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1 致中央委员会国外局(1917年8月17—30日)

　　致中央委员会国外局[628]　　
　　
　　1917年8月17—30日　　
　　
　　亲爱的朋友：通信联系被迫中断了好几个星期，经过极大的努力，看来正在恢复起来。当然，要完全恢复，你们还应当加紧努力，从你们方面组织好这一工作。　　
　　
　　资产阶级掀起了一个卑劣的诽谤运动，诬蔑加涅茨基、柯伦泰及其他许多人进行间谍活动或者同这种活动有关，这当然是为了卑鄙地掩护那些想在诽谤术上“胜过”沙皇政府的气壮如牛的“共和派”对国际主义者的进攻。　　
　　
　　（1）我曾经在俄国的什么报纸上看到，加涅茨基和拉狄克在进行反驳[629]。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但这是必要的。首先应当让拉狄克写信到巴黎去，搞到最近一次巴黎（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各个派别）对他审判的记录。关于这次审判，卢那察尔斯基在《新生活报》谴责卑鄙的诽谤者时早已作过介绍。[630]可是这还不够。应当千方百计地搞到记录，哪怕搞到判决书的全文也好，如果不可能出版，就用打字机打出几份寄到这里来。即使搞不到记录或判决书，最好也能搞到曾经参加审判的某个巴黎同志关于审判过程的书面陈述，并且用俄文（在克里斯蒂安尼亚有俄文印刷所）印成小册子，以便有凭有据地驳倒这些可恶的诽谤。小册子能够转寄出来，虽然册数不能太多，它的摘要应当在《工人政治》杂志、《政治报》、《明日》杂志等报刊上发表。　　
　　
　　（2）同样必须让加涅茨基拿出证据来驳斥诽谤者，赶快把他经商以及同苏缅松（这是什么样的人物？第一次听说！）和科兹洛夫斯基所进行的“业务”的财务报告发表出来（报告最好经过审查，并由瑞典公证人或瑞典一些社会党人国会议员签字证明）。同时必须把电报原稿发表出来（在俄国的报纸如《俄罗斯意志报》和《没有废话》周刊[631]等等上面已经发表，但想必不完全），并对每一份电报加以分析和解释。　　
　　
　　应当出版一个小册子来反对这种卑鄙的德雷福斯案件[632]，反对这种诽谤，并且要不惜力量，不怕麻烦，不怕花钱，赶快出版，以便痛斥诽谤者和尽可能援救因这种卑鄙的诬告而被捕的人。　　
　　
　　（3）我党中央委员会所任命的国外局的经济情况怎样？在七月迫害事件以后，我党中央委员会显然已经不能继续进行帮助（至少我是这样想的）。请来信告知，是否通过瑞典左派筹集到了一些钱？国外局是否能存在下去？而简报呢？出版了多少号？用哪几种文字出版？吉尔波有没有全份的简报？你们有没有整套的《明日》杂志？是否把简报送到北美和南美去了？所有这一切，请来信详细告知。　　
　　
　　（4）顺便说一说，我记不起来是谁向我说过，似乎在格里姆以后，而且与他无关，穆尔到了斯德哥尔摩。格里姆这个坏蛋，这个“中派分子”－考茨基分子，会同“本国的”部长进行卑鄙的接触，这一点并不使我感到奇怪，因为谁不坚决同社会沙文主义者一刀两断，谁就时刻会有堕落到这种卑鄙地步的危险。可是，穆尔究竟是什么人？是否已完全而绝对地证明：他是一个正直的人？他同德国的社会帝国主义者过去和现在从来都没有直接间接的勾结？如果穆尔真的在斯德哥尔摩，如果你们认识他，那么，我衷心地、恳切地、再三地要求采取一切措施，对此加以最严格、最有根据的审查。在这里，没有即不应当有让人提出任何怀疑、责难和散布流言等等的余地。很遗憾，“齐美尔瓦尔德委员会”没有更严厉地谴责格里姆！[633]本来应当更严厉些！　　
　　
　　（5）我过去反对而且现在仍然无条件地反对参加斯德哥尔摩代表会议。[634]应当指出，这一封信全是以我个人的名义写的，因为没有可能征求中央委员会的意见，甚至没有可能同它联系。所以，请在特别详细地回答我的问题时在你们的信中附上你们（整个国外局）给中央委员会的正式的、详细的、实事求是的、有凭有据的工作报告，我把它转寄出去。　　
　　
　　总之，我绝对反对参加斯德哥尔摩代表会议。我认为加米涅夫的发言（看过《新生活报》吗？你们应当订阅）即使不是卑劣透顶，也是非常愚蠢，关于这一点我已经写信给中央委员会，并且送去发表。好在加米涅夫只代表他自己发言，并已遭到另一个布尔什维克的否定。[635]　　
