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3 致伊·费·阿尔曼德(11月30日)

343 致伊·费·阿尔曼德(11月30日)

  致伊·费·阿尔曼德  
  
  (11月30日)  
  
  亲爱的朋友:关于“保卫祖国”问题,我不知道我们之间有没有意见分歧。您认为我发表在《纪念马克思》文集上的那篇文章[488]和我目前的说法有矛盾,但又没有具体地摘出任何一处文字,因此使我难以回答。我手头没有《纪念马克思》文集。当然我不能一字不差地记得我在那里是怎么写的。没有当时的和目前的文章的具体的引文,我无法答复您所提出的这种论据。  
  
  总的说来,我觉得,您的论断多少有些片面性和形式逻辑。您抓住《共产党宣言》上的一句话(工人没有祖国)[注: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卷第487页。——编者注],似乎打算无条件地运用它,直到否定民族战争。  
  
  马克思主义的全部精神,它的整个体系,要求人们对每一个原理只是(α)历史地,(β)只是同其他原理联系起来,(γ)只是同具体的历史经验联系起来加以考察。  
  
  祖国这个概念要历史地看待。在为推翻民族压迫而斗争的时代,或者确切些说,在这样的时期,祖国是一回事;在民族运动早已结束的时期,祖国则是另一回事。关于祖国和保卫祖国的原理不可能对“三种类型的国家”(我们关于自决的提纲第6条)[注:见《列宁全集》第2版第27卷第254—268页。——编者注]都同样适用,在一切条件下都同样适用。  
  
  《共产党宣言》指出,工人没有祖国。  
  
  这是对的。但是,那里不仅仅指出这一点。那里还指出,在民族国家形成的时期,无产阶级的作用有些不同。如果只抓住第一个原理(工人没有祖国),而忘记了它同第二个原理(工人组织成为民族的阶级,不过这不是资产阶级所理解的那个意思)[注: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卷第487页。——编者注]的联系,这将是天大的错误。  
  
  这种联系是什么呢?我认为,这种联系就是,在民主运动中(在这样的时期,在这样的具体情况下)无产阶级不能拒绝支持这个运动(因而,也不能拒绝在民族战争中保卫祖国)。  
  
  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说:工人没有祖国。可是,同一个马克思曾经不止一次地号召进行民族战争:马克思在1848年,恩格斯在1859年(恩格斯在《波河与莱茵河》这本小册子的末尾直接激发德国人的民族感情,直接号召德国人进行民族战争)。1891年,鉴于法国(布朗热)+亚历山大三世反对德国的战争当时已迫在眉睫,恩格斯曾直接承认要“保卫祖国”。[注: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3卷第297—299页和第22卷第293—298页。——编者注]  
  
  马克思和恩格斯是不是今天说东,明天说西,头脑不清呢?不是的。依我看,在民族战争中承认“保卫祖国”完全符合马克思主义。德国社会民主党人在1891年真的应该在反对布朗热+亚历山大三世的战争中保卫祖国,这会是一种独特的民族战争。  
  
  顺便提一下:我说这些,是在重复我在驳斥尤里的文章中说过的东西。不知您为什么对这篇文章只字不提。我觉得,关于您在这里所提出的问题,恰恰在该文中有一系列论点透彻地(或者几乎透彻地)说明了我对马克思主义的理解。  
  
  关于拉狄克——关于同拉狄克的“争吵”(???!!!)。我早在春天同格里戈里争论过。他根本不了解当时的政治形势,却指责我同齐美尔瓦尔德左派闹分裂。这是胡扯。  
  
  同齐美尔瓦尔德左派保持关系也是有条件的。第一,拉狄克不=齐美尔瓦尔德左派。第二,同拉狄克没有全面“分裂”,只是在一定的范围内同他有“分裂”。第三,把同拉狄克保持关系理解成把我们的手脚束缚起来,不许去进行必要的理论斗争和实际斗争,这是荒谬的。  
  
  补1(关于第一点)。我从来没有在任何时候和任何地方做过任何一件、任何一点点削弱同“齐美尔瓦尔德左派”的关系的事情,更不用说同它闹分裂的事情了。这种事情从来没有人向我指出过,将来也不会有人指出。在同博尔夏特、瑞典人或克尼夫等等的关系上,都是如此。  
  
