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国计划会议上的讲话

　　这次计划会议，开得是好的。余秋里、王震、谷牧、康世恩同志和几个综合部门的领导，同志都讲了话，他们对于明后两年的计划安排、调整的主要目标、增产节约、基本建设、国防工业、进出口贸易和利用外资、财政等方面，提出了许多怎样进一步做好工作的意见。在讨论的过程中，大家畅所欲言，提出了许多好的建议。明年的计划定下来了，各地和各部门从现在起就要扎扎实实地抓落实。我们要继续毫不动摇地贯彻执行调整、改革、整顿、提高的方针，广泛深入地开展增产节约运动，打好工作重点转移后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的第一个战役。现在，我就经济工作中各方面比较关心的几个问题，讲一点意见。
　　第一，我们一定要争取国民经济有一个较快的发展速度，但一定要是实实在在的速度，持续发展的速度。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避免瞎指挥、瞎呼隆的错误，保证在政治上、经济上不再乱折腾。这要作为一条重要的指导原则，在全党同志和所有做经济工作同志的思想上牢固地确立起来，在调整国民经济和实现四个现代化的整个过程中，坚定不移地贯彻执行。
　　中央领导同志最近一再强调的这个指导原则，是从我们三十年的实践中总结出来的。三十年来，我们的社会主义建设事业取得了伟大的成就，但也曾几经周折，走了一条曲折的道路。经济的发展，需要有一个循序前进的连续过程。国家实力的增强，需要长期的积累。忽上忽下，上得很猛，跌得很凶，不但损失很大，而且往往要花几年的时间来恢复元气。大跃进时，广大群众热情很高，我们领导上犯了高指标、瞎指挥、刮“共产风”的错误，结果损失很大，据有的同志估算，国民收入损失了一千二百亿元，经过三年调整，才恢复过来。文化大革命动乱十年，林彪、“四人帮”干扰破坏造成的后果更加严重。除了政治上对国家和人民造成的灾难现在不说以外，在经济上，据有的同志估算，仅是国民收入就损失了五千亿元。粉碎“四人帮”以后，经过两年的恢复和发展，取得了很大成效，但还要花三几年的时间来进行调整。这两次大的折腾在性质上是不同的，但它们在经济上都造成了极大的损失，而且还严重地挫伤了人民群众的积极性。除了这两次大的折腾，还有过一些小的折腾。现在，我们的国家稳定下来了，这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才得来的，我们应当十分珍惜。有了这样的局面，人民群众都希望国民经济发展得快一些，使国家早日富强起来，人民的生活能够得到比较大的改善。人民群众希望建设速度快一点，但他们更要求不要再折腾，因为一折腾，建设速度再快也要落空，人民的生活改善不了，还要受苦。只有不折腾，整个国民经济才能稳定地持久地向前发展。人民群众的这种愿望，反映了经济发展的客观规律，是谁也不能违背的。按人民的意志办事，这是我们的职责。今后，工作中发生一些缺点、错误也是很难免的，但一定要避免走大的弯路，小的折腾也要力求避免。
　　政治上的安定团结，是经济稳定发展的根本保证。不安定，不团结，经济建设就不能顺利进行，四个现代化就实现不了。现在，全党是团结的，全国总的也是安定的。但是也要看到，我们正处在一个历史转变时期，由于林彪、“四人帮”的长期干扰破坏，遗留的困难问题很多，各方面的矛盾不少。在调整国民经济和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的过程中，也还会遇到许多新的矛盾和问题。出现这种情况，是很自然的。我们在处理各种矛盾和问题的时候，应该采取什么态度呢？
　　一是处理各种矛盾和问题都要有利于社会的安定，有利于全党和全国人民的团结，有利于团结一致向前看，把精力真正集中到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上来。这是全党同志和全国人民必须坚决维护的大局。否则，不但不利于问题的解决，而且还会造成新的困难。我们在继续抓紧处理各种遗留问题的时候，要分析产生这些问题的历史原因，考虑解决这些问题的现实条件，要有步骤，要讲政策。要增强党性，克服派性。
