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割麦季

眼下老家又到收割小麦的季节。是的，又到了割麦季。老家的乡亲们又开始忙活起来了。虽然现在已经基本实现了机械化，但割麦仍然是一个需要卖体力的活。在炎炎烈日下，排队等候收割机收割自家的小麦，完了还要把收获的小麦运回家中进行晾晒，这本身就不轻松。比如我家，种了二十亩地，按一亩八百斤计算，下来就是一万六千斤。要把这些麦子运回去能轻松的了吗。况且一些边边角角的地块，联合收割机进不去，还要靠人工处理。所以说，农民真的很不容易。

我的老家南阳，位于河南省西南部。河南是小麦种植大省，我们当然也不例外。老家所处的位置在中国南北分界线上，以南种植水稻，以北种植小麦。所以老家的小麦最先成熟，随后向北逐渐过度。记得小时候，还没有联合收割机，割麦全部靠人工。每到割麦季前，家家户户都磨好一堆的镰刀。麦子成熟后，为了躲避中午的烈日，一般凌晨就起床下地。农忙的季节，男女老少每个人都是劳动力。那时我还小，也总是被父母从被窝揪起来一起下地。下地时，为了防范麦芒扎人，家家还都会用塑料壶装一大壶用“牛抵赞”煮的水。到了地里，每个人分几陇，就开始割起来。太阳出来了，汗水就止不住的流，口渴了，就跑到地头抱着水壶一通狂饮。但是潮湿的衣服粘身上粘乎乎的，再加上麦芒带来的刺痒，让人很不舒服。这时候就可以跳到河水中洗一下，消消暑。

割完的麦子要捆成捆，或者散装到车上往场里运。我总觉得虽然捆捆较散装费事，但是相对好装车还安全。记得有一次我和我表哥，用架子车（两轮平板车）散装了一车麦子，但是由于年龄小，不太懂，把麦穗朝外装的，但是麦杆是比较光滑的，走了没有多远就被颠的翻车了，掉了一地的麦穗，让父母非常心疼。运回场里的麦子，要一点点摊开，稍微有钱的人家用拖拉机碾压，没有钱的用牛拖着石磙碾压。经过翻场，起场，扬场等一系列程序，才最终见干净的麦子。而装麦子时，小孩子一般都负责抻袋子的角色，装好的麦子扎口放在一边再运回家中。经过一天的折腾，小孩子基本都抗不住，往往就势倒在麦秸窝中熟睡，这会也忘记了麦秸扎人以及带来的刺痒。

近些年，随着农业机械化的普及，上述我说的场景已经少见了。而国家的惠农政策也越来越好，过去需要交公粮，现在不用交了，而且还有补贴。但是尽管如此，农民靠种地带来的收入依然很少，一亩地除去种子，农药，化肥等，创造的效益非常有限。但是我相信，随着土地确权的完成，规模化农业将逐步形成，农民也将摆脱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岁月，而这也必将推动农村的城市化，城镇化进程。

新竹

2019.5.23于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