  (拉狄克极端卑鄙地把我们排挤出《先驱》杂志编辑部。拉狄克在政治上的所作所为,就象一个梯什卡式的小商人,一个无耻、无礼、愚蠢的小商人。1916年春天,当时我已经到了苏黎世,格里戈里曾来信告诉我,他跟拉狄克之间不存在任何“合作”,拉狄克躲开了——这是事实。他是因为《先驱》杂志而躲开了我,也躲开了格里戈里。齐美尔瓦尔德左派并没有因为一个人厚颜无耻和干了小商人的卑鄙勾当而不再是左派了,在这里把齐美尔瓦尔德左派牵扯进去是不必要的、不明智的、不正确的。  
  
  1916年2月的一号《工人报》是这种梯什卡(拉狄克正在步其后尘)式的、无耻拍马的“手法”的典型。我认为谁在政治上容忍这种东西,谁就是傻瓜或坏蛋。我永远不会容忍这种东西。打他耳光,或者不再理睬他。  
  
  当然,我采取了第二种对策。我并不后悔。我们丝毫没有丢掉同德国左派的联系。当实际工作中有必要跟拉狄克合作的时候(1916年11月4—5日的苏黎世代表大会[489]),我们合作过。说我已同齐美尔瓦尔德左派分裂所有这种格里戈里式的蠢话都是胡扯,一向都是胡扯。)  
  
  补2——我跟拉狄克分裂的“范围”就是:(α)俄国和波兰的问题。国外组织委员会的决议证实了这一点。(β)跟尤里及其同伙发生的事情。拉狄克现在还给我(和格里戈里)写厚颜无耻的信(如果您想看,我可以给您寄去),说什么“我们”(他+布哈林+尤里及其同伙)的“看法”如何如何!!只有傻瓜和想在我们跟尤里及其同伙之间的分歧上钻空子、搞“阴谋”的坏蛋才会这样写。拉狄克如果不了解他在干什么,那就是傻瓜。他如果了解,那就是坏蛋。  
  
  我们党的政治任务很清楚:我们不能在编辑部里给尼·伊·+尤里+叶·波·平等权利,把自己的手脚束缚起来(格里戈里不了解这一点,因此我不得不直截了当地提出最后通牒,我曾声明,假如我们不跟《共产党人》杂志决裂,我就退出杂志。《共产党人》杂志曾经是好的,因为当时占编辑部人数二分之一的三人集团没有提出特别的纲领)。给布哈林+尤里+叶·波·集团平等权利是愚蠢的,对整个工作有害。尤里这个不折不扣的小猪崽和叶·波·都没有半点头脑,既然他们愿意跟布哈林搞集团勾当,那就应当同他们决裂,确切些说是同《共产党人》杂志决裂。已经这样做了。  
  
  自决问题引起的争论还刚刚开始。他们对这个问题的看法真是一团糟,——在如何对待民主的整个问题上也是这样。在这些问题上要给猪崽们和蠢货们“平等权利”,休想!他们不打算以和睦的、同志式的态度进行学习,那就只有怪自己了。(我过去总是主动和他们打交道,在伯尔尼时叫他们来谈谈这个问题,但他们根本不理睬!我给他们寄到斯德哥尔摩去的信有几十页,但他们根本不理睬!好吧,既然这样,那就见你们的鬼去吧。反正我为了事情能和平地了结已做了可能做的一切。你们不愿意,那我就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你们耳光,把你们臭骂一通。应当这样干,也只能这样干。)也许您会问,与拉狄克有什么关系呢?  
  