　　二是我们在贯彻三中全会提出的解放思想、实事求是这个方针的过程中，一定要注意防止和纠正“左”的和右的这两种干扰。我们的基本原则，就是要坚持社会主义道路，坚持无产阶级专政，坚持共产党的领导，坚持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对于破坏生产秩序、工作秩序和社会秩序的恶劣现象，要坚决斗争。对于反对“四个坚持”的错误言论，要批评纠正。对于人民内部的思想认识问题，要做耐心的思想政治工作，说服教育。要认真贯彻民主集中制的原则，加强组织性、纪律性。无政府主义对党和人民的事业破坏极大，必须坚决加以克服。
　　三是在同志之间，部门之间，上下左右之间，要提倡互相谅解，互相支持。我们做各种工作的同志，由于所处的岗位不同，观察问题的角度不同，对情况的了解不一样，产生一些不同的看法，这是难以避免的，也是正常的。有了不同的看法，互通情报，交换意见，以至在适当范围内展开必要的讨论，求得一致的全面的正确的认识，把工作做得更好，这些都是必要的，有益的。我们无论讨论什么问题，都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的，就是团结全党和全国人民的力量，把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的事业搞好，所以任何人都必须平心静气，实事求是，摆事实，讲道理，注意倾听和分析对方的论点，取长补短，以便统一认识，统一步调。如果一时还做不到这一点，宁可暂停一步。报纸刊物上发表文章，在涉及到党和政府的现行政策的时候，要持严肃的慎重的态度。党和政府的现行政策，在中央没有作出改变以前，一切实际工作部门和宣传部门，都要继续贯彻执行。党内党外要有所区别，特别是党内正在讨论还没有正式作出决定的问题，或者已经作出决定但不准备立即公布的问题，不要捅到群众中去，不要捅到社会上去，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波动和混乱。
　　总之，我们做各种经济工作和思想政治工作，都要有利于造成一个长期安定团结的政治局面，服从于大家同心同德、团结一致搞四化这样一个总的目标。
　　从经济工作本身来说，要保证在不折腾的条件下争取有较快的发展速度，就要认真搞好综合平衡。我们常说，财政、信贷、物资、外汇要平衡，就是说要量力而行，有多少财力物力办多少事，经过努力能够办到的事情，要努力去办，积极地做好平衡工作。农业、轻工业和重工业，燃料动力工业、交通运输业和其他经济部门，经济建设和文化建设，积累和消费等比例关系要协调，整个国民经济要按比例发展。生产指标订得过高，基本建设规模过大，财力物力留有缺口，就会破坏综合平衡，破坏比例关系，经济就不能持续发展。一年或者一个部门脱离实际地猛上，结果都难以为继，又不得不大下。当然，大家都不希望大下。要避免大下，首先就要坚决防止高指标、瞎指挥，避免就暂时局部看虽有可能但就长期全局看却是超越实际可能的大上。下棋都要看三步，经济建设更要看得远一点，瞻前顾后。不但要看当年是不是有可能，而且要看三年五年，十年八年，看到本世纪末。发展生产的根本目的就是满足人民的物质文化生活的需要，这是不能动摇的，因此做计划当然要考虑人民的各种需要，但一定要从客观存在的实际可能性出发，认真研究和妥善处理各种比例关系，把计划建立在科学的可靠的基础上。在执行中，要发动群众鼓足干劲，力争超过。要使我们的认识符合客观实际，这是很不容易的，我们大家都要很好地学习，特别要注意总结正反两方面的经验，把经济计划工作搞好。
