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盛刚：对自由主义的重新认识

资本主义的核心是自由主义，自由主义的核心是产权私有制，没有产权私有制就没有自由，没有自由就没有资本主义的发展，但是问题是现实中产权私有只是属于少数人的，所以自由也是属于少数人的，这就是自由主义的局限性和虚伪性，也是资本主义社会不平等的根源，根本上讲资本主义是不彻底的自由主义。

什么是自由主义？经济学家米瑟斯认为可以用一个词就能概括自由主义的纲领，这就是私有制，自由主义的一切其他主张都是根据这一主张而提出的。正是因为私有制，所以能够最大限度地激发人类的创造性和积极性，推动经济的增长，而社会主义作为一个包括全部生产资料的社会制度是行不通的，它会导致生产率的下降，以至于非但不能创造更多的财富，反而会起到减少财富的作用。其次，自由主义主张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机会均等，因为自由劳动可以创造远远高于奴隶劳动的生产率，自由的劳动者懂得如果要得到更多的报酬，就必须付出更多的劳动。假如人类继续保持一部分劳动者或者全部劳动者的不自由状况，那么，过去一百五十年中人类经济的巨大发展就不会出现。其三，自由主义主张世界和平，因为只有在永久的共同和平生活有保障的前提下，劳动分工才能得到发展，所以保卫和平，就是保卫劳动分工。无疑，自由主义的出现是历史的一种进步，而且在理论上依然散发着玫瑰花的诱人香味，自由主义的基础是产权私有制，这是自由的保障，但是在现实世界产权私有只是属于少数人的，而大多数人是没有产权的，所以自由只是少数人的，而大多数人是不自由的，他们不得不为少数有产权有自由的人打工，以赚取工资，维持生计。既然拥有产权是自由的基础，那么彻底的自由主义应该建立在人人拥有产权的基础上，只有人人拥有产权，人人才是自由的，否则自由只能是属于少数人的，这也就是资本主义所谓自由主义的局限性和虚伪性，正是这一局限性和虚伪性是导致资本主义社会不平等的根源，同时也正是这一局限性导致了资本主义社会的不断修正。

市场资本主义是西方国家制度的核心，主张市场最大化，政府干预的最小化，所以又可以称之为市场自由主义，那么市场资本主义完美吗？无疑它在创造财富方面是无与伦比的，它充分发挥了人类的想象力，竞争机制导致科技的迅速进步，而科技革命引发的产业革命导致人类财富呈现几何级数的增长，它由此彻底改变了世界。其次，资本主义主张天赋人权，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这在历史上是一种进步和文明的象征。但是资本主义在另一方面有两大致命的弱点，一是社会不平等，它在创造财富的同时，也创造了贫穷。根据亚当·斯密的设计，这个问题在理论上是应该不存在的，他认为资本主义的驱动力是利己主义，正是这种利己主义引发了人类的创造力，导致财富的激增，同时利己主义可以被资本主义社会关系转化为一种道德高尚，如屠夫和面包师为我们提供食物，不是出于他们的善良，而是出于他们的自利，即从我们这里得到对肉和面包的支付。然而在实际过程中，资本主义历史没有那么简单纯朴，而是充满尔虞我诈和社会财富分配的不平等。第二个致命弱点是供需不平衡，表现为经常性的经济危机。根据亚当·斯密的设计，这个问题在理论上也是不应该发生的，因为资本主义经济是一个可以自我调节的体系，该体系不需要外在的政府干预，然而在实际过程中，资本主义这架机器经常发生故障。