的滋养作用。二是以符号重构凝练情感图式的精神标识。作为情感图式的具象化载体，精神标识有符号化表现（地标建筑、文化符号等）、仪式性表现（国家庆典、传统节日等）、叙事性表现（历史故事、榜样事迹）等多种表现形式。建立多维的情感图式模型，需要厚植中华文明的历史根脉，持续推进中华文明探源工程，不断提炼中华文明的精神标识与文化图式和情感图式有机融合。三是以新媒体技术唤醒沉睡的文化资源。推动文化与科技、政治、经济的深度融合，充分利用虚拟技术、增强技术、视觉化手段等提供更加鲜活的精神食粮，让收藏在博物馆里的文物、陈列在广阔大地上的遗产、书写在古籍里的文字“活”在当下、“火”在民间。

（三）以更加高水平的开放彰显中国追求和平发展的世界胸怀

马克思的世界历史理论决定了开放的内在必然，精神世界的丰富同样依赖于各民族精神上的交流互鉴，推动“各民族的精神产品成了公共的财产”，从而为精神世界的丰富提供了广阔的文化资源。不断满足人民多层次的精神文化需求，一要充分吸收人类文明的一切优秀成果。坚持以我为主、兼收并蓄的原则，在坚守精神自立自强的前提下，塑造既不封闭排外又不盲目追随的理性心态。二要创作并推广富有思想魅力和引发深度共鸣的文艺作品。我们要积极推动体现当代中国精神、中国价值的有筋骨、有温度的文艺作品“走出去”，用情感化的表达促进跨文化叙事，精心培育具有国际影响力的文化标识，着力打造立体化的国际传播新矩阵。三要关注多元精神文化需求，打造积极健康的生活方式。我们要完善政府主导、社会力量参与的公共文化服务体系，优化文化消费品供给模式，回归人的生命本真，创造更富内涵、更加理性的精神生活方式，不断提升群众的审美品位和道德修为。深化文明交流互鉴，进一步推动教育、科技、人才领域的交流与合作，全面提升公共服务的国际化水平，为丰富人民精神世界提供更为广阔的实践场域。

（四）在厚植精神世界物质根基的社会实践中不断建构长效机制

马克思指出，“‘精神’从一开始就很倒霉，受到物质的‘纠缠’”，而“‘思想’一旦离开‘利益’，就一定会使自己出丑”。精神世界的发展离不开物质世界的现实基础，注定要在平衡人的物质利益与精神利益冲突的基础上不断建构，为引导和塑造个体生活提供一套有效的行为规范。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强调，以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思维与方法引领文化服务与文化产品供给系统性变革，扩大有效供给，提升供给效率，精准有效满足群众日益增长的精神文化需求，促进人民精神生活共同富裕。一是文教相济建构以情感、道德和信仰为轴心的精神世界制度体系。通过教育引导、文化浸润、榜样示范等方式，建构集国家价值目标、社会价值取向、个人价值准则于一体的精神世界的价值坐标。将情感教育纳入国民教育全过程，通过集体化活动、自主管理和角色模范，激发个体的情感共鸣与道德自觉，使抽象的情感理念具象化为日常行为。将道德建设纳入社会治理体系，完善道德奖惩机制与监督网络，建立以信仰教育体系和信仰实践平台为抓手的信仰制度。二是知行互鉴推动精神世界制度体系常态化。建立多元主体共治机制，形成政府、企业、非营利组织等在内的精神联盟。将精神福祉纳入国家发展战略，设立精神文明建设专项基金，通过持续的社会化过程将制度规范内化为日常行为。设立幸福感指数、文化参与率等精神世界制度体系的评估指标，运用大数据追踪精神世界发展趋势。三是宏观微观相融塑造宏大叙事与日常生活相结合的载体。以民生实践为基点，将国家战略目标转化为具体的民生工程，通过完善公共服务体系，让民众在日常生活中感知国家叙事的现实意义。通过媒介融合、故事化传播、文化符号转化等创新表达方式，将中国式现代化的宏大叙事与个人的生活愿景、职业发展相结合，将国家叙事转化为个人可感的生命历程，构建双向互动的宣传机制，多宣传人民群众的火热生活，让中国式现代化的发展更有“烟火气”。

丰富人民精神世界是中国式现代化的本质要求，是全面推进共同富裕的题中应有之义。精神生活的富裕程度也越来越成为衡量社会文明进步的内在标尺，深刻影响着中国式现代化的历史纵深。我们要立足于中国式现代化生产力水平和生产关系的内在要求，充分吸收中华文化的有益精华，以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和精神文明建设培根铸魂，夯实人民的信仰根基，在物质世界与精神世界的统一中不断丰富和充盈人民精神世界。

（注释有删减）

文章来源：《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