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腐官员的“鱼与熊掌”

近日，广州市原副市长曹鉴燎因涉嫌严重违纪违法被双开，并移送司法机关处理。为官近30年的曹鉴燎，历任镇党委书记、三个区“一把手”，又官至广州副市长，在新城开发、旧城改造中滥用权力疯狂敛财，涉案金额高达近3亿元。在长达20多年的贪腐历程中，拥有高级经济师资格的曹鉴燎始终不忘“按经济规律办事”，甚至为此三番五次拒绝组织提拔。（11月4日新华网）

在某些官员那里，人生在世，图的不过是“名利”二字。所谓“名”，在他们就是官位，官声倒在其次，因为一旦权力在手，名声也是可以通过某种手段制造出来的。而所谓“利”，在他们就是利益，尤其是金钱利益，即通过贪腐聚敛财富，过上挥金如土的生活。当然，求名未必是坏事，因为古人即有“求名当求万世名”，如果一个为官之人有此“求万世名”的志向，必会爱惜自己的羽毛，廉洁自律、积极进取，以挣得一个好名声。只是一旦将“名利”二字连在一起，求名以求利、求利而求名，便将不可遏制地走向贪腐的深渊。

“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在曹鉴燎之流者那里，“鱼”对应的是“名”，即官位，“熊掌”对应的则是“利”，即贪腐的可能性和利益。与很多官场人士更在乎自己的级别和升迁相比，为了使自己的贪腐利益最大化，他却反其道而行之，为了贪腐，三番五次地拒绝升迁。

可是，曹鉴燎的反常举动却没有引起有关部门的重视，或许，当时在某些上级领导那里，这还是曹鉴燎谦虚和高风亮节的表现，是需要大加赞赏的，无形中也给他的进一步升迁加了分。于是乎，曹鉴燎一路贪腐一路升，而且一路都在大有油水可捞的重要岗位上，最终官至广州市副市长。

从做镇党委书记开始，一直到官至广州市副市长，曹鉴燎一直贪了20多年，聚集财富数亿元，不可谓不是一大奇迹。但奇迹中令人感到奇怪的是，贪腐没能阻止他一路升迁，而其升迁过程中所历经的诸多岗位，也没有任何一个岗位对他的贪腐形成过限制。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曹鉴燎的经历实际上是对不同岗位的被监督程度进行了一次检验，同时也对不同时期不同级别的监督者的水平进行了一次检验——检验的结果当然是差强人意的。

很显然，如果曹鉴燎是一个酒囊饭袋，他是不可能获得升迁的。他之所以能够不断获得上级的赏识，是因为他的贪腐之外，还能够雷厉风行地推进很多别人推进不了的工作。从某种标准来看，这当然是一种超越他人的工作能力——虽然其背后的动力很大程度上是其个人为了一己私利。

对于其背后的贪腐，有关部门或领导未必没有耳闻，毕竟曹鉴燎被人举报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但对于有关部门或领导来说，曹的“贪腐”也是某种意义上的“鱼”，曹的“能力”则是某种意义上的“熊掌”，为了“熊掌”，“鱼”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好在今日已非往常可比，为了所谓的“熊掌”而牺牲群众利益的事情不再被推崇了，曹鉴燎之流也就逐渐现出原形，一个一个地被揪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