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届中央委员会的选举方针(2)

第七届中央委员会的选举方针(2)

核心提示:群众是从实践中来选择他们的领导工具、他们的领导者。被选的人,如果自以为了不得,不是自觉地作工具,而以为“我是何等人物”!那就错了。我们党要使人民胜利,就要当工具,自觉地当工具。各个中央委员,各个领导机关都要有这样的认识。

我们曾经做过这样的事,就是六次大会不选举陈独秀[6]到中央。结果是不是好呢?陈独秀后头跑到党外做坏事去了,现在看不选他是不对的。我们党是不是因为六次大会不选陈独秀,从此就不出乱子,天下太平,解决了问题呢?六次大会选举出的中央纯洁得很,没有陈独秀,可是我们党还有缺点,还是闹了纠纷,出了岔子,翻了筋斗,并没有因为不选他,我们就不闹纠纷,不出岔子,不翻筋斗。不选陈独秀,这里面有一条原因,就是为了图简便省事。在预备会上我曾讲过,过去我们图简单、爱方便,不愿意和有不同意见的人合作共事,这种情绪在我们党内还是相当严重地存在着的。再有一次,是六届四中全会把李立三[7]开除出政治局,要他离开中央工作,虽然中央委员的名义还保留,但实际工作离开了。以为这样一来立三路线的问题就解决了。是不是真的解决了呢?我们把陈独秀赶走得干干净净,结果我们还是跌筋斗;李立三没有到党外干坏事,还是同志,可是政治局的工作赶开了,中央的工作也赶开了,但四中全会也跌了筋斗,赶李立三的那天就是一个筋头,以后翻的也不少。这两次的经验,都值得我们注意和研究。

我们党也有另一方面的经验。在最近的十个年头之内,从一九三五年一月的遵义会议[8]到现在的第七次代表大会,这十个年头之内的中央是一种什么样的状况呢?中央委员会主要的成员,是四中全会和五中全会选举的,六次大会选举的现在只剩下五位[9],就是说现在的二十五位中央委员中,绝大多数是四中全会、五中全会选举的,就是翻筋斗的两次全会选举的。六中全会也选了三位。恰恰在这十年中,筋斗翻得少了一点,乱子闹得少了一点,我们的工作还算有进步。这一条经验是不是很重要的呢?是一条很重要的经验。一九三五年一月的遵义会议,就是积极拥护四中全会的人,也就是在第三次“左”倾路线中犯过路线错误的人,出来反对第三次“左”倾路线,他们和其他同志一道反对这条“左”倾路线。现在把这个账挂在我身上,我要声明一下,没有这些同志以及其他很多同志――反“左”倾路线的一切同志,包括第三次“左”倾路线错误中的很重要的某些同志,没有他们的赞助,遵义会议的成功是不可能的。第二次是六届六中全会,大家知道,六中全会是一个重要的关键,没有六中全会,今天的局面不会有这样大。当时如果不克服那么一种倾向,即对放手动员群众这样一条路线不赞成、有所畏惧、心甘情愿地把自己束缚起来的倾向,如果不赞成放手动员群众,发展自己,发展八路军、新四军,扩大解放区,不被国民党反动派的政策所束缚同时又不脱离统一战线这个原则,那末,今天的局面就不一样。参加六中全会的是一些什么人呢?还不就是这么一批人过错误的同志对这条路线的赞助和拥护,六中全会就不可能纠正右倾投降倾向。但是,在六中全会的文件上,在六中全会的记录上,看不出我们尖锐地批评了什么东西,因为在那个时候,不可能也不应该提出批评,而是从正面肯定了一些问题,就是说在实际上解决了问题。至于到了一九四二年整风以后的这三年中间,情况就更加起了变化,到七大前作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时,这个变化更大。相信经过七大这样重要的党的最高领导机关会议以后,我们党会更加向好的方面前进。我们的这种信心与估计是有根据的。这十年中,虽然也出了些纠纷,但比较顺利,比较内战时期犯的三次路线错误(连张国焘[10]的那一次就是四次)就不大相同。内战时期,喜欢图简便,不愿意同犯过路线错误的人共事,“一掌推开”、“简单明了”的那样一种作风是不好的。最近十年,我们采取了忍耐的态度,这样的方针帮助了我们。因此,七次大会应该接受过去的经验,就是说,对犯过路线错误的同志不应一掌推开。过去中央委员会里头,有的人错误犯得少一些,有的人错误犯得多一些;我今天也声明一下,我就是犯过许多错误的。没有犯过错误的人有没有呢?我说就没有。一个人在世界上,哪有不犯错误的道理呢?所以说:“错误人人皆有,各人大小不同。”