　　我们要取得实实在在的持续发展的速度，还必须十分注意讲究经济效果。花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生产出来的东西，不能吃、不能穿、不能用，是一些废品，或者质量很差，几个不顶一个用，或者不适合社会的需要，只好堆在仓库里，搞了无效劳动，这种速度还有什么意义呢？当然，完全搞无效劳动，这是很少数。但消耗高，质量差，建设周期长，投产项目少，劳动生产率低，经济效果差，则是我们的生产建设中普遍存在的严重问题。大量的财富，在生产过程中浪费了，在流通过程中积压了起来，投入基本建设的财力物力又不能很快发生作用。因此，表面上产值不少，速度看起来也不低，但水分很大，实际形成的财富同速度并不相称。拿能源来说，我们现在消耗的能源总量，同日本差不多，而国民生产总值却比日本要少得很多。现在全世界都在闹能源危机，我国的能源近几年也不可能有大的发展，节约能源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如果我们不把各方面的高消耗降下来，就不可能有较快的发展速度。林彪、“四人帮”横行的时候，不可能来解决这些问题，现在搞四个现代化，我们就要认真解决这个问题，改变这种状况。做计划，搞设计，安排生产，组织流通，进行建设，以至举办各种事业，都应该进行详细的经济核算，把取得最好的经济效果放在首位。要建立严格的责任制度，各司其职，做到各种事情都有人负责，提高工作效率。那种不讲经济效果，单纯追求产值、速度，图虚名招实祸的事，决不能再干了。
　　我们这次编制的明年计划，农业增长百分之三点八，工业增长百分之六，财政收入九百八十二亿元，国家预算内直接安排的基本建设投资二百四十亿元。指标比较实在。这样安排，就是力图贯彻上面讲的原则，也是为了便于各方面进行调整。各行各业都要严格要求，努力做到有一个好的经济效果。
　　第二，在发展生产的基础上，不断改善人民生活，这是我们党的一贯方针。在国民经济的调整中，我们一定要正确处理生产和生活、积累和消费的关系。为了促进生产的发展，我们在坚持贯彻按劳分配原则的同时，还必须大力提倡艰苦奋斗，各级干部尤其要以身作则。
　　生产和生活的关系问题，是各方面同志所共同关心的。对于这个重大问题，我们必须要有一个统一的认识。认识统一了，才有利于国民经济调整工作的顺利进行，才有利于把亿万群众的积极性调动起来，集中力量搞四化。在这个问题上，我认为当前有三点必须明确。
　　一是我国人民的生活，长期以来几乎没有得到什么改善，根本的主要的原因是林彪、“四人帮”的干扰破坏，其次也有我们工作中的缺点、错误。看不到我们工作中的缺点、错误是不对的，把主要原因和次要原因颠倒过来，更是不对的。
　　二是党和政府在粉碎“四人帮”以后，对解决人民生活方面的问题已经作了很大的努力，而且还要继续作出努力。但要在短短几年内解决十多年来累积起来的问题，是不可能的。即使解决了过去累积的问题，人民生活还要进一步提高，这就更不是一个短期的任务，而是一个长期的任务。我们要把党和政府这几年所作的努力，向广大干部和群众讲清楚，同时要说明解决人民生活方面的问题需要有一个过程。
　　三是只有不断地发展生产，才能不断地改善人民生活。除此以外，没有别的出路。正象邓小平同志今年十月在各省、市、自治区党委第一书记座谈会上指出过的，现在社会上存在的许多问题，都同经济分不开，如果经济不发展，这些问题是不能解决的。我们要把群众的积极性引导到生产建设上来，为国家为人民多做贡献，而不要引导大家离开生产去讲生活。
　　粉碎“四人帮”以后的一九七七、一九七八两年，落实农村政策，减轻农民的不合理负担，加上农业的发展，农民从集体分得的平均收入由一九七六年的六十三元，增加到一九七八年的七十四元。同时，提高了百分之四十职工的工资，进行了奖金试点，全民所有制单位职工年平均工资由一九七六年的六百零五元，增加到一九七八年的六百四十四元。三中全会以后，中央决定采取更积极更坚决的步骤，增加城乡人民的收入，尽可能多地解决一些人民生活方面过去累积起来的问题。今年用于提高农副产品收购价格、减免部分农村税收、安排劳动就业、增加职工工资奖励等方面的开支，共为一百四十亿元左右。每个农民从集体分得的收入，全国平均将增加到八十元以上（当然地区之间存在着很大的差别），职工的年平均工资将达到七百元左右。今年、明年、后年这三年用于这几方面的开支，累计将达到六百亿元左右。