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6 致亚·加·施略普尼柯夫（10月5日以后）

　　致亚·加·施略普尼柯夫　　
　　
　　（10月5日以后）　　
　　
　　亲爱的朋友：根据今天格里戈里转来的信判断，别列宁已经决定“出游”。而且不久就要动身了！然而，我们很需要跟他通信商谈，取得一致意见，因为现在这件事极为重要。因此，请务必设法亲自见一下别列宁，向他转达下述各点，并希望您坦率而详尽地来信告诉我（一定！）情况如何，就是说，我们跟别列宁有没有不同意见、分歧等，有哪些（如果有，如何消除）。　　
　　
　　由于詹姆斯的离职[466]（关于这件事请千万不要向国外的任何人透露一点风声，因为您不能想象，在国外对这些问题以及有关这类事件的流言在各方面会有多么大的危害），情况很危急，以至总的工作计划问题又重新提上日程。　　
　　
　　我认为，这个计划应包括：第一，理论路线；第二，当前的策略任务；第三，直接的组织任务。　　
　　
　　（1）第一点，目前摆在日程上的，不仅是要继续贯彻我们在决议和小册子中已经确认的路线（反对沙皇制度等等）（这一路线已为许多事件如英国的分裂等充分证明是正确的），而且还要清除其中那些非常荒谬和非常糊涂的否定民主的东西（这里包括废除武装，否定自决，在理论上错误地“一概”否定保卫祖国，在国家的作用和意义问题上摇摆不定等等）。　　
　　
　　如果别列宁等不及我答复基辅斯基的文章（正好昨天送去打字了，只要再过几天就可以打好），真是太遗憾了。怎么办呢？在理论上取得一致这一点不可小看，因为在目前这样困难的时刻，这的确是工作所必需的。请您考虑一下，能否作如下的（或类似的）安排：我猜想别列宁的夫人不在美国（我过去以为她在美国），而是在西班牙，而别列宁现在正是要取道西班牙。能否设法把信和手稿寄到西班牙给他的夫人呢？这样，我的文章即使一星期后寄出，别列宁也许能及时收到，因为想必他会在西班牙耽搁几天。　　
　　
　　请您考虑一下：除了这一特殊情况外，总的来说，同别列宁的夫人以及西班牙建立正常的通信关系也极为重要。现在西班牙是一个极其重要的地点，因为在那里进行反对英国的活动毕竟要比其他地方方便一些。　　
　　
　　我不能再长篇大论地谈理论上取得一致的问题了。敌人已经抓住愚蠢否定民主意义的把柄（波特列索夫在《事业》杂志第1期上的文章）。巴扎罗夫曾经在《年鉴》杂志上大放厥词。现在波格丹诺夫又在《年鉴》杂志上胡说八道，尽管不同，但也是胡说八道。在那里似乎有一个由马赫主义者和组委会分子结成的形迹极为可疑的同盟。卑鄙的同盟！恐怕不易攻破这个同盟……除非试一试联合马赫主义者对付组委会分子？未必能行！！高尔基始终在政治上最没主见而且惯于感情用事。　　
　　
　　合法报刊在国内具有特别的意义，因此正确路线的问题尤其重要，因为在这方面敌人更容易“射击”我们。　　
　　
　　看来，别列宁最好能够在西班牙搞个“基地”，能够在那里收到我们的信件和稿件，这样我们就能够继续统一思想，交换信件，别列宁就可以在短时间继续旅行之后很快回到那里去（因为情况十分危险，对工作最有利的办法是，别列宁到一些城市作短期旅行，然后回到西班牙，或者回到他现在所在的地方，或者到邻近的国家，以便巩固已经建立起的联系等等）。　　
　　
　　第二点，我想目前的主要工作是印发反对沙皇制度的通俗传单。请您斟酌一下，能不能在西班牙搞？如果不能，我们就在这里印好寄出，为此需要在运送方面保持有条不紊的联系。您说得很对，两个日本人是绝对不中用的。最好是外国人，我们还可以用英文或其他外文跟他们通信。我不多谈运送问题，因为您自己也看到了，也了解情况。糟糕的是没有钱。但在彼得格勒想必可以筹到。　　
　　