情况的确是这样。如果我们采取这样的方针,团结这些同志,根据过去的经验,我们有信心、有根据断定将来是要好的。如果说对犯过路线错误的同志不应该选举,我看就不如采取这样的原则,即:虽然犯过路线错误,但是他已经承认错误并且决心改正错误,我们还可以选他。我们布尔什维克的党在原则上是不含糊的,与资产阶级不同,我们必须有“承认错误并且改正错误”的这样一条原则,在这个原则下去选他。这个原则和不选的那个原则不同,那个原则是一个很好的理想。虽然理想一定要有,但是还要结合一个东西,叫做“现实”。我们是有理想的现实主义,或者叫做革命的现实主义,我们不是无原则的现实主义。理想主义是原则性,现实主义就是灵活性,理想主义的原则性与现实主义的灵活性要统一起来,这就是马克思列宁主义的革命的现实主义。凡是犯过错误的一概不选举,这是理想。但只确定这一条还不够,还缺少一条,就是说,人家承认错误、改正错误我们就要选举他。我们党必须有一个原则,就是犯错误是不好的,但承认错误、改正错误是好的。一定要把这后一条加上,这样才是全面的。这两条一定要结合起来,不然就要出毛病,我们就会丧失好处,就可能产生缺点,甚至可能造成错误。我们只有制定一个很好的选举方法,才可以避免过去的错误。鉴于历史上闹的乱子,这次要谨慎一点,不是凡犯过错误的就不选,只要承认错误又决心改正错误的同志我们还要选。这就是现实主义,这也是一条原则。这两条原则看起来好像是不一致的,但只有使这两条原则结合起来才能够办好事情。这才是完全正确的,否则,就不完全正确,就搞得不好,就会犯错误。我看没有哪个同志想犯错误,说“我一定要犯错误”。如果对一些同志犯错误这个问题不加以分析,对历史不加以具体的分析,不采取革命的现实主义,那就不行。就是说,如果不把理想主义与现实主义结合起来,不把原则性与灵活性结合起来,那我们就要造成缺陷、缺点,甚至造成错误。这一点,是必须向同志们提出来的。对犯过错误的同志,从感情上是不愿意选的,但从理智上我们可以选。感情和理智这两个东西,现在我们要统一一下,也是可以统一的,就是在理智指导下的感情,把理智放到第一位。鉴于历史,为着将来,为着全国人民,为着全党,我们要采取这样的方针――现实主义的方针。过去对陈独秀,对李立三,痛快明了,从感情上说倒很痛快,没有烦恼,但结果搞得不痛快,很烦恼。世界上的事,往往是这样,就是为了痛快,往往反倒不痛快,而准备了不痛快,不痛快或者可以少一点。所以我们要下决心不怕麻烦,下决心和犯过错误的同志合作。你不大来,我就去;你口里有许多闲话,我长了耳朵,这个耳朵听不完那个耳朵听;你说那边窗户开得不够,我就连这边也打开。要练习和那些曾经同我闹过纠纷、有过原则分歧的人,打击过我以及开除过我的党籍的人合作。我们在要求他认识错误、改正错误这个原则下去同他团结、合作。这一条,的确要练习,不练习就做不到,练习就可以做到。所以感情和理智这个矛盾是可以解决的。

我在这里再举一个马克思、恩格斯的例子,国际的经验。马克思和恩格斯组织第一国际时,为着团结西班牙、法国、意大利的群众,曾经同无政府主义者合作,也曾经同意大利自由资产阶级及资产阶级的民主派合作,同马志尼[11]合作。马克思、恩格斯做出了这样的榜样,这就告诉我们要避免宗派主义,因为实质上是一个广大群众的问题。那个时候,无政府主义者有很多的群众,因此要同他们合作,逐渐来改造他们,感化他们。后来无政府主义者分裂出去了,意大利民主分子也不干了,但这并不损伤马克思主义,你不干就不干吧!

责任编辑:葛立新校对:总编室最后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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