也就是说，按照这几年生产的发展速度，三年新增加的财政收入，差不多都用在上述几个方面了。由于林彪、“四人帮”横行时期人民生活长久没有改善，并且遭受很太痛苦，问题堆积如山，所以这三年党和政府下这样大的决心来安排人民生活，是完全必要的，正确的。我们还要看到，我国人口多，底子薄，现在还很穷，要使人民生活有大的改善，就要用高度的科学技术和先进的装备武装国民经济各个部门，实现四个现代化。这要经过长期艰苦的努力才能做到。我们一定要发愤图强，继续发扬艰苦奋斗、勤俭建国的精神。各级领导干部要以身作则，坚决反对特殊化，与群众同甘共苦。对于群众生活中的问题，凡是有条件解决的就要努力去解决。做不到的事就要老老实实讲现在还做不到，讲清楚为什么做不到，不要开空头支票。我们党的工作，政府的工作，各经济部门的工作，理论宣传工作，都要集中力量去动员群众、宣传群众、组织群众，努力发展生产。生产发展了，各方面的事情就比较好办了。
　　在计划安排和各项实际经济工作中，还要认真处理好积累和消费的关系，生产性积累和非生产性积累的关系。一九七○年以来，基本建设规模过大，积累率过高，一九七八年积累率达到了百分之三十六点五。在积累内部，生产性积累也过高，“骨头”和“肉”的关系没有处理好。中央提出调整国民经济的方针以后，就着手解决这方面的问题。今年的积累率将降到百分之三十二左右，明年可以降到百分之三十以下，今后根据实际情况还要继续作适当调整。在积累内部，这几年非生产性的积累有所提高，以后还要适当提高，增加非生产性建设，逐步解决一些城市建设、职工住宅、文教卫生等方面过去累积起来的问题。积累和消费比例的调整，生产结构的调整，都需要有一个过程，如果消费基金增长过快，生产跟不上，社会购买力同市场商品可供量之间的差额太大，就会引起市场混乱，要么有钱买不到东西，要么物价大幅度上涨，名义上工人、农民的收入增加了，而实际上生活水平并没有提高。当然我们不能这样做。我们要不断改善人民生活，就必须不断扩大生产，除了挖掘现有企业的潜力以外，还需要进行新的建设，这就要有一定的积累。如果把积累压得过低，对于生产的持续发展，对于人民的长远利益是不利的。我们要处理好当前利益和长远利益，国家、集体和个人利益的关系，防止片面性。
　　我们要促进生产的发展，必须坚持各尽所能、按劳分配的社会主义原则，把经济的发展同群众的切身利益紧密地联系起来，使劳动者经常得到看得见的物质利益，这样才能进一步调动群众的积极性。前些年，由于林彪、“四人帮”的干扰破坏，在分配上平均主义的倾向十分严重。这几年做了许多工作，情况好了一些，但还要继续认真贯彻按劳分配的原则，克服平均主义。同时，我们也必须看到，在我国实现四个现代化，需要广大共产党员、共青团员和先进分子，团结亿万群众，英勇奋斗，充分贡献自己的智慧和力量。如果没有这种献身精神，社会主义现代化的伟大事业是不可能实现的。我们要加强政治思想工作，对广大干部和群众深入进行坚持四项基本原则的教育，大力提倡吃苦在先、享受在后的共产主义道德，表扬共产主义的劳动态度，为把我们的祖国建设成为繁荣富强的社会主义国家而努力奋斗。这一段，在这方面的工作做得不够，今后要加强。各地区、各部门、各单位和报纸，要大力宣传先进思想、先进事迹和先进人物，教育和激励广大干部和群众，积极响应叶剑英同志在国庆三十周年讲话中提出的号召，做解放思想的促进派，做安定团结的促进派，做四个现代化的促进派。
　　第三，对国民经济实行调整、改革、整顿、提高的方针是完全必要的，要坚定不移地贯彻下去。明后两年这方面的工作做得好不好，对于今后生产建设能不能较好较快地发展，具有重大意义。
　　中央在提出“八字”方针的时候，曾经明确地指出过，这是一个积极的方针，不是消极的方针；是鼓劲的方针，不是泄气的方针，是一个保证我国现代化事业真正脚踏实地地向前发展所必须采取的完全正确的方针。一年来的实践证明，调整国民经济是完全必要的。我们要坚定地把这项工作做好，首先对今年的调整工作要有一个正确的估价。应当充分肯定，今年各地区和各部门贯彻“八字”方针，做了大量的艰巨的工作，广大干部和群众作出了艰苦的努力，今年的经济工作取得的成绩是很显著的。但同调整国民经济所要达到的目标相比，同人民群众对我们的要求相比，摆在我们面前的任务还很艰巨。余秋里同志讲了今年的成绩，讲了不足之处，对今后怎么搞也提出了许多好的意见。当然，许多问题还需要具体化，要制订一系列具体政策、办法和措施，有些问题还要通过实践，取得经验。
