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们每天都在使用的人民币,每次凝视上面庄严的国徽,我的心情都久久不能平静。您知道吗?在烽火硝烟的抗战岁月里,它也曾为我们的民族存亡而战。
让我们把目光回溯到1939年,当时华北敌后抗日根据地没有自己统一的货币,物资采购、军需供给、民生保障等处处受到限制,严重威胁着根据地的生存与发展。为了冲破日寇的经济封锁,中国共产党决定成立自己的银行,冀南银行就在山西黎城小寨村和河北南宫后溹泸村孕育而生了。这个红色银行就是后来中国人民银行的前身之一,是新中国金融事业的摇篮。
我的爷爷扈金兰就是冀南银行印钞二厂三所的政治指导员。他既要保证每天钞票的印刷进度,又要保护战火中的设备。抗战时期,日寇把太行山抗日根据地视为眼中钉,经常进行疯狂扫荡。为避免暴露,印钞厂的各个生产环节全部分开进行,并隐蔽在崇山峻岭之间。他们经常处于备战状态,常常是一手拿枪、一手拿账,白天工作、夜间行军。敌人来轰炸了,就扛着铅版躲进防空洞;敌人来扫荡了,就转移到地下室继续生产。
1944年1月,华北平原经历了抗战以来最寒冷的冬天。印钞厂物资短缺,濒临停工。上级决定派爷爷带队穿越200里敌占区取回23箱印钞材料。临行前夜,他笑着对战友说:“等运回这批材料,咱们的机器又能唱起歌来了。”
他们在零下20摄氏度的寒夜里搭成人梯翻越封锁沟,冻僵的手指抠进坚硬的沟壁,棉衣被铁丝网划破,终于到达了孙庄村。没想到遭到日寇包围,战斗中爷爷右腿中弹倒地,手里还死死抱着油布包包裹的材料清单。爷爷被战友送到了战地医院,由于伤势太严重壮烈牺牲,年仅26岁。当时父亲还尚在襁褓中。
今天,在冀南烈士陵园的烈士墙上,爷爷的名字静静闪耀。我们纪念无数位像爷爷一样的烈士,革命先烈们未完成的事业正通过我们的双手,在乡村振兴的田野上、在科技攻关的实验室里、在守护生命的手术台前,续写着新的篇章。因为我知道,真正的纪念碑不仅在墙上,还在太行山百姓的心里,更在我们这些后人挺直的脊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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