　　
　　我认为同切尔诺夫、策列铁里、斯柯别列夫这些部长们（和坏蛋们）及其政党一起参加斯德哥尔摩代表会议和其他任何会议，都是一种公然的叛变行为；我要在报刊上发表这种意见，抨击要这样做的人，不管他是什么人。如果在“齐美尔瓦尔德委员会”中（根据社会沙文主义者罗扎诺夫的报告来判断）做到了几乎拒绝或半拒绝斯德哥尔摩代表会议，那么这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可是，“几乎”和“半”是根本无济于事的，这整个“半”社会沙文主义的齐美尔瓦尔德委员会（它从属于那些希望同社会沙文主义者“保持统一”的意大利人和累德堡分子）就是一个极其有害的机构。　　
　　
　　（6）如果我们拖延或延期召开左派代表会议以建立第三国际，那我们就要犯极其严重的、不可原谅的错误。正是现在，正是当齐美尔瓦尔德联盟这样无耻地动摇不定或者说被迫毫无作为的时候，正是现在，当俄国还有一个合法的（几乎合法的）、拥有20多万（24万）党员的国际主义政党[注：拥有17种日报；每周共计发行1415000份；每天发行320000份。]的时候（在战时，世界上任何地方都没有这样大的一个政党），正是现在，我们应当召开左派代表会议，如果把这件事情耽搁了（俄国布尔什维克党正一天天被驱入地下），我们简直就要成为罪人。　　
　　
　　召开代表会议的经费将会筹集到。有可能出版几号会议公报。在斯德哥尔摩有会议的中心。有法语的“支柱”（《明日》杂志）和英语的“支柱”（美国的“社会主义工人党”；该党的代表——雷恩施坦[注：我不了解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家伙。据报载，他曾经祝贺孟什维克的“统一代表大会”！！这就是说，他是一个形迹可疑的家伙。]最近曾在彼得堡，看来将要到斯德哥尔摩去）；——并且，除了美国的“社会主义工人党”以外，还有英语的支柱，即英国的汤姆曼、那里的英国社会党中的少数派、苏格兰的社会党人，以及美国的《国际》杂志[注：《国际社会主义评论》杂志。——编者注]。　　
　　
　　现在延期召开左派代表会议，简直就是犯罪。　　
　　
　　如果要“等待”“大”量的参加者和由于现在参加者“太少”而“难为情”，那就是无比的愚蠢，因为现在不管参加的人数多少，这样的代表会议将是一种思想力量，再晚就可能被弄得无声无息。　　
　　
　　布尔什维克、波兰社会党、荷兰人、《工人政治》杂志、《明日》杂志——这支力量作为核心已经足够了。如果行动果断，一定还会得到如下力量的补充：一部分丹麦人（从下流货斯陶宁格的党中分化出来的特里尔等人）、一部分瑞典青年派（我们没有引导他们，我们对不起他们，因为他们需要引导）、一部分保加利亚人、奥地利的左派（“弗兰茨”）、法国洛里欧的一部分朋友、一部分瑞士的左派（《青年国际》杂志）和意大利的左派，最后就是我在上面所说的英美运动中的那些成分。　　
　　
　　布尔什维克代表会议（1917年4月24—29日）和代表大会（1917年7月。见登载在《新生活报》上的决议）的决议[注：见《苏联共产党代表大会、代表会议和中央全会决议汇编》1964年人民出版社版第1分册第430—456、478—508页。——编者注]、这个党的新的纲领草案——这个思想基础（再加上《先驱》杂志、《论坛报》、《工人政治》杂志等等），已经足以在全世界面前明确地回答帝国主义的问题，并谴责社会沙文主义者和考茨基派。　　
　　
　　应当立即召开这样的代表会议，设立会议的临时执行局，用三种文字刊印会议的宣言和决议草案，以便转交给各个党。再说一遍，我深信，如果现在不这样做，我们今后就很难进行这一工作，同时将大大地帮助“赦免”社会主义的叛徒。　　
　　
　　（7）应当特别利用俄国孟什维克齐美尔瓦尔德派的内阁主义来向整个齐美尔瓦尔德联盟提出最后通牒：或者同布兰亭、胡斯曼之流及其同伙一刀两断，或者我们就马上退出。顺便问一句：《工人政治》杂志是否在进行反对蔡特金和反对不伦瑞克的《人民之友报》的运动，反对这些坏蛋由于不可告人的目的而给俄国的孟什维克齐赫泽之流一伙（原来与桑巴、列诺得尔、托马之流差不多的善于当部长的卑鄙家伙）涂脂抹粉并支持他们。　　
　　