　　调整、改革、整顿、提高这四个方面，调整是关键。我们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林彪、“四人帮”干扰破坏造成的国民经济严重比例失调，是当前经济发展的主要障碍。如果不把这种严重失调的比例关系调整过来，各行各业就不能协调地发展，企业的整顿工作也会受到影响，经济管理体制大的改革也难以进行，整个国民经济就无法走上健康的高速度发展的轨道。当然，说调整是关键，并不是说其他三个方面不重要，它们之间是互相联系、互相促进的。如果在调整的过程中，经济管理体制方面能改的不加以改革，企业不认真进行整顿，生产、技术和管理水平不积极提高，调整工作也难以顺利进行。就拿工业企业的改组来说，要使我们的工业真正按照专业化协作和经济合理的原则组织起来，大力提高生产、技术和管理水平，使现有的生产能力能够得到充分的发挥，就需要对工业结构和产品方向进行必要的调整，有的厂还要实行关停并转。如果不进行这样的调整，合理改组现有工业的目的就不能达到。在进行这种调整的同时，如果现行的管理体制不进行适当的改革，企业不进行有效的整顿，这几个方面的工作不很好地结合起来，工业的改组就搞不好，那还有什么提高呢！因此，在实际工作中，我们要把这四方面的工作很好地统一起来，协调起来。

　　明年的计划，对调整国民经济各部门的比例关系，尽可能作了合理的安排。在实际工作中，要坚决贯彻执行，努力促进各方面的比例关系协调起来。各行各业，特别是农业、轻工业、煤电油运等短线部门，要努力完成和超额完成任务。利用外资，地方财力，要尽可能地向煤电油运方面多使点劲。冶金工业要继续积极地增加品种，提高质量，更好地为农业、轻工业和国民经济各部门服务。基本建设把投资压下来，只是解决问题的开始，更重要的是要按照集中力量打歼灭战的方针，坚决把项目减下来，对保留项目要努力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按计划完成施工任务，切实提高投资效果。工业企业的改组，明年要采取强有力的行政的和经济的手段，把这项工作推开，各部和各地要搞出一两个行业的样子来。企业的整顿，重要的是把领导班子建设好，要把年富力强、懂业务、有干劲的优秀干部提拔到领导岗位上来。扩大企业自主权的试点，这次讨论了一个办法，明年要总结出系统的经验，以便后年全面推广。财政体制，就按这次会议确定的办法去做。实行新体制后，各级财政都要坚持收支平衡，应当由地方因地制宜处理的，就应当让地方自行处理，需要中央统一的，仍然要统一，以利于经济的发展。中央部门和地方要共同努力，增产增收，广开财源，使明年多增加一些财政收入。经济管理体制的全盘改革，已经有了一个设想，要抓紧调查，展开讨论，提出方案，报中央研究。
　　我们调整国民经济，改革经济管理体制，就是要切实按照客观经济规律办事，把经济工作越做越活。各地和各部门都要千方百计地广开生产门路，继续安排就业，增加生产，增加收入。凡是产品符合社会需要，质量好，消耗低，能赢利的各种生产事业，凡是能更好地为人民服务而又能开辟财源的各种事业，都要积极支持。对于能够进入国际市场，为国家创造更多外汇的生产事业，更要大力扶植其发展。不利于生产发展的各种条条框框，能改的要积极改革。希望大家在这方面多动脑筋，多出主意，多想办法。
　　在这里，我还要特别强调一点，实行计划生育，对于发展国民经济和实现四个现代化，具有十分重要的战略意义。我国人口增长过快，对各方面压力很大。这几年抓了一下节制生育，有点成绩，但一丝一毫也不能放松。各级主要负责同志要亲自抓这件事，认真做好宣传工作，进一步制定和落实各项有效的措施，使降低人口自然增长率的要求能够按期实现。
