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1 致伊·费·阿尔曼德(1月30日)

381 致伊·费·阿尔曼德(1月30日)

  致伊·费·阿尔曼德  
  
  (1月30日)  
  
  亲爱的朋友:剪报收到了。谢谢!  
  
  不久以前,我们这里来了两个逃跑出来的战俘。看看这些“活生生的”、没有受过侨民生活腐蚀的人是很有趣的。两个典型:一个是比萨拉比亚的饱经世故的犹太人,社会民主党人,或者是准社会民主党人,他的兄弟是崩得分子,等等。他善于处世,但他个人并不引人注意,因为他很平凡。另一个是沃罗涅日的农民,地道的老粗,出生在一个旧教徒的家庭。他身上有使不完的劲。观察一下这个人,听一听他说些什么是非常有趣的。被德国人俘虏后,他在关着27000名乌克兰人的战俘营里(那里的情景极其可怕)呆了一年。德国人按照民族来设立战俘营,并且拼命设法使这些民族脱离俄国;他们给乌克兰人派去了从加里西亚招来的机灵的鼓动员。结果怎样呢?据他说,经过鼓动员一个月的努力,只有2000人赞成“独立自主”(与其说分离意义上的独立,不如说自治意义上的独立)!!其余的人一想到要同俄国分离而归附于德国人或奥地利人,就勃然大怒。  
  
  这一事实意味深长!不能不相信。27000人是个很大的数目。一年是个很长的时期。对于加里西亚人的宣传来说,条件是非常有利的。但与大俄罗斯人血肉相联的关系仍然占了上风!当然,从这里丝毫也不能得出结论,说“分离自由”是不正确的。恰恰相反。但是从这里可以得出结论:命运也许会使俄国避免“奥地利式的”发展。  
  
  在保卫祖国的问题上,我们这位沃罗涅日人就象特罗雅诺夫斯基和普列汉诺夫一样。他同情社会主义,可是“既然德国人闯进来了,怎么能不自卫呢”?这一点他弄不明白。德国人这样无情地打“我们的人”,他(无论是他还是那个犹太人!!)深感屈辱。至于说到沙皇和上帝,据说这27000人都完全同他们一刀两断了,对大地主的态度也是这样。他们受到了教育,将怀着满腔愤怒回到俄国去。  
  
  这个沃罗涅日人的唯一愿望,就是向后转,回老家,回去种田,干农活。他到德国许多村庄去做过工,到处看看,学习学习。  
  
  他们夸奖法国人(战俘)是好同志。“德国人也骂自己的皇帝”。他们恨英国人:“自高自大的家伙;如果不给他擦地板,连块面包也不给你吃。”(这就是那些被帝国主义毒化了的卑鄙家伙!)  
  
  现在谈别的。全党表决,特别是它的理由书,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妙极了!如果您能看到格里姆之流在《伯尔尼哨兵报》和“地方上的”社会民主党报上发表的文章,那才有趣呢!哀号声和呻吟声不绝于耳!我们击中了这些坏蛋的要害。我曾竭力怂恿拉狄克(他还在这里,我同他非常亲密,——料想不到吧?——每当拉狄·克左右摇摆的基础不存在的时候,每当他玩弄所谓“权利”之类把戏的基础不存在的时候,我们在反对“中派”时总是这样)写一本小册子,我们常常在苏黎世的街头走上几个小时,我经常“催”他。结果他坐下来写了。我们的那些被诺布斯和普拉滕(这些英雄害怕格里姆,而格里姆又害怕格雷利希之流!!)吓坏了的“左派”听完这本小册子后把它否决了(!!):不准发表,不然就驱逐出党(!!)。我们只好单独发表。  
  
  现在的形势是这样:兴趣提高了,一切国际主义者不应当仅仅在口头上帮助瑞士工人和左派。我们也要帮助他们!  
  
  还有一件事。我又把恩格斯的附有1887年序言的《论住宅问题》[注: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8卷第233—321页。——编者注]看了一遍。您知道吗?妙极了!我还在“热恋着”马克思和恩格斯,任何对他们的恶意非难,我都不能漠然置之。不,这是真正的人!应当向他们学习。我们不应该离开这个立场。社会沙文主义者和考茨基派都离开了这个立场。(顺便提一下:您看到洛里欧—拉波波特、索莫诺的决议[542]了吗?也有四分之三是考茨基主义的决议。我想给法国人写点东西,想把这个决议和整个和平主义斥责一番。我要问格里沙、是否能给予发表。关于我对苏瓦林的回答他没有答[注:见《列宁全集》第2版第28卷第302—312页。——编者注]复!)好吧,祝一切顺利,我罗罗嗦嗦说了一大堆。  
  
  握手!  
  
  您的 列宁  
  
  附言:我希望,全党表决也能给瑞士罗马语区带来很多好处。我在等待阿布拉莫维奇、奥丽珈等人的消息。  
  
  从苏黎世发往克拉伦(瑞士)  
  
  载于1949年《布尔什维克》杂志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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