  关系就在于他是这个“集团”的一门“重炮”,隐蔽在旁边灌木林里的一门炮。尤里及其同伙盘算得真不错(叶·波·诡计多端,事实说明,她不是把尤里引到我们这一边,而是在建立一个反对我们的集团)。他们这样盘算:我们先开火,而拉狄克将代替我们作战!!拉狄克要是代替我们作战,列宁就被束缚住了。  
  
  亲爱的猪崽们,这是办不到的!我决不会在政治上让人把自己的手脚束缚起来。你们想交锋吗?请公开干吧。而拉狄克扮演着这样的角色:他背地里煽动年轻无知的猪崽们,自己却躲在“齐美尔瓦尔德左派”的后面,真是卑鄙之极。即使是陷在梯什卡泥潭中的最可恶的人……也没有他那样卑鄙地投机取巧、卑躬屈膝和暗中捣鬼。  
  
  补3——已经讲得很清楚了。帝国主义同民主和最低纲领的关系问题,愈来愈广泛地提出来了(见公报第3号上的荷兰纲领[490];美国社会主义工人党抛弃了整个最低纲领。废除武装问题)。在这个问题上,拉狄克的脑袋里完全是一团糟(从他的提纲中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一点;我的提纲所提出的间接税和直接税问题也说明了这一点)。在阐明这个最重要的根本性的问题时我决不会让人把自己的手脚束缚起来。我不能。必须阐明这个问题。在这个问题上还会有几十次“跌跤”(他们还要碰钉子)。  
  
  只有什么也不懂的人,才会把我们同齐美尔瓦尔德左派“保持关系”理解为我们让人把自己的手脚束缚起来,不对“帝国主义经济主义”(这是国际性的,即荷兰—美国—俄国等国的通病)进行理论斗争。把“齐美尔瓦尔德左派”这几个字背得烂熟并拜倒在拉狄克的一团糟的理论面前,——这种事情我不干。  
  
  总之,在齐美尔瓦尔德会议之后,随机应变是更困难了。既要不让人把自己的手脚束缚起来,又要从拉狄克和叶·波·及其同伙那里取得有用的东西。我认为我已做到了这一点。在布哈林赴美后,主要是在我们收到尤里的文章和他接受(他接受了!是不—得—不接受)我的答复之后,他们这个“集团”的事业已经完蛋了。(而格里戈里曾要给这个集团平等权利,想让它永存,说什么我们不妨给它平等权利!!)  
  
  在俄波问题上我们跟拉狄克分手了,我们没有请他加入我们的文集[注:《〈社会民主党人报〉文集》。——编者注]。应当这样。  
  
  他现在无法做出任何有害于工作的事情。他在苏黎世代表大会(1916年11月5日)上曾不得不同我一起反对格里姆,现在还是这样。  
  
  这说明什么呢?这说明我能够分清[注:这很不容易!!]问题:一方面,丝毫没有削弱国际主义者对考茨基分子(包括格里姆)的攻击,同时,我又没有低头,去同拉狄克之流的蠢货讲“平等权利”!  
  
  从战略上来看,我认为,现在事情已经取得胜利。可能尤里+同伙+拉狄克+同伙会骂人。请吧,我的朋友们!现在责任在你们,而不在我们。但现在你们破坏不了事业了,我们的道路已经畅通无阻。我们摆脱了尤里和拉狄克的肮脏的(从各种含义上说的)纠缠,同时丝毫没有削弱“齐美尔瓦尔德左派”,并已具有同对民主的态度问题上的蠢见进行斗争的前提。  
  
  行了。信写得太长,又有许多刺耳的言词,请原谅。我说得很坦率,因此不能不这样写。反正这是在我们之间谈的,我想,多骂了几句还是可以的。  
  
  致崇高的敬礼!  
  
  您的 列宁  
  
  一般来说,无论是拉狄克还是潘涅库克,都没有正确地提出跟考茨基主义作斗争的问题。这一点应注意!!  
  
  从苏黎世发往克拉伦(瑞士)  
  
  载于1949年《布尔什维克》杂志第1期  
  
  译自《列宁全集》俄文第5版第49卷第328—334页

     【注释】
  [488]指《马克思主义和修正主义》(见《列宁全集》第2版第17卷第11—19页)。——464。  
  
  [489]指1916年11月4—5日在苏黎世举行的瑞士社会民主党代表大会。——467。  
  
  [490]1916年2月29日《伯尔尼国际社会党委员会。公报》第3号刊登了革命社会主义者联盟和荷兰社会民主党的纲领草案。草案提出的要求包括:所有代表机关民主化,建立共和制,实行八小时工作制,消灭军国主义等等。——4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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