　　明年的任务是十分艰巨的，我们要齐心协力，把工作做好。要少说空话，多做实事。要如实反映情况，绝对不许说假话。经济工作很复杂，又很具体，一个环节耽误了，就会影响别的方面。工作要一项一项去抓，问题要一个一个去解决。完全可以相信，经过大家踏踏实实的工作，经过广大群众的努力，明年的国民经济一定能够取得新的更大的成绩。
　　第四，在调整国民经济和实现四个现代化的整个过程中，我们要充分利用外资，善于利用外资，努力引进我们需要的先进技术。当然，我们必须把立足点放在自己力量的基础上，继续坚持自力更生的方针，任何时候也不能离开这个方针。
　　中央作出积极利用外资的重大决策之后，一年多来各方面做了很多工作，可以说已经打开了局面，取得了很大的成绩。由于没有经验，付了点学费，也是难免的。我们要认真总结经验，不失时机地利用有利的国际条件，把利用外资、引进先进技术的工作做得更好。这次会上，谷牧同志就这个问题作了一个比较系统的发言。他在发言中提出来我们要善于同有三百多年历史的国际资产阶级打交道，我看这个问题提得好。利用外资这件事很复杂，许多问题还没有被我们所认识。我们要采取积极慎重的态度，兢兢业业做好工作，做到既充分利用外资，又善于利用外资。这项工作做好了，对于在我国实现四个现代化，将发挥重大的作用。
　　一个国家要实现现代化，从根本上来说要依靠自己的努力。我们利用外资的目的，也是为了增强自力更生的能力，加快我国经济的发展速度。无论在生产建设方面，还是在科学技术方面，都要继续发扬自力更生的精神。引进先进技术，要同企业的改组和技术改造很好地结合起来，充分发挥现有基础的作用。要十分注意发挥广大群众、技术人员和干部的主动性和首创精神，鼓励他们努力消化、掌握和发展先进技术。我们不但要善于学习外国的好东西，而且自己还要有所发明，有所创造。我们的人民是勤劳勇敢的，是聪明的，是能干的，是有把我们的国家建设好的雄心壮志的。要看到经过三十年的努力，我们已经有了相当的物质基础，更要看到广大工人、农民、知识分子中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力量。我们要相信自己，不要妄自菲薄。只要把亿万人民群众的积极性充分调动起来，我们在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伟大事业中，任何艰难险阻都是可以克服的，我们的目的是一定能够达到的。对于这一点，我们大家都应该充满信心。
　　最后，讲几句学习问题。
　　在中国这块土地上实现四个现代化，是我们的前人没有做过的新的伟大事业。而我们大家，包括在座的做经济领导工作的同志，包括我自己在内，知识很少，经验不多。从某种意义上说，四个现代化的成败，决定于我们学习的好坏。华国锋同志、叶剑英同志、邓小平同志、陈云同志，党中央的其他领导同志，多次讲过学习的重要性，但至今学习的空气仍不浓厚，特别是领导干部学习得不好，要努力改变这种状况。要把我们的学习搞好，使学习真正有一个好的效果，必须坚持理论联系实际的原则。关于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的讨论，要同本地区、本部门、本单位的实际工作很好地结合起来，认真总结成功的经验，吸取失败的教训，以利于把各项工作做得更好，不要搞形式主义。做理论宣传工作的同志，在理论方面知识比较多，这是他们的长处，这几年他们做了大量的有成效的工作，应该鼓励和支持他们深入探讨社会主义的经济规律，研究经济领域的各种理论问题和实际问题，我们要多给他们提供材料，介绍情况，欢迎他们深入到工厂、农村中来，使得他们能够在理论和实践的结合上多解决一些问题，做出更大的成绩。做实际工作的同志，实际经验比较多，这是他们的长处，这几年他们在恢复和发展国民经济方面付出了巨大的劳动，工作很辛苦，但要挤时间努力多学点理论，多学点科学技术和管理知识，提高自觉性，减少盲目性，把工作做得更好。总之，做理论工作的同志和做实际工作的同志，都要互相学习，取长补短，共同为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做出更大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