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上站立才是真正的崛起

精神上站立才是真正的崛起

“须知国破家何在,岂有舟沉橹独浮。”一条船沉没了,橹也不可能漂浮太久。这个道理并不深奥,但打开波涛汹涌的历史画卷,兴衰更替的悲剧总在不停地上演。大宋王朝这场大戏,把这一规律演绎得淋漓尽致。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这是何等的悲惨屈辱,这是何等的痛彻心扉。然而,此时的宋高宗在干什么呢?《坚瓠集》记载,宋高宗好养鹁鸽,并亲自放飞。一位士人赋诗讽之:“鹁鸽飞腾绕帝都,朝收暮放费工夫。何如养个南来雁,沙漠能传二帝书。”为什么不如养一只雁呢?因为鸿雁可以传书,此时的徽、钦二帝正被囚禁于北方,受尽折磨,备受虐待。

《宋史·宗泽传》里也讲,宗泽前后二十多次上奏请求返回东京皆杳无音信,忧愤成疾,疽发于背。诸将领进帐问候病情,宗泽说:“吾以二帝蒙尘,积愤至此。汝等能歼敌,则我死无恨。”众将泣不成声:“敢不尽力!”第二天,风雨交加,宗泽连喊三声“过河”而死。而此时的宋高宗“直把杭州作汴州”,习惯了半壁江山的安逸,早已忘却了北方沦陷的家国之痛,怎么会想着“过河”!

南宋朝廷如此苟且偷安,被囚于北方的君臣又怎样呢?《朱文公文集》里,金人索取投降表,钦宗不得已,“诏从臣孙觌为之;阴冀觌不奉诏,得以为解”,没想到“觌不复辞,一挥立就,过为贬损,以媚虏人,而词甚精丽,如宿成者”。无奈之下,被逼而写,孙觌完全可以草草而就,官样文章,委婉表达。没想到,孙觌却卖尽力气,极力贬损作贱宋朝,而且一气呵成,好像早有腹稿。写降表有如此美好心情,可见早有降金之心。

“一曲危栏人独倚,江山浑在梦中看。”南宋之倾覆,不只是君臣的堕落,而是大多人的灵魂都装上了假肢。高宗年间,西湖白塔桥,路人印卖去京城的交通图。有人看后题诗:“白塔桥边卖地经,长亭短驿甚分明。如何只说临安路,不数中原有几程。”交通图是描绘地理疆界的图册,可以折射出人们对国家版图的意识,看到整个社会的心态。此交通图上详细标明了去临安的路线,唯独没有标注到北方中原的路程。可见,北方已经在交通图上消失了,人们心目中的国家疆界也只有南方了。

从北宋到南宋,曾经“路入神仙宅,翠锁梵王宫”的东京梦华,到头来只落得个“九庙山陵孤塔雨,千年城郭半江潮”的悲惨结局。令人唏嘘,也让人痛心。一个朝代的覆灭,往往是精神上的沦陷;一个国家的灭亡,也是灵魂上的死亡。且精神上的堕落并非如肉体死亡瞬间殒落,而是一个“木朽虫生,墙罅蚁入”的渐变过程。从量变到质变,从蚁穴到溃堤,最后“船到江心补漏迟”,最终“樯橹灰飞烟灭”。

精神上的站立才是一个民族真正的崛起。中国近代以来的仁人志士,无不为唤醒民众的精神而奔走呼号。秋瑾英勇就义时喟叹:“忍看眼底无馀子,大好河山少主人。”陈天华写完《猛回头》蹈海自尽:“恐同胞之不见听而或忘之,故以身投东海,为诸君之纪念。”鲁迅为了医治国人的看客心态、麻木病态,意识到“第一要著,是在改变他们的精神”,毅然弃医从文:“今索诸中国,为精神界之战士者安在?”杨靖宇陷入绝境时,对劝降的叛徒说:“老乡,我们中国人都投降了,还有中国吗?”这句话至今仍在天地间回响。

马基雅维利有句名言:“造就最强大国家的首要条件不在于造枪炮,而在于能够造就其国民的坚定信仰。”中国共产党在当代最伟大的历史成就之一,就是再造了中华民族的精神信仰。长征是一次唤醒民众的伟大远征,让群众看到我们党是为人民谋利益的党,红军是人民的军队、真正抗日的力量。《义勇军进行曲》是团结的冲锋号,《黄河大合唱》是战斗的总动员,毛泽东对抗大学员说:“我们‘抗大’人,不能有一个是不抗战到底的!不能有一个是不反对投降的!”最惨痛的沉沦造就最辉煌的崛起,战争让中国成为了废墟,同时也让中国人从精神上获得了新生,这个古老的民族从此开启新的复兴征程。

“当高楼大厦在我国大地上遍地林立时,中华民族精神的大厦也应该巍然耸立。”拥抱新时代,阔步新征程,强固万众一心的精神纽带,激发自强不息的精神动力,保持中流击水的劲头,涤荡以梦为马的激情,“中华号”巨轮一定能够劈波斩浪、扬帆远航,胜利驶向充满希望的明天。

责任编辑:刘宇同校对:刘佳星最后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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