　　难道连梅林直到现在还不了解齐赫泽、策列铁里、斯柯别列夫之流极其卑劣吗？　　
　　
　　（8）必须把你们往这里发送信件和书刊的工作搞好，我希望马上收到一封象我这封信这样详细的信（否则我不同意通信联系），报刊可以从6月下半月送起，即使送下列报刊的合订本也好：《工人政治》杂志、《明日》杂志、《斗争》周刊（杜伊斯堡）[636]、《人民周报》（社会主义工人党）、《莱比锡人民报》、《新时代》杂志、《号召报》等等，斯巴达克派的刊物，洛里欧及其朋友的刊物，《前进报》[注：意大利社会党中央机关报《前进报》。——编者注]等等等等。起初，可以先送一些剪报。　　
　　
　　（9）你们应当尽可能每周往这里寄来：第一，供党的地方报刊和彼得格勒报刊发表的文章（国外左派运动述评，事实、事实、事实），第二，准备印成小册子的传单（4—8—16页）。可以把有关国际的破产、社会沙文主义者的可耻、考茨基派的可耻和左派运动的壮大的事实综合起来，即使按专题写成4个小册子也好，每个小册子16—32页。只谈事实。出版这种东西的希望是有的。请立即答复，你们是否能承担这项工作。既然通过我们的方式转寄（现在根本谈不到公开邮寄），我想，用哪一种文字写反正都一样。　　
　　
　　（10）我想你们有全套的《真理报》。《新生活报》你们自己订阅。如果你们没有《工人和士兵报》（已被查封）、《无产阶级事业报》（喀琅施塔得）[637]、《社会民主党人报》（莫斯科），请立即来信，一旦安排好新的路线（这条路线将由我的这封信作第一次试探），我就寄给你们。　　
　　
　　附言：8月18日。刚才我收到了新的中央机关报《无产者报》[638]第1、2、4号——当然，它很快就会被封闭。我竭力设法寄给你们。现在寄去第1—7号。　　
　　
　　8月20日。信仍然无法寄出，看来也不可能很快寄出。因此，我这封信就变成了一种日记！没有办法。一般说来，如果你们想同“最自由的”帝国主义共和国中的国际主义者进行联系，你们就必须有极大的耐性和毅力。今天我从《消息报》[639]上看到：《工兵代表苏维埃斯德哥尔摩情报局消息报》每周在斯德哥尔摩出版。请尽力设法把斯德哥尔摩的所有出版物每种寄一套来。我们什么东西也看不到。　　
　　
　　8月25日（9月7日）。看来，明天能把信寄出。请用一切力量把传递工作安排好。务必按照把这封信转交给你们的那位同志（或者他的朋友）所说的地址（在你们国内）马上回信，即使短些也好。他将把密码转交给你们；为了试验一下，我用这套密码写几句话，请你们用同样的密码予以回答。[注：下面几行是用密码写的。——俄文版编者注]　　
　　
　　请再写一个小册子，16—32页，谈谈俄国的秘密外交条约，要简短、准确，只谈事实。某年某月某日的某一条约，内容如何如何。列一个条约一览表。搞一个综合报告。要简短、真实。你们能不能承担这一工作，什么时候寄来，请来信告诉我。　　
　　
　　最后，务必立即召开左派代表会议，成立左派局，出版左派局的公报，并要决定隔两个月（一个半月）举行第二次代表会议。又及。　　
　　
　　敬礼！　　
　　
　　列宁　　
　　
　　从赫尔辛福斯发往斯德哥尔摩　　
　　
　　载于1930年《列宁文集》俄文版第13卷　　
　　
　　译自《列宁全集》俄文第5版第49卷第445—451页

【注释】
　　[628]列宁在写这封信之前，曾拟过一个共10点的详细提纲（见《列宁文集》俄文版第21卷第71—72页）。——632。　　
　　
　　[629]1917年6月22日（7月5日）《真理报》第88号登载了雅·斯·加涅茨基从斯德哥尔摩发来的电报，反驳《日报》对他的诽谤性攻击。同一号《真理报》还发表了美·亨·勃朗斯基、普·奥尔洛夫斯基、卡·伯·拉狄克签署的电报，证明加涅茨基无罪。　　
　　
　　关于加涅茨基案件，可参看列宁1917年11月29日（12月12日）以后给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布）中央委员会的信（见《列宁全集》第2版第48卷第26号文献）。——632。　　
　　
　　[630]这里是指阿·瓦·卢那察尔斯基发表在1917年6月28日（7月11日）《新生活报》第60号上的《给编辑部的信》。　　
　　
