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破家何在,国存方有家

国破家何在,国存方有家

七七事变

“为国战死,事极光荣,所念者,老母外出,未能侍奉。”

“志兰,亲爱的,别时容易见时难,分离21个月了,何日相聚,念念、念念……敌人又自本区开始扫荡,明日准备搬家了。”

“夫今死矣!是为时代而牺牲。人终有死,我死您也不必过伤悲,因还有儿女得您照应。家中余产不可分给别人,留作教养子女等用。”

以上几段话,分别摘自抗战名将戴安澜、左权和吉鸿昌的家书。在烽火连天、山河沦陷的时代幕布背后,是一幅幅村舍田宅、小桥流水、母慈子孝的家庭美满画卷被撕碎。时间轴推回到1937年,面对叫嚣着“一个月内解决中国事变”的侵略者,当时每一个中国人都面临选择:究竟是恋恋故土、溺于至亲而甘当“顺民”,还是不忘匹夫之责直至挺身而出?

严复曾在《孟德斯鸠法意·卷五按语》中说:“中国自秦以来,无所谓天下也,无所谓国也,皆家而已。”于是,在时代浪潮的起伏中,我们看到了不少“国不知有民,民不知有国”的悲剧。在甲午战争后,竟有南方某水师以“并非北洋水师”为由向日军索要被俘战舰,沦为笑谈,以致梁启超评价李鸿章在甲午战争中是“以一人敌一国”。在国民意识沉睡的年代,国与家的关系是陌生的,民族未来与个体命运的联接是脆弱的。

仅仅四十多年后,当日本侵略者再度袭来的时候,他们面对的是怎样的抵抗者?“国将不保,家亦焉能存在?”抗战将领蔡炳炎家书中的一句话,说出了时代的心声。在华夏大地上,几乎所有的中国人都团结起来了。除了正面战场的浴血奋战,在东北,还有潜伏于地下、出没于敌后的东北抗联;在华北,有不甘作亡国奴,穿梭辽阔国土作出对角线迁徙的大学师生;在上海,有穿过战地,为中国军队运粮送物的市民、商人、学生甚至街头混混;在延安,有用地道战、地雷战、麻雀战不断拖垮日军意志的根据地人民……

甲午时失魂落魄的一盘散沙,到抗战时已凝聚起了万里长城。侵略者面对的,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百姓,而是注入了民族精神的国民。日本史学家井上清说:“日本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不仅败于美国,而且更惨地败给了中国。正确地说,(日本)败给了中国人民。”

当侵略者来袭,国与家之间便不再有隔膜,相互之间的选择亦显得不需讨论。家人之爱固然值得留恋,但当国之不存,家又焉附?今日重读抗战中的家书,回眸战火中的温情,舍小家为国家的抉择固然有撕裂人心的痛楚,但谁又能指摘先辈们的选择不够“理性”和“划算”?时光倒转,当他们再一次面临抉择时,难道还会选择另一选项?毋宁说,正是危难时一个个小家的破碎与牺牲,换来了国家的站立与挺拔;而国家的和平与繁荣,才让一个个小家美好而温馨。

硝烟已经散去,一场给中华民族带来深深创痛的劫难,究竟在民族的灵魂深处留下了怎样的烙印?1956年,毛泽东在与访华的日本前陆军中将远藤三郎谈话时说:“正是你们打了这一仗,教育了中国人民,把一盘散沙的中国人民打得团结起来了。”抗战之后,中国人民明白了:国与家原本便是紧密相连,民族危亡之际,没有置身事外的看客。经此浩劫,人心非但没有散漫,反而更加团结;民族的脊梁非但没有被打断,反而更加挺拔。

我们倾听历史深处的回响,也眼望国家未来的方向。中国在复兴之路上的前行,需要众志成城的国民,需要乘风破浪的决心,需要“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民族魂。

责任编辑:郭浩校对:佘小莉最后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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