　　在国内，党的主要问题过去是、现在仍然是“统一”问题。托洛茨基用了500号甚至600号他的报纸谈论这个问题，说来说去，想来想去，最后还是没说清楚：是跟齐赫泽、斯柯别列夫及其同伙统一吗？是还是不是？看来，“联合派”在彼得格勒也有，虽然力量薄弱（是不是他们在彼得格勒出版了《工人新闻》[467]？）。听说“马卡尔”在莫斯科，他也主张调和。调和主义和联合主义在国内对工人政党来说是最有害的东西，不仅是愚蠢，而且会给党招致毁灭。这是因为跟齐赫泽和斯柯别列夫（关键在于他们，因为他们冒充“国际主义者”）“联合”（或调和等等）实际上就是跟组织委员会“统一”，而通过它也就跟波特列索夫及其同伙“统一”，这就是说，实际上是向社会沙文主义者卑躬屈膝。如果托洛茨基及其同伙不了解这一点，对他们更糟。《事业》杂志第1期和——主要是——工人参加军事工业委员会表明，这是千真万确的。　　
　　
　　不仅在和平实现后立即举行的杜马选举中，就是在党的实践的一切问题上，跟齐赫泽及其同伙的“统一”问题现在都是个关键问题。我们只能依靠那些认识到统一思想是十足的欺骗和跟国内这一伙人（跟齐赫泽及其同伙）决裂绝对必要的人。别列宁要起领导人的作用，只应团结这样的人。　　
　　
　　顺便提一下，国际范围内的分裂也已经成熟。我认为现在完全应该让国内一切有觉悟的工人领导人明了这一点并作出决议支持从组织上跟第二国际、跟胡斯曼、王德威尔得及其同伙的国际局分裂，支持建立一个专门反对各国的考茨基分子（齐赫泽及其同伙以及马尔托夫和阿克雪里罗得＝俄国的考茨基分子）和仅仅接近那些坚持齐美尔瓦尔德左派立场的人的第三国际。　　
　　
　　第三点，目前最大的弱点是我们和国内工人领导人的联系太差！！根本不通信！！除了詹姆斯，同谁也没有联系，而现在连他也不在了！！这不行。没有正常的秘密通信，就不能印刷传单，组织运送，协商有关传单事宜，寄送传单的草稿等等。这是关键之所在。　　
　　
　　别列宁在第一次旅行时没有做好这件事（也许当时不可能）。请务必说服他，告诉他在第二次旅行时必须做好这件事！必须！！这次旅行的成就如何，首先要看建立起联系的数量，真的！！（当然，别列宁亲自出面的影响更为重要，但是，为了使自己安全而事业又不受损失，任何地方他也无法久留。）旅行的成就就看在每个城市建立起联系的数量！！　　
　　
　　在每个城市，起码三分之二的联系对象应该是工人领导人，就是说，得让他们本人写东西，亲自掌握秘密通信的方法（事在人为），让他们每人为应付自己出事准备好一两个“后继人”。这种事不要仅仅交给知识分子。不要仅仅交给他们。这可以而且必须由工人领导人来做。否则，便不能建立工作的继承性和完整性，而这是主要的。　　
　　
　　要说的似乎都说完了？　　
　　
　　关于公开出版的著作问题，再补充几句：　　
　　
　　重要的是要弄清楚：《年鉴》杂志（如果利用同马赫主义者联合不能打垮组委会分子）能否发表我的文章？有限制吗？哪些？　　
　　
　　应当比较详细地弄明白关于浪潮出版社的事情。　　
　　
　　至于我自己，告诉你，很需要稿费。否则，简直活不下去了！！物价飞涨，难以为生。应当向《年鉴》杂志的出版者硬把钱[注：钱的事，请别列宁同卡京和高尔基本人谈谈，当然，如果没有什么不方便的话。]要来。我的两本小册子已经寄给他（让他付钱，马上付而且多付一些！）。对邦契也这么办。关于翻译的事也这么办。如果这件事办不妥，我的确维持不下去了，这是真话，百分之百的真话。　　
　　
　　紧紧握手！请多多向别列宁致良好的祝愿！见信后请立即回信，哪怕三言两语也行。　　
　　
　　您的　列宁　　
　　
　　附言：请来信坦率地告诉我：布哈林动身时情绪如何？他是否会给我们来信？是否会履行对他的委托？通信联系（同美国）只能通过挪威，请把这一点告诉他，并请妥善安排。　　
　　
　　从苏黎世发往斯德哥尔摩　　
　　
　　载于1924年《列宁文集》俄文版第2卷　　
　　
　　译自《列宁全集》俄文第5版第49卷第298—302页

    【注释】
　　[466]指安·伊·叶利扎罗娃－乌里扬诺娃在彼得格勒被捕。——434。　　
　　
　　[467]《工人新闻》（《Раδочие　Ведомости》）是区联派的合法杂志，1916年8—11月在彼得格勒出版。——4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