　　《新生活报》（《Новая　Жизнь》）是俄国报纸（日报），由一批孟什维克国际主义派和聚集在《年鉴》杂志周围的作家创办，1917年4月18日（5月1日）—1918年7月在彼得格勒出版（1918年6月1日起增出莫斯科版）。——632。　　
　　
　　[631]《俄罗斯意志报》（《Русская　Воля》）是俄国资产阶级报纸（日报），由沙皇政府内务大臣亚·德·普罗托波波夫创办，1916年12月起在彼得格勒出版。1917年二月革命后，该报大肆诽谤布尔什维克。1917年10月25日（11月7日）被查封。　　
　　
　　《没有废话》（《Без　Лищних　Слов）是诽谤性的周刊，由格·阿·阿列克辛斯基于1917年7月在彼得格勒出版。——633。　　
　　
　　[632]德雷福斯案件即1894年法国总参谋部尉级军官犹太人阿·德雷福斯被法国军界反动集团诬控为德国间谍，而被军事法庭判处终身服苦役这一冤案。在社会舆论压力下，1899年法国瓦尔德克－卢梭政府撤销了这一案件，由共和国总统赦免了德雷福斯。1906年7月，德雷福斯被上诉法庭确认无罪，恢复了军职。——633。　　
　　
　　[633]国际社会党委员会主席罗·格里姆于1917年春天充当瑞士部长阿·霍夫曼的密使，在俄国进行有利于德国帝国主义的单独媾和的试探。国际社会党委员会成立一个专门委员会来审理上述事件。该委员会认为格里姆的活动是同齐美尔瓦尔德运动相抵触的。格里姆被解除了国际社会党委员会主席的职务。格里姆事件委员会所作的决定经1917年9月在斯德哥尔摩举行的第三次齐美尔瓦尔德代表会议批准。——634。　　
　　
　　[634]指预定于1917年夏天在斯德哥尔摩召开的国际社会党代表会议。这次代表会议是各中立国的社会沙文主义者提议召开的，后来没有开成。——634。　　
　　
　　[635]1917年8月6日（19日），在全俄中央执行委员会讨论筹备召开斯德哥尔摩代表会议问题的会议上，列·波·加米涅夫发言，认为必须参加这个会议，并说应重新审查布尔什维克关于这个问题的决定。布尔什维克代表彼·伊·斯塔罗斯京当即指出加米涅夫的发言只代表他个人，布尔什维克党团对这个会议的态度没有改变。　　
　　
　　列宁为此给《无产者报》编辑部写了一封供发表的信《论加米涅夫在中央执行委员会上关于斯德哥尔摩代表会议的发言》（见《列宁全集》第2版第32卷第66—68页）。——634。　　
　　
　　[636]《斗争》周刊（《Der　Kampf》）是德国斯巴达克派的刊物，由罗·卢森堡和弗·梅林创办，1916—1917年在德国杜伊斯堡出版。——637。　　
　　
　　[637]《工人和士兵报》（《Рабочий　и　Солдат》）是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布）中央机关报（日报），1917年7月23日（8月5日）—8月10日（23日）在彼得格勒出版，以代替1917年7月5日（18日）被临时政府查封的《真理报》和《士兵真理报》，共出了15号。　　
　　
　　《无产阶级事业报》（《Пролетарское　Дело》）是喀琅施塔得工兵代表苏维埃布尔什维克党团的机关报（日报），1917年7月14日（27日）—10月27日（11月9日）在喀琅施塔得出版。——637。　　
　　
　　[638]《无产者报》（《Пролетарий》）是布尔什维克的《真理报》在遭受临时政府迫害期间使用过的名称之一。《真理报》用此名称于1917年8月13—24日（8月26日—9月6日）在彼得格勒出版，共出了10号。——638。　　
　　
　　[639]《消息报》即《中央执行委员会和彼得格勒工兵代表苏维埃消息报》（《Известия　ЦИК　и　Петроградского　Совета　Рабочих　и　СолдатскихДепутатов》），于1917年2月28日（3月13日）在彼得格勒创刊，最初称《彼得格勒工人代表苏维埃消息报》，不久改称《彼得格勒工兵代表苏维埃消息报》，1917年8月1日（14日）起改用这个名称。决定该报政治方向的是当时在执行委员会里占多数的社会革命党－孟什维克联盟的代表人物。十月革命后，该报更换了编辑部成员，成为苏维埃政权的正式机关报。——6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